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想了一想,惊讶的看着老夫人,心道:“听说到了耳顺段以上的人可以完全以耳代目,难道老夫人才是这里最高深莫测的人?”
老夫人见他惊异的看着自己,便端起茶来喝上两口,并没有作出回应。
接着她又问道:“那你打算应考哪所学院?”
“父亲希望我考取星云学院,因为我祖父和父亲都曾在那里学习,但我又想试试其他学院,老夫人您是京城的老居民,应该很清楚京城学院的情况,不如您给我说道说道。”
老夫人笑道:“果然是个不听话的孩子,那就让老身给你介绍一下京城的学院。”
“京城有三十二所学院,其中比较有名的有十六所,而最顶尖的有四所,分别是执信学院、广雅学院、文华学院以及你说的星云学院。”
“执信学院是四大学院里最年轻的一所,却也是近几年来风头最劲的一所。因为连出了两位状元,今年极有可能完成三连霸。执信学院向来以严格著称,用治理军队的理念治理学校,条条框框极多,以你不爱守规矩的脾性,恐怕不出半年就要被扫地出门。”
凌云尴尬道:“老夫人,我已经大有改进,不会胡乱闹事的。”
“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执信你还是不去为妙,真不适合你。”
“那广雅如何?”
老夫人脸上神情古怪,似笑非笑道:“广雅更不适合你。”
“为什么?”凌云不解的看着老夫人。
“不为什么,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老夫人斩钉截铁。
“老夫人快说,求您了。”老夫人越是不说,越是勾起凌云的好奇心。
“呵呵呵……”老夫人仰天大笑,眼前这少年就像自己的孙女一样在向自己撒娇,她心里觉得畅快无比。
“好吧,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得先保证不能事后偷偷跑去应考广雅。”
“好,一言为定。”凌云虽然想不通老夫人为何要定这么个奇怪的规矩,但急于想知道原因,于是便痛快答应。
老夫人正色道:“因为广雅女生最多,美女自然也最多,怕你去了光顾着看美女,结果把学业也荒废掉,所以你绝对不能去广雅。”说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旁边的翠儿这次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凌云一脸无辜,以前父亲说自己是色鬼投胎,导致金陵的百姓背地里都叫自己色鬼,没想到现在连老夫人心里也拿自己当色鬼看,难道自己真的长了一张色鬼脸?
“文华学院又如何?”凌云垂头丧气道。
“文华学院,与其他三所学院略有不同,其他三所是偏洛书派的学院,文华则是偏河图派的学院。”
“什么是洛书派,什么是河图派?”
“洛书派,顾名思义就是以《洛书》为根本发展出来的学派,河图派也是这个意思。其实现在的学院都是两派并用,只是会各有侧重,大部分学院都是偏洛书派。”
“《河图》《洛书》又是什么?”
老夫人摇头苦笑道:“看来你以前真是个懒读书的孩子。书到用时方恨少,以后进了学院可要好好恶补。”
凌云尴尬的点头答应。
老夫人于是不得不从《河图》《洛书》的来历开始给凌云补课。
…………
《河图》和《洛书》是两本绝世天书。
两千多年前,人类还知道如何修炼灵体,没有灵体自然也没有所谓的灵体武技。那时的人类与妖族、魔族相比,异常脆弱。
妖族倒还好,他们生性自由,对压迫他人并不感兴趣,但魔族却是嗜血好杀,人类在魔族的奴役下异常悲惨。
上天怜悯人类的处境,于是降下这两本天书给当时的人类领袖炎黄。
炎黄参悟其中奥秘,以《洛书》为根本,发展出修炼灵体和使用武技的方法,用以强化人类自身;又以《河图》为根本,发展出阵法、咒印和灵器等外在之力,用以辅助人类对抗魔族。
有了《河图》《洛书》的帮助,人类开始慢慢强大起来,最终推翻了魔族的统治,建立起属于人类自己的国度。
于是后世将以修炼灵体和研习武技为目的的流派归为洛书派,以研究阵法、咒印和灵器为目的的流派归为河图派。
可以说洛书派推崇的是强大自身,而河图派倡导的是借助外力。
…………
解释完一通,老夫人道:“你入学的目的是解决自身问题,所以像文华学院这种偏河图派的学院也不适合你。”
听老夫人这么一解释,凌云真有种“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所以四大学院里,最适合你的就是你父亲让你去的星云学院。”
给凌云补了一大通课,老夫人似乎也有些疲惫,她向凌云摆了摆手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特别容易感到疲乏,我要休息一会,你到外面把叫瀚海叫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凌云向老夫人躬身行礼,然后知情识趣的退出车厢去向孟瀚海传话。
……
孟瀚海在车厢内向老夫人跪拜行礼。
“瀚海,弄清楚刚才那些杀手的来历了吗?”
孟瀚海诚惶诚恐道:“属下无能,一时还不能确定其身份来历,从现在了解的情况看,这些人不是京城一带的人,所用兵器也不是京城出售的产品,追查线索恐怕还要些时日。”
“那孩子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
孟瀚海退出车厢,看见凌云正在外面和随行护卫攀谈,显得相当亲切随和。
他吩咐属下腾出其中一辆马车让凌云上车休息,凌云坚决不肯接受,坚持和他们一起骑马同行。
到了晚上,车队在一处野外扎营。
老夫人邀请凌云共进晚餐,席间老夫人问了凌云很多金陵的事,特别是他一家老小的情况,其中问的最多的就是凌云的祖母。
聊起自家的老祖宗,凌云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老夫人不知是否因为述说的对象是自己的同龄人,听得特别入神,很多小细节都一一提问,就像在询问故人的情况一样。
饭后,老夫人让凌云在腾空的马车休息,但凌云见连孟瀚海也只是在搭建的帐篷里过夜,坚决推辞,坚持陪孟瀚海他们在外面露宿,老夫人见凌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勉强。
凌云既没有上车休息,也没有进孟瀚海为他搭建的帐篷,而是和白雪来到老夫人的马车旁,背靠卧倒的白雪席地而坐,一边练功一边休息。
这段日子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幕天席地的方式,现在靠近老夫人的马车,他找到一种既在外又在家的奇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