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刚刚那姑娘真是眼熟,就是想不起了…”棱儿转着眼珠子思索着,还不停手中的活计给冉智晟倒茶。
冉智晟垂眸思索了一会,是那个女子,没想到她还在凯罗。
“呀!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毫无礼仪的女子!当初她身无分文,如今穿的绫罗绸缎,她定是将那千金难求的狐裘给当了!真是无礼!”棱儿猛地跺了跺脚,心中一股怒火滕然升起。
“棱儿不可擅自揣测,当初毕竟是我们扔下她在先,即使她当了也是应该。对了,让羽将那姑娘的东西送去。”冉智晟平淡的说着,垂下眼眸休憩不再理会还在愤怒的棱儿。
棱儿听着公子似有护着那女子的意思,娇嫩的粉唇一撅也不再言语。
喧闹的人声让冷若萱精神一震,她加快了步伐向闹市行去。她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休息。
“小二,准备些洗澡水送到我房间来。”冷若萱订好了房间便对着忙碌的小二吩咐着,说完就绕过逐渐热闹的大厅上楼回房。
小二一见是刚订房的姑娘,连忙应声便跑到后房招呼了声又继续忙碌了起来。
冷若萱推开房门,从内锁上房门,将包袱扔在床上懒散的躺在一旁。真累…腿酸酸的,抬起手解开系好的带子脱掉了短袄扔在一旁,“好累…”
这房间如果自己再迟了那么一盏茶的时间,她今晚便只能住到那善先生那里去了。幸好幸好…虽然房子算不上定好,至少干净舒适,暖和。只是没想到,这长青客栈看似冷冷清清,订房量却是紧张。
沐浴完,冷若萱坐在窗栏处看在楼下喧闹的人们,才突然感觉到即使身处闹市她也融合不进去。捋着有些发硬的青丝,眉头一皱,没想到就打开窗户坐了一会就快结冰了。关上窗户,屋内的暖气也似乎被散去了不少,瞧着门口暖炉旁木桶里的煤炭,扔下手中的干布走了过去。而顿时突响的敲门声倒是着实的吓着了她。
“谁啊?”她声音有些微颤,似乎还没有平复被吓着的小心脏。
“姑娘,楼下刚刚有一位公子送了一个包袱要给姑娘你!说是你忘了带上的物品。”小二双手端着由上好的布料包裹的物品,眼中的贪念一闪而过,随之有些敬畏不敢再作他想,他还记得那位不凡的公子腰间的佩刀和脚上的官靴。
冷若萱打开门,警惕的瞧着低眉顺眼的小二恭敬的递上了包袱却并未接过。“小哥怎知道那位公子要送给本姑娘?”
小二有些紧张,额角起了一层薄汗,怎么也不敢抬头看着冷若萱,只是沐浴后的清香一股一股的窜入鼻中。“那位公子说了姑娘你的衣着装扮,小的便知晓了。且那公子说是当初在城门口下车落在马车上的。”
小二这么一说,冷若萱便知晓了。她只在城门口下过一次车,正好就是那冉智晟弃她而去的那次,她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猛地从小二手中拿过包袱,冷声道:“送些吃食上来,外加一壶清酒!谢谢!”说完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惊得小二抬起了头不知所措,他说错话了么?
冷若萱愤恨的将包袱甩在床上,又拿起来再甩在床上,这才方觉得有些解气,只是为何自己如此生气?难道只因他弃她而去?而这个弃咋个觉得有点不对劲,弄的向怨妇一样。她连忙甩了甩头,真是用词不当。她只是生气他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去,而且连一点盘缠都不舍得丢给她,但是看在他将当初的换下的衣服送了回来,便原谅他了,毕竟只是个路人。
冷若萱甩了甩依旧丝润的头发,连忙蹬着鞋子跑到门口加了几块煤炭又蹭蹭的跑到床上捂着,瞧着床上被扔的一团糟的包袱,她伸出玉手拿了过来打开,几件当初被救时穿着的衣物,虽是上好的锦衣绫罗,但是似乎太过单薄,似乎是秋末的衣着但是为何她会穿着秋末的衣着昏迷在雪山呢?忽的瞧见放在下衣物内壁的一个荷包里有一块金色凤形的牌子,她记得当初是放在一个金色丝线的锦绣袋子里面的,袋子上的凤凰栩栩如生,煞是好看。可是那袋子呢?难道当初忘了放进去?冷若萱有些惊慌的翻找着保护,终于在衣服的夹层里找到,她欣慰的笑着,又拿起一旁的金牌,当初没有心思想这些,只是随意的放在包袱里。现在想这是可以证明自己是谁的证据。翻转着金牌,却瞧着金牌背后刻着凤翎国宣王冷如萱的字样,最下角还有一枚凤头印章。
冷若萱一刹那呆了,脸上笑容也忽然僵硬了,这,这一定是错觉!她怎么可能会与皇家扯上关系?!她不停地揉着双眼,又拿起那块金牌翻看着,最终惨败的苦笑着,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是凤翎国的宣王,但是为何自己会落魄到米澜国?脑中突然闪过一张谪仙般的容颜,那是谁?为何自己的心那么刺痛?她紧握着金牌捂着胸口,眼角滑落而下的晶莹滴在泛着青筋的手上,也毫无知觉。冷若萱有些急促的呼吸着,脑子不停地闪现过一些画面,头也泛着难忍的疼痛。
“砰砰砰…”敲门声突兀的打断了伊雪的回想,脑中又是一片空白,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快速的将金牌放在锦袋中揣入怀中,揉了揉还胀痛的头,下床向门口走去。
“姑娘,吃食和清酒的帐记在房钱里,结账的时候一并给了就可以了!”小二见着冷若萱脸色不佳识趣的埋下头快速的说道。
“恩…交给我吧!”冷若萱淡淡的说着便接过了小二手中的托盘。
忽而冷若萱突然叫住转身要走的小二,转身走近了屋中,从荷包里拿出了十来个铜钱。
“姑娘可还有吩咐?”小二有些迟疑的问道,但是却是不敢抬头看着面前着貌美女子。
“没有,只是帮我打听下雇马车到凤翎国要多少银两,要诚实安分不贪财的人,马车要牢固干净舒适,且告诉他到地方赏钱不会少。”冷若萱沉静的说着,目光紧锁着面前的中年小二,“这件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姑娘放心,这是就包在小的身上,定会让您满意!”小二拍着胸脯的说着,那略有些滑稽的模样惹得冷若萱勾唇浅笑。
“好,你且先去忙吧!”冷若萱打发了小二,关上门便又窝回了床上。
她坐在床上片刻,看着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低叹了一口气,起身又走到桌旁,安静的吃着饭菜,但是这饭菜却是让她难以下肚,只得挑了一盘下酒菜,边吃边喝,看着好生惬意。
“主子!”猛地一声低吟,吓得冷若萱刚喝下的清酒喷了出来。
来人似乎知晓自己出现的太过突然吓着了冷若萱,连忙跪在地上,“主子,请恕罪!”
冷若萱连连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心中怨气腾升,看来她没有被病给折磨死也要被吓死!
她侧身,双眼紧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冷声道:“何事?”
“太女出城了!”
冷若萱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皱了皱眉头,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起来说话!”
“是!”来人清俊的容颜猛然入眼,有些熟悉,却是想不起来,突然想起那晚的人,疑惑的问道:“魄?”
来人身子一怔,清俊的面容闪过一丝惊疑,便又恢复以往的严肃冰冷。
“属下在!”
冷若萱心中的疑虑渐渐淡去,但是潜意识里的警惕却从心底油然升起。而她又不得不试一试…
“将与我所接触之人的画像以及详细资料在五日之内呈上来!而太女所行之处依旧暗处监视着!”
魄心中怀疑,却是主子在上,他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
“属下遵命!”
待这人消逝在屋中,冷若萱双眼不停地环绕着屋中的角角落落,真不知晓这魄从何处出现又从何处离去。
可是她却是不知道她所要的画像和详细资料却是苦了魄以及那一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