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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有草地

绿草茵茵连着天,鹰击长空,白云朵朵。悠闲自在的野生动物,在这片无边的草地上吃草,这就是一个动物家园啊。让你吃惊的都不道怎么吃惊了,因为太辽阔太壮观了。

刚下小山包,车队停止了前进,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羽队长看了一下里程表,快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也被抛在了身后,心里很是高兴。野马群也不见了宗影,也不知道它们会做何感想。

下了车后,军人们都懒懒散散的躺在草地上闲聊着,说的最多的,还是与野马赛跑的话题。

十里不同天,百里不同景。昨天的草还盖住大地,而现在的草长的是已看不到地皮了。气温的回升,让身上穿的棉衣说啥都穿不住了,有些军人就只穿件衬衣在招摇过市。

羽队长看见后,毫不留情的一顿剋,让他们穿上了绒衣和毛衣。出门在外,不小心感冒了,那可是性命悠关的大事情,尤其在高原,说倒下就倒下,汽车让谁去开?任务让谁去完成?不是在家里,怎么都好说。

军人们虽然心里有意见,可羽队长的话又不敢不听。羽队长穿着梦茹给他织的毛衣,毛衣前面织着跟现在开的车一模一样的车头图案,同志们看的都有些眼馋。

谁有这么好的手艺?把汽车头织的惟妙惟肖,就跟真的一样。羽队长感觉真的不错。看着同志们羡慕的眼神,心里的自豪,比当了皇上还滋润。

中午吃什么?这几天连续的吃野味,把大家的胃口都吃腻了。羽队长一看没人烧火烧水,就知道大家要干什么。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哪有时间品裳什么美味?如果要再打猎吃饭,下午的车还要不要不跑了?

大中午的在这里吃烧烤,时间能浪费的起吗?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是执行任务的。每天跑下几百公里的路,就是在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停在这里吃烧烤,像什么话?

他本想把弟兄们训一顿,可一看如画的风景,训人就有些太不合时意了,更有些煞风景的感觉。与诗情画意不但无缘,也太有些没文化了吧。

羽队长想到这里,把情绪一调整,就把大家叫到一块说:“弟兄们,现在正是跑车的时候,我们抓紧时间喝点水,吃口干粮就上路。等到晚上的时候,这里有一种动物的美味,神仙见了都会流口水,我们美美地吃一顿,好不好?我们都是开车的人,这么好的天气不跑车,是不是有些可惜了?今天如果跑得好,明天就能到达兵站。同志们,再加把劲吧,等我们把货物交接完,我请大家开一个篝火晚会,我车上有好酒,让你们尽情的喝个够,好不好?”

羽队长点燃了大家激情,热情高涨的烧水吃饭,可他们那里知道,一场从未见过的灾难正等着他们呢。

这些年轻的士兵,将径受一场史无前列,生与死的考验。不掉眼泪,不尿裤子都由不的你。

草地上行车的感觉真好,就像在绿色的地毯上行走一样,一尘不起,天空也碧蓝如洗。吃草的各种动物,看到汽车的到来,退避三舍,远远地用惊恐的目光,在打量着这不吃草的怪物,急速的消失了。

不吃草也能跑得这么快?这里头的奥妙,它们再活几万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叫他们是动物呢。太阳西冲,势不可挡。想让这大地没有天黑,谁也办不到。

羽队长看看手腕上的表,又看了看汽车仪表盘上的里程表,取出地图认真的心算了一阵,脸上就泛起了得意的笑容。在一片四周都看不到山包的平地上,车队停了下来。

下车后的士兵伸胳膊踢腿,活动身体。完了后就架柴生火,准备晚饭。

黑子提着抢,来到羽队长跟前一脸愁云的说:“你不听我的话,吃亏在眼前了吧?昨天要是多打一只黄羊的话,晚上我们就有吃的了,可你不让打。路上哪么的野马要是打上一匹的话,也就好了。可现在连个鸟都没有,我们吃什么?”

羽队长不想听黑子抱怨,举着望远镜,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细细的寻找着什么。黑子把他推了一下,放下望远镜后说:“那你就把我打了烤着吃,你看行不行?”

黑子气得说:“把你打了连狗都不吃,还把你娃说的能的。”

羽队长又搜寻着说:“没有天上的鸟吃,就吃地下的美味。你带几个兵去打几只旱獭,够吃就行了,别多打。还是老规矩,打公不打母。”

黑子一听往四周看了看了说:“你在说梦话吧?我怎么看不旱獭?”

羽队长把望远镜递给黑子说:“你眼睛在头顶上长着呢?低下头来往下看,前面就是阳光大道。”

黑子看了一阵后就笑了起来:“这里的旱獭可比我们家乡的旱獭大多了,能有小猪大小。你这个娃我越来越喜欢,你还是有点用处的。”

羽队长呵呵的一笑:“多谢夸奖,狗嘴里终于能吐出象牙了,难得啊。我是千年等一会,好好努力吧小伙,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黑子转过头来斜了一眼:“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老同志了,怎么经不起表扬?”

“别贫嘴了,快去打猎吧,注意安全。你看火都架着了,就等米下锅了,可别让弟兄们失望。”

黑子高兴的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只要你一声令下,上天摘星,下海捉龙,呼风唤雨,赴汤蹈火,哥哥我决不含糊,你就瞧好吧。”

提着抢的黑子,招呼了几个弟兄,就消失在这茫茫的草海中。

羽队长打量着绿草铺满地,天空无飞鸟,丘陵起伏平缓,景色染绿眼睛的草地,心情确实是爽快。

军人们一个个像托儿所的小伙伴一样,开心的打闹着,嬉笑着。有些调皮的兵还在草地上摔跤,翻跟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泛滥着天真浪漫的笑容。

整天押在车上的疲劳,就在这打斗玩耍的戏闹中得到了释放。这些可爱的士兵,吃苦不怕,就怕的是无苦可吃。闲的无聊,就会惹事生非。现在的表现,可比在基地好到天上去了。

羽队长对他们的管理也轻松了许多,有时根本就用不着管,也是乖乖的听话,尽全力的把自己的工作搞好。

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草地中栖息的飞鸟惊的飞到空中去了。一大群野鸡,也被惊得满天乱飞。笨着的煽动着翅膀,有一群苦命的野鸡,正朝着羽队长飞来。

羽队长掏出手枪,一枪一个的点名。打落下来的野鸡落在草地上,还到处乱跑。军人们一起围上去,把那些还能跑动的野鸡,抓住就收起来了。

黑子领着的军人们,也是满身披挂的归来了。光是野鸡,每个人头就能分到一只,还有十几只旱獭。这些美味,一顿是吃不完的。军人们欢声笑语的忙活着,火堆上也飘出阵阵的香味。

羽队长叫小赵过来说:“不要烧烤,要焖烤。”

小赵不明白,他就给来了个试教;把开膛剥肚的野鸡用纸包起来,再用和好泥巴糊住,放到火堆里烧。等把泥巴烤干了,去掉泥巴打开纸,没放一点调料的野鸡,香气扑鼻的展现在你眼前。吃的时候撒点盐就行了,那味道就是神仙闻到,都会从天上跳下来,名曰:叫花鸡。

小赵一听吃惊的说:“师傅,你是美食家啊?吃个鸡还这么破烦,我给你烧去。”

这几天把烧烤吃多了的军人,看到羽队长的这法子很新鲜,个个都效仿。一时洛阳纸缺,没有那多纸,就只能把用过的纸再重复使用。如果有锡箔纸的话,那味道还会更好。

太阳早就下山了,可大家的晚饭还没有吃完。羽队长吃过后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晚霞,惬意的抽着烟,脑子在飞速的思考着明天将要到达的兵站,是个是么样?

那个霸道的测绘大队的张克友大队长是不是也在?这趟任务如此的顺利,出乎意料之外,刚出发时就根本没想到。其实也没办法想,也不知道从那里想起。只有遇上问题了,再说事情。

黑子吃过后,也来到羽队长的身边。看着羽队长抽着烟,也不招呼一声,就从他的手上把烟拿了过去,自己抽了起来。抽了几口后,把烟又还给他,他继续的抽了起来,这是他们两个的老习惯,谁也不会烦感。

黑子眨巴着一对小眼睛,用油腻腻嘴说:“啊呀,这顿饭吃的真叫个满服,要是天天能吃上这么顿饭,那才叫个享受。”

羽队长看着黑子说:“你尽想好事呢,要是天天能这么吃,皇上都没人当了。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天天这么吃,这美味就会变成洋芋和白菜的。”

“你怎么把我们小时候用来烧着吃麻雀的办法,用来烧着吃野鸡?你的记心可真好,还没有忘记啊?”

“小时候干下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这就叫童年的记忆,是人生最美好的记忆。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难以忘却的过去。”

“我把旱獭的肉也用哪个办法烧,比起烤着吃好吃的多了,你吃不吃了?我去给你再烧一块吃?”

“明天再吃吧,再吃就吃不出什么味道了。好东西哪能往死里吃?差不多就行了。”

“想吃我就给你去烧,别客气。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说不定这一辈子,再都吃不上这么好的美味了。”

“那是自然。就说以后能吃上,也没有这么好的环境呀,也没有我们现在的心情。这高原、这无人区、以后那里去寻找?没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到这里来品尝这样的美味。世上有些东西是可遇不可求,你说是吧?”

“今晚睡在这草甸子上好好的做个梦,那才叫舒服呢。”

“刚才我就考虑这个问题呢,我想今天晚上不能睡在草地上,会有危险的。”

黑子不屑一顾的说:“你别在这里神经了,这么好的草地上不让睡?跑到车上去睡,不把人难受死才怪呢。”

“难受总比出了人命好吧?你这个猪脑子,光知道吃,别的什么都不考虑。”

黑子理直气壮的说:“睡个觉出的什么人命?你又没喝酒,说的怎么是酔话?别在这里神经兮兮的了,怪吓人的。”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想想看,有这么好的一片草原,有多少食草动物在这里吃草,就有多少食肉动物在这里潜伏等着。万一有个大型的食肉动物把我们骚扰一下,我们可就受不了了。”

“我们手里拿的武器是烧火棍吗?我正愁没个有刺激的东西来打一下,如果有不是正好吗?”

羽队长看着黑子满不在乎的神气样子,就想教训他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诡秘的神色,他没有发现。

他朝着黑子的方向侧翻了一下身子,手伸进草地里拔了一把草,突然提起来,往黑子脸上一幌,并大声的喊道:“蛇,蛇”。

毫无准备的黑子一听蛇,吓的从地上一蹦子跳起来就往远处跑。羽队长看着黑子的狼狈样子,就哈哈的笑起来。跑了几步的黑子听到羽队长的笑声后,停住脚步,转过身看手里是草,并没有蛇,就又走到羽队长的跟前骂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你知道我最怕蛇,就用蛇来吓我,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羽队长看着被吓黄了脸的黑子说:“你不是不害怕吗?跑什么?你死是个驴犟。难道这草丛里就没有蛇吗?晚上睡在这草地上,万一有蛇咬上一口,不死人才怪呢。你的胆子大就睡在草地上,做你的美梦。我们胆子小,睡到车上去,难受让我们难受着,好不好?”

黑子一听就急着说:“难受就难受,还是睡在车上稳当,叫你这么一说,谁还敢睡在草地上,吓死我了,就是没蛇,我一晚上都睡不着。”

“我也不能确定这里有没有蛇。现在这个季节,正是万物复活的时候,不能不防着一点呀。想不到咱也没办法,能想到的就一定要防范。晚上的哨兵也不能下车,就在车上放哨。还有,通知弟兄们,晚上解手的问题,就在车上解决,不允许下车。”

黑子听完话,愣了一会神说:“要是解大手,也在车上解决?”

“就在车上解决。”

黑子邹着眉头:“那怎么个解决法?臭的不把人熏死在车里头?明天那个车还怎么开?”

“哪你就现在把事情解决好,不要留到晚上再找麻烦。记住,这是命令,你去传达给大家,一定要坚决执行命令,如有违反,绝不留情的。”

黑子听到羽队长如此强硬的态度,也不敢再多犟嘴。自己也认为是非常有必要,虽然有些不灵活,可眼前的条件就只能如此。万一半夜三更的有个什么不测,这荒无野外的地方,就会把人害死。宁可难受些,也不能出什么错。

羽队长这小子还考虑的满周到,把这队长当的象回事,像个当官的料,拿钱不多,操的心还不少呀。他用赞许的目光把羽队长一看,就传达命令去了,心里还觉的暖烘烘。

睡在车上的感觉,可真叫一个难受。一个人的车,一个人睡在里头还算可以。两个人的车就不可以了。羽队长和小赵,两个都是大个子。在驾驶里睡觉,只能坐着睡,没办法躺着睡。

钻进睡袋里,胳膊腿也没办法伸。想翻个身,也只能是把身子侧一点,一侧身,不是碰到方向盘,就是碰到变速杆。防不住要是碰到痛处,你就别想再睡觉了。等到把痛忍过去,个把小时的时间可就过了,越是难受,这夜越是漫长。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天明?睡不觉的人都在想着呢。

夜深沉,微风轻拂;月儿弯,满天星斗。这群年轻的士兵们,无心欣赏这美丽的夜色,只想睡着后作一个甜蜜的梦,把一天的疲劳赶走。再没有别的什么奢望。这也不算什么要求吧?正常的一件事,在这里办起来就这么的难。

睡觉谁不会?娘肚子里一出来就会。可在这里就不知道怎么样睡觉了。已经到了深夜三点多钟了,羽队长还是没睡着,也听不到小赵打鼾。如果睡不着,明天的车怎么开?

羽队长在睡袋里着急的寻找能睡着的法子,他侧了一下身,碰到了放在旁边的枕头。灵机一动,拉开睡袋的拉锁,把枕头往驾室的地板上一放,又把皮大衣叠好后也放在枕头上。身子往下滚,就顺势睡在车底板上,让小赵睡在座垫上。

这种睡法是舒服的多了,可小赵觉得过意不去,怎么能叫师傅睡在底板上?他要和羽队长换地方。不管小赵说多少话,羽队长就是一声不啃。不一会的功夫,鼾声已经从睡袋里传出来了,小赵无可奈何的会心一笑,躺倒也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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