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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周是低矮的民房和店铺,老裕德簇立其间,那檐角翘然的青灰色鸱尾,和饰有青铜兽头门环的黑漆大门,给它增添了一种凝重、古朴的韵味。这幢结构宏敞的建筑共有三进,其中一二进为浴室,三进才是“香堂”,在二、三进之间的左首,有一扇月门,走进去是一个小巧、别致的院落,里面有花厅、起居室和耳房。这院落,一般人是绝少到的。

此刻,从花厅正传来一阵错杂的洗牌声,夹杂着喧哗的笑语,接着,伴着吆喝的“笃、笃”的出牌声又倏然飘来。原来,在槁扇敞开的花厅里,夏世雄正在兴味浓酽地搓麻将,不时抚弄着两撇浓密的花白八字胡,嘴角荡起得意的微笑,似乎已是胜券在握。

夏世雄的左面坐着夏雨,右面坐着一个青年。对面则坐着一位身板挺直的军人,胸前别着一枚“忠勤”勋章,肩上缀有三朵梅花,原来是个上校,他面前的青瓷烟灰缸里已填满了烟蒂,可见,他们在牌桌上已耗磨了不少时间。而这一圈像是最后一圈了,上校摸了一只“东风”喝道:“成了!”仆役过来适时地撤走了零乱的麻将,将一盘竹制的八角形大食盒端上桌,只见里面放着黄岩蜜桔、丰城脯干、苏州山楂糕、南京桃门枣之类,通是名贵食品。但却在夏世雄伸手之后,其余人才各取所需。

“省三,”夏世雄嚼着脯千望了上校一眼,“今儿个算你的手气好,一连四圈都是摸了‘东风’成为赢家,‘东风’像是与你有缘么!”

“托老太爷的福,”上校白皙的脸上充溢着陶辞的红晕,“说也怪,我想‘东风’,‘东风’到,嗨,哈哈哈……”

“省三兄,东风全让您占啦!”夏雨乘机恭维了一句,“这正是‘东风偏与廖郎便,方城之役见谋略’”

“少爷出口成章啊!”廖省三啜了一口茶,“可我哪来这般能耐?”

“既然东风在你那儿,我,得借用一下,宋知省三赏不赏脸?”夏世雄将翡翠色的鼻烟壶嗅了嗅,遂又移开,眼睑却微微地低垂着,似乎无需用眼色来补充这一番话的含义。

“老太爷的话把我说糊涂了,”寥省三向夏世雄投过迷惑的一瞥,“有何吩咐?请直说。”

“照理应该直说,”夏世雄吟沉有晌,“只是,你现在二厅谋事,身份自非昔日可比,如果我贸然提出而不能如愿,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喷?嗬,哈哈哈!”

夏世雄一迭声闷雷似的笑,使得廖省三心尖儿像挨着刀刃似地颤栗不已,这笑声使他忆起一桩几乎遗忘的旧事--那是一九四三年,廖省三奉命从陪都重庆辗转来到沦陷后的南京,以“储备银行”职员为公开身份,从事地下谍报活动。这年重阳后的一天,经人引荐他向夏世雄递了“帖子”,成了青帮的一员。

在南京这样一座日伪势力麇集的都市,要想得到一件稍有价值的情报,往往得掷金如水,而重庆方面时常接济不上,廖省三手头日蹙。有一次,竟在太平南路的一家银楼,玩起了“装榫头”的买卖,谁知周佛海的小舅子是这家银楼的股东之一,结果廖省三被抓了起来关进宁海路监狱,这事自然有人报告了夏世雄,老爷子苦思冥想,最后通过一个常来老裕德洗澡的,日本三友株氏会社驻京办事处的商人小林勇,从中斡旋,课以罚款储备票叁佰万元方得以获释。

这是收押后的半个月,夏世雄带了两个徒弟去监狱接他出来,奇怪的是见面后,夏世雄一句话不说,只是发出了“嗬,哈哈哈”一阵闷雷似的笑声,廖省三心中发毛,知道这是犯了“欺师灭祖、敲诈勒索”的帮规。返回的路上,夏世雄坐在~辆黄包车上,而廖省三则由两个师兄弟一前一后押解似的。

薄暮已经降临,他们一径朝荒芜冷僻的五台山走去,廖省三走着走着,腿肚子一个劲儿打颤,怕是老太爷将按帮规处治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山坡下出现一家小酒馆,夏世雄下车走了进去,吩咐店家备了酒菜,这才做了个手势招呼众人坐下。

“老太爷,您……”廖省三大惑不解。

“替你压惊,嗬,哈哈哈……”夏世雄说着端起了酒杯。

霎时,廖省三的热泪夺眶而出,“簌、簌”地滴入酒杯,愣了愣,倏然双膝触地,一连给夏世雄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双手捧杯一饮而尽。

……这事已经过去将近五年,夏世雄刚刚发出的这暌违已久的笑声,却使廖省三心中交织着极为复杂、微妙的感情,使他感到一种无名的威压,想摆脱却摆脱不掉,讷讷地说道:“‘为了兄弟义气,不怕两肋插刀’,这是咱们的帮规,何装榫头:青帮的暗语,即硬诈,寻找借口找碴儿,平地起风波硬索钱。况是老太爷的嘱咐哩!”他轻松地笑了笑,“假如我果真是东风,那么老太爷便是诸葛亮,我听凭您的处置。”

“省三,”夏世雄的声音颤颤的,破例地给廖省三递上一支“茄立克”厅头香烟,这时,坐在一旁始终不曾开口的青年“嚓”地划着了火柴帮他点燃,夏世雄满意地咧了咧嘴,这才指着那位青年对他说道,“嗯,这是我姨侄方韬,很羡慕军界,今天让你们见面,是想请你在二厅替他谋个职业。”

“啊!”廖省三颇感意外,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只见那乌亮的头发稍稍有点卷曲,似乎并不爱修饰,有一绺随意耷在光洁的脑门上,隆起的鼻梁上勾勒着炭画般有力的线条,颧骨颇高,气色不太好,但这并不减弱他看人时一副冷峻的神色。这一切,对廖省三来说,既疏远,又熟悉。印象孰好孰差,一时还说不上。只听夏世雄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廖省三感到不便再沉吟下去,他侧转脸问方韬,“方先生府上是……”

“北平,”方韬随意地说道,旋又轻叹了一声,“半年前父母先后病逝,我在北平举目无亲,又值华北战乱,这才前来投奔姨父。”

“噢,噢,”廖省三不置可否地哼了两声,尽管方韬的一口京腔颇使他喜欢,但他觉得事情还不到慨然允诺的时候。

“省三啦,”夏世雄刚将茶碗举到唇边忽又放下,“最近,我也给他介绍过职业,米行、煤店什么的,他都不满意。我想,既然你在二厅管事,安排个人不至于为难吧,故把你请来,”停有少顷,“当然,如有不便也不必勉强喽,咹?”

“爹,省三兄一向豪爽侠义,急人之难,这您是清楚的!”夏雨瞥见廖省三脸上掠过一丝犹豫的光影随即补了一句。

“当然,当然,”廖省三已品出夏世雄话中威而不怒的味儿,觉得再延宕下去反遭老头子忌恨,笑着说道,“容我想一想,”他把二厅各处在职人员的情况在脑中滤了一遍,忽想到三处处长贾岩曾找他为该处兵要地志科,配备一名缮写人员,倒不妨一试,便问道,“未知方先生笔头功夫如何?”

“请处座明示,您指的是文电起草,抑或文稿誊清呢?”

方韬的心略略一动,但言谈中却不动声色。

“啊,誊写,兼管文印、收发。”廖省三说。

“我在北平读的是艺术专科学校,书法乃必修课目。”方韬激动不已,不由得向夏雨斜睨了一眼,夏雨却毫无反应。

“果真如此,事情就好办了……”廖省三仍有点将信将疑。

“是啊,”夏雨应着,转身从几案上插放字画的圆筒形彩釉大花瓶中,抽出一柄小轴,徐徐展开,装裱精良的乾隆宣,摊放在廖省三面前,“请省三兄过目。”

“哦,《国父遗训》,”廖省三探首凝睇,但见一纸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点、撇、捺、钩无不有棱有角,秀雅可爱,他终于释然说道,“方先生恁般才具,兄弟我一定鼎力相助。”

“入席!”夏世雄见火候已到,把手轻轻一挥,作了个相邀的姿势,偕同众人转入雅致的饭厅,冷盘热炒一道道端了上来。由于夏世雄在席,众人自不免有拘谨,气氛显得过分冷清,夏世雄有所察觉,他举起满满…杯酒,在酒桌上空划了个半弧,爽快地说:“今天是个例外,大家不必拘泥于礼仪,要喝,得喝个痛快,来,为韬侄的甫将到职干杯!”

众人倾杯落肚,重新兑满之后,廖省三笔挺的身体伫立着,将酒杯举至夏世雄面前,谦恭有加地说;“为老太爷的福体健康干杯!”

“省三兄,”夏雨将杯放下之后问道,“方韬的事,还有什么手续?”

“包在我身上,”廖省三一拍胸脯,“三处正缺一名书记,方先生能去,他们怕求之不得哩,好好好,为我们的幸会干杯!”

夏雨端着酒杯迎上去,“当”地跟廖省三碰了一下,“咕噜”一口喝了个底朝天,他心中翻腾着难言的激奋,他知道二厅三处是专门搜集我军军事情报的,没料到事情进行得恁般顺利,可偏在这时,夏世雄边用牙签剔牙边问道:“这三处干什么的?”

“爹,”夏雨忙截断老爷子的话,“军事机关的事咱们莫问,方韬交给省三兄,您焉能不放心?这里,”他端起酒杯,“我敬省三兄一杯,愿您吉星高照,仕途通达!”

“省三,”夏世雄慢慢站了起来,目光灼然有神,“噢,我也来敬你一杯……”

“老太爷,您,啊,不敢当,不敢当……”廖省三慌忙躬身一旁。

“不,你不必客气,我将韬侄交给你,往后得全靠你照应了,来,干杯!”

“好,干杯”廖省三饮干之后抹了下嘴唇,“老太爷,您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二厅谁也不敢动方韬老弟一根毫毛。”

说着,伸过雩去拍了拍方韬的肩膀,“跟着我为党国效劳,不愁没有前途。”

“谢处座,”方韬恭谨地笑着举杯,“知遇之恩。没齿不忘,为处座怜惜青年的高尚风范干杯!”

“干杯!”

“干、干!”

一席酒直闹腾到入夜时分,廖省三由夏雨陪着去隔壁浴池洗了个热水澡,这才意兴阑珊地离去。夏世雄由账房兼管家的卢姓照拂着上了烟榻。方韬则在夏雨住的耳房临时搭了一张铺。

“这次,伯父像是都听你的,是吗……”睡下后,方韬小声说。

“哪里,老爷子并不那么好糊弄。”夏雨吃吃地笑出声来,“记得吧,三年前我负气出走,他不是在下江考棚见过你?”

“对啊,”方韬猛然想起,“因此,他对我所谓自北平南下的说法有怀疑……”

“是的,他不相信你府上是北平,我对他说你是从北平来南京读书的,后来因双亲思子心切,你才又回去了二年,幸好你确实从小生在北平,说得一口京腔……”

“他这才服了。”方韬嘻嘻笑道。

“没那么简单,”夏雨说着“啪”地打死一只蚊子,“你府上北平,他不再问了。可是,为了让你打进二厅,必得设计一个身份,与老爷子套近乎,使得廖省三非收纳不可,这可难啦!”夏雨索性翻身坐起,“后来,我从母亲的遗物中发现一张他们两姊妹的合影,顿生一计,母亲的确有个妹妹在北平,即我的姨妈。姨父是位小有名气的律师,偏偏也姓方,可为人清高,像是瞧不起老爷子,因此,两家几乎从不往来,只是两姊妹偶尔通通信,母亲一死,更是音信杳然,这样,我就让你来了个冒名顶替。”

“夏雨,真有你的!”方韬的头从蚊帐里钻了出来,投过去一瞥钦佩的目光。

“你别高兴得太早,”夏雨盘腿坐着,凝神思索,淡淡的月色中像和尚入定似的,“瞎,老爷子非但不信,还大发雷霆,说:‘哼,什么律师?臭皮囊!你趁早别提他,我也不认他那个小子。’我等他稍稍息怒才解释道,‘方韬也从没说过您什么,毕竟跟他父亲不同嘛!’听了这话,老爷子又发了一顿火爆脾气,说:‘既然父子不同,这小子在南京总有两年吧,为何不来见我?你,你别在我面前编故事。’听他这样一说,我心中想,糟了!但我急中生智,耐着性儿对他说:‘爹,您也不想想,两家子过去是那种关系,方韬又惧你三分,他怎敢登门?你们老辈人的事我闹不清,可我们小辈焉能无缘无故六亲不认?尽管方韬在南京没个正式职业,拉三轮、修钥匙、跑堂……收入微薄,可每次我去下江考棚,他总是殷勤待我;人,总要讲良心……’说到这儿,我见老爷子泄了气似地在藤椅上躺下,悠长地吐了一口气,却什么也不说了。这之后,咱爷俩谁也不提此事,像是怕触电一般,可到了第三天,老爷子忽然让我去找你,说是要见见你,晤,这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夏雨,你真行,”方韬晃动着大拇指赞道,“要换上我啊,非露馅不可。哎,我有这样一位‘姨父’庇荫,自觉福分非浅啊!”

方韬最后的话把夏雨也引得笑出声来,但他很快收住,换了一种口气,沉静地说:“此番你去二厅责任重大,你想,敌方既然能够策反我某部军用电台的报务员,可见敌我双方斗争尖锐、激烈之一斑。当然,这个叫姚逸民的叛徒究竟是投了军统还是投了二厅,现在还很难说,但弄清此人真相显然带有急迫性,不用说,你也有这个任务。但更重要的是以兵要地志科的书记身份为掩护,取得贾岩、廖省三以至二厅厅长上官烨等的信任,立稳脚跟,见机行事,不失时机地把情报搞到手,以配合必将要来临的伟大的战略反攻!”

“我一定努力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方韬庄重地说道。

“方韬同志,”夏雨这时已经走过来,坐在方韬的床沿上,紧握着他的手,“你头脑敏捷,言行谨慎,遇事不慌,善于克制,这都是好的,但干这一行得忍受别人难以想像的孤寂和痛苦,尤其是你所处的环境带有极大的危险性,随时都剪能出现料想不到的事,稍有蛛丝马迹,都会引起敌特的注意,如万一暴露,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明白。”方韬抹了一下脑门,“我会想尽…切办法使组织上避免损失,甚至不惜牺牲生命。”

“不,我们有信仰,但我们人是,自由、生命对于我们同样是宝贵的。”夏雨的话低沉而饱含着感情,“党不要求,甚至不允许自己的同志去作无畏的牺牲,这就需要勇敢,机智和创造性的斗争艺术。”

“还要有毫不含糊的策略观点。”方韬说。

“对,我会随时跟你取得联系的。”夏雨看了看腕上的夜光表,“唔,已是凌晨三点多了,睡吧!”

上弦月被成片的黑压压的云层遮没了,夜色依然很浓,浓得令人发悚,床铺上不时发出细微的“吱吱”声,两人谁也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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