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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丑末寅初日转扶桑,猛抬头,遥望见,天上的星,星和斗,斗共辰,渺渺茫茫,恍恍惚惚,密密匝匝,直冲霄汉,减去了辉煌。

——京韵大鼓《丑末寅初》

鼓楼前的万泉茶社,是奉天市规模较大的一处听玩艺儿的场所,时下,北平的杂耍园子全都顺应潮流改叫了游艺社,而这里却仍沿袭着旧有的名称。

茶社掌柜的见一直盼望的北平的角儿到了,自是喜出望外,赶紧里外一通张罗。他在园子的后院为冯雨桐几个人单另腾出了两间房,院墙下也备好了高高的一垛子松木柈子,看上去烧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说好了是上马的饺子下马的面,当天的头一顿迎客饭果然就是雪白的面条,山蘑、木耳、肉片打的卤,香喷喷引人垂涎。乔七巧吃下了满满一碗又要了第二碗,看得冯雨桐心里一阵打鼓。

“七巧,不至于吧?虽说小半年没见过白面了,可你……”

乔七巧呜里呜噜说道:“甭管俺,你是一个人吃,俺是俩人,俺孩子悄悄跟俺说了,他就喜欢吃面条。”

金三省顾不得与人说话,只顾低着头一劲儿扒拉,手上还捏着个大蒜瓣,嚼得嘴里叭叭作响。林雪梅一面吃饭,一面不时地用毛巾给师父擦一把头上的汗。

领班的王彩霞是唱西河大鼓的,围着饭桌前后地忙活,她就是乔七巧在天津结识的姐妹,人长得五大三粗,性情也豪爽,行为做派像个爷们儿。“巧儿,”她总是如此称呼乔七巧,“慢慢吃,管够!说起来你这还算是秀气的,想当初我怀孩子那会儿,吃面条不论碗,论盆。老冯他一个男人懂什么。”

“彩霞姐,”林雪梅是个自来熟,“听说你们这儿使的全都是奉票,这种钱到北平能花吗?”

“花是肯定花不了,可咱这地方能买到金子,临到你们走的时候,拿钱换成金条不就成了。”王彩霞盛了一碗面条递到了她面前。

金三省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拍拍肚子站起来,“你别说,这一趟还真是没白来!”

看到掌柜的信守承诺,众人对这次东北之行都充满了信心。

吃罢晚饭分房子时,大家伙犯了踌躇。统共就两间屋,分男女住,就得把冯雨桐两口子拆开;按家口住,照顾了这对小夫妻,林雪梅就要和师父金三省住在一起,思来想去,谁也拿不出好办法。

林雪梅爽快地说道:“找几块木板在师父这屋给我搭个床吧。别说没房了,就是再有一间屋子,我也不能让师父自己一人睡,他的病还没好利索,我不放心,这样,他睡热炕我睡床,挺好。”

乔七巧拽着她的衣角闪到了一旁,“妹子,你就真这么相信他?我可听说……这要是深更半夜的他万一起了什么念头,你一个小丫头可怎么办?”

林雪梅呵呵一笑,“放心吧姐,我师父待我像亲闺女似的,他就是再怎么,还能把自己闺女怎么样?”

第二天晚上即是他们的首场演出,贴黄纸写黑字的两块木牌子老早就摆在了园子的大门口。左边的一块写着:

特邀河南坠子“盖中州”乔七巧由平入奉,日夜两场,准演不谎,风雨无阻,请君早临。

右边的一块写着:

梅花大鼓新秀林雪梅携师“北弦王”金三省驾临奉天,每日两场,机会难得,错过必悔。

王彩霞安排林雪梅唱倒三,乔七巧则压轴攒底。奉天这地方通常只见西河大鼓、奉天大鼓,坠子和梅花自然就成了稀罕玩艺儿。果然,刚过了饭口,园子里就开始乌乌泱泱进人了。

林雪梅走进后台,洗了一把脸,正端了脸盆要去倒水,忽然,一双从身后伸过来的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谁呀?”她猜想不出在这个地方还会有什么相识的人,“别闹了,回头洒一身水。”

“哈哈哈……”伴随着一个男人沙哑的笑声,对方把手松开了。

“锛儿头哥!”林雪梅不禁兴奋地叫起来,回头看去,真就是小锛儿头神气活现地站在自己面前,“天,你怎么也在奉天?”

小锛儿头告诉她,这两年他和师父“大怪物”就一直没离开过东北,大小城市差不多跑了个遍,上个月刚到的奉天,偏巧就和她同在万泉茶社做场。

两年多没见,小锛儿头粗壮了许多,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子汉。

金三省闻声凑近过来,顺手在他的脑后来了个脖儿拐,“让我看看这是谁呀?小子!”

小锛儿头紧忙回头喊了一声“金爸”,由打进了金家门,他就一直这么称呼这个后爹,在他看来,多一字与少一字有着本质的区别,“我妈她还好吗?”

“你还知道有个妈?”金三省话里带着刺,“说说,有你这样的儿子吗,两年多不回家看一眼,这叫什么?这就叫不尊不孝!想想你妈身上还有谁?除了我不就是你吗?有什么说什么,你要是我亲生的,今儿我非打断你小子的腿不可!”

“金爸,您骂得对,我小锛儿头的确不孝,你瞧好了,我自己罚自己!”说着,他接连抽了自己几个嘴巴,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只有林雪梅知道他不能回家的真正原因,忙说道:“师父,您别怪他,这事不怨锛儿头哥,等有了工夫,我自会向您解释清楚的。”

金三省狐疑地看了看他俩,想不明白这又是怎么档子事。

“知道这会儿还有谁在奉天吗?猜猜,是一个咱们仨都认识的人。”小锛儿头岔开话头,有意卖着关子。

金三省、林雪梅全都摇了头。

“金爸的大徒弟胡翠珠!想不到吧,现下,她正在奉天拍电影。”

金三省闻听此言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压根儿就没她这个徒弟,以后永远别再跟我提她!”

目视着小锛儿头,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心里默默念叨:盈儿,这会儿你在北平吗?你又在干什么呢?

金盈儿彻底走上了她的人生不归路,经孙维本穿线搭桥,她拜在日本人中村喜赖的脚下,认他做了干爹。

原本中村喜赖是不想接纳这个轻狂的中国女孩儿的,他觉得,这件事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在北平,他有一个惠子——章红宝已经足矣,章红宝完全可以满足自己的性欲,也完全可以平复自己思念家乡留恋亡妻的心绪。然而,不知怎么,自己的儿子太郎竟然喜欢上了金盈儿,总是缠磨着他去召唤这个小女子,搞不清金盈儿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由此,他再也没听到太郎叫她一声“臭娘儿们”,反而一见了她便“姐姐、姐姐”地不停嘴,还几次央告他答应让这个“姐姐”和他们住在一起。他当然明白这个女孩儿的企图,无非是要凭借着日本人在北平的势力,去更多地谋求一些利益,因此,当孙翻译官找到他提及认亲的事项时,他便以毫无商量的口吻断然予以了拒绝。

但是,金盈儿似乎并没有气馁,反倒每天或早或晚都会到他的住所来一趟,见了他亦无多话,只点头示意一下便直接去找他的儿子玩耍,虽说每次她都会给太郎带来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可他了解自己的儿子,那小子是不会轻易被人收买的。一天,偶然间被他撞见的一幕终于让他解开了心中的疑团,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结果都是怎么造成的,他看到太郎竟然和金盈儿偷偷地搂在一起亲嘴,甚至,金盈儿还敞胸露怀,主动让太郎去摸她的乳房。他岂能不知道儿子性早熟,龙生龙,凤生凤,遗传的作用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于是,中村自看到了金盈儿那一对嫣红的乳头开始,他便改变了主意。他盘算好了,他要把这一件不正经的事情当做正经事来办。

认亲的仪式被安排在东方饭店举行,餐桌上摆放的一码都是日本料理,以及日产的清酒和太阳牌啤酒,正面墙上还特意张挂了“中日一家,中日亲善”的横幅。北平各大报社的记者来了一大帮,镁光灯从始至终都在不停地闪烁。中村喜赖不仅请来了北平宪兵司令田宫中佐,即连华北方面军司令长官冈村宁次也应邀到了场。几位上司对他此举均表示了高度赞赏,称他为“中日一家”做出了表率,带了一个好头。冈村宁次还兴致勃勃地发表了一番演讲。

中村喜赖专门为金盈儿定制了一套华丽的彩缎和服,并为她起了一个日本名字——中村美子,指令她跪在地毯上行了标准的日式跪拜礼。他当众喊过来自己的儿子太郎,让他对着金盈儿叫了一声“姐姐”,随后,把一柄小巧的倭刀当做礼物赠送给了她。孙维本特意为他们“一家人”拍了合影。

作为见证人和嘉宾的刘连仲也被请到了现场,望着金盈儿那一张兴奋得变了形的脸,随即有一股酸水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笑语喧阗。崇小辫儿端着一杯清酒凑到了金盈儿的面前,哈着腰呈献了笑脸,“金小姐,恭喜恭喜!”

金盈儿似是没听见,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一边去,叫谁呢你?挺大的人竟这么不懂事。”

崇小辫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紧忙改了口:“中村美子小姐,您说得对,我不懂事,我该死!”边说边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掌,“早我就跟人说过,美子小姐前途不可估量,今儿还真让我说着了,往后还指望您多多关照!”

金盈儿嘴噙着笑,“这还差不多,行,今后你小子跟着我就是,本小姐绝亏待不了你。”

孙维本强硬地把崇小辫儿挤到了一旁,“盈儿——美子小姐,你凭良心说,今儿这事儿孙哥我办得咋样?”

“还行吧,我记你一功。”金盈儿表情漠然,继而压低嗓门对他说道,“有句话我得嘱咐嘱咐你,往后你别有事没事地就去找我,让我干爹看见了不好。还有,打今儿起,你小子嘴上得安个把门儿的,别把咱俩那点儿事儿逮谁跟谁说,像捡了多大便宜似的。要不然,可别怪我跟你翻脸。”

孙维本热脸碰了冷屁股,虽想发作,却实在不敢,只好悻悻地转身离去。

宴会接近尾声,刘连仲再也忍耐不住,起身把金盈儿叫到了外面。

“盈儿,知道不,今儿这事儿你闹大发了!”他一脸铁青,没有一丝的笑容。

金盈儿仍旧沉浸在极度的亢奋之中,“闹大发了还不好?我这人平时就喜欢热闹。”

“信不信,明儿各大报纸把这事一发表,你就成了众矢之的,人人欲讨之,个个欲诛之。”

“有那么邪乎吗?您可别吓唬我,行这种事我金盈儿又不是头一个,别人成,我为什么就不成?”

“还有谁敢这么干,你说!”

“远的不提,就说金壁辉金司令吧,她还不是因着认了个叫川岛浪速的日本干爹才改名叫了川岛芳子?她姓金我也姓金,她是旗人我也是旗人,我天生来就该比她低一头?再者说,我比她年轻,漂亮,她算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整个就一二尾子二尾子:北京话,即两性人。”

刘连仲想对她说,人家她爸是王爷,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你爸算什么?要说也是个王,可充其量只是个弦子王。想归想,到了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你倒是说呀?我怎么就不能认一个日本人做干爹?”金盈儿仍咄咄不休。

刘连仲一时语塞,好半天才迸出一句:“你已经有了这么些个干爹,还嫌不够使的?”

金盈儿扑哧笑了,“哟,干爹,敢情您老人家是吃醋了,放心,甭管到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是您的干女儿。”

“那好,”刘连仲把心一横,“我这就去楼上开间房,待会儿等你完了事,你去房间找我。”

“您就不怕我干妈打上门来?她可不好惹。”金盈儿开着玩笑,安慰地拍了一下他的脸腮,“今儿肯定不成。您就别跟自己较劲了,想开了,来日方长,今天晚上我可是属于那位日本干爹的。”

“行,你行,”刘连仲眼睛发红,醋意大发,“既然有那老日本,你以后就永远别再找我!”

金盈儿顿时把脸拉下来。

刘连仲想了想,又把语气缓和下来,但绵里仍藏了针,“盈儿,求求你,咱别这么无情无意好不好?知道这几年我为你花了多少钱吗?加一块儿够我在窑子里快活一辈子的了!”

听了这句,金盈儿恼羞成怒,不由得将一口吐沫直接啐到了他的脸上,“放屁!你把我金盈儿当什么人了?姓刘的,你等着,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正这时,只听到有人在宴会厅门口呼唤:“美子,我的好女儿,我想听你唱大鼓,你的,去我房间里唱一段儿好吗?”

真是冬季里一个难得的好天,一大早,太阳就露出了融融的圆脸。胡翠珠的心情亦如这初升的太阳,充满了温馨的暖意。

到奉天拍外景已有一个多月了,她切实地感觉到,自己距离电影明星的目标仅仅剩了一步之遥。离开北平之际,她就看到自己的大头像已经摆在了大北照相馆的橱窗里,而且是和赫赫有名的明星胡蝶的照片并排在一起。她相信,再过几个月,只要《满洲之恋》一放映,“胡蝶影”这三个字必定是尽人皆知、家喻户晓,自己也无疑会名利双收、大红大紫。那天在片场,她听人议论,说举凡明星都是有经纪人的,这人专门负责替明星谈生意、订合同、安排活动日程,吃喝拉撒再不用你费半点儿心。她想,过些时候我也要找个经纪人,嘎七码八的全都有人管了,这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可是,选谁好呢?孙维本吗?这小子忒油,忒色,整个就是一把破椅子——靠不住。除了他,还会有谁合适?对了,自己应当先挑选一个好男人,把自己风风光光嫁了,由自己的爷们儿做经纪人,岂不既贴心又放心?

“胡小姐,准备开机!”导演田园一声喊,把她从美梦中唤醒过来。

按计划,今日总共需要完成五个镜头,外景地选在了市中心一所中学的大门口,规定情景是日军少尉平田一郎即将随部调防,临行前到此与米兰姑娘话别。

当男演员站到胡翠珠的面前时,她禁不住扑哧笑了,此人明明和自己的身量相仿,可为了突出他的高大,竟然在脚底下垫了几块青砖,由是,她便想起了北平一句嘲骂人的话:你丫充什么大个儿的!

第一个镜头顺利完成,趁摄影师改换机位的空当,她找把椅子坐下来。拍电影实在让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像演文明戏,顺着情节的发展一幕接了一幕,而是零七八碎哪儿都不挨哪儿,她几次找导演索要完整的剧本,田园都没给她,只是需要拍哪几个镜头,便把相关的几页文字撕给她。因此,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这部片子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临了会不会让她背上一个汉奸的骂名,这正是她和日本人合作以来唯一的担心。

田园递给她一杯滚烫的咖啡,坐到了她身旁,“胡蝶影小姐,你知道吗,你天生就是一个影星,因为你有着一张非常动人的脸,等到胶片冲洗出来你自然会看到。听我说,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可以拍电影的,重要的是五官要搭配得当,且富有神采。你的这张脸就是你的资本,你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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