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火忽明忽灭的跳着,偶尔烛花爆响,让这幽深的寝殿更显肃静。奚琨扯着被角,侧躺在紫檀木的大床上,冷眼盯着挂檐上的云纹怔神。
封桑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离开了,而后便没再出现过。方才有内侍进来伺候奚琨梳洗,说是封桑的意思,让她早点休息。
奚琨有些烦躁,扫了一眼刀刃,他正趴在锦被上假寐。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奚琨隔着被子踢了踢刀刃,问道。
“我怎么知道?”刀刃仍旧闭着眼,有些不耐烦的回道。如果她愿意,他至少有一百种让她离开的方法,可她却偏偏选了留下,甚至还乖乖的听那个男人的话躺了下来……简直不可理喻!
“行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良久,奚琨暗叹一声,淡声应道。
“你这是……赶我走?”刀刃抬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奚琨,她竟然赶他走?
“你不是不想呆在这里么?”
“好,我走!不妨碍你!”刀刃冷笑,丢下这句话便直接从云锦的被子上跃了下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奚琨苦笑,她知道刀刃生气了,却没办法解释。她知道他担心他,也知道他不喜欢这里,准确来说,是不喜欢住在这里的封桑。而她叫他离开,只是不想他不开心而已。
刀刃虽觉气愤,却并未真的走远,只是重新换了个地方趴着。他可不放心放奚琨一个人在这里。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封桑便出现了,并且还将廊下侍候的宫人给打发了。
封桑立在廊下愣了片刻,而后才伸手将殿门推开,抬脚跨了进去。一想到奚琨还在殿内,而封桑又将外间侍候的人全部遣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刀刃觉得自己整个人,不,整个猫都不好了!
殿内,封桑进门之后便又再愣了愣。
这是长生殿,是他特意为那个人修葺的殿宇,而她却还未来得及住进来便已离去。从那以后,他便厌恶这个地方,一面厌恶,一面流连。可现在,这墓室一般的殿宇却让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是你么?”奚琨听到声响,却迟迟不见封桑的身影,忍不住出声询问起来。
听到声音,封桑再度怔了一下,而后舒眉冷笑起来:“戚玫?”
“起来!”封桑掀开层层帷幔走到龙床边上,神情晦涩的盯着仍旧躺在床上的奚琨,寒声道,“替朕更衣!”
“什么?”
“你不是宮婢么?起来替朕更衣!”
“……”
封桑奚琨无语,仰着头盯着封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悻悻得爬了起来。谁叫她现在的身份是戚玫呢,谁叫戚玫的身份是宫女呢?
可是,正因她现在的身份是戚玫,才更觉得烦闷。她怎么都想不到,现在的封桑竟然这么随便,连才见面的宫女的都不放过!心下这么想着,正在解衣的手也不自觉染了几分怒意,一个分神,封桑的衣带便径直被她给扯了下来。
“呃……”奚琨怔住,这就断了?未免也有点太不结实了吧?
“你弄坏了朕的衣裳。”见她愣神,封桑的嘴角又不自觉的扬了起来,语气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所以?”奚琨有些烦躁,似乎从遇见封桑开始,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朕要罚你!”
语落,封桑用力地推了奚琨一把,而后搂着她一起往前倒去。奚琨错愕,还来不及细想发生何事,便只见封桑迎面倒了下来。
两人跌在一处,衣衫发带全缠在了一起,而封桑更是直接压在了奚琨的身上!奚琨甚至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所呼出的热气!
“你干什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封桑,奚琨有些生气,而更多的却是失望。
“罚你。”见奚琨动怒,封桑不但没有收手,反而伸手覆上了她的眉眼,缓缓下滑,而后用力一搂,带着她一起滚进了龙床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