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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长途客车(4)

柒宝琴说:他是辛苦。他们学校的校长已经找他谈了话,想让他担任教导主任。

赵渔说:他当了教导主任就更辛苦了。

柒宝琴说:本来校长的意思,做了教导主任可以减课时,可他自己不愿意减。

赵渔说:他想多挣点钱。

说到钱,柒宝琴不作声了。她叹一口气。

赵渔笑道:你这房子非常舒适,别说镇上的人,就是大城市的人,也会羡慕不已。

柒宝琴说:其实我也辛苦,是另一种辛苦。有些事我真不好意思对你讲。你瞧人家郑裁衣。

赵渔说:郑裁衣手头比较宽裕。

柒宝琴说:她一个月的花销抵那一年。

赵渔说:你不能试着做点生意?

柒宝琴说:现在的生意很难做,再说我们也没本钱。

赵渔说:你可以在房前屋后想点办法,比如说养鸡养鱼,栽种果树。

柒宝琴说:我是在镇上长大的,在镇上读完了高中。后来就嫁到这儿。现在乡下的女孩都很少做农活。

赵渔抽着烟,心想:女孩不做农活,但女人是要做的。乡下的女人不干活,何以为家?不过柒宝琴一直把自己视为镇上的女人,这恐怕很难改变。她每天接触郑裁衣,接触乡干部、老板,她在镇上、在县城、在电视机前感受到时代的气息。她有几分姿色,于是她要享受。婚姻意味着交换。也许从她嫁过来的邢天起,这个公式已然摆明。她每天睡懒觉,满脑子时装化妆品,任凭老公天不亮就起床,风里来雨里去。《咱们的牛百岁》里那个能干利索的俏女人哪儿去了?

赵渔感到谈话的艰难,他并非面对一个柒宝琴。而要化解一个时代,谈何容易。昨天深夜王冬才流露出他的忧虑。他含辛茹苦,儿子要上学,老婆耍花销,他真是力不从心。他觉得愧对柒宝琴。柒宝琴嫁给他时随身携带的那个公式看来对他有影响。柒宝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她不退反进。她盯着郑裁衣,郑裁衣盯着城里人,城里人盯着美国佬。美国佬呢?美国佬盯什么?他们盯着外太空。

柒宝琴要到镇上买东西,赵渔说:不是杀了一只鸡么?不用再买了。柒宝琴笑道:我知道你喜欢吃红烧肥肠,昨天在镇上订了一副。烧青笋还是烧土豆?赵渔说:烧土亘吧,你心真细,以后你到成都来,我也先问问王冬,你喜欢吃啥。柒宝琴红脸说:我七八年没到过成都了,倒是很想来,只怕给你添麻烦。赵渔说:添啥麻烦,不过添两双筷子罢了。

柒宝琴择小路奔球溪镇去了,赵渔站在门外的一棵核桃树下,看她在长满青草的田间小路上迈着双腿。一个衣衫破烂的老人拉着一条水牛朝这边走来,赵渔惊奇地发现,这老人目露精光。赵渔请他抽烟,他接了,并不看香烟牌子,只拿到鼻子底下闯了闻。他穿一双旧军鞋,没穿袜子。裤子挽到膝盖上,一边高一边低。他问赵渔:你是柒宅琴的客人?赵渔点头。老头仰而哈了一声,提高了嗓门说:柒宝琴,享福哦。他对赵渔露齿一笑,唱歌似的说:祖坟埋得好,享福享到老。他凑近赵渔的脸,瞧了瞧,点着头说:你这个年轻同志,我告诉你,你的祖坟也埋得好。我千老汉是不行哕,穿不暖,吃不饱,祖坟山上没棵草。

名叫王老汉的老头唱着曲儿、拖着水牛慢慢走了,赵渔发了一会儿呆。这老头穷得丁当响,却称他同志,大概是吃过几天公饭的。他何以潦倒如此,又何以目露精光?

太阳在桉树林那边闪耀,天上看不见一丝云影。麦子丰收在望,地里的庄稼长势不错,但农民还是很穷。这老头……赵渔掩上柴门,朝林子里走过去。上了一块坡地,远远看见柒宝琴的背影,太阳照着她的紫色套装。他在机耕道上走了段,感受到太阳的力度。下午乘长途客车返回眉山,阳光直射车顶。有个令人愉快的面影一晃。不会那么巧吧?赵渔想,他避开太阳,踅进一片竹林。林子越走越深,遮天蔽日,凉气袭人。也散落着一些坟茔,墓碑上的字迹已模糊不清。竹林两端参差着几户人家,中间一条路,皮鞋落地静无声。

林中路,赵渔想。海德格尔有个集子就叫《林中路》。秫中路上有诗意。赵渔从这头走向那头,陷入沉思。美国哲学家巴雷特说:诗意应当成为衡量人类生活的标准。赵渔想:几乎所有的人文大师都格外强调诗意,这是为什么?人类的生活偏离了诗意,这显而易见。技术的疯狂导至物化、量化的铺天盖地。自然变成存货。诗意肯定是好东西,但诗意本质上拒绝一切量化。诗意曾经实实在在,像空气、阳光,像烈日下的大片阴凉,如今却变得玄之又玄:这是它即将消失的前奏。也许永远消失。翻检人类历史,这个物种并不是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背在身上。价值变成价格:一套别墅几百万,农家小院不管钱,哪怕它足够舒适,令人神清气爽。如今人们离丌量化就慌了神,像拔掉触须的虫产,急得团刚转。

赵渔不知不觉抽掉了儿吏烟,胸中有什么东西在鼓荡,大约就是诗意了,海德格尔断斋,人已被连根拔起,所幸他还脚踏实地。这回总有些人还脚踏实地,像刚才牵水牛的老人,农不遮体,却发出爽朗的笑声,称他同志,念顺口溜辛酸的老人忘不了幽默几句。倒是老人称羡的柒宝琴活得愁眉苦脸。

赵渔不禁失笑,坐上了一座坟头,望着这一片林中空地。这儿可以举行卣米赛跑,可以搞舞会:坟莹间翩翩起舞。当然也能开会:牛产队里开大会。可以读书、沉思、纳凉、谈情说爱。时光倒溯十年,还可以打鸟:画眉、斑鸠、白头翁……赵渔曾是打鸟的好手,早年用弹弓,后来用高压气枪。提了枪在林子里转悠,真叫人同味啊。

赵渔望着高高的竹林出神,忽听有人叫他的名字,吓了一跳。扭头看时,却是刚刚走进林子的郑裁衣。这女人换上了牛仔裤,配一件短上农,笑吟吟朝他走过来。

郑裁衣说:我老远就看见一个人在林子里转,原来是你。你坐在坟头上,就不怕晦气?

赵渔说:莫非乡下人忌讳这个?

郑裁衣说:忌讳倒说不上,这儿的坟都是咒主坟。以前这片林于里常常开大会,表彰会,庆功会,动员会,批斗会,坟头上坐满了人,大家高呼口号。

赵渔说:没开过舞会么?大队团支部……

郑裁农说:农民不跳舞。镇上有个舞厅,你有兴趣的话,晚上我们去跳一回。

赵渔说:谢谢你的邀请。下午我要走。

郑裁衣说: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多玩两天吧。

赵渔说:下次到球溪,争取多住两天。

鄂裁农蜕:太遗憾了,我是真心留你。

赵渔说:我知道。谢谢。

郑裁衣说:知道就好。

二人离开竹林,走上机耕道,太阳在背后暖烘烘。赵渔一路沉默。郑裁衣盯着路边的草,不觉有点儿紧张。她没由来的紧张,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这个四月的明晃晃的上午,她深埋在心底的寂寞即将被太阳蒸发。

赵渔开口了,他说:我想着一件事,又不好对你说出口。

郑裁衣双眼发亮,她说:你说吧,你尽管说。

赵渔沉吟了一下,望着郑裁衣说:要不算了吧,以后再说。这事我再想想,以后我给你打电话。

郑裁衣说:你不用再想了,你现在就说。我听着呢。

赵渔瞧着她。

郑裁衣迎着赵渔的目光。她继续鼓励他:你说吧。也许你要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

赵渔瞥她一眼。

赵渔说:昨天晚上我就想着这件事儿。王冬给我谈了许多。他有忧虑。他在学校挣的钱不够家里开销。你能不能帮他们一下,比如说,让柒宝琴在你店里做点事。

郑裁衣红了脸:原来你是说这个。我和柒宝琴是好朋友,从小一块儿长大,让她给我打工……

赵渔说:这应该没问题。如果她不乐意,我去说服她。与其白白闲着,不如做点事。

郑裁衣叹口气:你倒是好心肠,替你的老网学想得这么周到。

赵渔说:他有心事,小崩说我也能看出来。

郑裁衣说:你真是好眼力。

她想:你果真是好眼力,就该看出点别的。

停了停,她义说:王冬足有心事。可是有些事他还不知道呢。

赵渔说:有些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郑裁衣说:我只刘你讲。有几个老板一直盯着柒宝琴。我对他们没兴趣,个个都是暴发户,土佬肥。他们总是跟在我和柒宝琴后头,屁颠屁颠的说,好一对球溪姐妹花。其中有两个直截了当,想让我们离婚,跟他们结婚。我说:滚你妈的蛋。是嘛,我叉不缺钱花。可是柒宝琴动摇了,要我替她拿主意。我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是二天前发车的事儿。你来得真巧。

赵渔说:王冬人不错的,柒宝琴离开他未必幸福。

郑裁衣说:我也是这么看,可柒宝琴有她自己的想法。

赵渔说:她怎么想我们暂且不管,要紧的是我们赶快做。我刚才提的建议……

郑裁衣说:我做店有个规矩,不找亲戚,不找朋友。店要做大做好,这是必要的前提。我还想进军成都呢,今天为你,就破一次例吧。

赵渔说:谢谢,你真爽快。我原以为你会拒绝的。

郑裁衣说:我在成都没啥朋友,我来了,你可得替我撑起。

赵渔说:这没问题。

郑裁衣说:我争取早点上来。球溪的鲢鱼店让我兄弟继续做,算是大本营,万一在成都做不动,还有伞退路。你能替我打听一下店铺的情况吗?

赵渔蜕:乐意效劳。

郑裁农笑道:你也是个爽快人。

赵渔说:互相帮助嘛。

郑裁衣说:互相帮助,这话我爱听。你说话跟那些暴发户就是不一样,昨晚我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可惜你要走了。

赵渔说:我下次来,把时问安排得充裕一些。

郑裁衣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小镇的日子怪没意思。唉,不提这些了。

两个人走走停停,二三百米的机耕道走了几十分钟。柒宝琴已经把肥肠洗好下锅,站在门外的核桃树下张望了好几次。她把袖子高高挽起,系了一幅花围腰。这模样活脱脱是个乡下媳妇,不大像镇上的女人。赵渔和郑裁衣走近了,她冲着赵渔笑,然后抱怨她的女友:你跟人家讲什么呀,讲了半天。郑裁衣笑道:讲你啊,不讲你哪能讲半天?柒宝琴说:你又说我什么了?莫非在我家客人面前编排我的不是,郑裁衣指着赵渔说:你问问你家客人,我可曾说你半句不是。柒宝琴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郑裁衣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拧一把,说:我们说你叉漂亮又勤快,瞧你这身打扮。柒宝琴说:我哪能跟你比呀,穿一身换一套的……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赵渔走到一边去,坐在竹椅上喝茶。她们说笑着,进厨房动手做午饭。柒宝琴进进出出,很忙碌的样子,总要为赵渔做点什么,要不就冲他一笑。赵渔来,她慵懒的情态为之一变,衣袖挽到手臂上。赵渔觉得她裉耐看,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幸福的乡村生活,不必羡慕任何人。或者说,适当羡慕一下,将羡慕化为动力,勤劳致富。赵渔想到这个词的时候,觉得它使用频率太高,有点像陈词滥调,但是在乡下,在这片既富饶又贫穷的土地上,它是非常贴切的一个词,并没有出自某些都市人口中的那种轻飘。

赵渔走进厨房说:我来烧火。郑裁衣递给他一把长长的火钳。这烧火也有讲究,两个灶堂,这边添柴禾,那边进草把;火势当旺才须旺,不当旺时,柴草就得省着点,却又不能熄火,弄得满犀子烟。赵渔毕竟父经验,不是将火烧大了,就是把火弄熄了,惹得两个女人笑。

一口锅里烧着肥肠,柒宝琴在菜板上切土豆。郑裁衣蹲在赵渔身边,指点他烧火。她于把手的教,口中说着这样那样,眼睛只在赵渔脸上。炉火映红了两张脸。柒宝琴说:你倒成了师傅了,快来铲一下这锅里的肥肠。赵渔,请把火压一压。郑裁农站起身,铲了两铲,又蹲了下去。柒宝琴叫道:你快来剥几根葱。郑裁衣说:我也是你的客人,别驱使我干这干那。柒宝琴说:谁当你是客人了?郑裁农仰面一笑:柒宝琴,你这话可是有点蹊跷,上次我说做一回你的主人呢,你又不让。柒宝琴将菜刀一放,跳过来说: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两个女人闹成一团,郑裁衣笑,叫,求饶,直往赵渔怀里躲……炉火映红了三张脸。

王冬从学校归来,赵渔拉他进堂屋去了。柒宝琴仍将饭桌摆到屋檐下,她对郑裁衣说:这两个人不知嘀咕屿什么。郑裁衣只是笑。柒宝琴心里原本有一点鬼,这时难免忐忑,担心郑裁衣泄露了什么。及至老公从堂屋出来,脸上有喜色,那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却仍不明白,赵渔和这个说那个谈的,究竟说些啥呢?也不找她单独谈……

开饭了,四个人一齐碰酒。菜肴丰盛,柴火做饭格外香。黑狗在桌下咬鸡骨头。正午的太阳照着,小院明亮。赵渔吃洒,央一块肥肠人口,嘴上心头啧啧有声。那位老汉牵着老牛打门前过,王冬招呼他,请他吃午饭。老人朗声道谢,脚下不停,慢慢地走了过去。走得远了,顺口溜破空而起:

穿不暖呐吃不饱,祖坟上没棵草!

赵渔再次发愣,本想问一句,转觉问也无益。洒桌上的辛酸故事,讲了等于没讲,徒增叹息而已。如同报纸起哄,电视煽情。后来赵渔留下了两百块钱,淆土冬转给工老汉;或是打一桶洒,买几条烟。烟酒均足麻醉物,快活儿日是儿口吧。

饭后赵渔就上路了。正冬喝得半醉,上床歇息,他下午还有课。两个女人送赵渔到球溪场口,一路上用手遮挡太阳。郑裁衣说:这太阳真大,手都晒痛了,我陔带一把阳伞的。柒宝琴不吱声,她家只有雨伞,没有阳伞。赵渔顶着太阳走机耕道,七里八里不在话下。郑裁衣虽然喝下了许多酒,但脚步不乱,举止正常。她一路唱着歌,仿佛驱赶乡野的寂寞。唱得高兴了,她把遮挡太阳的手放下,凭它迎面照着。柒宝琴打趣说:你晒一晒不碍事的,反正你有护肤品。郑裁衣说:我就知道你,巴不得将我晒黑。柒宝琴说:你纵然晒黑了,也是一颗黑珍珠。郑裁衣说:我是黑珍珠,你是白珍珠……

赵渔望着远处的学校,一座四层楼,白色的墙砖反射太阳光。那大概就是王冬所在的学校。旁边的女人,脚下的机耕道,视野中展开的广袤……酒力往上涌,赵渔抽烟。

去仁寿县的客车已停在球溪场口,赵渔上车,柒宝琴坚持为他买了车票,叉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郑裁衣同他握过了手之后,走进她的裁衣店,坐到宽大的案板前,摆弄了一下尺子剪刀,抬起头。目光正好对准凭窗而坐的赵渔。她及时传递了笑容,汽车就启动了。穿紫色套装的柒宝琴站在场口,朝着汽车远去的方向,身形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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