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行进,在中午时分,车队终于到达长安城外。
凌云被长安城高大雄伟的城楼和城墙所深深震撼。
长安不愧是大周千年的都城,他生活的金陵城与之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光是城墙的高度就差了两倍多。
长安的城墙有近二十丈高,如果从城墙顶上往下看,下面的人真如同蝼蚁。很难想象不借助工具,或者会飞的灵兽有人能够翻越过去。城头上还不时有铠甲鲜明的军队来回巡逻,不通过城门,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长安。
孟瀚海看着一脸震撼的凌云道:“长安能有如此规模,可不是一日之功,那是千年来无数人共同努力的成果,正是有了先人们无数的付出,才有我们这些后人的安身立命之所。每次看见长安雄伟的城墙,总让我对先人们充满敬意。”
凌云连连点头,在这些超乎想象的建筑面前,人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卑微,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孟瀚海指着即将到达的一座城门道:“我们马上要通过的是东直门,这是长安十二座城门中东边最大的一座。”
经历重重险阻,终于平安到达目的地,凌云异常兴奋,感觉自己完成了一次伟大的旅程,他向着那东直门的方向大声喊道:“长安,我来也。”
孟瀚海和一众护卫这两天也跟凌云混得也比较熟络,都挺喜欢这位没有架子的少年,见他呐喊,都为他鼓掌助兴。
刚穿过高大幽深的城门门洞,凌云突然感觉自己掉进了一锅正在煮开的沸水,滚滚声浪从四面八方传来,凌云的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嘈杂的人声,眼前是摩肩接踵的滚滚人流,这真是一锅用人煮出来的沸水。
孟瀚海对还在四处观望,不知何去何从的凌云道:“世子,我们就要在此别过了,你下一步要去哪里?”
凌云没想到一进长安就要和大家分手,有点不舍,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只能这样。
凌云道:“我要到天英大将军府。”
孟瀚海把天英大将军府的位置以及前往路线都一一给凌云详细说明。
“谢谢孟大叔,我这就去向老夫人辞别。”
凌云策马来到老夫人的马车旁边,轻敲车窗。
窗门打开,他先是向侍女翠儿微笑点了下头,然后躬身向老夫人道:“老夫人,小子这就要和您老人家分别了,不知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要示训?”
虽然他很想知道老夫人身居何处,好日后探访,但这两天来,自己无论是问老夫人还是孟瀚海,他们都顾左右而言他,其他人更是三缄其口,恐怕是老夫人身份特殊,实在不方便向自己透露住所。
“呵呵,示训有点言重了,就是要你记住进入学院后要好好学习,不能懒惰,能做到吗?”
“一切听从老夫人教诲。”凌云连忙点头答应。
“翠儿,把东西交给世子。”
婢女翠儿把一封书信和一枚戒指交到凌云手上。
“这封书信在你参加星云学院入学考试时,可以让那里的考官先生替你交给学院院长,他自然会关照你。而这枚戒指是个信物,要是碰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你可以拿它去找大雁寺的住持方丈,他自然会想办法帮你。”
虽然凌云还不知道星云学院的院长和大雁寺方丈是谁,但听名头就知道是了不得的人物,而老夫人仅凭一封书信和一枚戒指就能让他们照顾自己,看来老夫人的背景真的很深,难怪不怕萧家。
同时也感受到老夫人对自己的关怀备至,竟然煞费苦心为自己准备两份如此重礼。
他把书信珍而重之的收入怀中,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眼眶微红,心中充满感激,向着老夫人深深鞠了一躬。
老夫人摆手道:“小家伙不用难过,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去吧。”说完婢女翠儿把车窗轻轻关上。
凌云拨转马头向孟瀚海及一众护卫抱拳告别,然后按着孟瀚海先前指点的路线前往天英大将军府。
长安城沿街商铺林立,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车马人流,根本无法快起来,他只能让白雪沿街徐徐而行。
长安城除了那些常见样式的建筑外,还经常能见到一些别具特色的建筑间隔其中,不时能见到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出入期间。
一路走来,凌云发觉新鲜事物层出不穷,令人目不暇给,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一个孤陋寡闻的乡巴佬。
长安城真大,他虽然按照孟瀚海的指示没有走弯路,却也直到天黑才来到天英大将军府门前。
这一带多是高墙大院的人家,估计不是王公大臣就是富商巨贾聚居的地方。
正准备上前敲门,这时正好有两名家丁出来上灯,看见凌云站在门口便道:“你是何人?有何贵干?”
凌云抱拳作揖道:“我是你们少夫人的弟弟凌云,麻烦通报一声。”
家丁听说是少夫人的弟弟,立刻恭敬道:“凌少爷请稍等,小人马上就去禀报。”说完其中一人匆匆入内。
过了一会儿,一位二十出头,头梳云髻,眉目含情的美貌少妇迎面而来。
凌云走上前去,拉着少妇的手高兴道:“大姐,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这少妇正是凌云的大姐——凌元春。
凌元春娇嗔薄怒道:“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就知道耍贫嘴,快随姐姐进屋。”
家丁赶忙从凌云手里接过缰绳,把白雪牵到马房安置。
凌元春牵着凌云的手,把他带到客厅坐下,然后吩咐下人上茶和准备饭菜。
凌云把背上的斩龙剑解下,和包袱一起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二十天前就接到父亲的飞鸽传书,说你奉旨进京,照说就算慢慢走,十天前怎么也该到了,你怎么现在才到,害我不知多担心。”
凌云故作轻松道:“路上遇到些小麻烦耽误了行程。”
“什么麻烦?是不是又惹是生非了?”凌元春神情紧张。
“大姐听了可不许大呼小叫。”凌云嬉皮笑脸道。
“快说,你就不能正经点,父亲在信里还夸你大有长进,我看你根本还是老样子,就是不能让人省心。”
凌云嬉笑道:“我要是太正经,就看不到姐姐宜嗔宜喜的样子,听不到姐姐轻嗔薄怒的责怪了。”
“快说,你再这样姐姐可真的要生气了。”凌元春眉头轻皱,白了凌云一眼。
“路上被人截杀,差点到不了长安。”
“什么?”凌元春直接从椅子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