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真是晦气,这才几天,老子都昏过去好几次了,明明修为都快到化神境了,怎么就这么脆弱?真是气死我了。再有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之前在方寸山始终不曾见过还有地牢存在?”。
漆黑幽静的地下世界,苏墨被关在一个由灵气与禁制构成的牢狱当中,且包括天狐袍与紫金红葫芦在内的所有东西都被竹山收走,甚至就连修为都被对方压制在了结丹以下。
这么一来,别说是找机会逃出去了,就算这剑阵方寸山随便下来一个弟子他都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故而,在竹山再次找上门来之前,他也只能坐以待毙了。
“呦,这不是那白毛小子吗?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话说你小子是怎么才被抓进来?”。
正在苏墨皱着眉头义愤填膺之时,一个粗犷中带着疲惫的声音自他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
而正当他回首望去之际,却是不想竟见到了一个熟识之人,正是当年那器脉众弟子的扛把子,因为人和善而被戏称作老橘子!
“老……老橘子?你怎么……怎么瘦成了这样?”,一边震惊,苏墨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想想当年自己还在方寸山时见到的那个壮的像小山一样的老橘子,再对比一下此时瘦的跟自己差不多的他。
两相比较之下,苏墨险些没有认出来那个笑起来十分灿烂的大光头。
“唉,一言难尽啊,这么多年,器脉的弟子可真是没少受苦。我这皮糙肉厚,受点伤还算是轻的。反倒是你小子,大战的时候就没见过你,本来以为你是跑下了山……没想到还是被抓回来了,唉。”。
看着那熟悉的白衣白发,老橘子连连叹息,虽说在这种处境下仍能保持乐观倒也是件好事。
然而,在看到老橘子那灰沉沉的脸上伴随着两道干涸的泪痕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才能让他都痛恨的留下眼泪?
“发生什么事了?那一战过后。”,冷言冷语,苏墨震怒异常,因为在他看来,老橘子就是一个没什么主意的傻大个,且永远都是自愿吃亏那一方。
可听问老橘子方才的话语,很明显是器脉独战剑阵两脉不敌,溃败于此。且有许多器脉的弟子也同老橘子一样被抓了起来。
事到如今,若非亲眼所见,他还是很难想像竹山长老会对敌脉的弟子如此心狠手辣。
“发生了什么?那说来可就长了,本来老子一身结丹大圆满的修为,为了冲击结丹也是进行了多年的闭关。可没想到啊,就在老子闭关期间,这方寸山两伙突然打起来了,你说身为器脉弟子的大师兄,老子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所以我也一样参战了,唉……”。
老橘子唉声叹气,名面上看起来不甚在乎,实则暗地里,他的大手早就已经攥的发青发紫了。
“那战后呢?”,苏墨继续问道。
“战后?自然是败了呗,败后所有弟子被俘,成为了地牢中的囚犯,每天供剑阵两脉的弟子练习剑技与组阵,下场别提有多惨了。”,老橘子黯然道,青筋暴起的双臂很明显能看出他绝命的怒意。
只是为了不让苏墨担心,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听之任之,各安天命的随意态度。
可他不知正是这种态度,才让苏墨更加的愤怒与担忧。
“所以你就被折磨的瘦成了这样,就连修为也被废成了不到结丹的状态?可恶!那魔图呢?作为器脉的长老,他就这么把你们都放弃了?作为自己逃离追杀的工具?”。
苏墨怒道,话锋直指魔图。
可听闻此话,老橘子却是直接怒了。说起来,他还从未如此大声吼过。
“魔图长老没有丢下我们!他到现在还被镇压在某一处大山之下!若不是为了我们,他本来有机会逃走的,只是……他妈的,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器脉的人?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
话毕,苏墨一怔,感觉自己的三观全数崩塌。
结合种种迹象考虑,为何几十年过去了,本是大恶的魔图能为了自家弟子而放弃性命,而本应和善刚正的竹山却成为了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
那认知跨度之大,短时间内几乎让苏墨的大脑短路。若非是老橘子为人耿直,且自己也的确经历过竹山的压制,想必他根本就不会拿此话当回事。
“你是说……魔图并没有逃走?这么说来,是竹山一直在骗我,亦或者说是在骗整个方寸山的人……天哪,怎么会这样?”。
苏墨喃喃,不断的整理着自己熟知的证据。
然而,即便是已经佐证了竹山的恶行,可其真正的目的却始终不得而知。
对于这一点,哪怕只是单纯的想一想,也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喂,小东西,你在那自言自语个什么劲?我说你究竟是不是我们器脉的人啊?想想总感觉怪怪的,莫不是……”。
“嘁!别扰乱了我的思路,至于我的身份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只需要知道我曾经在方寸山足以与竹山平起平坐就可以了。”。
打断老橘子,苏墨刻意说出了一些足以震慑他的言论。
而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在得知苏墨的地位如此之高以后,老橘子也是惊的久久不能合上嘴巴。
随后,在整日整日无聊的斗嘴与打坐中,时间已不知不觉过了五天。
而就在第六天的凌晨,苏墨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传唤。看着那淡蓝色的衣襟与背后的宝剑。
果然,竹山之所以将苏墨囚禁在此而没有杀掉,正是因为在他还有一定的作用。亦或者说,存在这某些必须有他才能打开的东西。
“苏墨是吧,掌教要见你,你是现在跟我们一起走,还是我们打断你的腿拖着你走?”。
一个剑脉的名宿恶狠狠的说道,正是当初在山门口被苏墨忽悠的那一个。尤其是当他看到苏墨那张脸时,更是愤怒的差点拔剑相向。
只不过,不管是他还是苏墨本人都心知肚明,对于一个还有极大作用的囚犯,即便是宗门名宿,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哦?找我有事?那就让他亲自来见我,屁话不说的将老子锁在这里五六天,到了现在还想呼之唤来?真当谁没有脾气的?”。
苏墨高声应道,明显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
只因事到如今,他必须要知道自己在竹山眼中的定位,也就是说自己作为工具的作用究竟有多大。
“你!别给脸不要脸。掌门说了,要是你不听劝的话,我可以将你打断手脚后拖过去,别以为所有人都怕你……”。
“那你就动手啊?废物,庸才,难道不知有一句话叫做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吗?”,苏墨快速驳斥,对于此等非能言善辩之辈,他完全有能力将对方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真以为我不敢?”,名宿愤然道,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的确能吓坏不少小修,可其中绝不包括苏墨。
“我就看出你不敢了!接着!”。
话毕,苏墨挂着一抹浅笑,甩手便丢出去一只臭鞋,直接砸在了那名宿脸上。而那只鞋,则正是昨日老橘子与他斗嘴时朝着他丢过去的。
“啪!”,一声脆响,名宿躲闪不及,无奈中招,虽说他的修为要比此时被压制的苏墨高上太多。
可实际上他并没有想到苏墨有这个胆量,故而才会被一个区区气湖境砸中了脸。
事到如今,他是真的怒火攻心了。
“你!你敢砸我?真是活腻了,真他妈以为老子……”。
“啪!”……“再赏你一只,看你好似意犹未尽的样子,倒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再说一句,叫竹山那个混蛋亲自来见我,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踏出这狱门半步,当然要是逃出去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苏墨不屑说道,顺手丢出的臭鞋自然也是老橘子的原味同款。
只不过这一次,那名宿貌似是真的起了杀心。
“你他妈真是欺人太甚,看我究竟敢不敢杀你!”,一声怒骂,名宿提剑上阵,抬手便欲斩出剑气,想要斩断苏墨手脚。
然正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苏墨等待已久的竹山终于是出现了。
“废物,连个人都叫不来,还丢了本座的颜面!身为名宿,要你何用?”。
竹山怒道,挥手间便抹除了那名宿斩出的剑气。与此同时,苏墨也是轻轻一笑,心知肚明了自己在竹山眼中有几斤几两。
不出意外的话,他终于有能与竹山对峙的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