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都一整日没进食了,多少吃点吧。”穆筱蓉面前的饭菜已经反反复复更换了好几拨,可是任凭木瓜好说歹说,穆筱蓉照样赌气不吃饭。“你去跟我爹说,他下令准我出去我就乖乖吃。不然就是饿死我,我也甘愿。”
“小姐,老爷禁您的足是怕您在进宫面圣之前出什么差池。”
“我出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见我少胳膊少腿的。”
“莫不是老爷知道您偷偷跑出去是去见叶大人?”
“不可能,每次叶大哥送我都没到过相府门口。我爹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毕竟是久在官场沉浮的人,要知道一件事还不简单?”
“若真是如此,那叶大哥他……会不会有事?”
“只要小姐以后尽量避开和叶大人碰面,我想老爷也抓不到把柄的。”
穆筱蓉轻轻地瞪了一眼木瓜,“木瓜你到底是谁的人!”
“小姐,就算以前您和叶大人关系有多亲密无间,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毕竟男女有别啊!听木瓜一声劝,吃点东西吧。您这样木瓜看着也心疼。”
穆筱蓉置若罔闻,自顾自沉思了一会儿。蓦地一抚掌,兴冲冲地执笔写了一笺纸,吩咐木瓜用信鸽寄了出去。一切完了之后终于心情愉快地用了晚膳。木瓜不知道小姐高兴什么劲儿,见她愿意进食了便宽慰了不少。
入夜时,天变了,开始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木瓜伺候穆筱蓉沐浴完之后就暂时退下了。穆筱蓉一边坐在妆台边静静地梳头,一边看着窗外被雨水洗刷得绿油油泛着冷光的芭蕉树。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穆筱蓉高兴地扭过头,“你来了……爹!怎么是你?”
“不是为父,蓉儿希望是谁呢?你在等谁?”
“没,没有。”
“叶应凉?”
穆筱蓉急忙解释,“爹,不是。女儿没在等谁。”
“这笺难道不是你想寄给叶应凉的?简直是荒唐!你成何体统!”穆茂兴显然生气了。
穆筱蓉瞪大了眼,一时杵在原地竟说不出话来。难堪,这是穆筱蓉最直接的感受。爹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自己在爹眼里向来都是乖巧懂事的大家闺秀。自己却私自写信叫心上人子时来相会。
最后,穆筱蓉决定直抒胸臆,“爹,女儿只是很想见他。并没有其他越礼之想。”
“你还有理!要想叶应凉平平安安的,进宫之前你就乖乖地给我待在府里,哪儿也不许去!”
“爹,女儿不明白。叶大哥是您的学生。他的为人和学识都是您称赞不已的,女儿和他为什么不可以?”
“蓉儿,你想要再名贵的首饰和织物,爹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件事,不能由着你。”
几道闪电划过天际,顿时照亮了满屋,穆筱蓉单薄的白纱衣裙被风吹得鼓鼓的。她声音微弱地问道:“为什么?”
穆茂兴关了窗,“他配不上你。你是母仪天下的命。”
“就因为相面师见了我小时候的样子随口说的一句话,爹就这么笃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