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凛烈,刺骨的寒风呼啸在山林间。
山间的溪边,孤单单的驻立一间,在肃朗的冬日里,显的无比的苍凉和凄楚,透过茅屋的缝隙一丝光芒渗透了出来,风狂号着,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包括这一间扎眼的茅屋,茅屋颤颤微微,随时都可能被刮走,犹如巨浪中的孤舟,但似乎有一股力量维持着,让小屋不至于被吞噬。
血色的鸟儿低吟着,盘旋着,声音很清烈也很悠长,回荡在整个山谷间,黑暗偶尔闪现一双双绿荧荧的眼睛,凝视茅屋,继而又隐入黑暗,黑暗里的山间,好像一幅浓重的水墨画,树丫枯草黑洞洞的巨石,一直延伸到好远好远树林里细小的动静一直都没有停止,咆哮声,奔跑声到最后都归于平静,只听“嗖”的一声,一个人影窜出了树林。
只见一个男孩如豹子一样,前肢并后肢跳到了茅屋旁的青石上,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咳咳,小一,你进来,叔给你谈点事情”。
茅屋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茅屋被轻轻推开一个缝隙,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钻了进来,屋内的摆设非常简陋,一盏浊灯,一席干草,盘坐在浊灯旁的失明老人,仅此而以。
小一进来以后就乖乖坐在老者的身旁,男孩身着虎皮小衫,赤着脚,紫色的头发被均匀的绑成二十多根小辫,紫色的眼睛望着浊灯下的老者也满是坚定。
老者沉默许久,缓缓的道:“战天大陆,一子二皇,三洞天,五大世家法无边,七十二尊源顶力战天,上古人杰偶得逆天之法,可长寿元,战兽魔,裂苍天,才在硝烟得上古传承至今。而你乃五世家,战家之人。六年前,人族源天鉴浮现了你得名字,那时候你刚刚出生,源天鉴每一次显现都会产生一位万古源魔,血腥万里,而其余四大世家窥视你战家以久,趁着这次机会,联手于战天山,讨要于你,战家素以护犊为名,启会交出你这位最小嫡系儿孙,于是双方进行了惊世大战,战家虽然底蕴深厚,但毕竟四家也不可小觑,战家战败,而你是从混战中抢出来的唯一的战家血脉。
你从小被我放进血妖群中撕杀,艰难的活了下来,这个世界非常残酷,弱肉强食,另人欣慰的是你做的非常好,但你实力未到盘灵期,千万别想仇恨,因为那样是不自量力。
等你在风谷得到了风源晶,领域了风源力就可以走出遗忘之地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精彩的背后掩埋了累累白骨,希望你能能曲能伸,这些年我已经把我毕生的经验和源技传给了你,我放心了,如果有一天,你拥有了报仇的实力我希望你能给逆家留一丝血脉,算叔求你了”。
随着老者话说玩,气息也慢慢的归于虚无,一阵风吹过,那盏灯也被熄灭了。黑暗中,小一攥了攥拳头,犹如瓷娃娃般的面容此刻竟升腾起无限的战意:“叔,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然后跪了下来,对着老人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外面血色的残月透过缝隙照在了他流血的额头上,闪现了一丝圣洁。
遗忘之地
落叶掺驳,漫山遍野的枯树老藤,深冬渲染着丝丝凉意,在荒无的山区里有个扎着辫子,弓着身子,血色的眼眸,席一身兽皮,犹如野人般,此时他正猫在灌木从中,紧紧的望着溪边一群低头饮水的血麋。
血麋的警惕性很高,血麋的首领寻视着四周,在血麋群饮水完毕于首领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小一眼眸一缩,“嗖”的一声窜出了树林,同时丢出一粒石子,击中了血麋首领的脑袋,咚的一声血麋首领倒在了地上,血麋群一哄而散,事情发生的非常快,只用短短的几秒钟。
小一蹲下身子,麻利的掏出腰间的葫芦,用手指撕开血麋脖胫处厚厚的皮,血麋的血量非常的充足,接好了整整的一葫芦,还在潺潺的往外流,俯下身,用嘴去吮吸血液,小一眉头轻蹙,喝的很香甜,犹如妈妈的乳汁一样。起身跃起,遁入林间一气呵成,只留下一具血麋的尸体和空中一丝淡淡的尘烟
…………
喇叭口,遗忘之地一处神奇的地方,整个山体由褐屏石构成,无比的坚硬,长年经受大风的吹刮,形成一处状如喇叭的奇异地形,此处的大风有强烈的破坏性,在喇叭口的深处甚至形成了风刃,愈深处风刃数量愈多,偶有山石崩落,立刻被风刃切割成粉末飞扬而起。
但就是这种绝地,有一名瘦小的身影,顶着飓风缓缓的往山谷里去,飓风如常,他低着头,侧着身子,缓缓的前进,风把他吹的退了几步,随后他又调整好了步伐追了上去,在这种你追我赶的情景下,小一离谷口愈来愈近,甚至能看清谷深处化成实质的青色风刃。
临界于谷口,压力骤然大了起来,更伴随着一些具有淡淡痕迹的青刃,割破空间,嘶嘶做响,他被吹了一个踉呛,但很快他稳住了身行,****的脚如吸盘一样,紧紧的吸在山岩上。
他,紫色的眼眸已悄然变成了腥红色,抵着飓风缓缓的向前,风刃以由原来的几十道,变为了上百道,已经无暇去躲避了,只能选择用身体硬抗了,一波风刃滑过,他的身上布满伤痕,比蛛网还要密极,但伤口很浅只是慢慢往外渗血,但随着他不断的前进,伤口慢慢的被撑开,撑开的伤口到了极至,竟然爆裂开来,犹如一枚枚血花,泛着妖异。
当他身上的血花达到九朵时,他停了下来不在前进,紧密的贴在山壁上,掏出腰间的葫芦,咕咚咕咚喝完了其中储存的血液,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又踏上去往谷中的路,随着风刃的不断加强,他身上的血花爆裂又合拢,每一次爆裂都会随之撒出一片碎肉和黑紫的血雾,场面显得无比的血腥。
他颤颤微微的拖着身体,每一步都显得及其得艰辛,每走一步都要轻轻得点前脚,然后才能把脚轻轻置于地面,然后后脚才能跟进,站稳之后,逐渐适应压力和风刃得切割,缓步向前推进着,此时他所在得位置,风刃已经有了实质,漫天的风刃向他袭来,而距离产生风刃的风源晶近在咫尺,他摆出了一个蹲马步的姿势,只见那风形成一个网状的弧形,兜住了后续的风刃,慢慢的聚合成一个淡青色的拳头,只见那拳头轻轻一挥,男孩就象一枚石子,被弹出了山谷。
山谷处的一堆乱石旁,小一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用胳膊撑起身子,盘做于地,休息起来,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紧闭的双眼睁开,一道精芒闪过,起身踏入山谷。
……
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伤痕累累,一次次的从新站起来,他离源晶越来越近,十米,八米,二十厘米,五厘米,终于他的手握住了风源晶。
他彻底的呆在了那里,山谷的飓风也停了下来,一股悠柔的感觉传递了过来,然后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袋“风,无形无质,风,平地而起,生于寒署交替,泯于无声无息,飘渺而难已掌控,生于五行而脱于五行,苍穹一幽光,于浩渺一动荡,时而柔美安抚人心,时而肃杀,泯灭万物,强至烈,柔至善,悟其义,领其形,方乃大成。一股明悟从心间升腾而起,何谓风,所谓风,我既是风,风是乃自由……
随即睁开了眼睛,伸手,手掌向上,一股旋风在手掌中形成,看着这小型的旋风,不自然的撇了撇嘴,这威力…
又转念一想,现在处在遗忘之地,无法吸收到天地源力,也就释然了,随即收拾好心绪,抬头望了望,伴随他十年的喇叭口,此时已经恢复成了普通山谷的样子,摸了摸光滑如玉的山壁,不由看了看放置风源晶的岩壁。
突然,从镶嵌的源晶的小洞里涌出一抹幽光,小一陷入了一片荒无的空间,一股腐蚀的气息传来“遗忘,谁把我遗忘,是遗忘还是放逐,终将会苏醒,遗忘……遗忘……”
小一只是匆匆一撇,竟看到了一片血海,就被挤出了空间,男孩面露恐惧之色,噔噔退后了几步,方才擦去嘴角的鲜血,深深的望了一眼那处乌黑之地,转身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