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
当下二人来到帐房处,领了两套下人的衣服,因乐天是陪读书僮,就把他的房间安排在了小少爷的隔壁,而相连的院子就是二夫人和小姐所住的内宅。
碧月帮他收拾好房间,然后就离开了。
乐天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这县太爷有这么大的府弟,奴仆又这么多,一个小小的知县哪有如此财力,十有八九是个贪官,如果找到了他贪污枉法的证据,送到知府手里,他就会乌纱不保,到时另换官员,与茅山无怨,这封山之事就化解了。想到此,乐天决定晚上先去县太爷的书房搜寻一番。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乐天坐在房间里,盘算着只要再晚一点,就准备动手。
过了一会儿,听见有细碎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便闪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往外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从内宅走了过来,看样子好象是碧月。正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假山处窜了出来,一把抱住碧月,嘴里说道:“好姐姐,真是想死我了。”
夜深人静,虽然相隔数丈,不过道行高深的乐天却听了个明白。
只听碧月说道:“死鬼,你干嘛,不怕别人看见?”
那人说道:“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却出来了,这么晚了你从后宅出来干嘛?”
碧月说道:“我去办点事。你先回去,以后再来。”
那人搂着碧月说道:“我来一趟可不容易,好歹姐姐成全我了吧?”
碧月说道:“你先回去,我真的有事。”
那人愤然的说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莫非你另有新欢了?”
碧月嗔道:“乱说什么,今天我表哥进了府上当差,很多规矩不懂,我现在伺候完了夫人才有空出来去教教他,不然他在这府上做不长久的。”
那人不甘心的说道:“哪里又钻出一个表哥来,我不管了,我急得很,不如咱们就在这里做了吧,花不了多少时间。”
碧月一把推开他,啐道:“屁!看你这个猴急的样,姑奶奶可没这个兴趣,这里是小少爷的院子,有人巡夜的,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可得了?你走吧,再不走,以后也不理你了。”
那人无奈的说道:“看来只有回去自己解决了,你真是没良心。”说罢,偷偷摸摸的从另一个门溜走了。
乐天瞧在眼里,心里好笑,看这碧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就在偷汉子了。
乐天见两人分开了,赶紧回到床上躺着。
只听得那脚步声朝房间而来,随后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啊?”乐天说道。
“表哥,是我。”门外传来碧月的声音。
乐天点了灯,把门打开。
“表妹,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有事吗?”乐天问道。
“我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碧月说着,人就挤了进来。
“原来这样,我这人也择床,换了地方也不容易入睡,正无聊着呢,既然表妹来了,我们就说说话呗。不过,圣人说‘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处一室不太方便吧?”乐天还不忘自己是个读书人的身份,假惺惺的说道。
“哎呀,表哥,都什么年头了,还那么迂腐,书读多了,人都读傻了。”碧月娇笑着,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把拉过乐天,“来,坐在这里陪表妹说话。”
乐天扭扭捏捏的挨着她坐下,“不知表妹想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聊呗,我跟着二夫人也见过不少世面,别以为我没见识。”碧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乐天。
“哦,那不知表妹见识过什么?”
“告诉你,前年我还陪老爷和二夫人去了一趟京城,那京城大得不得了,好多新鲜玩意儿。”
“是吗?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多了,不过最稀奇是的我看见了许多洋人。”碧月得意的说道。
“洋人?”乐天想起了重庆时见过的那些洋人。
“哼,你没见过吧?那些洋人都是黄头发,绿眼睛,模样怪怪的,那些洋女人的穿着可大胆了,半个奶子都看得到。”说到这里,碧月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乐天,脸上洋溢着渴望。
“是吗?我那个地方比较偏僻,没有见过洋人,若有机会我也想见识一下。”
“对了,表哥,你成亲了没有?”碧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乐天摇摇头,“以前订过一门亲事,不过家道中落以后,那家人就退了亲,至今还是孑然一身。”
碧月笑道:“那表哥这么大个人了,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乐天惶恐的说道:“既然没有成过亲,当然不知道男欢女爱的滋味了。”
碧月笑道:“真是太可怜了,人家十六、七岁都当爹了,你却连女人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乐天叹道:“命该如此,有什么好报怨的。现在难得有个安身之处,还多亏了表妹的帮衬。”
碧月眼珠子一转,嗔道:“那表哥如何谢我呢?”
乐天说道:“现在我身无分文,要不等发了工钱,我把那一两银送与表妹吧?”
碧月娇笑道:“我可不把那一两银子放在眼里,说实话,我今天帮你,就是看上了你的人才。”
乐天呐呐的说道:“表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碧月一把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笑道:“傻子,难道这还不明白?”
乐天‘哎呀’叫了一声,说道:“我们虽然是假的表兄妹,但是没有拜过天地,如何能做这种苟且之事?”
碧月嗔笑道:“表哥,今晚表妹就让你尝尝女人是什么味道。”
乐天手按在她的胸脯上,嘴里却说道:“这岂不是玷污了表妹的清白,如何使得?”
碧月一下把他压在身上,娇笑道:“什么清白不清白的,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表哥,今晚就从了我吧。”
他祖师爷爷的,这碧月果然是个浪货,不过我喜欢,乐天心里喜滋滋的想到。
乐天被碧月丰满的身子压着,身体自然而然有了反应,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离家了一段时间,身子正憋得慌呢,送上来的菜岂有不吃之理?反正是逢场作戏,再说这碧月也不是什么正经人,那就不用客气了,如果现在拒绝了她,扫了她的兴,恐怕自己在这府上也混不下去。
乐天把眼睛一闭,无奈的说道:“表妹对我不薄,如果表妹不介意自己的清誉,那表哥岂有不遂你心意之理?”
碧月浪笑道:“表哥,这才对嘛,郎情妾意,不就成了好事吗?”说着,便伸手去解乐天的裤带。
没几下功夫,两人就脱了个精光。
“天气冷,把被子盖上。”碧月笑着,扯过一床被子就裹住了两人。
“表妹,表哥什么都不懂,你可要教教我啊。”乐天窝在被子里叫道。
“冤家,表妹自然会疼你的,今晚表妹就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碧月嘻笑着,伸出头来,吹灭了床边的油灯,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乐天想到去书房查寻之事也只能作罢了。
被子里,两人滚作一团。
一大早,乐天睁开眼睛,碧月已经离开了,想起晚上的事,乐天又心生惭愧起来,眼前又浮现出了钟瑶的倩影。
如此胡乱想了一阵,才起身下了床。
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乐天开门一看,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着下人的服饰。
“你是新来的陪读书僮吧?”那个人问道。
乐天点点头,“你是——”
那人说道:“我是现任书僮,过两天我就辞工回乡娶媳妇了,赵管家叫我来带带你。”
“哦,知道了,不知小哥叫什么?”
“我叫小强,你呢?”
“我叫小天,看样子我比你大几岁。”乐天笑道。
“呵呵,那我叫你天哥得了。”小强倒也客气。
“你来这府上多久了?”乐天把他让进屋。
“快三年了。”小强答道。
“伺候小少爷不难吧?”乐天问道。
“不难,也就是最近一年,我才跟着他,小少爷倒也听话,没事的时候,给他端苶递水,陪他踢踢毽子,或放放风筝,没什么要紧事,只要不让他磕着碰着就行了。”
“那倒简单。”
“这样吧,现在我就带你去见小少爷,顺便介绍一下他的教书先生和奶妈。”小强说道。
于是两人出了房,顺着走廊过了几个房间,就到了小少爷的屋里。
只见宽敞的房中,一个打扮富贵的小孩子正坐在书桌前写字,旁边站着一位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先生,桌子对面还有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
“李先生,我把新来的书僮带来了。”小强冲着老先生说道。
乐天穿着下人的衣服,上前说道:“小的叫小天。”
那老先生点点头,说道:“倒还长得眉清目秀,听说你是碧月的表哥,是吗?”
乐天点点头,“小的才从家乡而来,幸好找到了多年不见的表妹,有个栖身之所。”
老先生说道:“做书僮也不难,不要偷懒就是了,其它事有我和奶妈看着。平常小少爷读书的时候,你在门外候着,我和奶妈不在时,你就陪他玩耍便是了,吃晚饭的时候你就可以离开。千万注意他的安全就行了。我姓李,奶妈姓张。”
乐天答道:“小的记住了。”
小强说道:“你回去吧,后天我收拾好了,你再来。”
乐天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屋子。
中午乐天去厨房吃了午饭回来,一进屋,发现碧月坐在床上。
“表妹,不用伺候二夫人吗?”
碧月笑道:“二夫人身边还有几个小丫头呢,我对夫人说我表哥才进府,需要我关照一下,所以我就得了闲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