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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矿井里干活,郑小群展示了他出众的天赋,他没有经过别人都需要的那么长学习阶段,拿起炮锤,就能打眼了。只要把钎子的人能扶稳钎子,他落锤就准。打炮眼其实是一种机械运动,越不用心越好,眼也不看最佳。郑小群听说过当年姚麻子和于长河打炮眼的传奇。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好搭档,吹灭了灯壶子,闭着眼打“插眼”,一只脚踏一只吊起的篮子打“悬眼”,左右开弓,正打反打,看的人眼花缭乱,他们却镇定如初。到了“打老虎”的时候,姚麻子把三河县最大的金老虎押到东流河滩上枪毙,枪声响过,于长河脑袋开花,实现了最后的高兴,裤裆里竖起了一根钢钎,像姚麻子无数次在金洞子里把握的一样坚硬。如果小时候,郑小群不怀着对姚麻子无端的恐惧,如果“九大”召开以后,他看了旭生被捕贴在布告上的照片,自己额头上不出现像旭生一样的三道纹路,如果小妹叫他揉腰以后又揉乳房,他敢一直揉下去,不吓得逃离,他就会直追先辈的功夫,成为打眼高手,浪漫的传奇不只是流传在中流河两岸,也传遍南乡,让南乡晒草的女人惊讶赞叹,丢了木杈。他不像道善那样,喜打“倒眼”、“反天眼”,他什么眼都打得一样漂亮有力,青春磅礴,抡锤如满弓,箭无虚发。南乡淘金以来,他就是在矿井里打炮眼这个阶段,戒掉了自慰自虐的恶习,把青春的力量全部用到了石头上,无情无意。他拉琴不辍,一只手顺着坠琴长长的琴杆捋上捋下,一直没有学会自拉自唱,赶得上著名的柳弦子。他下矿井打炮眼,很快就展露才华,臻于佳境。他不向人言说理想,其实他像南乡人一样想掌握淘金技术。他比南乡人更懂得,全面的淘金技术,不光是在工房子里干活,除了收拾簸子,化火炼金,还有矿井里找矿线,打眼放炮。他不顾危险,冒冒失失,大胆地点了一回炮,差一点被炸死。

他要连点两个炮,然后爬上矿井。点炮的经验,于志福全部教给了他,毫无保留。于志福一直在矿井里干活,是老炮手,披着衣服上下矿井,从容不迫。他连点炮的时候,也不把衣服的袖子穿上。他的女儿兰子在工房子挖磨眼,倒穿得很齐整,免得大磨的齿轮咬住衣服。于志福教郑小群反法点炮,就是不拿着火去点导火索,而是把火柴头按到导火索上,拿火柴盒去擦火柴头,这样点法,火柴头一冒火,就能点着导火索,免得你擦着火柴了,喘气一粗,倒把火苗吹灭了。于志福还教给郑小群应急自救的办法。要是点着了导火索,腿肚子发软,跑不动了,千万不要硬跑,你的腿再快,也不如炮快,你转过身去,把导火索使劲拔出来,就没事了。老两补充说,拔不出来,就用刀子割断。于志福骂一声“****妈”,斥责老两:

“要是身上没带刀子怎么办?等死吗?”

老两就没有话说了。

杜邦也赞成于志福的办法,道理是,用刀子割断了,恐怕也没用,因为你不知道导火索着到哪里了,割断了着过的导火索,没着的继续往下着,你的腿仍然不如炮快;拔出导火索来就保险了,一拔就是从根拔,导火索成了打不响的炮捻子,像正月十五小孩子放的玩意儿,用不着害怕了。

带着这样的一些经验点炮,郑小群不害怕,也不紧张。从于志福手里接过火柴,眼看着所有的人全都上了矿井,他一个人留下来,守着两个炮,好像要故意考验一下他的胆量。小妹说他从小胆小,他长大了,看见姚麻子黄昏离村,还会没有来由地打一个寒战,不敢揉小妹,那还不是生死考验呢。姚麻子腰间不带枪了,远不如大炮可怕。多么奇怪,他自己打下的石头眼,装了炸药,弄不好,还会变成危及他生命的东西,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这样的“炮理”吗?郑小群没有退路,他不能把于志福喊下来,说“我不干了”,他只有照于志福教的办法,把火柴头按到导火索上,用火柴盒擦燃,点着一个。他再点另一个,抖索的手把火柴碰掉了。再按上一根,却没有擦着。已经点着的导火索哧哧冒烟,喷射火星,他心慌意乱,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危急关头,是不是应该把点着的导火索拔出。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拔导火索的办法大约并不好用,装炮时,于志福把炸药钉得很紧,外面还压紧了沙子,即便要拔,恐怕也只会把烧着的部分拔断,无济于事。紧急中,郑小群不使用于志福教的反法点炮,他像点火烧饭一样,擦着火柴往导火索上放。他根本没有看清点着了没有,转身就往竖井跑。他抓住撑木上拴的大绳,踏着撑木往上爬。他腿肚子发软,像揉小妹逃离的时候一样,踏不稳救命的撑木。他脚底打滑,一只脚突然从撑木上滑落,他慌忙抓紧大绳,整个人才没有掉下去。他不知道炮什么时候会响,好像揉小妹,不知道姚麻子什么时候会回家。他觉得自己爬得很快,一刻都没有耽搁,一杆炮还是提前炸响了。大爆炸震得撑木直发抖,巨大的气浪挟着热气往上扑,把他的身体往下摇,横飞的乱石在脚底下飞蹿,击打着井壁噼里啪啦一片混响,他死死地抓住大绳,不让自己掉下去,忘记了应该继续往上爬。他想起还有一炮没炸响,慌慌张张接着爬,上半截身子刚刚探出井口,又一杆大炮炸响了。他一只手抓住井口的轳辘腿,身子扑倒在井沿上,半天没有拿上腿来,面如土色。于志福膀子一晃,往上抖一抖披着的衣服,说他:

“简直是个兔子胆儿。”

下台的党支部书记杜邦倒鼓励他:“头一回害怕,常了就好啦。”

郑小群站起来摇摇头,把杜邦的鼓励否定了,恐惧至死的事情,他只能做一回,不会有常。

杜邦告诉他,有一种点炮不必害怕的办法,就是放电炮。人离着炮多么远才能不害怕,就拉多么长的电线,一按电钮,炮就响了。放电炮,一个人能点一串,像过年的时候放鞭。担心记不住装了几杆炮,就用花花绿绿的电线,一杆炮用一种颜色,忘记了数炮,看一看手中的电线,就能记起来。这种炮威力大,人还不害怕,打锣山国营金矿就用它。说到这里,下台的党支部书记无限神往,又无比遗憾。他急于发起第二轮竞赛,从工房子抽调人力下矿井,突击采矿石,很想去打锣山金矿,借风钻打炮眼。打锣山自从被日本鬼子占领,用上了电钻,再就很少用人抡着炮锤打眼了。不管是“反天眼”、“倒眼”、“插眼”,还是“直眼”,一律使用电力,人抱着风钻,站着掘进。打锣山金矿回到人民的怀抱,姚麻子做了第一任国营矿长,重新开动了日本鬼子留下的发电机,风钻的钻头全部换了新的。杜邦并不担心,打锣山金矿现任矿长会舍不得崭新的钻头,不借给他,要是告借受阻,他可以去找姚麻子帮助,打通关节。姚麻子当了县黄金局长,把小妹送回老家居住,他依然乡情不断,热爱故乡,你只要去求他,他仍然会帮忙。南下淘金,杜邦正是找了姚麻子,才办出了采矿许可证。姚麻子的权力,要是有县长那么大就好了,杜邦从打锣山金矿借来风钻,姚麻子就命人从县城开始架电线,县城东北面大山里开采出来的石条电线杆,一直架到南乡,把电力送进金瓜山矿井里,带动风钻,旋转穿插,省得道善一打眼,额上就出汗,放炮也可以用电点炮,谁也不必害怕了。

心上的眼

郑小群胆子小,不敢再点炮,杜邦也没有瞧不起他。郑小群的胳膊擎起来,刚能摸到坠琴的杆子顶,就能捋上捋下,拉出很好听的曲子来;他不背鼓谱,拿起大钹,就能打下全套《一封书》;他进了工房子,先是挖磨眼,很快就学会拉流,坐到了流板顶上。他天资颖悟,聪明灵透,一再地博得下台党支部书记赞赏。下了矿井,抄起炮锤,往那里一站,一个炮眼还没有打完,杜邦就断定,郑小群能出息成一把好炮手,干不上三两年,就能赶上当年的于长河和姚麻子。他把郑小群跟老两比较,说:

“一拉架,就比老两强多了。”

老两颇不服气。如果杜邦把他和杜炳成作比较,说他不如杜炳成念书多,他不会用嘎斯灯在井壁上写一些谁也不识的字,夜校里学识字,他是学生,杜炳成是老师,杜炳成能辩,他嘴拙,他心服口服承认。杜邦说郑小群比他强,他就不服气了。郑小群固然会拉胡琴,手能捋到琴杆底部,琴音尖细,可是老两也会捏细嗓子唱歌,他用细嗓唱“麦苗儿青来”,也能唱得像坠琴的琴音一样细,毫不逊色。自从来到南乡淘金,老两就下了矿井,像于志福一样,一直没在工房子里干过,以打眼放炮为专业。于志福还心有旁骛,炮响后去松岚里转转,看看有没有惊跑的兔子,钻到他下的兔子扣里,老两则一心一意,专注打眼,什么眼都不挑剔,是眼就行。老两无意工房子的活计,他偶尔去工房子看看,也只是站到磨架子旁边,看兰子一手拿一把铁勺,刷地一投,把一勺泡了水的砂子投进磨眼里。大磨飞转,兰子得意洋洋,大声地吆喝一句什么,老两专心看大磨咕隆隆吐出石粉浆,听不出兰子说了什么话。兰子不耐烦了,再吆喝一声,老两听出来了,兰子喊的是:

“俺爹吊着兔子啦?”

老两没有那么多眼睛,看了兰子挖磨眼,还能看于志福吊兔子。他打炮眼,紧盯着钎子顶,他就是再多长两只眼睛,也会瞅得酸溜溜的,看不清于志福的兔子扣里,有没有兔子蹄乱蹬。杜邦看他打炮眼,两只眼睛不离钎子顶,教他看一看别处,不必死盯。他不认为杜邦的经验管用。南乡人道善帮着杜邦说话,说打眼其实不用眼看。老两气呼呼地问道善,不用眼看,用什么看?道善说:

“心上的眼看。”

老两大怒,他又绑起了小辫。老两当团支部书记,带人出民工,修对手沟水库的时候,冰水刺骨,他头上绑一根小辫,跳进冰水里清基,大家受不了刺骨的冰冷,不敢下水,他有头上的小辫护腿,不觉得腿冷,倒觉得发热,开会时叫公社书记李玉明摸一摸。他解开小辫,到老严家夜校,用细嗓教大家唱“麦苗儿青来”,为了跟老严家的美女严青青“轧恋爱”,他又痴情又执着,与柳弦子勇敢争锋,差一点引发流血的战争。对手沟水库大雨过后把水漏掉,天气炎热,老两的腿被清基的冷水冰坏,暴起了大筋,像老树根盘根错节,纠缠凸鼓,他再没有绑过小辫。南下淘金,风光无限,南乡女人上街晒草,脱掉上衣,老两也就是像大家一样,平静地看一看,没有绑起小辫像儿马一样欢跑。苏修社会帝国主义发射火箭到西昌,他同样持了棍棒,准备迎击俄罗斯女特务,他跃跃欲试,有一点儿紧张,但是没有兴奋,没有期望,仍然没有绑起小辫。下台的党支部书记杜邦瞧不起他,说他不如郑小群,南乡人道善打眼,居然用心上的眼看,头上的眼不用……在在令他愤怒,他一怒之下,绑起了小辫打眼。一锤落偏,擦过钎子顶,猛砸石壁。他绑了小辫,力气太大了,炮锤从石壁上弹回来,扣到杜邦的眼睛上,差一点把杜邦的一只眼睛砸瞎。道善给他把着钎子,倒没有伤着。

幸亏杜邦眼睛深陷,眼珠不是那么鼓,眼眶搁住了炮锤,没伤着瞳仁。杜邦一只眼睛血紫青乌,看上去像被一只拳头打伤了。老康保严格要求他戒掉虾酱。老康保曾经想鼓动大家合伙吃虾酱,终未实现,结果只是杜邦经常吃一点,深深喜欢。虾酱腥臭,利于佐餐,红伤却忌食,免得伤发难愈。杜邦谨遵老康保叮嘱,闭着伤眼,吃一根大葱,用那只好眼睛看着老两,说:

“人家失手落锤打把钎子的,你打看眼的,真怪了。”

老两解释说:“我没有看见。”

杜邦问他,长了两只眼睛看什么?

老两老老实实地说:“我看钎子顶了。”

杜邦不再教他打炮眼的正确方法,冷笑说,就是两眼紧瞅着钎子顶,也会看见后面有人。锤打偏了,会打了把钎子的胳膊和手,再严重一些,落到头上,也不会打到旁边的人。杜邦把一根大葱吃完了,清清楚楚地说:

“老两啊老两,我要是说你打击报复,一点儿也冤枉不了你。”

老两着急分辩,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惜他没有杜炳成那样的辩才,怎么也说不清楚。

下台的党支部忙书记真的冤枉了他。杜邦说他不如郑小群,他心中不服,杜邦看别人干活,两只手叉在腰间,他看着生气,都不至于让他用炮锤打击。他即便有此动机,也不会有这样的技术,打得这么巧。历史的恩怨也不致如此。

在老严家夜校里,柳弦子自拉自唱占尽风头的那个晚上,老两把严青青叫到院子外面的月亮底下,不用细嗓,用本初的嗓音告诉老严家第一美女,他要跟她“轧恋爱”,严青青惊愕不已,问老两,东顶人是不是死光了,才叫他当团支部书记,老两曾经想告诉严青青,是党支部书记杜邦叫他当团支部书记,严青青美貌骄傲性子躁,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时间。其实他真的要说,也很简单,杜邦是把原来的团支部书记撤掉,换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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