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为进,以逸待劳,速战速决!”张不孝缓缓道出心中所想,“此次围剿部队三十万人,是我们的六倍,这是他们的优势;而赵国二十万人,游牧五部合计十万人,五部刚刚经历大败,在北定城外被一举击破,伤亡惨重不说,现在刚刚回家,又被揪出去为赵国卖命,敌人内部绝不会如以前般一心,其次,游牧五部再次集结,又需要数天时间,我们的最佳时机就在这几天内,力争要抢在他们集合完毕前结束战斗!”
“你还想利用他们的矛盾?”
“对,这样我方才有机会进行下一步行动,先让敌人分兵,让其疲于奔命,再以逸待劳,击破一两部,争取让其厌战之心弥漫全军,对面六方势力心生间隙,我们再闪电袭击,力求一战成功!”
“好!”
次日傍晚,五千秦军夜袭赵军先头部队,将两万突厥人杀得措手不及,之后扬长而去。赵国大将沈戍鉴于分散在歌兰各地的兵力易被秦军各个击破,将剩余的二十多万人聚集在一起,但这样又难以寻找秦军,毫无办法之际,将部队由南向北纵向排列,地毯式前进。
沈戍道:“针对数万秦军孤军深入,不占地利的弱点,本将主张充分发挥我国兵员众多的优势,变被动为主动,全军追击,定要将其一网打尽!”
尹子常献计:“末将认为歌兰之大,不宜一味猛追,我们可以让国内友军从东往西搜索,而我军从西往东,断其去路,两军夹击下,数万秦军插翅难飞!”
沈戍起初也同意了子常的建议,可是赵将武城却对沈戍说:“将军,尹子常是李牧的人,如果采用他的夹击之策,则头功将为其所得,日后论功行赏,李牧所部又要压廉帅一头了……”
“说的在理!”沈戍沉思后道。
之后几日,二十八万赵军都是派出数千轻骑打头阵,发现秦军身影,前锋第一时间赶至,结果,不是是有去无回,就是毫无收获,更让沈戍恼火的是秦军所过之处,杀光、抢光、烧光,给赵国百姓带来极大的恐惧,也让沈戍压力倍增。
“报,将军,前方急报——”
沈戍用斗气将刚刚送来的噩耗捏成齑粉,又见斥候急匆匆来禀,一脸惊恐,喝道:“又是哪里出事?”
“禀将军,前方六十里外发现大量秦军踪迹……”
“哼,短短六十里,给我追,对于我们的战马来说,眨眼即至!”沈戍厉声道,“给本将盯紧了!”
“诺!”
沈戍的自信不是凭空产生的,据史料记载,赵武灵王率铁骑西征时,经常靠草原马的惊人速度及耐力对敌人进行突然袭击,从而得到胜利。当年攻打长平时,因城内保卫工事坚固而未能攻破,赵武灵王带军队退居五百里远,并休整队伍。斥候得知赵军退到五百里远时,城内卫军便放下心来,放松警惕。赵军军休整几天后,有一晚赵王突然下令,率军进攻。大军夜行五百里,次日清晨到达城下,进行突攻。因城内毫无准备,赵军轻易攻破了城,并获全胜,此后赵军名声大振。
六十里地,对于赵国铁骑来说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可秦军也不是吃干饭的主,知道后方二十多万人紧追不放,撒开脚丫,作死跑,牢牢将两军距离保持在六十里左右,就连吃饭睡觉都在马背上,时值六月盛夏,今年草原又分外炎热,骑士们头顶烈日,晚上又凉爽万分,昼夜温差较大,不少战士水土不服,还是坚持下来。
一连三天,秦军都在赵军可望而不可及之处,高温下数天的奔波,让赵军极其疲惫,刚刚渡过泗河,赵军便沿河安营扎寨,游牧四部在前,赵军本阵在后,沈戍无奈,只得写信回国催促援军合围。
“走水了,走水了……”
“铛铛铛铛……”
次日凌晨三四点,熟睡中的赵军被不远处的闷雷惊醒,沈戍刚出营帐,便见空中火雨急下,大营四处起火,刚要喝令,便见不少游牧骑兵衣冠不整地在营地间慌不择路地乱跑,就算撞倒友军也无暇顾及。“噗!”沈戍抽刀将离身一米外、不长眼的骑士连人带马劈成四截,运起斗气喝道:“不要慌,听……”
“噗!”话未说完,刚刚跑过来的武城便见身着睡衣的沈戍印堂正插着一枝利箭,吓得三魂七魄离体,手脚并用地跑到马厩,随手牵马就跑。赵军主将既死,又找不到二把手,顿时乱作一锅粥……
“赵军虽多,却是乌合之众,其中三分之一是游牧五部之兵,也不乐为其所用,所以兵虽多却没有什么战斗力。且主将骄傲自纵,轻敌而不以为备。特别是自北定之战以后,五部人人都畏秦国威势,致望风而丧胆。因此一见秦军来进攻时,便心存畏惧,不战而逃,自乱阵脚,兵败如山倒。几十万人中,只顾逃命而自相践踏者甚众。又背靠泗河,入水溺死者不计其数……”
“兵法有言‘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将既在谋而又在于勇’。我军之胜,既有其谋,也有其勇;赵兵之败,一则无谋,骄而无备;二则一闻我军攻来,不战自败,一点勇气都没有,其败必然。由此说来,赵军之败,一败于敌,二败于己,而败于己甚至更多过败于敌!”
看着逃匿而去的残兵败将,东方翔几人凑在一起,商议下步行动。听完赵信、杨勇的总结,张不孝道:“我们的任务既然是尽最大能力毁灭赵国根本,目的已达成,何况赵国也已集结大军准备绞杀我们,继续东进,无异于自寻死路……”
“说得对!”东方翔起身道,“我认为,我们要打赢的是廉颇,而不是深入赵国腹地,既然不能东进,为何我们不杀个回马枪,当廉颇与飞扬厮杀得难分难解时,我们犹如奇兵般出现在廉颇后方,试想,‘老鼠’不仅没被大象踩死,还咬死大象,这会给身处前线的赵军带来多大的打击?到时候三面围攻,四方夹击,廉颇必败!”
“好!”张不孝忍着伤痛,激动道,“我还有个想法,如果当奇兵的话,三位将军前去支援便可,我率本部人马继续袭扰廉颇后方,这次则是游牧五部,让大陆都知道,敢惹我大秦帝国,绝不会有好下场!”
“壮哉西秦,崛起称雄!”
“壮哉西秦,万世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