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嫂子,你们不用害怕,大哥,我去去就来。”
吉玉知道紫衣是怕自己动手有重无轻,只得笑笑:“嗯。”
这里毕竟是吴国,紫衣决定去把赵将军命令护送使团的五百吴兵叫来,带队的朱副将在河边纳凉正舒服,听见紫衣前来求援,知道汉国来使极其重要,哪能容半点闪失,连忙喝令属下全员向牛二的小饭馆前进,汉国的亲卫和禁卫还有武者也呼呼紧跟其后。
黑压压一大片站在官道上,看着吉玉在远处柳树下喝酒,朱副将感到很是纳闷:“这怎么回事?”
紫衣大步向前说:“大哥,你陪牛二喝酒,这里我来处理。”
牛二一家看看吉玉,看看官道上默不作声,酷暑下站的挺直的官兵,一阵惊愕,吉玉抱着小小牛说:“小牛牛,一会有热闹看啦,你喜欢看吗?”
“喜欢,叔叔什么热闹啊?”
一小队的吴兵约莫五十人骑着大马“哒哒哒”从官道前方冲来。一转弯,见官道上整整齐齐站满军士,仔细一瞅旗号全是夷陵赵都统的亲卫。一起来的大汉指着柳树下的紫衣和吉玉,低声嘀咕几句,带队的小队长一指喝道:“兄弟们,把他们拿下。”
朱副将一听大怒道:“把他们给我拿下。”心想,原来是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只见铁蹄纷飞,五百人一拥而上,这小队军士和几个大汉还没有回过神全被打趴在地上。
小队长大吼着:“误会啊,我们是烂柴湾的守卫。”
朱副将拍马上前怒喝道:“不长眼的家伙,汉国使节是你们可以拿下的吗?”
“这。。我们不知道啊,再说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朱副将喝令:“放他回去,谁下的命令让他立即来赔罪。”
“是!”
村外小河边,亲卫早隔着数十步把这里远远的与外人隔绝。紫衣赤着脚站在冰凉的河水里独自嬉戏,看着眼色有些躲闪的吉玉她心里暗自得意。
“大哥,你是故意这样好送走牛二一家吧,我观小牛牛面相,他日必成大器。”
“嗯,我说过要报答他对我的恩情,他在这里我始终不放心,你看他一家的困境,至于人靠的是机遇,如果他有这天赋我会尽量给他创造。”
“又送银子又送丹丸,还用十名禁卫护送回洛阳交给宁儿,他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我都嫉妒。”
“嘿嘿,你也是我的朋友啊,都不知道你吃什么醋?”
“吃醋是什么意思?”
“就是妒忌啊!这你不懂啊,哦,是我从师父那学的方言。”
“哦,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怎么还坐在岸上?连下来玩都不一起还是朋友吗?”
吉玉看着透明的水从紫衣白里透红的脚背上流过,不自觉的吞着口水:“嘿。”紫衣一身短衣,一低头,一弯腰,雪白的肌肤让吉玉心里直痒痒,她好似没有把吉玉当作男子,
紫衣撩起河水浇向愣愣的吉玉,咯咯直笑。
“这里我不是燕大人,你不是李将军,我是燕紫衣,你是李吉玉,我们是好朋友可以吗?”
“嘿嘿,可以啊,本来我们就是好朋友。”
“我想说些心里话,却找不到朋友说,我知道李吉玉是个敢爱敢恨的男子,你愿意听吗?”
吉玉脱下鞋子,挽起裤脚,踩进河水,一阵凉意直透心扉,紫衣满心欢喜低声说着:
“我从小就不喜学武,十岁父亲就送我到洛阳学文,亦非也是我那一年认识的,我们感情真的很好,她一点没有公主架子,却很是羡慕我的自由自在。不久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那晚荒野我们三人见面,你的出现让亦非眼目一新,你从一个满脸胡渣的哑巴猎人大叔一下变成一个英俊温柔开朗的大哥,你的微笑,你对宁儿妹妹的着急,都让一个见惯虚情假意,尔虞我诈的亦非对你大动情意。”
“大哥你一定不知道,亦非为你宁可屈尊在宁儿之后。也许你会笑她的痴情,但你一定要记住,亦非对你的情天地可鉴。”
“紫衣,是亦非让你来和我说这些话的吗?”
“是我自己,我是有感而发,我知道你认识李俊杰,他为被长生门选中,每天早起贪黑练武,就连陪我玩的一点时间都没有,当时年龄才九岁,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你小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我想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男女之间奇怪的一种感觉,很是美好,是吗?”
吉玉喃喃自语:“是啊,我知道这种感觉。”
“我想亦非的感觉肯定比这些朦胧的感觉强烈千万倍,她要料理纷杂的国事,身边却没有可以依靠的臂弯,你可知道她是多么的残忍。”
“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我只知道,你是一个不可能屈居人下之人,总有一天你会一跃腾天,只是在此之前请你稍微停下脚步去尝试接纳一个心里牵挂你的人。”
“大哥,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谢谢你紫衣。”
“大哥,可以闭上眼睛吗?”吉玉见紫衣满是恳切的目光只得微微闭着双眼,嗅到紫衣清新好闻的味道越来越近,她的冰凉的小嘴在他唇上一啄,人飞似的闪开,吉玉听到她一路跑远还在低声自语着:“对不起,亦非。”
吉玉在小河里站立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似入定一般,他不知道他全身散发着奇异的光彩,直到少杰来说燕大人已经喝令车队出发,他才醒悟过来。
进入巴陵境内,自有都城巴陵出动人马来保护汉国来使,一路护送到行馆妥善安置,李吉玉只为银霞山守护的吴国密室而来,紫衣知道他不喜欢繁文缛节,两国之间诸多事宜她只与礼部大小官员自行商议,特别是小河边过后她一脸平静,即使与吉玉单独相处也不再提及亦非,只是说着无关痛痒的闲话。
巴陵城正紧张的准备三年一度的大陆比武大会,巴陵南来北往的异乡人穿连不断,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