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我妈在门口急得团团转，方叔叔也在门口劝了半天才去上班。我坐在窗台上，阳光很好，房间外的小花园里各种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花开得正好，我想起有一天，我和林帆就坐在落地窗上，他在看一本书，是我一点都不懂的经济学的书，我把脑袋枕在他的膝盖上眯着眼睛睡觉。才过了多久，这些美好的事就回不来了。爱情是两个人的旋律，而一直是我在独舞。林帆不是不爱我，也不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可是他从来不主动跟我说他的事，他的工作，他的同事，他的烦恼，我不问，他从来不说，有时候就算我问了，他也会三言两语敷衍过去。《裸婚时代》里，刘易阳说过一句话：细节打败爱情。我想，细节就是杀死我和林帆爱情的凶手。恋人和朋友的区别在于，朋友间不计较的东西可能恰恰是恋人最在乎的。林帆以为我不在乎的，其实我很在乎。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追求的开始不一样。我妈老是说我不思进取，确实，我真的挺没追求的，我喜欢平静普通的生活，就是原来，爸爸还是个小公务员，妈妈是个普通公司职员，回家有妈妈煮的饭吃，周末一家人去郊区玩。当生活质量变得越来越高，我们一家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到现在，天人相离。林帆一直是个好强的人，从小他就是我们那个小区所有小孩子讨厌的对象，因为每次考完试他都是成绩最好的那个。林帆回国后，职位上升的快的不可思议，但他不是神话，尽管他有天赋，但他还是要靠努力。住在一起后，很多个晚上我起床喝水，是哪个厕所，吃宵夜都能看到有灯光从他的房间里透出来。他很忙，经常出差，有时候心情不好，想靠在他怀里，听他说好听的情话，可是往往不知道他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然而还有秦牧风，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强大的人。他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传奇的一个角色。当过陆军的巅峰，却做了小片警。强大的家庭背景，却只坦然于做一个小人物。能西装革履出入于豪门宴会，也能在马路边让我请他吃麻辣烫烤串。我承认，我很欣赏他。吃晚饭的时候，我下楼了，妈妈，方叔叔没有问什么，只是叫阿姨赶紧做晚餐。第二天，我约了秦牧风，在一家咖啡厅。“我们结婚吧。”坐定后，我看着他，认真地说。秦牧风一口茶喷出来一半，另一半卡在嗓子里咽不下去，小黑脸憋得通红。“你说什么？！”他哑着嗓子，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我淡定地拿纸巾擦了擦衣服上的茶水，“我说，我们结婚吧。”“这么说，你是在向我求婚了？”秦牧风不愧是当过兵的，恢复能力真快。我摇摇头，“不，我只是在向你提出这个建议。你可以同意也可以反对，但我希望你同意。”“为什么？”“你难道不喜欢我吗？”我反问。“也不是不喜欢，只是……”“那就是喜欢了。”我打断他，“你对我也是了解的吧。”“也不是太了解。”他补充到。“以后可以再进一步了解”我认真想着。“好了好了。”他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意思说是不赞同我的建议么？”“不是”“那不就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速战速决，我待会还有事儿。”我不耐烦地看看手机。他愣了一下，“好。”我伸过手去，“合作愉快，恭喜恭喜。”他伸手，握住，“同喜同喜。”我侧身拿起包，“具体的事下次约个时间再办，我先走了，有问题打我电话。”秦牧风也起身，付了钱，送我到门口，然后我们各回各家。我和秦牧风都是干事雷厉风行的人，没过几天，我们定了个宜婚嫁的日子去登记。登记那天，我先到民政局，等了十分钟后他匆匆赶来，完了缴费的时候一摸警服口袋，请假出来没带钱。我掏出皮夹付了钱，对他说：“结婚我请你，以后你工资全部给我。”“这不是霸王条款么，本来就是你向我求婚的呀。”他揶揄我。我踹他一脚，“我说了，是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