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千年,回望春秋时期,思想家群星灿烂,中华民族的国际声誉,相当程度上是由他们为我们奠定的。还在奴隶制时代,我国就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学术民主的盛况。直到20世纪上半叶,在我国经济相当贫困的情况下,还产生过像陈鹤琴、陶行知这样杰出的教育家,为什么到下半个世纪,教育环境、硬件设施更好了,激情的洋溢反而消失了?思想的火种反而没有了?孔子的风格反而风干了?
回望过去,面对当下,我们不妨进行一下自我画像:
1.专业描述: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语文教师;
2.专业动机:从事语文教师职业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3.专业心态:自身的知识结构究竟怎样;
4.专业前景:语文专业生涯的期望究竟怎样。
“智慧”有两个特点,完整与根本。这也与上面帕尔默的观点异曲同工。当你勾勒出自己未来的画像,打算精心描绘的时候,该怎么实现为师的“完整”与“根本”,从而拥有教育甚至人生的智慧?
所谓完整,就是教师把语文教学视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用激情、思想考量你的整体生命。如此一来,你才能够面对各种困惑或艰难,很快振作起来,重新或者继续出发,也能在自己专业得意或得益的时候有所收敛。真正懂得生命真谛的人,他的生活和生命是并行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因为生活的杂质影响了他的生命质量。
所谓根本,就是形成自我风格,“建立自我,追求无我”(李嘉诚)。生活给每一个人留有出路,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出口。只要你愿意付出,生活就不会忽略你的存在,你就能成为对别人有价值,不能替代的人。人活在世界上,弱水三千,取一瓢饮之,而这一瓢关键之水,当是使你区别与这世界的根本所在——风格,令你在万万千千的教师中,得以被赋予存在的独特意义。
就这样修炼,成为完整而根本的人。这是一种气度和修养,更是一种境界。懂得这一点的人,无不是善于挖掘自身潜能的“愚公”。让我们一起朝着这个方向,前行复前行。
展望未来,每一个拥有了自我教学思想与风格的教师,就是拥有了知识分子真正尊严的教师。只有如此,才会给自己从教的领域,甚至中国的教育带来真正的、崭新的希望。所以,你心到必须学习,必须怀着极大的热情思考,并在课堂上以具有生命力度的激情,引发学生的共鸣。这,才配得上“教师”这一称号,这,才是“优秀”之为“优秀”的重要涵义。
流年似水,光阴不再,过去的终将过去,没有从头再来的可能——我们岂能再等待,让我们凭着对教育的痴情、对学生和对自己生命的热爱,竭尽全力,为自己画好像,拥有激情、思想与风格——让人生放射出熠熠的光彩。
第8事——不能犯的11个错误
错误之——不当的教育策略
惩罚所有人不公平
四年级的一天,我们几个人犯了不同的错误,放学后被留下。我已经记不起来犯了什么错了。老师让我们写“我将不……”句子。看到几个女孩小声说话,老师加了几个句子;接着某个人翻了翻眼,她又加了几句;然后有个人唉声叹气,老师接着又加了几句。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她真刻薄,一点都不替人着想。我记得,没有一位学生喜欢她,她是我遇到的最差劲的老师。
本情节是典型的集体惩罚案例。在本情节中,很多学生放学后被留下来,抄写重复性的句子。他们所犯的错误不同,却要接受集体惩罚。对于自己没有做的事情,学生不应受罚。
洞察力强而又细心的教师认识到集体惩罚的弊端,尽可能少用这种方法。集体不应因某个人或几个人的过错而受惩罚,因为集体无法制止个别行为的发生。老师只应给那些犯错误的学生布置额外的抄写任务。老师一起惩罚所有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刻薄、不关心人,而是因为他们有“控制”整个集体的欲望。在惩罚群体时,老师需要非常慎重,三思而后行。否则,学生会认为老师很刻薄、不关心人,或是对待他们不公平。
错误之二——体罚
惩罚还是变态
四年级时,我经历了学生时代最糟糕的事件。我的M老师好像很喜欢打学生,因为她经常打他们。一天,我没有按时完成家庭作业,老师就毒打了我一顿。她用带钻孔的鞭条猛抽了我四下。我身体严重受伤,三天不能去学校上课。无论她在哪儿,我都会诅咒她。
无性别的虐待狂极度残忍。几点证据表明这位老师有虐待狂倾向,例如:打人的频率、疼痛与受伤的程度、打人产生满足感及打人有专门工具等。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种人使得学生三天不能上学,却逃脱了法律制裁。在教室里,我们绝不允许此类变态行为的发生。
大多数老师很细心,但管教学生很严格。本情节所描述的老师的变态行为肯定不是普遍情况。好老师知道,不完成家庭作业是小错误,不值得鞭打学生。如果认为有必要惩罚学生,老师可以采用其他更为妥当的方法。对此,大多数班级管理书籍都提出了一些实用的建议。
摁脖子
上四年级时,我的老师对噪音很敏感。不经允许,她不喜欢学生讲话。那一学年中,班上有三个孩子很难管教。她通常的惩罚手段是尖叫,把他们拽到校长面前或让他们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她“最喜欢”的处理“问题”的方法是摁住学生的脖子,让他们“就范”。这样,学生很疼,感觉受侮辱,通常就会服从。
一次语文活动课,我和同桌正在谈论制定计划,一时忘了她保持安静的要求。她没有给我任何警告,立即就摁住我的脖子。一瞬间,我的脸憋得通红,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想逃脱,但她抓得更紧了。其他学生都开始取笑我。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体验。
摁学生脖子是一种变相的体罚,会给学生带来严重的永久性伤害。许多相关法案禁止殴打学生,所以一些老师就摁住学生身体的某个部位,造成学生疼痛,同时又可避免法律诉讼。严格依据法律意义来讲,他们不是殴打学生。但是这位老师实施的是错误的教育策略。她拽拉学生、摁学生脖子不能产生任何教育功效。在处理纪律问题方面,她仍需学习更能让人接受的方法。
优秀的教师会采用大家更易接受的教育策略,让学生保持安静、集中注意力学习,如目光接触、警告、走近、温和地提醒、非语言暗示和手势等。通过观察、询问专家教师,新教师可以获取这些教学技巧。
揪学生头发
我知道这位教师不喜欢我。尽管只是个小孩,但我能感觉到。我坐在后面,为了看黑板得费力地“东张西望”。最后她问:“什么事?”我回答道:“看不见。”接着她走到我面前,从我的太阳穴揪了几缕头发。揪的时候还说着:“我们的课快要结束了!”
这位老师更喜欢用体罚,更倾向于表示敌对,而不是用专业化的方法来解决学生的问题。揪学生头发是一种身体侵犯,显然是对学生的极大不尊重甚至厌恶。学生的判断可能是对的,老师不喜欢她。好的老师会简单地解决问题,不影响教学的正常进行。解决方法很简单,他们可以适应学生,为学生看黑板提供帮助。
错误之三——有意疏远
恶意中伤
老师要带我们做一个团体游戏,我负责带记分牌,可是我忘了。老师向我要时,我告诉她忘在家里了。听到这些,她立刻走到讲台前,集中每位同学的注意力,说:“唉,同学们,S甚至把带记分牌这样的小事都忘了,因此,由于她忘了带记分牌,我们就不能做这个有趣的游戏了。现在我们知道,我们不能依赖S,指望她记住任何重要的事!”全班同学都因为我忘带记分牌而埋怨我,老师好像也鼓励同学疏远我。
要求学生准备上课必用的材料,对于孩子来说,是一个很重的负担。孩子的注意力集中时间短于成人,可能会忘记重要的事件。我们应能理解这一点。老师应对教学的顺利进行负根本责任。教师备课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预见种种意外情况,准备一套备选方案,包括相关教具。老师公开训斥学生,引发同学之间的敌对情绪,鼓励其他学生疏远她,无疑进一步恶化了这一问题。在这种情况下,私下温和地训斥学生效果会更好。私下建议学生再做一次尝试,给她一些帮助,告诉她如何记住带记分牌,才会减少学生的苦恼。反应快的老师会当场做一些记分牌,告诉其他学生,S偶然忘了带记分牌但已经保证下次带,我们应该宽恕她。
错误之四——公开嘲讽
承认≠悔悟
上六年级的一天,老师拿给我一份发展状况汇报单,让我带回家给妈妈签字,然后再带回学校。我见成绩单上的评语很消极,而且还有一门功课不及格,又不想挨骂,于是就代签上了妈妈的名字。情况一切正常,直到一周后老师又邮寄给妈妈一份成绩单。事情暴露!我因此被折磨了两个月。老师让我站着告诉全班同学,我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这样做是错的。两个月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同学都奚落我。他们不断追问我是不是伪造了成绩单、请假条、迟到说明等一切需要签字的材料。
逼迫学生公开承认错误无疑在孩子肥沃的土地上洒上了虚伪的种子。逼学生站起来告诉全班同学,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做是错的,老师实际上是在滋长虚伪,是一个完全错误的举动。显然,学生并不认为这是错的,否则她就不会这样做。公开承认降低了这位学生在同学中的威信,她所受的折磨远远大于罪行本身。让学生向全班同学公开承认错误并没有什么好处。事实是,这位学生并没有真正的悔悟,也没有改正错误。敏锐的老师凭直觉就应知道,伪造是个人行为,应在孩子及其父母中解决。麦菲很早以前就持有这样的主张,正如她书里所说,“老师私下与他们进行友善的谈话,许多坏男生或女生都会改正自己的错误,因为他们很难忘记这样的谈话”。在本情节中,私下谈话效果会更好,会激发学生真心悔改。
伤害之余又加侮辱
六年级时,老师以为我讲话,在全班同学面前让我难堪,罚我站在教室的角落里。接着,她让我当着每个人的面认错、道歉。我拒绝了这一要求,快速跑出了教室。当时我参加了一个优等生课程班,但必须退出,因为如果继续呆下去,我就要上他的课。但在校长面前,他却断然否认这件事。当然,老师们都相信他的话。
本情节是典型的伤害加侮辱的案例。错误地公开惩罚一位学生之后,老师要求他公开道歉,逼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学生退出优等生课程班就是不公平伤害产生的间接后果。这个结果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老师否认自己的行为,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大多数老师是令人尊敬的,想法也很好,但有时也会犯错误。精明的教育者知道,他们不可能不犯错误,有时可能就是他们自己错了。这些老师不会过于关注讲话这样的小错误。公开批评学生,弊大于利,很容易造成师生之间的冲突与对峙。如果私下训斥学生,或者在私下一对一的“协商”中使用麦克唐纳(MacDonald)所提倡的自我信息(I—messages)法,老师就可以避免这类不幸事件的发生。在协商中,教师可能会发现学生并没有讲话,而私下教师也容易承认错误,向学生道歉。
错误之五——偏袒
势利鬼
我从不认为这是我碰到的最糟糕的事情。我一直很健谈,现在仍是。但我也是位好学生,于是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扯平了:因为我的成绩一贯不错,父母也没有责怪我讲话过多。我想我最不喜欢、感到最头痛的老师就是W,她教我三年级。小学时我有很多朋友,但都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娘娘腔”。看起来很明显,W老师最喜欢那些家里有钱、皮肤白、穿品牌衣服的女孩。她是个势利鬼,总让我感觉自己很卑微。
在本情节中,显然,学生认为老师是个势利鬼,几点证据证明了她的观点。老师偏爱的小女孩都对势利鬼具有吸引力:上层阶级、穿着很好、主流文化的代表。大多数老师不是很富有,通常被视为中产阶级。这位老师可能以为他喜欢的孩子及其家庭都是上层阶级。很明显,这位学生并不富裕,穿着也不是很好。从文章看来,这位老师忽略了这位学生。看起来,这位老师符合势利鬼这一理解,因为老师偏袒这些学生可能出于其他更为隐性的原因。
孩子富有、穿着很好,他们的父母可能就很有钱、有影响力。老师讨好这些学生可能是因为害怕他们有钱有权势的父母。老师的动机并不明显,但其行为却深深伤害了那些得不到关注的学生,就像这位学生所说,老师让她感觉自己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