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烨此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事情跟他有关,如今能做的就只是静静等候看事情的进展。然而这次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刚走出北宫,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妍姒,准确说被两个人押着走的,妍姒看到他想跟他说话,随即被身边押着的人拿剑指了回去。妍姒撇了撇嘴,一步一回头的跟着两个人走了过去。
子烨从刚才让妍姒取琴以后,在他演奏的时候只顾着跟其他人斗智斗勇,妍姒跟梓七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也没怎么注意,刚才还在庆幸他们没有惹上什么事,不过此幅景象看来,刚才小太监跟皇帝说的事情怕是跟他们两个有关系。
他向妍姒点了点头,妍姒会意。子烨现在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才行。
他刚一被送回府,准备回房间,走到庭院拐角处,却看到梓七正站在他的院内,来回踱步,很焦急的样子。
“殿下,您没事吧?”看到子烨回来,梓七立马迎了上去,在他面前站定,左悄悄右看看。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子烨向他摆了摆手,随即冷静地开口。
“殿下,我们中计了!”梓七狠狠的敲了自己的头,然后双手抱头的蹲在了地上,她从宫里慌慌张张的赶了回来,一路上都在思考。
“发生了什么事!”子烨眼光一凌,声音骤然提高,将梓七从地上拉起来,看她稍微平定了情绪,才又开口。
“殿下,宫里出事了。”蔺蒙一走进院子,看到子烨跟梓七站在那里,还未靠近,就先开口。他刚才没有跟着子烨回来,就是因为他去找人打探消息了,以前他作为谨紫阁御用大学士的时候,他在宫里认识不少人,现在还在宫女太监还是有很多的。
“师傅,你先别慌,发生了什么?”子烨很少看到这样慌慌张张的蔺蒙,语气不由得多了一丝急切,看来事情确实是有点大了。
“皇后好像去了。”蔺蒙盯着子烨的眼睛,有点不可置信地说,听说是被人下了毒。
听了这话,子烨猛的一惊,整个人跟愣住了似的,半天没有反应。而后才急忙转头看向一边还在禁不住哭泣的梓七,有些颤抖地问道:“是不是妍姒被人诬陷了?”
梓七吸了吸鼻子,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强忍住哭泣“我们给殿下取了琴以后,妍姒说她突然想起来殿下回到黎阳以后还没有一把好琴,府里的琴琴弦不太好,宫里物件甚多,要出去让我跟她一起找,好给殿下做琴装饰用,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蔺蒙在一旁也听着,看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断了一下。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好像没有几个人的宫殿,妍姒说让我俩分开行动,谁知,不多一会我听到前面有嘈杂声,就站在窗子旁边看了看,就有人已经扣下了妍姒,说是什么‘乌棘草’,然后还有太医在,我想要过去,妍姒拼命的摇头,然后我就想去宴会上找殿下,走到门口看到有好多侍卫守着,我意识到不对,才悄悄跑了回来,殿下,我还以为……殿下,是我没有护好妍姒……”
“别哭了,你们的做法都是对的,不要自责。咱们快想想要怎么解决吧,先让人去打探打探消息。师傅,你有什么办法?”子烨没有责备梓七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转头看向一旁的蔺蒙。
“殿下不用担心,我在宫里也安排了人,一有情况立马会有人前来禀告的。”蔺蒙若有所思的回道,“乌棘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一种毒草,长于北疆等贫瘠之地,性喜寒,无叶,只有枝干,如果有人不认识的话,很容易把它当成枯死的杂草。不过它毒性猛烈,人中毒以后,怕是捱不过十二个时辰。”
“这么说,这次是奔着我们来的了?”
“未有不可。”
朝凤殿
“李太医,皇后的情况怎么样?”景阳帝从晚宴上赶到朝凤殿就是因为小太监去禀告,说是皇后娘娘病危,而且凶手已经抓到,与九殿下有关,景阳帝才慌慌张张的下了命令,赶了过来。
“皇上,情况怕是不好。”太医还没有来得及行礼,眉头紧皱,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
“有话就说,墨迹什么!”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是中了一种名叫‘乌棘草’的毒,此草长于贫瘠之地,靠自身的毒液保护自己,微臣只是在医书中看到过关于病症的详解,跟皇后娘娘的症状很相似,病人浑身出汗,嘴唇泛青,浑身抽搐,还常有呕吐。”
“废话那么多,怎么解!”
“微臣学识浅薄,怕是难解此毒。还请皇上恕罪。”李太医跪在地上,无奈的回道。没有一个大夫是不想救人的,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要你有何用!这点毒都解不了!”景阳帝厉声,快步走到皇后床前,想要看皇后的情况。
“皇上请勿靠近,此毒是否成疫还未知,还请皇上保重龙体。”李太医看到皇帝的动作,急忙跪着赶到景阳帝前面,阻止他前进。
“现在可行之计怕是只有一种,不过时间怕是来不及了啊。”
“什么方法你快说。”
“青煜阁乃是大荆药物重地,若是可以找到其阁主的帮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也是当今唯一可行的方法。
“犴司,传朕的口谕,整个大荆的范围内寻求青煜阁的帮助,必有重赏。”
“皇上,时辰也不早了,微臣可以先稳定皇后娘娘的病情,皇上先去歇息吧。”
“辛苦大人了。”
崇阳宫
“皇上,如今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皇后娘娘……”景阳帝回到崇阳宫立马让犴司拟了旨,犴司小心翼翼的问。
“以备后患。”景阳帝放下笔,盯着眼前空旷的宫殿,语气稍淡。
“那娘娘。”犴司边说边用眼睛偷瞄着景阳帝,惶恐的问。
“今天是有抓到嫌疑犯么?”
“哦,回皇上的话,是的。”犴司没想到景阳帝话题转得这么快,忙站直了身子回道。
“审。用我教你么?”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恍惚,景阳帝仰头看向站着的他,稍带不满的问道。
“不不,怒才知道。”犴司低下了头,这个时候不是触及眉头的时候。
“那人还是太年轻,不懂得官场里,想要活命就得快。”景阳帝抓起手中的圣旨,甩到了犴司眼前,意有所指。
“皇上……”犴司低着头接过圣旨,微微抬起身子,语气询问。
“将她的命留下,给他一个教训!”
你还是不够狠,就让皇兄教教你吧,如何对待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