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06700000044

第44章

可恨你廉耻全无不知羞惭见财起意你是把人欺骗,

你本是人间的败类世上的小人利欲熏心你是禽兽一般……

——单弦牌子曲《杜十娘》

起风了,积攒了一冬的枯枝败叶被刮得如同水流在地上四处乱淌。虽说时下已经立了春,风势却依旧凌厉,冰寒丝毫未减。

清晨,金三省瑟缩着从宪兵队里走了出来。“1129”事件业已找出了元凶,案子审结了,刘连仲开始理直气壮地放人,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收取囚犯家属们送上的钞票,钱就是钥匙,只有它才能打开牢门上的铁锁。

金三省呵了口凉气,向着急急奔跑过来的林雪梅大声喊道:“今儿的天儿好冷啊,冷得伸手不见五指!”

林雪梅一阵懵懂,不明白他说的是怎么句话,接着,又听师父说道:“丫头,日本人都是有珠无眼,关了我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一般人吗?我是‘北弦王’!北平的老少爷们儿还给我专门送了块金匾呢!不是吹的,怎么抓的我,他就得把我怎么放出来!”

师徒二人乘坐洋车回到了杨梅竹斜街,手摸着光溜溜的两扇油漆大门,金三省发了慌,“我说丫头,我这门上原来安的那俩……铜圈圈上哪儿去了?那可全都是新的呀!”他已经忘了,门上的铜环包括木箱子上的铜把手早都被拆下来做了纳献。

至此,林雪梅才知道,师父的脑子八成被打坏了。

望着走进院里的金三省那臃肿变形的面庞、磕磕绊绊的脚步,徐五姑“老头子”三个字没说完,眼泪就像珠串一般扑簌簌落下来。

得知金三省出狱的消息,靳大红、白丫头、黑丫头几个人早早地就赶到了金家。望着师哥那泛着亮光的一张“胖”脸,靳大红不由心内一阵酸楚,“师哥,你受苦了……”话只说了一半,便抽咽起来。

金三省麻木地一笑,“大红,我考考你,知道什么叫‘东洋鬓’吗?”接着自问自答:“就是大嘴巴的干活,左右开弓。”

靳大红不忍再看他,转身拉住了徐五姑的手,今日,她特意带来了一篮子红薯和大枣,还有几个卞萝卜,“嫂子,别嫌弃,虽然东西不起眼儿,可俗话说,‘家有三红,肚里不空’,就这,还是三伏拿旧衣裳偷偷去口外换来的。”

安顿金三省躺好在床上,林雪梅问道:“师父,您想吃点儿什么,跟我说,我给您做去。”

金三省像个撒娇耍赖的孩子,想都没想便开了口:“我想吃都一处的烧麦,月盛斋的酱牛肉,门框胡同老冯家的爆肚儿。”

林雪梅扑哧笑了,“您忘了现在是什么年月了,可真会要短儿。这么着吧,白大爷让我带过来十个鸡子儿,咱家面口袋里还存了一点儿白面底子,我给您做瓠溻子吃。”

她麻利地来到厨房,将面袋里残余的面粉全部抖落到瓦盆里,卞萝卜去皮后用礤子礤成了细丝,又磕进去两个鸡蛋,捏了一撮盐,随后对水搅成了面糊。待饼铛烧热了,很快便摊成了两张又软又香的薄饼。

金三省如同一只饿狼,三五口两张瓠溻子就下了肚,临了还把掉落在被头上的几粒碎渣也捡进嘴里,看得众人皆背身而泣。

“几位,有句话我得嘱咐嘱咐你们,”这一刻金三省显得格外清醒,“今后不管谁,有了孩子可得小心把他照顾好了,得什么病也不能让他得了天花,少条胳膊少条腿都不要紧,唯有一条,千万不能叫他的脸上落下麻子!”

听了这句,黑丫头、白丫头全都哭出了声。

忽然,他似想起了什么,“盈儿呢,我闺女盈儿上哪儿了?怎么至今也没见她露面?”

黑丫头刚想张嘴说话,却被一旁的白丫头扯住了手。

金三省长叹了一声,“你瞧我这记性,她死了,早就死喽,是我自己个儿把她扔到尿盆里淹死的……”说罢,转头昏昏睡去。人们看到,他的眼角上挂着两颗豆粒大的清泪。

这天上午,从东珠市口日本宪兵分队的大门里开出来一辆军用卡车,西行拐过十字路口,由北向南朝先农坛二道门外驶去。车头上架着机枪,车厢里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犯,一根书写着“抗日分子杀人凶手”的断魂牌插在他的身后。车前方行走着一支作为先导的鼓乐队,两人敲着军鼓,四人吹着铜号。队伍行进得异常缓慢,宛若蜗牛一般朝前蠕动,只为更有效地吸引街面上行人的目光。北平人历来是喜欢扎堆儿凑热闹的,但今天的这一种活动他们却无心参与,他们知道,不管被杀的人犯是个好人还是个恶棍,有一条可以确定无疑,这是日本人在杀中国人,是日本人娶媳妇中国人打幡儿。只有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被几颗日本昭和糖哄骗到了行刑的场地,有心无心地围观着,仿佛即将开始的是一场好看的京昆大戏。

刘连仲独自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不远处跪在瓦砾上的麻三儿,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悲凉。麻三儿始终低着头,单薄的身子在料峭的风中发出轻微的抖动,如此证明他还活着,一支日本三八大盖贴着他的头皮抵在他的后脑上。

两团湿气渐渐地蒙上了刘连仲的双眼,他并非良心发现,更不是在暗自忏悔,他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今日麻三儿的这一场厄运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他知道,这件事做得有点损,有点屈心,可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为了能获取一笔钱财,他不得不做出这个有些痛苦的选择。

此时,他看到中村喜赖站到一个土丘上,放大嗓门冲着四周的人群发出叽里咕噜的一通喊,孙维本随即把他的话翻译出来,“太君说了,尔等要和大日本皇军一条心,自觉地做一个维护北平治安的新市民,有哪一个胆敢违抗,今日的这个麻子就是他的榜样!”

铜号低垂,只有军鼓再次敲起来,像一阵杂乱的雨声,中村缓缓举起了戴着白手套的一只胳膊,僵持数秒,果断地落了下去。“砰”的一声枪响了,麻三儿的脸上立时腾起一团血雾,瘦小的身体像一捆秫秸栽在了地上。

刘连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骤然觉得一颗心抵在了喉咙口,堵得他连呼吸都困难了,他不想再继续看下去,回身便走,心里不住地念叨着:活一天算一天吧,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有口气,吃点儿喝点儿玩点儿乐点儿就是赚的。金三省说得对,人啊,谁又能知道哪块云彩有雨?

没想到,刘连仲竟然一语成谶,转过天开始的一场所谓“币制改革”,让他已经到手的一摞摞钞票几乎变成了一堆废纸,日本人指令“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印制发行了50元、500元和5000元面额的大钞,随即,所有的日用之物全部提升了价格,玉米面上涨了65倍,白面上涨了500倍,仅猪肉一项,一斤就卖到了一万元!一时间,北平城里怨声载道,骂声震天!

看着摆了一桌子的1元、5元和10元的老钞,刘连仲顿足捶胸、悔之莫及,他后悔没能及时地把这些钱花出去,哪怕把它全都吃了,也能臭臭屁股香香嘴。他无奈地拿起两张新钞端详着,50元的票面上印着太庙和不知属于哪朝哪代的皇帝像,500元的印着天坛祈年殿和孔丘老夫子,崭新的钞票飘散着一股浓烈的油墨气味。

窗外有一群孩子在齐声唱着一首新编的歌谣,声音渐行渐近,清晰地飘进他的耳朵里:“孔子拜天坛,五百当一元;皇帝逛太庙,白给没人要……”

刘连仲不由叹了一口气,“响晴白日的,怎么就突然下了雨呢?”

自打从牢里出来,金三省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浑浑噩噩,无精打采,头脑一阵清楚、一阵糊涂,弦子已经弹不了了,书馆和电台也再去不成。林雪梅为他请来了九城闻名的老中医满博良大夫,诊断的结果是——大脑因外力遭受严重损伤。

为了给师父治病,林雪梅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自己小半年以来所有的积蓄,为了能多增加一些进项,她开始频繁地赶场。上午8点走进“中国”电台,10点出来,接着又转道奔向了“华生”电台。北平的电影院在放映影片之前,通常都要先搬演两三档的杂耍,她经常是走出了“新新”影院,又登上了“大光明”的舞台。但凡是能两条腿跑着去的地方,她绝不会雇车,只为能节省下几个铜板。她心中抱定了一条信念,人生在世,百善孝为先,人若不孝又何以为人?师父就如同父亲,虽说自己已经出了师,虽说已经过了“效力一年”的期限,但只要能让师父恢复如初,即使让自己再效力三五年她也心甘情愿。

靳大红早已看出事情的端倪,趁着演出的空当,把林雪梅叫到了后台的院子里,“孩子,想挣钱是吗?想挣钱也不能玩儿命啊!也不瞧瞧最近你都瘦成了啥样?再这么下去你可就成了画儿了。”

“您知道,我师父他……”

“什么都甭说了,师姑我心里明明白白的,可话说回来,再怎么着也不能作践自己不是?真打算挣钱,我可以帮你找个活儿。”靳大红一语甫出,又有些犹豫了。

“您说——”林雪梅不由得一阵兴奋。

“去唱……唱堂会。”靳大红思忖再三,到底还是开了口。

所谓堂会,又称家档子,即是富庶之家遇有红白喜事,招延艺人到家宅里演唱娱宾的一种方式,因着赏赐较为丰厚,故此被艺人们认作“上等买卖”。

“孩子,唱堂会倒是能挣着钱,一天混下来怎么着也能挣上个三五十的,可是,对于你们这些个年轻姑娘来说,它又实实在在不是个好活儿啊!”靳大红摇摇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怎么着,它还敢吃人不成?”林雪梅满不在乎。

“这话怎么说呢……”靳大红努力地斟酌着词句,“我一说你就明白,能够请得起堂会的都是些什么主儿?不是达官贵人,就是豪门富户,除了有钱的,就是有势的,其中不少人还有日本人给仗着腰眼子,你想想,凡这种人又有几个不是长着一颗花心?家里头虽然养着三妻四妾,可还总惦记那些更嫩更小的。只要踏进了他的大宅门,一切就由不得你了,看家护院的一大堆,连个鸟儿都别想飞出去……所以,那些年我从来不唱堂会。”

“真有这么邪乎?”

“当然,也并非家家如此,可一旦让你赶巧碰上一回,一辈子就毁了!”

“您曾经遇见过这种事吗?”

靳大红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脸上布了阴云,“去年夏天,我应邀去兵马司吴大舌头家唱堂会,一起去的有个唱西河的女孩儿,记得当时才刚满十六岁,不承想就让姓吴的老色鬼一眼瞄上了,临了死活不让走,说是要让她陪着打麻将。那是个大号的汉奸,平日里还有小鬼子在他家门口站岗,如此的势力,咱一伙子作艺的谁敢出面阻拦?无奈,我和她师父只好蹲在高墙外边忍气吞声地等,结果,天快亮了那孩子才被放出来,只见她撇拉着两条腿,连道儿都走不稳了……”

“就不会去告他?告他老王八蛋!”

“孩子,你怎么傻了呢?‘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谁活腻歪了敢惹他?”

“唉,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林雪梅感叹道。

“男的怎么着?男的也保不齐,一般来说男艺人可以唱完了拿钱就走,除此之外还能混上一顿好吃喝,可若是有年轻小伙让主家的哪个风流的二奶奶、姨太太瞄上了,也足够他喝一壶的。”靳大红停了片刻,追问了她一句:“雪梅,听我说了这么许多,还想去唱堂会吗?”

林雪梅毫不迟疑地回答:“想去,为了师父,我豁出去了!”

靳大红眼望星空喃喃祈祷:“老天爷啊,多保佑保佑这个善良的孩子吧!”

“放心吧,姑儿,我不会有事的。”

靳大红告诉她,唱堂会不同于在杂耍园子演出,其中有着不少的规矩讲究,首先说,绝非艺人自己想唱什么就能唱什么,不是只求个热闹就行,必须要依据主人起堂会的名目和由头选择所唱的曲目,反了不行,乱了也不行。喜事与丧事自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其中喜事又分为若干种,得子要唱《九子图》、《周仓送子》,小儿弥月、百岁、周岁要唱《满床笏》、《五子夺魁》,大婚要唱《天河配》、《卖油郎独占花魁》,请客宴宾要唱《孟浩然踏雪寻梅》、《羊角哀舍命全交》,祝寿要唱《白猿偷桃》、《麻姑献寿》。至于丧事,则要奉上《王祥卧冰》、《孟母三迁》、《秦雪梅吊孝》一类言孝颂德的段子。

靳大红说,要想多挣钱,还必须掌握唱堂会的一些门道,于是便把“打山阵”等一类手段对着林雪梅细数了一遍,听得林雪梅连连点头。

没过几天,靳大红就把一笔“上等买卖”推荐给了林雪梅——北平市副市长俞晋南为其八十老母祝寿,要在家宅中举办三天堂会,头一天便是什样杂耍。

这天中午吃罢饭,林雪梅跟着师姑靳大红走进了俞宅。堂会通常都是下午3点正式开始,一直会延续到夜里的一两点钟。

这是一所三进的大院落,地界宽畅,装饰豪华,原为前清一个贝勒爷的府第。林雪梅一路前行,一路细细观察着四周围的环境,只为一旦遇到麻烦能够做到全身而退。她看到,二门外的前客厅里有一伙人正在打麻将、推牌九,一阵吆三喝四,又一阵大呼小叫。二门内的大客厅坐的都是男宾,有几个白衣白裤的杂役穿梭其间,点烟倒茶忙个不停。第三道院里高搭着彩棚,摆满了宴客的圆桌,此时酒席已经撤去,间坐在一起的一群男女,彼此拉扯着闲篇儿,显然,这里才是招待内亲及贵客的主场,也是艺人们献艺的地方。姑侄二人被直接引进了西面的一间厢房——是为临时开辟出来的艺人的化妆间和休息室。

令她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金盈儿竟嘴叼着香烟人五人六地坐在屋里!

靳大红压不住心头的火,抢上一步斥问道:“行啊你,从你爸被抓直到放出来,压根儿没见你的影儿,这会儿你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金盈儿弹弹烟灰,扬起了脸,“去日本了,昨天晚上才回来,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爸差不丁点儿就死在了大牢里,你知不知道?亏你还有脸往外说!”

“得了,哪儿有您说的那么邪乎,我见过他了,哪儿哪儿都和往常一样,连根毫毛都没少。再说了,让我爸蹲几天监狱也有好处,可以去去他的心火,省得整天都跟个教师爷似的走到哪儿训到哪儿。”

“你这叫人话吗?”靳大红忍无可忍,举手便打,“今儿我就替你爸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在场的众人见势不妙,纷纷好言相劝,拦住了靳大红。

半晌,守在门边的金盈儿朝着正在化妆的林雪梅招了招手,破天荒第一次没叫她“乡下丫头”,“梅子,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同类推荐
  • 江湖·泪

    江湖·泪

    国内首部王家卫风格武侠,同名影片即将全国上映与从不同的文字,与众不同的情感,与众不同的情节,与众不同的结构带给你一个与众不同的江湖。关于爱,关于生命,关于自由,关于理想,关于破灭,关于孤独
  • 无止境的逃离

    无止境的逃离

    每一次向恶的沦落,都曾是一次自我救赎的努力“如果我的父亲不杀人,我就不会出生。”加萨生而为罪。他的父亲是人贩,他是人贩的帮凶。9岁,成为蛇头;10岁,背负第一条人命;11岁,便可以对生死别离无动于衷;12岁,一个叫库玛的幽灵住进他的脑海,再没离开;13岁,他就已经彻底地死了……亲眼目睹了太多生命在生存面前的沦落,他逐渐丧失了一个孩子、一个人应该有的情绪和情感。 “我只用了五年就变成了可怕的怪物。我是我父亲、阿鲁兹、多铎尔和哈尔曼的总和。事实上,我比他们加起来还要恶劣。毕竟我还是个孩子,只有14岁。 ”在加萨不足30年的人生里,绝望和希望将他来回抛掷。他心念逃离,可现实是一无形的绳子,将他牢牢捆缚。而过往慢慢变成一头猛兽,终日伺伏,时刻准备将他一口吞下。
  • 带我去看海

    带我去看海

    有人似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对于萧楠,在过往的十年间,江海阳就是那个最好的。午夜梦回,辗转反侧,所想的不过是:“他到底喜不喜欢我?”然而,当她抱住抽泣颤抖的丁一凡时,这个男孩的泪水竟抚平了那些过往的伤恸。纯洁与背叛,执念与伤害,当一切尘埃落定,才惊觉幸福这样短,而这一生又那么长。那消散在海天交界的一声“我等你”,究竟能否拯救这段已经伤痕累累的爱情?而登上万吨巨轮、跑遍全球的轻狂少年,是否能在风浪的洗礼和机舱的轰鸣中找到海蓝尽头另一个美丽新世界?
  • 晋安河

    晋安河

    林那北,女,中篇小说选刊杂志社社长、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已出版作品十三部,多次获奖,入选2002年中国文学年鉴、2003中国年度最佳中篇小说等数十多种年度权威选本。有小说被译介到海外或改编成影视作品。
  • 市长日记

    市长日记

    一位负责移民工作的市长,从他的独特视角观察感受生活,在开发与守恒、苦情与恋情、激情与爱情、文化与风俗、功利与道德等等存在于者生活中的矛盾冲突变化与延伸中,演绎出了精彩的故事和沉重的思考,为现实的中国和民族的历史留下了斑斓的画廊。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仰望不可及的步伐

    仰望不可及的步伐

    她只是大千世界里的一缕灵魂,没有知觉、没有意识,她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在哪儿?会遇到什么?会怎样?也许…她从存在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选择权……(本人第一次写小说,有那些写的不好的地方请见谅。)
  • 大逍遥传奇

    大逍遥传奇

    天地是我开,由我来主裁;成就至高神,为得大自在。山村里出来的高中生王自在演绎的屌丝逆袭故事……试问天地,这世间是否有绝对之自由?战天斗地,终得大逍遥……
  • 凡爱等寻

    凡爱等寻

    有人说平凡的人不配拥有爱情,也许,不配的是现实吧
  • 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我们在生活中总会遇到很多烦恼,怀有很多渴望,遭受许多挫折。本书就是可以不断鼓励、陪伴你的良师益友,迷茫的时候,它会提醒你:相信自己,一切皆有可能。
  • 降临与契约

    降临与契约

    超能科技与异兽共存的地球,一座座铁城保护者人类得以残喘,力量的秩序从来没有人打破,自从他的出现……
  • 婚姻告急:老公,手下留情!(终)

    婚姻告急:老公,手下留情!(终)

    【看完全本书仅需1至2元,免费20万字左右】①小说人物:蓝绘美(女猪脚)、徐桓伦(男猪脚)、蓝绘丽、顾嘉义、言刑茂、邦妮、柳成衣、吴雅琴②小说简介:徐桓伦,赫赫有名的A市年轻医生,拥有一流的医术,无可挑剔的外貌蓝绘美,A市企业高级秘书,身材高挑,完美女神一场车祸让蓝绘美最至亲的老爸成为植物人,老妈跟着闹自杀,在她最脆弱地时候他给予了她温暖和爱,让她知道世间还有一点光明,对他的情也渐渐泥足深陷……亲手喝下他前女友调制的春药,毫不知情的他好心替她解了药,却不小心怀上他的第一个孩子!心心相吸的两人会顺利走到一起?突来的第三者、第四者让相爱的两人一次次误会怯退,直至最后伤痕累累当淡掉的心再次拼凑在一起,她们看清彼此的心意,原来她们还深爱彼此,她们还是结婚了……人人都羡慕的婚姻生活,对于他们却倍感压力,第一个孩子的流失,第二个孩子的争执,背叛、心计、虐虐虐还是虐,悲情一步步上演,到底这桩婚姻还能维持多久?结局能挽回这段支离破碎的爱情吗?
  • love song

    love song

    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你说,你永远会原谅我,对吗?你说,纵使世界毁灭,你也会陪着我,对吗?我清楚地记得,你说的这些幼稚不可能的山盟海誓,我也知道,过了这首歌,我们也终将是陌生人。但我还是无比奢望地期待着,那个属于我的少年啊,终将还是我的。然而,你留给我的,只是你在那灿烂的阳光下,那一双微笑的眸子。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你的眼里曾经深深地有过我的样子,你的心里,有过我。我们很渺小,小到,茫茫人海中,分不清你与我。正是这样,我们彼此才最珍贵,你是我的,唯一啊。我亲爱的,属于我的,温暖阳光。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