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班有几个“校花”,一个叫宋凌菲,一个叫郑可欣,还有一个叫丁雨婷,相貌出众,人见人爱。乔敏雅和另外几个女孩虽没她们那么惹人注目,却也各有一番姿色。宋凌菲来自水镇,传说是宋江的后人,虽为女生却散发着一股英气,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能言会道,气场逼人,令人歆慕却又让人不能轻易靠近,好像一旦接近就会被她一眼识破似的,按照男生的说法她是“降不住的女神”,除非是一个有本事的男生,否则追她肯定没戏。郑可欣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平常话不多也很少笑,来自明市市区,被称为“冷美人”,她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父母都是工人,工资很低,家里还躺着个需要照顾的奶奶。丁雨婷来自市区附近的丁寨镇,那里盛产瓜果,所产水果几乎垄断了整个明市的果行,还远销省外。丁雨婷长得乖巧玲珑,梳了两个大辫子,平常喜欢穿鲜艳的衣服,甚是活泼,喜欢恶作剧和扮鬼脸,很是惹人喜爱。
这里还有几个来自市区的女孩,很会打扮,长得也很漂亮,却与其他女生较为不同。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哥哥”,而他们的“哥哥”大都是市里的高年级学生,或者已经毕业,大都参与了市里的黑帮活动。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有着很强的等级观念,他们认为城里的男生一定要追城里的女生,如果女友来自乡镇,在城里没有根基,那是很没面子的;而城里的女生也只愿意接受城里男生的追求,那样会更有安全感,而且富裕的城市男生能给到她们更多物质上的东西,因而他们不会理睬来自乡镇男生的示好。所以,这些城里的男生和女生彼此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小团队,不与乡镇的学生共处,而占据班级数量绝大多数的乡镇学生则是另一个集体。
由于路途较远,来自乡镇的学生需要住校,单鸿光就是住校生。不同的是,女生宿舍安排在校内,男生宿舍安排在校外。一班的男生到了宿舍,聊的最多的是班上的女生,而同样的情况,在女生宿舍,谈论的话题大都与班上男生有关。他们聊男女话题的时候是兴致勃勃的,内心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在宿舍相互传递想法和推论,以及无头脑的恶搞,经常笑声一片。单鸿光此时也成为了男生宿舍杜撰校园爱情故事的高手,经常成为宿舍话题的引爆点。
四
这个学期,学校举行了全年级文科综合科目(历史、地理、政治)和理科综合科目(物理、化学、生物)的竞赛考试,八校联考,包括市一中、实验中学、市二中等学校统一联合考试。单鸿光稳定发挥,在理综考试中拿到了全校第一名,同时也成为了全市第一名。
结果公布,一班“哇”声一片,同学们纷纷向单鸿光表示祝贺。宋凌菲对单鸿光大为赞赏,夸他是个高材生,单鸿光摇头一笑,说这个成绩的产生也出乎他的意料,侥幸而已。郑可欣也第一时间向他表示祝贺,并虚心向他请教考这么好的诀窍,单鸿光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到:“兴趣,是取得成绩的最大动因,考出高分,除了勤学苦练没有诀窍。”而对单鸿光考了第一名反应最为夸张的是丁雨婷,竟然缠着单鸿光,非让他请客吃饭不可,理由是:“每个大英雄的诞生都会伴随着一场盛大的庆祝”。单鸿光无可奈何,只好放学后带她出去吃汉堡和冰欺凌,顺便陪她去逛服装店。单鸿光此回第一次感受到了女孩逛街的实力,就连他这个“体育健将”都甘拜下风,走的是脚疼腿酸,却还是赶不上丁雨婷蹦蹦跳跳的步伐。只因售货员一句:“你男朋友长得真帅”,丁雨婷便高兴的揽住了单鸿光的胳膊。单鸿光慌乱不已,连忙解释:“我们只是同学而已”,急着摆脱丁雨婷的拉扯。丁雨婷不依不饶,咯咯的笑着,反问单鸿光:“难道我们不像恋人吗?”单鸿光一脸通红,心跳加速,如同做错了事情马上要道歉和坦白一样。只见他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故作生气状的说到:“胡闹,再乱说话不理你了”。丁雨婷嘻嘻一笑,摆出可怜的表情,求道:“好哥哥,我错了,不要生雨婷气了好不好”?看到她这个可爱的样子,单鸿光的恼怒顷刻消失,不敢再说什么了。
回到学校已是晚自习时候,大部分学生都回到了教室自习。在教学楼外,单鸿光抬头望见一班教室的窗户,似乎有个女生靠在窗边远望。单鸿光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出是乔敏雅。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担心就这样回去会被人议论和误解,于是跟还在听着MP3哼着流行歌曲的丁雨婷说到:“你先回去,我去趟卫生间。”丁雨婷迟疑了一下,吐出一个字:“哦”。待丁雨婷返回教室后,单鸿光在外徘徊了几分钟,然后也回了教室。单鸿光悄悄推开了一班教室的后门,轻轻走向自己的座位。这时坐在走道边位置的王小智大声叫住了他:“鸿光,怎么这么晚才来?”单鸿光经此一吓,愣在了那里,全班同学听到说话声也都不由自主的向他看去。单鸿光灵机一动,装作无辜的说道:“下午突然拉肚子,去了几趟卫生间,还好出来了”。听到这句话,教室顿时笑声一片,尤其是紧张注视着他的丁雨婷,笑得最欢,本来是想看他如何圆谎,没想到他竟以如此尴尬的回答金蝉脱壳。单鸿光快步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眼睛偷偷瞄了一下乔敏雅,看到她平静的看着书,他忐忑的心稍稍好了一些。
五
文科选修课(历史、地理、政治)对理科生来说是枯燥无味的,单鸿光在上这些课程时经常打瞌睡,有时会用手拖着腮帮装出认真听讲的样子,或者偷偷预习主修课。如被选修课老师抓住,就会让他拿出选修课课本看。一旦上了物理、化学、生物课时,单鸿光却表现的精力十足,充满兴趣。单鸿光头脑灵活、记忆力超群、对学习内容过目不忘,而且学习底子厚,考试成绩迅速领先。久而久之产生了自满情绪,学习积极性有所懈怠。与此同时,单鸿光花在踢足球、长跑锻炼等体育锻炼上的时间越来越多,而且他对另一个领域有了浓厚的兴趣,那就是流行音乐。
这个时候的校园,到处充斥着流行音乐的声音,学校广播、英语老师的录音机、MP3、MP4设备,以及刚刚在校园流行的手机,统统被用来播放流行歌曲。一首刚刚流行起来的歌曲,会迅速的传遍校园,并以极快的速度被下一首火爆的新歌所取代。追星,此时已经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明星海报、明信片、歌曲磁带最为畅销。许多歌曲都被传唱,若某个学生唱歌唱的很好听,会吸引许多同学尤其是女孩子的注意和夸赞,但同时也会引起另外一些同学的嫉妒。于是暗自攀比,悄悄苦练,最后一唱成名,让所有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内心的虚荣也会得到满足。学生学唱歌的积极性丝毫不亚于他们在课本上的努力,对于他们来说,听歌和追星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唱歌不仅仅是一种娱乐,而且是一种娱乐的学习。学习成绩的差距是很难弥补的,但在唱歌这方面,所有人都站在同一起跑线,谁的嗓子好,谁就是明星。
在各个方面都想有所表现的单鸿光在学习流行歌曲方面自然也下了力气,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登台献唱,引来崇拜无数。单鸿光为此特意买了个MP3,下课放学,耳朵上都挂着耳机。他兜里经常放着一个手抄版的歌词本,记录了他听过觉得好听的歌曲歌词。在操场的角落里,或者宿舍楼顶上,以及市区公园里,经常看到他听着MP3看着歌词练习唱歌的身影。有时一个人,有时跟同学一起,唱到精彩处,也能引来同学的掌声。而每当被人夸赞,都会让单鸿光洋洋得意,自我感觉是具有歌星的潜质了。单鸿光觉得应该给自己买一个礼物了,他东拼西筹,周末去打零工,终于攒足了钱,买了部减价处理的二手吉他。他对自己的吉他爱不释手,视若珍宝,只要有空闲,就反复调试和练习,用完擦拭干净并放回箱子,如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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