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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无意之“雨”

诗曰:

提笔往事心难平,

吟尽悲伤化心情。

若非今朝无意语,

怎见日后大明星?

在临隆最热闹的半仙儿街市集上,叫卖声、讨价声、吵架声……各种喧闹声以及熙来攘往的车辆声不绝于耳……卖菜的一位大叔很早就摆起了地摊儿,已为能够为家人糊的一口饭吃。卖鱼的少年,唱着自编的小曲:

今天的鱼唉……呀个大又新鲜

尝一口,给个神仙都不做

它游历过长江,黄河

就盼着,能到你的餐桌

再不买就没了

龙王气急败坏的骂我

说我卖便宜了

连玉帝都流着哈喇子说

朕全包了

…………

…………

卖男装的阿姨,貌似很能说,于是她的摊,围观者越来越多:

“衣服穿得好,女朋友不愁找。

小伙儿长得帅,全靠金腰带。

金腰带三十块钱一条啊?谁买谁买?”

“炸鸡、卤鸭、烧子鹅、香肠、猪蹄、人肉果、便宜货不多啊!”卖熟食的大哥叫嚷着

“要想全班进前三,就吃阿姨的饼干。小朋友们注意啦?营养成分高蛋白,解饿补脑又补钙。”卖饼干的阿姨正在吹嘘着自己的产品

“古有张飞卖猪肉,今有吕二猪肉馆。欢迎各位进店品尝。”新开张的一家猪肉馆正在招揽着生意

“刘翔得冠军,全靠鞋无菌。我的鞋专治任何脚气、脚痒、弹跳能力强,不易坏。”买鞋的大爷嚷道

…………

…………

看到什么都感觉新鲜的范范,自然开始了左顾右盼……

“我在临隆生活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

“那是你不注意呗!整天就知道学习,把自己读傻了。”郑文轩笑了笑

“不是说去商场买衣服么?干嘛带我来这儿?”范范不解地问

“先逛会儿街嘛!今儿可是大集,我也很少没来过这儿了。”郑文轩说道

接着,他们逛到了一个书摊旁,卖书的是个老大爷,他嘴上叼着一个大烟斗,正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后阳光的滋润。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书?”郑文轩说完就在书摊旁扫了扫

范范也是个喜欢读书的姑娘,她也走了过来。

“小朋友,我这有你喜欢的书,要吗?”老大爷突然睁开了眼睛说道

“什么书啊?”郑文轩问道

老大爷先是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时,从书摊下面拿出来几本书,又拿出了几张光盘

“要吗?我便宜点给你。”老大爷轻声说道

郑文轩先是打开了其中一本书看了看。这时,范范将头探了过来,因为她实在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书,就想看看郑文轩在看什么。谁知刚看了一眼,脸色就红了。“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范范,你怎么了?”郑文轩笑着问道

“你坏……你坏……”范范虽然嘴上这样说,不由得又偷瞄了一眼书中那裸体男人的画像。毕竟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对男生身体产生了好奇

“我怎么了?是你自己看的,我又没逼你。”郑文轩再次笑了笑

“你坏嘛……你坏嘛……”范范的声音开始变得撒娇了起来,并且用双拳轻轻锤着郑文轩的胸口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郑文轩抱住了她安慰道

“咋啦?这么大了还害羞?你看你男朋友他就很喜欢看,买两本吧?晚上你们一起看。”老大爷说道

“买你妹,你个老不正经。”范范害羞的骂道

“要不这样,买两本我附赠一张光盘,欧美的、日韩的、还是国产的,你们随便挑。”老大爷仍不死心的推销道

“大爷,我们真的不买。”郑文轩拉着范范向前面走去

“你坏透了……”范范继续哭道

“好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郑文轩继续安慰着她

“范范,逛了这么久,你要买什么吗?”郑文轩问道

范范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不要。郑文轩心里明白,一定范妈的话才让她不敢要的,自己也是没了辙。他们转眼又转到一个路口,郑文轩突然问道:“你知道这条街为什么叫半仙儿街吗?”

“不知道。”范范回答道

“你往那边看。”郑文轩朝前指了指

范范向前看去,只见那街边的一排,全是摆着算命,占卜,改命,趋吉避凶之类的摊子。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这么多宣传迷信的骗子?”范范问道

“你不信?”郑文轩问道

“破除封建迷信,是我们每个社会祖国花朵的责任。”范范淡淡的说

郑文轩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你是祖国花朵,我早已不是了。可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我也不信,我们可以去玩玩嘛!”

边说两人边走了过去,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先生问道:“两位是要算命还是看运势?不准不要钱。”

“那你算算我叫什么?”范范问道

“麻烦这位姑娘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就能给你算。”先生说道

“什么都给你了?还要你算么?”范范一脸的不屑

“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凡事算命啊?都需要这些东西,要不然怎么算呢?”先生解释道

“来,姑娘,到我这来,我会摸骨,我不需要生辰八字。”另一位留着八撇胡子的先生说道

“李老三,你敢抢我生意?”中年先生看向了那位八撇胡子先生骂道

“谁抢你生意了?人家又没说找你看?”李老三回应道

“紫霞东来,必有事故。这命你们也别争了,你们谁也看不了。”坐在最后面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开口说道

“哎呦……老不死的,你在放什么屁呢?我们看不了就你能看呗?”中年先生骂道

“我也看不了,我观他二人,一个头上顶有恶龙,另一人身上被凤凰包裹,两人相克,必有一人先死于非命,皆命数也。此乃死命,卜者,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必亡。”老人说完,闭目养神起来,不再言语。

一听说是死命,中年先生笑了笑:“老头,你吓唬谁呢?不就是想抢生意吗?还死命?这辈子只听过,可没见过。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说完又转向郑文轩问道:“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我给你算。”

“己巳年七月十五,子时。”郑文轩淡淡的说

“什么?”当时中年先生露出一丝诡异的表情。接着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说的是阴历七月十五,确定不是阳历?”

郑文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朝老人走去:“爷爷,帮我看看命呗?”

老人并没有搭理他,只是一个在闭着眼睛。郑文轩继续说道:“我给您加钱,怎么样啊?”

“走吧……走吧?你的命我看不了。”老人摇了摇头

“莫非我犯天煞乎?”郑文轩问道

“你乃天胎,天煞孤星,克父母,克妻子,克天地。”老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既然爷爷不给我看,那算算她怎么样?”郑文轩指着范范说道

“不用看。”老头神秘地说

“为什么?”郑文轩不解地问

“这样吧?孩子,我送你一段话,懂与不懂就看你的造化了。善恶两边何混淆?痴情女子终难逃。正邪本是同根生,不见双雪乐逍遥。”简短的四句话却揭示了五个人的命运,只是此时年少的郑文轩并未理解其中含义

“这位爷爷,我再送你一八字,帮他算一下如何?我出三倍的价格。”郑文轩看着远去的老人喊道

郑文轩将谢问天的八字喊给了老人。老人掐指一算,愤言道:好一个诡诈的郑公子,何苦将已死之人之八字交由我算?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远处传来了老人的声音

郑文轩倒吸了一口凉气,还真是位高人,竟然算出来了,不禁向着老人远去的方向磕了个头,嘴里喊道:“晚辈服了。”

“郑公子,算命的话你也信?”范范走过来问道

“求个心里安慰罢了。”郑文轩安慰她说

天色逐渐沉了下来,郑文轩在集市给范范买了很多吃的玩的,虽然范范一开始是拒绝的,可还是没有经得起诱惑,最终接受了。之后,他们去逛商场,郑文轩除了给自己买了衣服,还偷偷帮范范几套,毕竟她第一次逛商场,虽然看上了几套衣服,可由于价格太贵就放弃了,郑文轩却看在了眼里,全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下来,直到他们来到了一家KTV,范范才发现了这个“阴谋”。

…………………………………………………………………………

“郑公子,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包房内,范范问道

“怎么了?”郑文轩问道

“太奢侈了吧今天?”范范心疼的说

“没事,今天也是难得出来好好逛逛嘛!”郑文轩不屑地说

“郑公子,你真好。”范范一把抱住了郑文轩,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郑文轩赶紧闪躲了起来,并转移了话题道:“范范,你以前有来过这种地方吗?”

“嗯,以前有同学过生日倒是请过我几次,后来她们看我从来没请过她们,就不再请我了。不是我不想请,确实是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准许……”范范说着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过了

“别难过了,快去点歌吧?”郑文轩打住了她的伤感

范范起身去了点歌台那里回头问道:“郑公子要点什么歌?”

“你自己看着点吧?今天是陪你玩的。”郑文轩刚说完,就听见范范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掏了出来

“范范,都几点了还不回家?”电话那头传来了范妈的声音

“妈,我一会儿就回去。”

“晚上吃饭了吗?我还给你和郑同学留着饭呢?”

“妈,不用等我们了,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外面的东西多不卫生啊?都有寄生虫什么的,以后可别在外面乱吃东西……”范妈又是那一连串妈妈式口吻轰炸似的教育

“知道啦。我们很快就回去。”范范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挂了电话。

郑文轩注意到范范的手机竟然还是那种连微信都不支持的老年机,心里感到一丝的难过,从身旁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了自己刚刚在商场新买的手机,因为之前的手机他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在某次喝酒时丢落在哪了吧?不过他也无所谓了,毕竟此时手机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可有可无之物,只是今天逛商场顺便给自己买了一个。

“范范,你这手机该换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老年机?以后你就用这个吧?”郑文轩说完,将还未拆封的新手机放在了自己前面的玻璃桌上。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范范拒绝道

“贵重什么?几千块钱而已,这要是在以前我……”郑文轩说道这里,不禁停住了,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吗?一种压在心底的伤感再次浮现到了脑海:“就这么定了,给我点一首《倒带》。”此时的他需要发泄,需要极度的释放这种伤感,于是他选择了这首歌。范范在点歌台找到了这首歌,只不过为难了起来:“郑公子,你要哪个版本的?有周杰伦独唱的,蔡依林独唱的,还有两人合唱的。”

“要不我们两人合唱吧?”郑文轩淡淡的说

就在范范点好开始的按键时,原本安静的包房一下子变的嘈杂起来。这首熟悉的旋律,直直的穿进了两人的内心。她坐回到沙发后,拿起了桌上的一个麦,静静地等待……

“我受够了等待

你所谓的安排

说的未来到底多久才来

…………

终于看开爱回不来

我们面前太多阻碍

你的手却放不开

你愿没出息求我

别离开

…………”

郑文轩唱到这里,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滋味溢于言表,眼泪继续滚打着有些湿润的双眸,可它却始终不肯掉下来,或许是主人的指令,让它不要在范范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吧?然而,在唱到最后一句时,眼泪还是调皮的违背了主人的意愿,不听指令的滚落了下来。范范看到这里,并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愿意打扰郑文轩的心事,毕竟这和自己无关——不——有关

“你总是要我乖

慢慢计划将来

我的眼泪却一直掉下来

…………

应该开心的地带

你给的全是空白

一个人假日发呆

找不到人陪我看海

…………”

范范唱到这里,偷瞄了一眼郑文轩之后在他耳边大声说道:“郑公子一定想喝酒了吧?”

郑文轩猜到一定是她想喝了,才会这么问的,先是擦了擦眼泪,顺水推舟地说:“恭喜你,答对了。”紧接着,他们先是叫了一箱啤酒,两人开始喝了起来。范范本来不会喝酒,但为了迎合郑文轩也勉强的灌着自己,因为她太想走近郑文轩的内心了,她恨不得愿意与郑文轩一起分担那份所谓的‘痛苦’,就连她点的歌,都是一些伤感的且符合郑文轩内心感受的音乐。她想通过这样的对话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他的那份爱。可是他真的会明白吗?他的内心全都被张老师所占据了,会给自己留下一丝的位置吗?她不敢再想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唱歌来向他‘表白’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

走吧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

范范唱完后,向郑文轩敬了一杯酒,再次随着旋律的想起,她继续唱了起来

“心里的雨倾盆的下

却始终淋不到他

寒风经过院子里的发芽

也冷却了我手中的鲜花

…………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漠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勇气

…………

这时范妈又打来了电话

“范范,你怎么还不回家啊?”范妈问道

“我……我很……很快就……就回去……去了……”此时的范范已经把自己灌多了

“范范,你是不是喝酒了?你那怎么那么吵啊?”范妈焦急地问道

这时郑文轩从范范手上抢过来手机,解释道:“阿姨,我带范范来唱会儿歌,一会儿就回去了,您别担心啊?”

“郑同学,我可跟你说啊?可不许让她喝酒啊?也别带她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听见了没?”

“放心吧?阿姨。”说完挂了电话

范范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之后,再次拿起了麦

“爱得痛了痛的哭了

哭得累了日记本里

页页执着

我讨厌你的好

像上瘾的毒药

它反复骗着我

…………

范范的每首歌都像一把尖刀一样,深深的刺向了郑文轩的内心,此时的他更是心如刀绞,不知该怎么面对了。范范已经喝多了,她借着酒性再次抱住了郑文轩,嘴里吐着酒气,将自己的双唇对准了郑文轩的嘴巴,想狠狠地吻下去,郑文轩轻微的推着她,不要让她的双唇靠近,嘴里说道:“范范你别这样,你喝多了,我现在赶紧送你回家。”郑文轩说完就要起身

“我没……没喝多……我现在……脑子……很……很清醒……我要跟你说……郑……郑公子……我……我喜欢……喜欢你……”

————————————————————————————————————————————————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范范才缓缓地醒了过来,她感觉头很痛,一定是昨晚喝多的缘故吧?她心里想着。在回顾了一下四周之后,才知道自己躺在了一家宾馆内。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她掀开了被子朝里面看去,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难道昨晚郑公子对我……她羞涩的脸庞再次红润了起来。“郑公子……郑公子……”她喊了几声之后,并没有人回应她。这时,她注意到在一旁的桌子上,堆着一堆东西,仔细一看,全是郑文轩昨天帮自己买的好吃的,好玩的,以及自己梦寐以求的衣服,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个昨晚被自己拒绝的新手机。她缓缓地下了床,就在她回想昨晚的事时,发现桌子上留有一张纸条,而在纸条的旁边,放着几沓崭新的人民币。她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范范,你是个好姑娘,昨晚谢谢你的陪伴,唱出了我内心积攒许久的孤独,你的歌声真的很能打动人,略带着一丝丝的伤感,如果哪天你去唱歌,说不定会成为大明星的。我现在要去别的地方了,也别试图找我。我问过阿姨了,一个星期后你就要去学校报道了,所以提前帮你预定好了机票,到时候你到机场出示一下身份证就可以了。桌上有三万块钱,作为你上学的学费吧?好好学习。对了,你昨晚喝多了,吐的满衣服都是,我就叫宾馆的一位工作人员,帮你换了衣服。怕你想多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还是忘了我吧?

郑文轩绝笔

看着郑文轩这封信,范范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我是不会放弃的,即便我找不到你的人,我也要让你听到我的歌声……范范在心里暗暗的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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