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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兰州的屯

明代的甘肃是北方九边重地!大明初定,元朝残余势力不断侵扰西北边地,甘肃首当其冲,处于御敌的前沿!当时“自金城抵嘉峪,延绵二千余里,南番星落肘腋,北虏盘据北庭”,兰州遂成为陕甘衔接内地与京都的咽喉,战略位置突出显要。开国皇帝朱元障对这一地区的防卫守护非常重视。从洪武初年起,他就将自己的第十四子朱模分封为镇守西北九边重地的藩王,镇守西北。明朝大将徐达、邓愈等则一马当先率部在西北迎头痛击残敌,力挫穷寇,西北边境逐渐得以安宁。

然而,战后百姓流离失所,边境景象十分凄惨悲凉“正月初至,城廓空虚,骼觜山积,将士咸欲去。”面对战后萧条景象,朱元璋效仿汉唐等先朝的做法,实行屯田移民,用以转换甘肃地荒人稀,粮草不足的状况,进而达到固边强兵,发展经济,巩固统治之目的。

西北屯田移民,进行人口迁移流动,主要本着两个原则,一是人口由窄乡向宽乡流动,二是由内地向边地流动“所谓“窄乡”,是指地少人多的地方,所谓“宽乡”,是指地多人少的地方;所谓“内地”,是指除边塞以外的中国广大地方。

明代全国性的屯田移民主要采取三种方式,即民屯、商屯、军屯。

对于兰州的屯田移民,同样也是以这三种方式为主。

民屯民屯是打着安插失业贫民、失地农民的旗号,将内地大量贫苦民众迁移到政府指定的西北边地劳作耕种。政府对移民不但免税,而且还提供畜力和种粮,以鼓励移民屯垦守边。这些移民成为边地的农民住户,由当地的地方官府管理。前来兰州屯田的移民,除了天南地北的贫苦失业农民,还有一些由地方抽选招募的工匠和流民。其次,还有一部分是由于各种原因获罪谪边的罪臣、罪民。如元末封建官僚地主对抗大明农民起义而组织的“义军”、“民兵”,除了被消灭,就是被驱赶到边疆垦荒、种地、屯边,另外还有一些罪臣之后,或“悖逆王道”的人士及其家属。

商屯商屯是民屯的一种特殊形式,起初是由朝廷垄断食盐政策引起的。食盐之利,历代都由官府垄断,朱元璋起兵后建立盐法,设置机构,将食盐批发给商人贩卖,按份额收税,作为军饷,即由盐商运粮于边,而用盐价抵其值。这种办法,最初盛行于山西。盐商为避免长途运输之苦,在边地雇人垦荒屯种,就近人仓,这就是商屯。随着商屯的发展,吸引了各路客商到边地谋生求财,长此以往,坐地生根,定居在兰州、甘肃,以及广袤的大西北地区。

军屯军屯有寓兵于农之意,实行军队屯田种地,以“强兵足食”。朱元璋认为“兴国之本在于强兵足食”,他说“自兵兴以来,民无宁居!连年饥馑!田地荒芜“若兵食尽资于民!则民力重困。”处于这种考虑!“故令将士屯田!且耕且战。今各将帅已有分定城镇!然随处地利未能尽垦!数年未见功绪……自今诸将宜督军士及时开垦!以收地利。”明初军屯兴旺发达!史载!洪武时的军屯!总田额达到八九十万顷。

军屯由卫所管理,每军受田一份,各地多少不一。甘肃军屯,《甘肃通志稿·军政四·屯田》说,“洪武时,每军额地一顷”,后来又“每军受田五十亩为一分,又或百亩,七十亩、三十亩、二十亩不等,皆以土地肥瘠为差。”兰州地区,屯军所受之田是“每军一名,査给卫所屯地一顷(百亩“以为屯田”。《明鉴》说,“甲寅,(洪武“七年春正月,遣将屯田西北……人受田五十亩,给牛种。”军屯的征收税利的办法,最初亩税一斗。后定为,军田一份,正粮十二石,一亩约合二斗四升,贮人本屯仓库,由本军使用,余粮上交卫所,为官军俸粮。军屯的劳动力是卫所士卒,卫所肩负有守地出征的任务,不能完全投人生产,但总的要求是,临边险要地区,守多于屯,偏僻或运输艰难的地区,屯多于守。关于屯守的比例,洪武初年并无统一规定,《洪武实录》称,“陕西诸卫军士留三分之一守城池,余皆屯田给食。”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又规定“凡卫所冲要都卫及王府护卫军士,以十之五屯田,余卫所以五之五。”到后来是“军屯则领之卫所,边地三分守城,七分屯田。”

为了确保屯田制度的贯彻实施,大明王朝制定了相关法令,规定,管屯官员“一毫不许擅差,亦不许无故虐屯种的屯军”;“凡在强占种屯田者问罪,官调边卫带俸禄差操,旗军丁人等发边卫充军,民发口外为民,管屯管官不用清査者纠奏治罪”;“屯军人将屯田转来典主、买主,俱照用强例问罪调发,管屯指挥等官知情不举或受贿容隐,一体参问”

等等。由于措施得利,军屯的成效较高,至隆庆六年(1572年,据各道呈报,军垦纳粮已达23430余石。到万历元年(1579年,增加到27260余石。

由于兰州卫屯田成效显着,万历七年(1579年),神宗接受临洮兵备暴孟奇“请每军仍给地一顷熟荒各半”的建议,屯田复兴,以致“兵民相安者又四十余年。”

明代实行的屯田移民,给地处“北方九边之地”的甘肃各地带来了活力,直接获得了明显的经济效益。据明代有关资料统计,洪武年间,甘肃直属秦川、肃川、巩昌等地,军屯开垦田亩数额总计达6333顷42亩,大量荒地变良田,人口渐稠,又重新开发建设了河州城、凉州城、洮州城、镇番城、大靖城、三角城等许多城镇。

大规模的移民在历史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改变了人口布局。如同山西泽州建兴乡大阳都里郭全率110户迁至河南汲县双立屯定居,改名为郭全屯一样,兰州地区也留下了许多由军屯转化为乡村的营,诸如:袁家营、金家营、徐家营、丁家营等,同时也留下了由屯田移民转为兰州住民的大批劳动力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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