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秦赵两国交战,一改往日骑兵对骑兵的战略,因为当时还是身为代理指挥的飞扬跟完颜丝柔、诸葛百里等人多番商议后,才想出的发展重装步兵的战术,赵国以骑兵为主,多用弯刀,所以才以长拒短,依靠密集的人海战术如墙行进,让其难以近身,空中飞马骑士不停投掷炸弹,地上后方则有远程打击部队,远中近全方位打击,加之火药的大规模运用,百万赵军又是密集排列,伤亡非常之大超乎廉颇想象:若是“铁浮屠”还在……
“元帅,我军骑兵难以突破敌军前方——”
“呜呜呜呜——”嘹亮的军号在两军杀得难分难解时自赵军左、右、后三方响起,号声是如此熟悉,以至于廉颇面容一变,转头看去,只见地平线上人头攒动,三面“秦”字大旗迎风招展,瞳孔收缩间,入眼处已是海啸般奔涌而来的滚滚战马。
……
张不孝苦笑:“我本打算待战争结束便带你远走高飞,寻一僻静之所,远离尘世喧嚣,渡过余生……”
“大陆形势混乱,哪有桃源可觅,一切皆是你的虚妄罢了。我既然身处廉帅麾下,注定此生无法过上普通人生活!”
看到曾经柔情似水的动人双眸被毅然决绝代替,张不孝深知芳心难挽,盯着她缓缓道:“你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李婉儿略一深思,挽弓搭箭冷冷道,“你还有何遗言?”
张不孝突然放声大笑:“遗言?哈哈哈哈……谁胜谁负尚未知晓!”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带着你的狂妄跟王飞扬的送死计划去见地狱修罗吧……”
“咚咚咚咚咚咚……”万马奔腾的蹄声清晰传回荡在场每一个人耳畔,纷纷转头望向声源处,顿时面如死灰,不远处的山头上,数万身着红色战甲的勇猛骑士驾着黑云滚滚而来,旗帜鲜明,“秦”字一展,赵军失魂:这里可是歌兰深处,怎么会有大批秦军,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正面出现?难道元帅率领的百万大军都……
前进的马蹄并未因赵军的胡思乱想而停止,相反还加快不少。“咻——”李婉儿六感超然,只觉空中无数利箭难以命中自己,但唯有一道快如闪电的黑芒,在眼眸中极速放大,堪称完美的轨迹似慢实快,让自己一时间无力闪躲,只能双目迷茫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熟悉的男性气息传来,猛地被人抱住,喃喃道:“值得吗?”
张不孝傻笑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生,直到死亡!”李婉儿没有接话,而是闭上眼享受人生最幸福的短暂一瞬,接着猛地用力推开他,一脸平静道:“好好活着!”
“噗!”话音一落,只见利箭分毫不差的命中李婉儿心脏,张不孝迅速接住深爱着的人儿,神情平静地送她离去,一时间忘了战争,忘了一切,这一方小天地间只有自己和怀中的佳人,美好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张不孝!”蓦地一声厉喝惊醒沉醉往昔中的张不孝,他抬头看去,赫然是英俊威武、端坐马背、手持长弓的杨勇,马背两侧的四个箭壶已经射空。“这一箭定是杨勇所发,军中也只有天赋如他这般的年轻高手才能万军之中轻松击杀目标!”张不孝心中想到。李婉儿的死,虽然是杨勇直接出手,但作为有素质的大秦军人,张不孝并不怪他,如果不是李婉儿死,就是自己死,战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比的,要怪,也只有怪发动这场战争的赵国。
“杨师长!”
杨勇看着他冷冷道:“人已死,再如何悲伤也无济于事,你是军人,还要重任在身!”
“素闻杨勇此人修为不低,在四大战将中实力第二,为人有点儿傲然,上次葫芦谷外一见,跟飞扬说话都略带骄气,对我如此,也不奇怪!”张不孝想通后道,“在下明白!”
“嗯,此役已近尾声,你好好包扎伤口,等下来开会!”
“诺!”
“报告!”埋好李婉儿,吃过晚饭,张不孝拄着拐杖来到部队驻地指挥部,见室内都是三大战将所部一应高层,一脸疑惑:平时四大战将都是同进退,今日只有三人,现在这儿又是赵国内部,出动三位,看来东北形势不妙!
“进来!”作为三大战将暂时领头的东方翔道,“请坐,大家都是熟人,就不多说了,张旅长,你在这里发展大半年,对赵国后方形势有所了解,先来介绍下你这段时间以来的情况!”
张不孝缓缓坐下,放下拐杖,笑道:“去年,我受飞扬……少帅命令,带领万人深入歌兰,伪装成流寇盗贼,占山为王,收留从前方逃回的残兵败将、整合一部分本地盗贼团,慢慢发展壮大,并成为歌兰盗盟一员,伺机而动,前不久统计了下,我所指挥的盗贼团成员有近三万人,经过截粮道一战,伤亡过半,再除去李婉儿带来的数千人,现在还能继续作战的有上万人。”
“好!”东方翔赞道,“张旅长这大半年的成绩着实喜人,但我们要打赢这仗还有很多事要做。飞扬交给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深入敌后,大肆破坏,看似容易,实际上艰难万分,我们突破赵军封锁、无声无息避开游牧五部耳目到此已是上天眷顾,截取赵军粮草,伤亡不小,能作战的还有差不多五万人。刚刚接到情报,廉颇派出三十万人的‘灭鼠’部队来围剿我等,形势不容乐观,不过好在歌兰盗盟中立,既不听廉颇,也不会帮我们,所以不要心存侥幸,一切只能靠我们!”
杨勇道:“劣势很明显,我们就是人少,但好在我们是一致的,任务目标也只有一个,歌兰之大,便于我等躲藏,你们有何妙计,都说出来”
“我有一计,但是风险太大!”张不孝的发言打破沉默氛围,赵信眯眼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