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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阿瓷

顾绾榭抱着白瓷,暗使内力,把轻功运用到极限。因为街道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他脚尖轻点在屋顶,以最快的速度把白瓷送回客栈照顾她。他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他知道白瓷很要强,他知道她不允许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但是她越是这样,顾绾榭就越心疼。抱住白瓷的双臂越来越紧,却又暮然松开了些,因为他看到白瓷因为他的力道,眉越发的皱了起来。怀中是他的至宝,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他不是没有想过与别的女子白头到老,举案齐眉。但是却不行,因为那些女子都不是他怀中的这个人。

也许白瓷的脾气不好,也许白瓷偶尔会很粗鲁,但是他知道,白瓷的温柔,是用心到极致的。他以为白瓷半路是受不了和他在一起而回客栈了,或者是想放松一下心情。他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她会细心的为他去买一块不起眼贵的玉佩。当他看见白瓷眼中的绝望,心就仿佛被那眼光刺得生疼。他不是故意瞒着,只是因为时机未成熟,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芸儿会找找他。

顾绾榭思绪缠绕千回的时间,已经到了紫云客栈。和楼下掌柜的交代了去找大夫,他便快步上楼,踢开白瓷的房门,明明刚刚还那么用力的踹门,但是在放下怀中人的时候,却又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顾绾榭让白瓷平躺下来,轻轻的把一旁的薄被给白瓷盖上。顾绾榭坐在床边,用湿布敷在白瓷的额头上,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这会,掌柜的已经把大夫请来了。大夫仔细查看了白瓷的病情,写药方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便是:“你们怎么照顾人的,拖到现在才找大夫,别看只是风寒,要是再拖些时日,你们恐怕就再也见不着这位姑娘了!”顾绾榭自知是自己的错,连忙点头称是。大夫留下药方,交代了一日三次,便收了掌柜的给的诊金离去了。而掌柜的拿到药方,自然也不敢半点耽搁,立马下楼叫人给白瓷煎药。

白瓷的脸因为高温,已经从苍白转变为红润,却不是正常的红润。嘴唇也干裂了,顾绾榭拿着沾了水的湿布,帮白瓷擦拭着额角的汗水。这时,白瓷最近依稀说着什么,顾绾榭连忙将耳朵靠近白瓷。原来白瓷是受不了体内的高温,现在是口干舌燥想喝水。顾绾榭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扶起白瓷,谁料白瓷全身无力,顾绾榭只好让白瓷依附在自己身上。拿起茶杯,往白瓷唇边凑。白瓷在无意识中感觉有人递水给她,便依着那只手喝了下去。顾绾榭看着白瓷喝完杯中的水,就又把白瓷平躺在床上休息。

因为慌忙之中,也没有记得人关门,掌柜的也省了开门,端了煎好的药就进来了。本来掌柜的是想喂白瓷喝药的,但是却被顾绾榭阻止了。顾绾榭看了掌柜的一眼:“药给我,你下去休息吧。有需要会叫你的。”掌柜听了顾绾榭的话,把药端给了他,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了,掌柜的就自己下楼招呼生意去了。

顾绾榭依着刚刚那个法子,让白瓷靠在自己身上,用勺子细细的喂了药,一碗药眨眼便见了底。顾绾榭让白瓷休息,给她掖好了被角,自己蹲在床沿,握着白瓷的手,看着她被烛火照耀着明明灭灭的脸。当初他还和白瓷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笑着说他们两的爱情一帆风顺,不似别人的那般一波三折。现在,也终究是要经历的,但是他却没有后悔,也不想放弃。因为每一段感情,都是要经历风雨,才能变的更坚固。他一边想着现在对方这么苦折磨着彼此,一方又想到如果度过了这一关,那么,他就可以和阿瓷永远在一起了。并且比以前的感情更加牢固。他就带着满脑子对现在以后得幻想,闭上眼睡了过去。

顾绾榭是被床上微小的抖动扰醒的,他看着把自己抱裹在一团的白瓷,并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只看见那个被团抖的厉害,顾绾榭坐进了些,想拉开被子,看看白瓷怎么了。可是却发现白瓷拽的很紧,顾绾榭费了一些力气,才把被子掖到白瓷的肩膀,以免白瓷在被子里窒息。只见白瓷努力的卷缩着自己抖的厉害的身体,嘴唇乌青,全身冰凉。顾绾榭想要把白瓷叫醒,却发现怎么呼唤都无济于事。

顾绾榭一触碰白瓷,白瓷也许是察觉到有暖流靠近,便往顾绾榭的胸口靠去,希望他身上的温度能让自己身上的寒冷减轻。顾绾榭看见白瓷如此,眼中流露的是无限担心。他拥住白瓷,而白瓷也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卷缩在他的怀抱里。此刻的顾绾榭,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希望白瓷能坚持下去。

他抱着白瓷,抽出一只手,把弄乱的被子盖回两人身上。他看着皱着眉的白瓷,心里却很清明,一刻睡意也无。而白瓷,也许梦见了些什么,嘴里呢喃着:“绾榭,绾榭,不要走……”眼泪从眼角流到顾绾榭的胸口,打湿了衣襟。顾绾榭轻柔的吻去白瓷眼角的泪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白瓷这么唤他了,从他出现,白瓷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他一边吻着,一边安抚白瓷:“我不走,我在,我不走。阿瓷不哭……”他苦笑,他是多想把怀中的人揉进身体里,这样,就不用担心失去她了。

仿佛是听到了顾绾榭的安抚,白瓷便安安稳稳的睡去了。没有再出现什么状况。而顾绾榭,自然是拥着她,一夜无眠。他也不知道等待他和白瓷的考验是什么,但是他想,他会一直这样坚持下去。

每一段感情,能坚持到最后的,一定是爱的最深的。顾绾榭抛下白瓷离去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两个相爱的人,如果另一方累了,另一个便会穷追不舍。爱情就是一场无休止的追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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