“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连皇上御赐的马你也敢送人,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你是不是也有命担着!”敏亲王在流苏阁里大发脾气,奴才们都被关在门外,只能听见屋里断断续续地争吵声。
“不过是一匹马,也值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绛雪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心里却对自己的行为可能付出的代价十分了然。
“你……”敏王爷被她气的一事不知该说什么,“好好,上官绛雪,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这样大胆的女人!说,你到底把马给谁了!”
“谁知道是谁,那个臭烘烘的东西那么讨厌,我见有人要就卖给他了,没来得及问到底是姓甚名谁。”绛雪
低着头玩弄着手中的缨穗,答得理所当然。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拿着我王府的礼去给你的情人做人情了吧!”敏王爷的笑容变得狰狞。
“随你怎么想。”上官绛雪站起来,“既然王爷嫌臣妾不忠,那臣妾就到别处去,不在这里碍王爷的眼。”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站住。”敏王爷一把拉住绛雪的手腕,“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和赵匡义的那些事本王没有问过你不代表什么都会纵容你。”
上官绛雪转过头来冷冷地说:“王爷多虑了。”
“好啊,等本王在将军府里找到汗血马,看你还怎么狡辩!”说完松开绛雪的手,朝大门走去。
“王爷别去!”上官绛雪一步走上前去挡住他的去路。
“呵,怎么怕我拆穿你们的奸情吗?”敏王爷眯着眼睛看着她。
“王爷怎么说臣妾都可以,但王爷绝对不可以去赵家。”绛雪的眼神说不出的坚定。
“上官绛雪!”敏王爷扬起手掌眼见就要落下,却还是停在了空中,“你就那么护着赵匡义吗?”
“是。”上官绛雪看着他轻轻地点下头,,“王爷今天若是一定要去将军府,臣妾就死在你面前。”玉手拔下朱钗,抵在脖子上,没有犹豫。
“你……”敏王爷瞪大了眼睛,脸被血气冲的通红,“好,那你就去死吧!”说完径直往前走。
“王爷……”绛雪伸手去拦他,谁知不小心动了胎气,腹中一阵乱痛,她捂住肚子慢慢地向下滑……
“绛雪!”敏王爷慌忙抱住她,心里眼里全是自责。
“求王爷……不要去……”这是绛雪在昏厥前的最后一句话。
“来人,去传大夫!”敏王爷大声地喊着,“绛雪,你千万不能有事……”
……
“禀王爷,王妃只是动了胎气,没有大碍。”大夫毕恭毕敬地对敏王爷说。
听大夫这样说,敏王爷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却只有绛雪的贴身侍女在隐忍的哭泣。旁边的下人小声提醒她说:“你哭什么,大夫都说王妃没事了。”可是她却还是依旧哭个不停,敏王爷心下不由得奇怪,便把她叫过来询问:“怎么了?”
“回王爷,女婢替王妃委屈。”侍女说道。
“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王爷身边的侍者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得呵斥。
敏亲王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转而问那个侍女,“为什么?”
“王爷有所不知,王妃并非是护着赵大人才出言相劝阻止王爷去将军府的。那日赵大人来的时候随身带了数百名士兵,说若是和他谈的是王爷,他就会用武力解决,王妃也是担心王爷才……”
敏王爷听后,眼里的光泽暗了下去,看着躺在床上眉心紧皱的绛雪,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曾想到,她对他原来还是在乎的。
潇儿清醒的那一刻听见的是赵匡义略到愠怒的声音:“这都多少天了,怎么人还是不醒,你开的什么什么药!”
大夫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底气不足的说:“回少爷,草民也不知……”
“混账!”赵匡义骂道。
“少爷,少夫人醒了!”绿莹兴奋地喊着。
赵匡义听到后迅速的回过头来,几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憔悴的潇儿,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潇儿吃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用胳膊支起身子,无奈虚弱的身子已毫无力气,手肘一弯,跌回床上,赵匡义伸出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及时接住她。
潇儿无意间的抬头,嘴唇轻微的触碰,她看见了他明亮的眼睛里自己苍白的面孔,眼前闪过重病中他亲吻的场景,心里一阵慌乱,她试图推开他,却毫无作用。
“怎么,才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讥讽,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温柔。
“放开……”潇儿的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他如数接下,没有避开。
“会打人就说明病好了,别忘了我们还有旧账没算呢。”赵匡义放开她,站起来背过身去。
“病?我得了什么病?”潇儿只记得昏过去之前小腹疼得就像要裂开一样,裙子上面全是血。
赵匡义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去看她,一屋子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出,都低着头,神色紧张。看着一屋子人的沉默,再看看绿莹眼中闪着光的泪水,潇儿心中更是不解了。难不成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赵匡义走了,只留下一句:“按时服药。”甚至都没有和她吵架,也没有和她清算所谓的“旧账”,这一点都不像他的作为,究竟发生了什么?
“绿莹,我是怎么回来的?”潇儿问道。
绿莹偷偷擦了一把眼泪说:“小姐,是少爷抱着你回来的。”
是赵匡义把她抱回来的吗?她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她死了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送她回来,她又想起之前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唤她“潇儿”,为什么呢?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厉害的病?”潇儿试探性的问绿莹。
“没有……没有……”绿莹答得躲躲闪闪,“小姐,奴婢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说完便逃一样地跑了出去。
“绿莹……”潇儿看着跑出去的绿莹,愁云满面,自己,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