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大功告成,玉兰和爸爸回到家里。爸爸太累了,但还必须去送车,玉兰自告奋勇去送老姨家的马,而且是骑自行车去,这样回来也就可以骑自行车了,能快些,又省得累。把马拴在自行车的后面,她在前面骑车。开始还真不好把握骑车速度,慢了,马就离得近了,玉兰害怕;快了,马没跑起来,跟不上,绳子就紧了,往后带她。调了几次才调好,在公路上还有些担心,好在此时公路上车很少了。回来时已经挺黑了。
以后的时间里就要抽空掰苞米了,嗮好了,还有扒皮,最后还要把玉米粒搓下来。一时半会也搓不完,每天都搓点,冬天就拿到屋里搓,一直搓了小半冬。
再说学校,白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天天这么白话,都白话什么呢?其实正经的该管的事情没多少,大都是没多大的,不该管的没用的小事。比如:数落班级这个同学在路上吃东西了,那个同学没跟他打招呼了,偷听到哪个同学说了不该说的话了,等等。想学习的同学这时就把要看的,不用动笔的内容打开,放到书桌上,特别是英语,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在心里默记。有时有的同学要是找洪老师解决点问题,洪老师干脆一摆手“找白老师处理”。
到冬天学校收粪的时候,白老师想法克扣:筐装的不上尖,他就说没到一筐,害得同学们要多交不少。一次一帮女同学蹲在女厕所旁边的学校院墙外议论白老师,有的同学骂了他两句,玉兰在想心事,心不在焉的用一个小木棍在“碱不落”地上随便划拉着。有人一抬头看见院墙内站着白老师,正在看着,听着她们,就都站起来走了。白老师当时也没说什么,可过后找班里的一个漂亮女生闫艳谈话,说那次她骂他了,闫艳不承认,说“你当时怎么不直接说?”,白老师没办法,又把玉兰找了去,也让她承认骂了他。玉兰感觉莫名其妙,她是一个非常讨厌骂人的孩子,以前住对面屋的时候,那家的妈妈老是爹长妈短地骂自己的孩子,玉兰都听不下去;还有,谁家和谁家干仗了,打骂到了外面,好多人围着看热闹,有一次路南的同学都赶过来了,玉兰都不愿意抬头透过玻璃窗向外看一眼,更别说出去了。她自己从来不骂人,连学骂人的话都觉得脸红,怎么能骂白老师呢?可怎么解释也没用,白老师就一口咬定了,可玉兰就是不承认!后来白老师就给她串了桌,让她跟一个班级里又丑又老实的,学习又不好的男生一张桌,而上了初三后都是男生和男生一桌,女生和女生一桌了,只这么安排项玉兰。并且安排她坐在靠窗户那行的第一张桌,让玉兰还必须坐在里面靠墙的桌位上。她们的桌子在大前面,后面的课桌离她们隔着两步的距离。而且,其他同学都是每行一周一串座位,只有玉兰她们不许动。玉兰非常生气,收拾书包时也拽拽哒哒,拎风扫地的,但也还是没有办法。下课的时候同学们出去玩,他就跟在闫艳的身后,嬉皮笑脸的说“你就承认了吧,我不处罚你,我跟你爸是朋友”,其实闫艳的爸爸是大队的一个小领导。闫艳一回头,正好手里拿着毛垫要到外面去抖落抖落灰尘,就把它推打在了白老师的脸上。可笑的是他没生气,还笑着说:“你怎么拿屁股垫打我的脸?”闫艳也笑着说:“呀!老师,我没看到你!”白老师接着说:“你就承认了吧!承认了,我给你一本数学参考书。”可闫艳一直没承认,白老师还是把参考书给了闫艳,而且还是拿到了班级给的。后来大家经常开玩笑说“你怎么拿屁股垫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