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看见阿珠走在后面,低声说道:“是不是那晚上你和她做爽了,魂不守舍了?”
“嘿嘿,哪有的事,以前我也逛过窑子的,我真的是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她了,那天我就无意识的灌了三哥的酒,现在想来,还真是做对了,若不然,还真不能提这个事。”
“哈哈,龙四哥,原来早就有预谋了。”乐天坏坏的笑道。
“缘份,真是缘份。”
“那龙二哥他们知道不?”
“大哥一天躺在床上,当然不知道了,三哥就巴望着长生草,也没有发觉,只有二哥心细,发现我给西施送饭,瞧出了苗头,也没点破。没事,只要我说出来,他们不会反对的。再说,我们都是光棍,理应找媳妇给龙家传宗接代了。”
“嗯,我看西施的神情,有几分把握,我们在撮合一下,打打边鼓,这事应该成得了。到时回了台江镇,再好好喝上一杯。”
“那是自然。”龙四乐不可支的说道。
“这事先不要张扬,毕竟小鱼儿才死没多久,虽然他们不是正式的夫妻,但村里的人都明白他们的关系,免得她难堪,只要她同意了,我们离开时悄悄带她走就行了。”
龙四点点头。
“你们走那么快干嘛,也不等等我。”阿珠在后面叫道。
乐天回过头,看见阿珠娇俏的模样,心里砰然一动,向前几步,牵着阿珠,乐呵呵的说道:“这几天也把我的阿珠累坏了,今天叫钱串子准备点好吃的,大家痛痛快快喝上几杯。”
“好啊!我也要喝!”阿珠笑嘻嘻的说道。
三人说说笑笑往村里走去。
第二日,乐天在与龙家兄弟切磋道学之中度过了一日。
第三日早上,乐天和阿珠吃过饭,便怀着激动的心情奔向老鹰山。
正如二人的心情一般,天气格外的晴朗,蔚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金灿灿的阳光洒满大地。
阿珠一边走着,一边唱着苗家情歌,听得乐天如痴如醉。
快晌午的时候,两人来到谷中的木屋处。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却是阿索老人。
乐天走上前去,热情的说道:“老人家,你好。”
阿索老人含笑点点头,说道:“你们破阵的事,师父已经给我说了,你们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能耐,我跟随师父十余年了,只是学了些入门的功法。唉,我年纪大了,也不奢求什么了,只希望多活几年就行了。”
阿珠笑道:“你老人家这身子骨比年轻人还壮实,就如这天上的雄鹰一点也不老呢。”
阿索老人黯然说道:“师父打算离开了,我也不能再跟他了。”
阿珠说道:“我打算回雷公寨一趟,看望阿爷,不如你老人家也随我回去吧?”
阿索老人想了一下,说道:“行,我有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不如去住上一段时间。”
乐天说道:“这次还真是多亏你的指点,我们才找到了你师父,要不然这长生草是断没有指望的。只是无腿老人是如何取到长生草的,还真让人费解。”
“哈哈哈,想知道吗?”无腿老人的声音蓦然响起,转眼间,身穿黑袍的他就从林中纵了出来。
“前辈,就等你解开这个谜团了。”乐天恭敬的说道。
“呵呵,今天天气果然不错,烈日当空,正适宜取草。”无腿老人抚须说道。
乐天惊讶道:“这与天气有关吗?”
无腿老人说道:“当然。实话给你说了罢,这妖湖的怪兽最怕阳光,白天是从不露出水面。纵然如此,它在水底兴风作浪,道行再高的人也奈它不何。阳光越强烈,它潜在水底就越深,对水面的情况就了解的更少,不过你不要心存侥幸,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只要水面有风吹草动,它依然感觉得到,只不过,它不敢接近水面,攻击力倒是弱了不少。那日,你们下湖取草,恰好天气晴朗,阳光强烈,占了天时之利,若不然你们焉有命在?至少你那位红头发的朋友是难逃一劫。”
“原来如此,只是这湖中倒底是何怪兽,前辈可知晓?”
“惭愧,我在这湖边住了近四十年,也没有看清它的真面目,只是每逢月圆之夜,这怪兽便会从湖中爬出,溜上岛去,我只隐隐看到它的身躯巨大,是个庞然大物,足有十来丈长。”
“哦,那它上岛做什么?”
“当然是吞食长生草了。”
“啊,原来怪兽也吃长生草?”
“不错,我上岛取草之时,早以发现那岛上只有飞鸟存在,没有任何走兽,但是那长生草却有被啃食的痕迹。想来,这怪兽千百年来就护卫着它的食物,所以不允许任何人去夺取。”
“那怪兽如此庞大,长生草如何经得住它的啃食?”
“呵呵,那怪兽也不知多少年月了,应该有了灵性,当然不会把长生草当作主食。”
乐天眉头一皱,又问道:“前辈既然说纵然是白天,烈日当空也不能心存侥幸,那前辈是如何上岛的呢,何况前辈断了双腿?”
阿珠眼睛一亮,说道:“莫非前辈象神仙那样,可以腾云驾雾?”
“哈哈,就我这道行,连臭小子都比不过,哪会腾云驾雾?”无腿老人笑了起来。
“前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你是如何上岛取到长生草的。”阿珠挽着他的胳膊摇晃着他的身子。
“呵呵,反正我打算离开这里去天山了,这个秘密告诉你们也无妨,纵然你们知道了,也只能是望湖兴叹。”
“你快说,你快说。”阿珠撅着嘴叫道。
无腿老人看看天色,说道:“好了,好了,马上你们就知道了。对了,臭小子,你要多少长生草?”
乐天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要三份,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无腿老人说道:“也罢,我也不能随取随用了,这次就多取一些回来配成药丸带上天山。臭小子,你要记住,这长生草是一月开花一次,花期只有半月,半月过后就会枯萎,所以要在半月之内配药或服食,否则就无效了。我叫你三日后来,一则天气有利,二则算来今早刚好开花,你有半月时间可用。”
乐天说道:“如来如此,多谢前辈提醒,我要带它先回台江镇,再回黄平县,算来半月时间应该够了。”
无腿老人点点头,说道:“是时候了,我就最后一次上岛去吧。”
乐天说道:“那我们陪前辈去湖边吧。”
无腿老人笑道:“去什么湖边,就在这里上岛!”
“啊——”乐天浑然不解。
阿索老人在旁边说道:“我跟随师父十余年,我已隐隐猜到师父是如何上岛的,只不过没有亲眼目睹,这次可以开开眼界了。”
“徒儿,去屋里把镰刀和大背萎取来!”
阿索老人闻言,赶紧去小木屋取了镰刀和大背萎。
无腿老人把镰刀扔进背萎里,然后背在背上。
“臭小子,老夫就让你开开眼界!”无腿老人说完,突然朝天一连长啸了三声。
啸声直冲云霄。
乐天心里一动,突然有所醒悟,那晚,无腿老人坠崖之际,也曾发出过啸声,只是天黑,看不见什么,难道这长啸——
乐天思忖下,便望天空中望去。
只见一个小黑点出现在空中,没几下,便离得近了。
乐天脱口而出,“前辈,你莫非是在召唤那只大黑雕?”
无腿老人倒有些诧异:“你见过?”
乐天说道:“第一次来老鹰山时,便看见一只大雕与一群山鹰搏斗,后来,似乎有啸声从山中传出,那大雕就飞走了。”
正说着,阿珠拍手叫道:“大雕,真的是大雕飞来了。”
乐天再一看,那大黑雕已经在头顶上盘旋。
“哈哈,现在你明白了吧?”无腿老人说着,挥动着左手。
只见那大雕叫了一声,一个俯冲便落了下来,离得近了,乐天才看清这雕着实体大无比,足有一人之高,两翅张开,足有一丈多长。
那大雕也不怕乐天他们,收了双翅,慢慢的走到了无腿老人跟前。
无腿老人伸出手抚摸着它,说道:“当年,我把它从山鹰嘴下救下来时,它还是数月大的幼仔,现在都二十多年了,恐怕比你们的年纪都大。”
乐天惊异的说道:“真没想到前辈会想到这个办法。”
老人说道:“我在这里住得久了,看见山鹰在天上飞,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但山鹰个头太小,根本承受不了人的重量,后来救了这只雕,没想到它能长成这般体积,于是我就利用上它了。
阿珠说道:“它能承受人的重量吗?”
“呵呵,老夫双腿未断之时,它就能让我坐着飞,现在我少了两腿,重量岂不更轻了?”
“难道那晚前辈跳下崖,其实就是这雕在下面接着你?”
“哈哈,不错,雕其实就在崖下几尺远,你当然看不到了。”
“那我朋友被救,也是这雕所为?”
“正是。这雕已有灵性,对人甚为友善,你那朋友命大,被它发现,救了上来。不过此举也很危险,它带了人,飞不高,贴着湖面飞行,也容易被那怪兽觉察,要是一个水柱打出来,恐怕这雕也逃不脱。所以我每次上岛,尽量占尽天时,以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