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还是高三初考前的牛老师,中等个,眼睛不大,方脸,胖哒哒的。数学权威,为人严肃,高傲冷峻,一般的同学问题不愿意告诉:“这题不难!问问同学就能给你说明白。”有一次项玉兰有一个题真的难住了,问了两个同学也不会,课上没有时间,下课时,每当要开口叫住牛老师要问时都害怕,就这么稍一犹豫,老师就走远了。在某一个自习课,几个同学相约到办公室去找牛老师问题,玉兰也在她们的壮胆下跟着去了。结果前几个同学的题老师都说“这题不难,还用来问我?问问同学就会了。”之后又说:“如果问完了还不会再来找我。”最后只剩项玉兰了,她没敢开口就想跟她们一起回去,这时老师问:“项玉兰,你过来,我看看你要问的题。”她走过去,老师看了看题:“你们看人家问的题!这才是有水平的题,该问的题。”大家都围过来看,牛老师开始讲,有时玉兰还插嘴问相关的问题。这回玉兰的腰也挺起来了,心里有了点底,也暗暗地高兴了一下。
在初考后的这一个多月的复习时间里,有一次数学老师讲到一个难题,问了数学挺好的王文喜和四川妹子刘英,他们都没有答上,之后牛老师眼睛都不瞅一下项玉兰,看着窗外喊:“项玉兰”,玉兰愣了一下,数学老师很少提问,更少,或者说几乎都没有提问到玉兰,她站起来,啪啪啪,把题清晰明白地讲完。牛老师一脸骄傲,信任的表情,又看了看那两位同学,又看了看全班,“请坐”。之后这个场景和牛老师的神情就永远地刻在了项玉兰的脑子里了。
班主任武老师虽然是教国文的老师(还单独有教文言文的老师),但除在课堂上讲课之外,他也不善言辞,可是看得出来:他对项玉兰是很关注的—毕竟她是他原班的学生,而且他原班的在这个班里才四名同学。在武老师看晚自习的时候,玉兰曾有两次单独请教他写作文的技巧。
项玉兰因为经常睡眠不足,还有缺乏营养,有时好像精神有些恍惚:好像什么都有些朦胧,但好像还什么都明白。她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