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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千形万象(4)

再例如:划火柴给人点纸烟,点到第三人的纸烟时,则必有热心者迫不及待地从旁嘘一口大气,把你的火柴吹熄。一根火柴不准点三支纸烟。据博闻者说,这风俗也是外国的。好像这风俗还不怎样古,就是上次大战的时候,夜晚战壕里的士兵抽烟,如果火柴的亮光延续到能点燃三支纸烟那么久,则敌人的枪弹炮弹必定一齐飞来。这风俗虽"与抗战有关",但在敌人枪炮射程以外的地方,若不加解释,则仍容易被人目为近于庸人自扰。

又例如:朋辈对饮,常见有碰杯之举,把酒杯碰得当一声响,然后同时仰着脖子往下灌,咕噜咕噜地灌下去,点头咂嘴,踌躇满志。为什么要碰那一下子呢?这又是外国规矩。据说在相当古的时候,而人心即已不古,于揖让酬应之间,就许在酒杯里下毒药,所以主人为表明心迹起见,不得不与客人喝个"交杯酒",交杯之际,当的一声是难免的;到后来,去古日远,而人心反倒古起来了,酒杯里下毒药的事情渐不多见,主客对饮只须做交杯状,听那当然一响,便可以放心大胆地喝酒了。碰杯之起源,大概如此。在"安全第一"的原则之下,喝交杯酒是未可厚非的。如果碰一下杯,能令我们警惕戒惧、不致忘记了以酒肉相饷的人同时也有投毒的可能,而同时酒杯质料相当坚牢不致磕裂碰碎,那么,碰杯的风俗却也不能说是一定要不得。

大概风俗习惯,总是慢慢养成,所以能在社会通行。如果生吞活剥地把外国的风俗习惯移植到我们的社会里来,则必窒碍难行,其故在不服水土。讲到这里我也有一个具体的而且极端的例子--四月一日,打开报纸一看,皇皇启事一则如下:"某某某与某某某今得某某某与某某某先生之介绍及双方家长之同意,订于四月一日在某某处行结婚礼,国难期间一切从简,特此敬告诸亲友。"结婚只是男女两人的事,对别人无关,而别人偏偏最感兴趣。启事一出,好事者奔走相告,更好事者议论纷纷,尤好事者拍电致贺。

四月二日报纸上有更皇皇的启事一则如下:"某某某启事,昨为西俗万愚节,友人某某某先生遂假借名义,代登结婚启事一则以资戏弄,此事概属乌有,诚恐淆乱听闻,特此郑重声明。"好事者嗒然若丧,更好事者引为谈助,尤好事者则去翻查百科全书,寻找万愚节之源起。

四月一日为万愚节,西人相绐以为乐;其是否为陋俗,我们管不着。其是否把终身大事也划在相绐的范围以内,我们亦不得知。我只觉得这种风俗习惯,在我们这国度里,似嫌不合国情。我觉得我们几乎是天天在过万愚节。舞文弄墨之辈,专作欺人之谈,且按下不表,单说市井习见之事。即可见我们平日颇不缺乏相绐之乐。有些店铺高高悬起"言无二价""童叟无欺"的招牌,这就是反映着一般的诳价欺骗的现象。凡是约期取件的商店,如成衣店洗衣店照像馆之类,因爽约而使我们徒劳往返的事是很平常的,然对外国人则不然,与外国人约甚少爽约之事。我想这原因大概就是外国人只有在四月一日那一天才肯以相绐为乐,而在我们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随便哪一天都无妨定为万愚节。

万愚节的风俗,在我个人,并不觉得生疏,我不幸从小就进洋习甚深的学校,到四月一日总有人伪造文书诈欺取乐,而受愚者亦不以为忤。现在年事稍长,看破骗局甚多,更觉谑浪取笑无伤大雅。不过一定要仿西人所为,在四月一日这一天把说谎普遍化合理化,而同时在其余的三百六十多天又并不仿西人所为,仍然随时随地地言而无信互相欺诈,我终觉得大可不必。

外国的风俗习惯永远是有趣的,因为异国情调总是新奇的居多。新奇就有趣。不过若把异国情调生吞活剥地搬到自己家里来,身体力行,则新奇往往变成为桎梏,有趣往往变成为肉麻。基于这种道理,很有些人至今喝茶并不加白糖与牛奶。

小账

小账是我们中国的一种坏习惯,在外国许多地方也有小账,但不像我们的小账制度那样的周密,认真,麻烦,常常令人不快。我们在饭馆里除了小账加一之外还要小账,理发洗澡要小账,坐轮船火车要小账,雇汽车要小账,甚而至于坐人力车坐轿子,车夫轿夫也还会要饶一句:"道谢两白钱!"

小账制度的讨厌在于小账没有固定的数目,给少了固然要遭白眼,给多了也是不妙,最好是在普通的数目上稍微多加那么一点点,庶几可收给小账之功而不被谥为猪头三。然而这就不容易,这需要有经验,老门槛。

在有些地方,饭馆的小账是省不得的,尤其是在北方,堂倌客气得很,你的小账便也要相当的慷慨。小账加一,甚至加二加三加四加五,堂倌便笑容可掬,鞠躬如也,你才迈出门坎,就听见堂倌直着脖子大叫:"送座,小账×元×角!"声音来得雄壮,调门来得高亢,气势来得威武,并且一呼百诺,一阵欢声把你直送出大门口,门口旁边还站着个把肥头胖耳的大块头,满面春风的弯腰打躬。小账之功效,有如此者。假如你的小账给得太少,譬如吃了九角八分面你给大洋一元还说"不用找啦",那你就准备着看一张丧气的脸罢!堂倌绝不隐恶扬善,他是很公道的,你的"恶"他也要"扬"一下,他会怪声怪气地大吼一声:

"小账二分……"门外还有人应声:"啊!二分!谢谢!"你只好臊不搭的溜之乎也。听说有一个人吃完饭放了二分钱在桌上,堂倌性急了一点儿,大叫"小账二分!"那个人羞恼成怒,把那两分钱拿起来放进衣袋去,堂倌接着又叫"又收回去了!"

一个外国传教师曾记载着:"中国的客栈饭馆和澡堂一类场所有一种规矩,就是在客人付账之后,接受银钱的堂倌一定要高声报告小账的数目,这种规矩表面上好像是替客人拉面子,表示他如何阔绰(或其反面),也确有初次出门的客人这样想的;但实际上是让其他的堂倌们知道,他并没有揩什么油,小账是大家平均分配的,经收的他是"涓滴归公"了的。(见潘光旦先生著:《民族特性与民族卫生》一四五页,商务版)这观察固然是很对的,但是多付小账能有意想不到之效力,也是事实。在饭馆多付几成小账,以后你去了便受特别优待,你要一盘烩虾仁,堂倌便会附耳过来说"二爷,不用吃虾仁了,不新鲜!"虾仁究竟新鲜与否是另一问题,单是这一句话显得多么亲切有味!在澡堂里于六角之外另给小账六角,给过几次之后,你再去,堂倌老远的就望见你,心里说"六角的来了!""

记得老舍先生有一篇小说,提起火车里的查票人的几副面孔,在三等车里两个查票人都板着面孔,在二等车里一个板面孔一个露笑脸,在头等车里两个人都带笑容。我们不能不佩服老舍先生形容尽致。不过你们注意过火车上的小账没有?坐二三等车的人不能省小账,你给了之后茶房还会嘟嘟嚷嚷地说:"请你老再回回手!"你回了手之后,他还要咂嘴摇头,勉强算是饶了你这一遭,并不满意。可是在头等车里很少有此等事,小账随便给,并无闲话听。原因很简单,他不知你是何许人,不敢哕唣。轮船里的大餐间,也有类似情形。陇海线浙赣线均不许茶房收小账,规矩很好,有些花钱的老爷们偏要破坏这规矩,其实是不该的。

考小账制度之所以这样发达,原因不外乎两个,一个是劳苦的工役薪俸太低,一个是有钱的人要凭借金钱的势力去买得格外的舒服。

劳力者的待遇,就一般论,实在太低。出卖劳力的人,一个月的薪俸只有十块八块,这是很普通的事,每月挣五六块的薪金而每月分小账可以分列三五十元,这也是很普通的事。为了贪求小账,劳动者便不能不低声下气地去伺候顾主,这固然也有好处,然而这种制度对于劳动者是不公道的,因为小账近于"恩惠",而不是应得的报酬。广东有许多地方不要小账,那精神是可取的。要取消小账制度,劳力者的人格才得更受尊敬。在业主方面着想,小账是最好不过,这负担是出自顾客方面,而且因此还可以把业主的负担(薪金)减轻。

富有的人并不嫌小账为多事。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的人往往就想:我有钱,什么事都办得到,多费几个钱算什么!在北平听过戏的人应该知道所谓"飞票"。好戏上场,总是很晚的,富有阶级的人无须早临而得佳座,因为卖"飞票"的人在门口守候着,拿着预先包销的佳座的票子向你兜售,你只消比戏价多出百分之五十做小账,第二排第三排便随你挑选,假如再多付一点儿小账,等一会儿还会有一小壶特别体己好茶送到你的跟前。有钱的人不必守规矩,钱就是规矩。火车站买票也是苦事,然而老于此道者亦无须着急,尽管到候车室里吸烟品茶,茶房会从票房的后门进去替你办得妥妥贴贴,省你一身大汗,费你几角小账。只要有钱,就有办法。假如没有小账制度,有钱也是不成,大家都得守规矩,有钱的人和没钱的人不是平等了么?

我提议:一,把劳苦的人的工资提高;二,把小账的制度取缔一下,例如饭馆既有堂彩加一的办法,就不必另收小账(改做加二也好);三,公用机关和大企业要首先倡导打破小账制度,这事说起来容易,一时自然办不到。可是我还要说!

理发

理发不是一件愉快事。让牙医拔过牙的人,望见理发的那张椅子就会怵怵不安,两种椅子很有点相像。我们并不希望理发店的椅子都是檀木螺钿,或是路易十四式,但至少不应该那样的丑,方不方圆不圆的,死撅撅硬邦邦的,使你感觉到坐上去就要受人割宰的样子。门口担挑的剃头挑儿,更吓人,竖着的一根小小的旗杆,那原是为挂人头的。

但是理发是一种必不可免的麻烦。"君子整其衣冠,尊其瞻视,何必蓬头垢面,然后为贤?"理发亦是观瞻所系。印度锡克族,向来是不剪发不剃须的,那是"受诸父母不敢毁伤"的意思,所以一个个的都是满头满脸毛毵毵的,滔滔皆是,不以为怪。在我们的社会里,就不行了,如果你蓬松着头发,就会有人疑心你是在丁忧,或是才从监狱里出来。髭须是更讨厌的东西,如果蓄留起来,七根朝上八根朝下都没有关系,嘴上有毛受人尊敬,如果刮得光光的露出一块青皮,也行,也受人尊敬,唯独不长不短的三两分长的髭须,如鬃鬣,如刺猬,如刈后的稻秆,看起来令人不敢亲近,鲁智深"腮边新剃暴长短须戗戗的好惨濑人",所以人先有五分怕他。钟馗须髯如戟,是一副啖鬼之相。我们既不想吓人,又不欲啖鬼,而且不敢不以君子自勉,如何能不常到理发店去?

理发匠并没有令人应该不敬重的地方,和刽子手屠户同样的是一种为人群服务的职业,而且理发匠特别显得高尚,那一身西装便可以说是高等华人的标帜。如果你交一个刽子手朋友,他一见到你就会相度你的脖颈,何处下刀相宜,这是他的职业使然。理发匠俟你坐定之后,便伸胳膊挽袖相度你那一脑袋的毛发,对于毛发所依附的人并无兴趣。一块白绸布往你身上一罩,不见得是新洗的,往往是斑斑点点的如虎皮宣。随后是一根布条在咽喉处一勒。当然不会致命,不过箍得也就够紧,如果是自己的颈子大概舍不得用那样大的力。头发是以剪为原则,但是附带着生薅硬拔的却也不免,最适当的抗议是对着那面镜子狞眉皱眼的做个鬼脸,而且希望他能看见。人的头生在颈上,本来是可以相当的旋转自如的,但是也有几个角度是不大方便的,理发匠似乎不大顾虑到这一点,他总觉得你的脑袋的姿势不对,把你的头扳过来扭过去,以求适合他的刀剪。我疑心理发匠许都是孔武有力的,不然腕臂间怎有那样大的力气?

椅子前面竖起的一面大镜子是颇有道理的,倒不是为了可以顾影自怜,其妙在可以知道理发匠是在怎样收拾你的脑袋,人对于自己的脑袋没有不关心的。戴眼镜的朋友摘下眼镜,一片模糊,所见亦属有限。尤其是在刀剪晃动之际,呆坐如僵尸,轻易不敢动弹,对于左右坐着的邻客无从瞻仰,是一憾事。左边客人在挺着身子刮脸,声如割草,你以为必是一个大汉,其实未必然,也许是个女客;右边客人在喷香水擦雪花,你以为必是佳丽,其实亦未必然,也许是个男子。所以不看也罢,看了怪不舒服。最好是废然枯坐。其中比较最愉快的一段经验是洗头。浓厚的肥皂汁滴在头上,如醍醐灌顶,用十指在头上搔抓,虽然不是麻姑,却也手似鸟爪。令人着急的是头皮已然搔得清痛,而东南角上一块最痒的地方始终不会搔到。用水冲洗的时候,难免不泛滥入耳,但念平夙盥洗大概是以脸上本部为限,边远陬隅辄弗能届,如今痛加涤荡,亦是难得的盛举。电器吹风,却不好受,时而凉飓习习,时而夹上一股热流,热不可当,好像是一种刑罚。

最令人难堪的是刮脸。一把大刀锋利无比,在你的喉头上眼皮上耳边上,滑来滑去,你只能瞑目屏息,捏一把汗。RobertLynd写过一篇《关于刮脸的讲道》,他说:

"当剃刀触到我的脸上,我不免有这样的念头:"假使理发匠忽然疯狂了呢?"很幸运的,理发匠从未发疯狂过,但我遭遇过别种差不多的危险。例如,有一个矮小的法国理发匠在雷雨中给我刮脸,电光一闪,他就跳得好老高。还有一个喝醉了的理发匠,拿着剃刀找我的脸,像个醉汉的样子伸手去一摸却扑了个空。最后把剃刀落在我的脸上了,他却靠在那里镇定一下,靠得太重了些,居然把我的下颊右方刮下了一块胡须,刀还在我的皮上,我连抗议一声都不敢。就是小声说一句,我觉得,都会使他丧胆而失去平衡,我的颈静脉也许要在他不知不觉间被他割断,后来剃刀暂时离开我的脸了,大概就是法国人所谓Reculerpourmieuxsauter(退回去以便再向前扑)我趁势立刻用梦魇的声音叫起来,"别刮了,别刮了,够了,谢谢你"……"

这样的怕人的经验并不多有。不过任何人都要心悸,如果在刮脸时想起相声里的那段笑话,据说理发匠学徒的时候是用一个带茸毛的冬瓜来做试验的,有事走开的时候便把刀向瓜上一剁,后来出师服务,常常错认人头仍是那个冬瓜。刮脸的危险还在其次,最可恶的是他在刮后用手毫无忌惮的在你脸上摸,摸完之后你还得给他钱!

洗澡

谁没有洗过澡!生下来第三天,就有"洗儿会",热腾腾的一盆香汤,还有果子采钱,亲朋围绕着看你洗澡。"洗三"的滋味如何,没有人能够记得。被杨贵妃用锦绣大襁褓裹起来的安禄山也许能体会一点点"洗三"的滋味,不过我想当时禄儿必定别有心事在。

稍为长大一点,被母亲按在盆里洗澡永远是终身不忘的经验。越怕肥皂水流进眼里,肥皂水越爱往眼角里钻。胳肢窝怕痒,两肋也怕痒,脖子底下尤其怕痒,如果咯咯大笑把身子弄成扭股糖似的,就会顺手一巴掌没头没脸的拍了下来,有时候还真有一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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