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痛,骨头都快断了。
[我是诚心来道歉的,你这样对我,有点伤人呢…]我勉强的笑着说道,但手骨传来的痛楚,让我脸上的笑意都快变形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他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那你要什麽?]我从善如流。只要他现在放开我的手腕,什麽都好说。虽然痛到内心有如火山爆发,但我是个理智的人,所以直到现在还能控制自己的语气。
[…]他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捏紧我的手腕。
[你究竟想要我说什麽?]他沉默了一会,手却越捏越用力,我终於忍不住透出了点怒气。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骨头这麽坚固,但即使骨头还没断,瘀青也是肯定的,说不定都泛紫了。
[哼,怎麽,终於不笑了。]他放开我的手,对我冷哼。
肿起来了。我不由的皱眉,我的右腕都没知觉了。原本以为今天就是来好好道个歉,没想到诸事不顺。先是被晾在一边一个多小时,现在手腕还整个被捏紫了。
[你讨厌我。]我轻声说道,是很肯定的语句。他表现的这麽明显,我再装作没察觉也太过虚假。
[你笑的让人觉得讨厌,]他很直接的说出讨厌我的理由。[非常讨厌。]
这根本是找碴,这就是找碴。
[既然你这麽讨厌我…]和绦相处总是争吵不断,我差点就习惯性的对这个人身攻击反唇相讥,幸好及时改了口:[既然你这麽讨厌我,那麽,我还是走好了。]
[你敢走?]看我抬脚要走,他神色更冷。
[我道歉,你不接受,我笑,你看不顺眼。现在我要走,你还不准…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样嘛。]万分无奈,为什麽我总是得这麽服低做小,委曲求全?
[…]他沉默的和我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才叹了口气。[我只是讨厌你明明不想笑,却还是在脸上堆笑。]
[你什麽时候那麽怕我了…我已经知道你那时是为什麽离开的,是因为看到想报仇的人吧?所以关於那件事我不会再追究,你用不着像是老鼠看到猫那样对我。]
[你怎麽知道的?]听到他不追究,我松了口气。[我不是,恩,故意…]
难以启齿。对自己的”前科”,我还是觉得比较愧疚的,现在听到他愿意既往不咎,对比之下,就觉得自己似乎更加过分了。
[哼,你不是故意把那些宝石什麽全都敲下来?]他哼了一声,[居然会有人打镶在墙壁和柱子上的宝石的主意,我还真不是普通的佩服你。]
[…]明明他刚才才说自己既往不咎的,现在还要把事情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真是讨人厌。但是他这种说话语气,代表是真的没事了。
心里忽然就释然了,他那眼神也只是因为感觉恨铁不成钢吧。我在心里想了想,觉的他刚才虽然态度恶劣,但真的没有多少恶意,因此决定大度的原谅他一次。
[对了,你到底有多少个情人啊?]像是想到什麽,他刚便的温和一些的语气又冷了下来。[除了你那个讨人厌的青梅竹马之外,你到底还和多少人搞过?]
搞…
[…真失礼,哪有多少人。]我忍不住反驳。
的确,我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那麽水性杨花。虽然我是不择手段没错,也知道在众人的眼里,我就是个不断换着男伴的女人,不过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很委屈,因为那些男伴里有绝大多数和我没什麽深入的关系啊。
[那就是有几个人吧?]他看起来更不高兴了,脸色看起来十分阴沉。[传闻中可不是这样说的。]
[…传闻中现在的你也是个冷酷的人啊。]我指出,[从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大家就说你是个冷漠的人了。]
传言本来就是不能尽信的嘛。从前大家都说他冷漠,後来我才知道他只不过是懒得和不熟的人说话罢了。而且,我们家出事之後也只有他一个人收留我。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和几个人在一起过?]他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
[为什麽我非得告诉你啊,我这是有苦衷的啊?]我回避他的问题,下意识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太过放荡的女人。
[…我真不懂你为什麽这麽执着的想报仇,你现在的日子过的也不算差吧?说起来你家出事不久你就到我这里了,我可不记得自己亏待过你啊,你怎麽就这麽想报复呢?]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白色镂空铃铛摇了摇,古都斯立刻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不会明白的。]我偏偏头,拒绝继续这个话题。
的确,穆塔阿勒他是不曾亏待我,不过那是寄人篱下啊。我们的生活模式和价值观都太不同了,他怎麽会知道,对我们这些注重身份习於奢侈的势力族群来说,在破产以及被逐出家族之後…那种一无所有的感觉有多麽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