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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死一般的寂静。

一抹纤细的影子悄悄从一间房里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相邻的房间。她手上拿着的那把月牙弯刀,在月光的折射下闪着异常诡异与美丽的色彩。

轻轻地,她以刀尖挑开门闩,正欲放出迷烟的时候,一个娇嫩清脆的空灵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宛柔姑娘,你要做什么?天色已晚。你不累么?”

宛柔浑身一震,连忙转过身来,双目充满敌意地直视面前清艳无双的美丽少女:“你没睡?”

“不,我有睡。”楼心尘轻轻低笑:“倒是你,没有睡好吧?”

“与你无关。”她冷冷的回答,完全没有了白日娇弱无助的模样。

“是啊,的确与我无关,我也不怎么想管这闲事。”如雪的白发在黑夜里看起来宛如鬼魅:“只是……你要杀的是我的男人,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更何况暂时她还没有当寡妇的意图。

“让开,我不想与你作对。”宛柔冷哼。

楼心尘状似为难的想了想:“我也不想与你作对呀,可是你确定你打得过我吗?如果连我都打不过,还是别去招惹他的好,他的武功可在你我之上。”连自己都没胜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杀手能成什么气候。

“白衣杀手,请记住你的身份是什么。宫忘云是你此次的猎物,你任务失败已经违反了宫规,还要继续执迷不悟的和他纠缠下去吗?就算宫主再怎么宠你,最后你也一样要受罚的。”宛柔冷声警告。

“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啦,紫衣同伴。”楼心尘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你应该知道,白衣杀手名列六大杀手之冠可不是没道理的,像你这般不入流的紫衣杀手,我还不放在眼里。”

“既然知道是同伴,你就不应该阻止我执行宫主的命令!”宛柔低喝。

“我没有阻止你,也不想阻止你。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他一根寒毛,就算是同伴也一样。”搂心尘轻笑,双手缓缓举起,从优美修长的指尖漫漫滑出十根纤长的白色丝线。

“你要杀害同伴?!”宛柔大惊。

“恭喜你。”楼心尘浅笑着抬眸,眼里闪着嗜血的快意:“能够死在白衣杀手的手下,是你至高无上的荣幸。”她轻轻鞠了个躬,以表示对即将死亡的人的尊重:“黄泉路上,但愿你走得愉快。”

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过了,宛柔心一横,月牙弯刀凌厉地攻向一直浅浅笑着的优雅人儿。

一根纤细的丝线轻松地缠住她的月牙弯刀,楼心尘笑得很惬意:“在客栈里打架不好吧?”

宛柔一听,咬咬牙:“出去打!”万一惊醒了宫忘云就在糟糕了,白衣杀手一人她已是无法应付,若是再加上宫忘云,她逃命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清凉如水的月光下,两道纤细美丽的身影互相对峙着。

宛柔率先开口:“白衣杀手,迷途知返,你千万不要做出有关背叛的事。宫主最恨背叛。”

“而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说教。”楼心尘轻轻甩着手上的丝线:“我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宫主又如何,她就能阻止得了我吗?”

“既然如此,你我也不必再多说了,接招吧!”话音刚落,她已举刀挥向楼心尘,却忘记了宫主交代不可伤害白衣杀手的命令。

“你就这么点能耐么?”红艳的唇瓣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楼心尘状似可惜的摇了摇头:“真是令人失望。”

丝线一卷,她轻易地夺下宛柔的刀,然后一把掐住她纤细的颈项:“真是可惜,恐怕要说再见了。”

素手一松,她扔下犹然温热的尸体,转过身去:“云,跟了那么久,不累么?”

随后她便被一个温暖的胸膛裹住,耳畔传来男子低低地叹息声:“尘儿。”

“我杀了她。”她说。

“我知道。”他一直都看着她,而他并没有阻止。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夜姨是铁了心要你的命。”她回过头,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颈:“你会很危险。”

宫忘云摇摇头:“你是怎么知道宛柔是夜雨宫的人?”

楼心尘笑着,不答反问:“你当初是怎么从流云山庄找到我的?”

“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气,从小时候就有。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的香气。”所以,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得到她。

“同理,她身上也有一种味道。”楼心尘看看地上的宛柔:“夜雨宫每个人身上都有只有同伴能够闻的出来的味道。而紫衣杀手的味道都是一样的。从她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后来你把她带回来,我就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她是夜姨派来杀你的。”

“你杀了她,不会有事吗?”他微微蹙起剑眉。

“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杀了她。”楼心尘轻笑。

他疑惑地看看她。

“你看。”纤纤素手扳过他的俊脸,要他看向宛柔尸体的所在位置。

在月光的映射下,宛柔的身体里爬出无数小小的,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紫色虫子,它们一群一群,密密麻麻,从她的尸体里爬出来,然后在她的尸体上静止了一会有散开,原本血肉俱在的躯体顿时居然只剩下了骨架!

但是,又过了几秒之后,连骨架也是强求了。

应该是坚硬无比的骨架竟然变成了一摊粉末,然后慢慢渗入了泥土!

在不到一刻的时间里,宛柔,尸骨无存。

宫忘云彻底愣住了,他错愕地看向楼心尘:“尘儿?”

“它叫紫蛊,是用来毁灭尸体的。这样的话,不管是哪个杀手失手被擒,最后都不会有失风之虞。”楼心尘习以为常的说,然后斜瞄他一眼:“你害怕了?”这世上还会有他害怕的事吗?

“叫我怎能不怕。”他低低地叹息:“毒已经够可怕的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比毒更歹毒的东西。”

“夜雨宫里的东西绝对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她轻笑:“如果你怕的话,以后怎么保护我啊?”

黑眸微微眯起,他吻上她娇艳的红唇:“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十几年来,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无妨,都无所谓了,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身边了!

楼心尘回应着他的吻,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被缓缓拉长,终于合二为一……

秦淮河畔,莺声燕语,桃红柳绿,阵阵香风透着吴哝软语,娇软的调笑声和着男子****的说话声,使得秦淮河更显金陵的奢华繁糜。

“这里是不是很美?”宫忘云拥着心爱女子的纤腰,温柔地低声问着。

“恩!”她开心地点头,突然,澄澈的大眼漾满了好奇:“云,你看,那是什么?!”

他重重地吻了她一下:“那是画舫。”

“画舫是什么?”她不解地问:“我们可以去玩吗?”

“画舫就是船啊。”他宠溺地刮刮她柔嫩的小脸蛋:“尘儿想去玩?”

“不想。”楼心尘嫌恶地撇撇小嘴:“那些人好恶心哦。”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那么明目张胆地纠缠燕好……哇,好、好恶!

宫忘云纳闷地向画舫望去,随即恍然大悟地笑道:“傻尘儿……”

“我知道他们是谁。”她不满地看他:“不就是青楼女子和寻芳客嘛。”也就是俗称的妓女与嫖客。

“我们也做过和他们一样的事啊,怎么不见尘儿反对?”那酡红的粉颊好生诱人,真让人想咬一口。

楼心尘气恼地以小拳头“咚咚咚”地捶着他结实的胸膛:“宫忘云,你明知故问嘛!”

他沉沉地笑着,坚硬的胸膛不时回荡着他浑厚低沉的笑声,大手温柔的抓住她的:“小心一点,瞧,你的小手都红了。”他捧住她的小手,轻轻呵了一口:“还痛吗?”

“人家不要理你了啦。”她恼得推开他,却又被他拥回怀里。

正在两人缠绵厮磨间,一座画舫悄悄地靠近了他们。

“不要告诉我你认识他们。”美眸一瞟,楼心尘很不满地警告他。

“我的确是不认识他们。”宫忘云很诚实的回答:“难道你认识?”

“那他们来干什么?”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就在两人热火朝天的讨论之时,画舫上的人下岸了,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十分华丽尊贵的年轻男子,他身后跟着必恭必敬的司徒竟。而随着他们下开的还有数十名侍卫,一个个皆是武功极高的好手。

那年轻男子一直盯着楼心尘看,上下打量的目光最后成为了觊觎的****。

“阁下是……”宫忘云将怀中人儿精致绝美的面庞掩进自己胸膛,神情淡漠地问道。

“放肆!”司徒竟狐假虎威地大声叱喝:“竟敢对当朝太子无礼,你们是想造反不成,还不快快下跪?!”哼,他得不到的美人儿,那一身白袍的小白脸也别想得到!

自那日在街上被他们羞辱后,他就找上了性好渔色的太子,告诉他在金陵有一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佳人,结果,果真引起了太子的兴趣。然后他又命人暗中去查访他们的落脚处,拥有一头百发的女子可不多见,他很快便找上了他们投宿的客栈,于是今天才能在秦淮河守株待兔。

果然如他所料,这个大美人和小白脸是逃不了了!

“跪他?”楼心尘漫不经心的瞄他一眼:“别做梦了。就是皇帝来了我也不屑一跪。”

太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司徒竟更是火上浇油:“来人,将这忤逆犯上的女子给我拿下!”

抬手一挥,太子示意正蠢蠢欲动的众侍卫安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和本宫上画舫一聚?”真美的姑娘,饶是后宫粉黛三千,可加在一起也不如面前这女子的美貌。

柔媚的水眸一瞟:“不,愿,意。和那种淫棍在一起的也不会是什么好斗争,我才不会上当呢。”

“臭女人,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司徒竟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一句谩骂。

柳眉一挑,楼心尘素手轻扬,没人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一双血淋淋的手掉在地上,而司徒竟已经昏死过去。宫忘云则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制止,因为如果楼心尘不出手,他也会出手教训司徒竟,他不允许任何人辱骂他的宝贝。

她的神情很阴郁:“我可不喜欢有人骂我。”妖媚的美眸看向周围众人:“都给我滚开。”

慑于她冰冷嗜血的无情眼神,太子并众侍卫瞬间让开一条路,不敢再多说什么。

也就是在此时,一阵剑雨倏忽从天而落,目标是搂着楼心尘的宫忘云,其中一剑直逼他怀中的楼心尘,迫使他为了她的安危必须将她推开。

“云!”楼心尘惊呼,认识那是夜雨宫紫衣杀手中最最出色的十二名,因为她们的衣衫上绣了十二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而她们所使的,正是夜雨宫当年用来对付围攻断肠山的六大门派掌门的十二杏黄阵!当年入了此阵之人,无一生还。

夜姨居然用它来对付云!她到底有多么想杀他?从宛柔开始,迄今为止一个月来,夜姨至少派出了十五路杀手,欲取宫忘云性命!

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宫忘云不仅没有被十二杏黄阵所伤,而且还游刃有余地破了此阵!

天,他的武功究竟已经到了何种境界?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拥住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温热的薄唇轻印她粉嫩的唇:“尘儿,怎么了,你的身子好冷。”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低唤了一声:“夜姨。”

宫忘云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个身着青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她的身上充满了十分浓重的邪气,仿佛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浑身散发着死人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璇儿,你还不回来吗?”女子的声音十分的难听,就像是被砂纸刮过,又粗有哑,难听的叫人简直想捂住耳朵。

“夜姨,我不想回去了。”楼心尘突然笑了,她看向身侧俊美无比的优雅男子:“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女子猛地笑起来,可是听起来却更像在哭:“璇儿,连你也要背叛夜姨吗?在你小时候答应过夜姨,一生一世都要陪在夜姨身边,绝不让夜姨孤单的。”难道连璇儿都要背叛她了吗,不,这怎么可以呢,她绝不允许!

楼心尘看着她,依旧笑靥如花:“夜姨,我知道我叫什么了,我姓楼,叫做心尘。”现在她才知道夜姨的话里有多少漏洞,如果她真的是娘亲的亲生妹妹,怎么会从小就推脱说她不知道爹亲是姓什么的呢。或者……她知道,只是不肯说,那又是为了什么?!

女子似是伤心又似高兴地大笑出声,语气诱哄:“来,璇儿乖,和夜姨回去吧。”她向楼心尘伸出手。

宫忘云握住心爱女子的手,给予她力量,朗声答道:“尘儿不会跟你回去了,你自便吧。”他绝不会给她机会让她把尘儿带走,这个女人很奇怪,也很危险,他得小心地防着才行。

“呵呵……你真的不想和夜姨回去么,璇儿,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事了吗?”她低低地,诡异地笑:“你不想知道是谁杀害了他们,你不想为他们报仇么?”璇儿会跟她走的,她有绝对的自信。

闻言,楼心尘看向她:“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害死的?”

“尘儿,别相信她。”宫忘云紧紧抱住怀中心爱的女子,一种深沉的不安在他心底不断盘旋,不断加大,好象他这一松手,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好象她就会像十二年前那样,再一次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想知道对不对?”女子沙哑地说道:“来吧,璇儿,跟我回夜雨宫,我就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你。”

“尘儿,不许去,你听到了吗,不许去!”他低吼,更紧地抱住她。

楼心尘回抱住他:“对不起,云,我爱你。”永远都爱。

不,不,别走,我也爱你啊。

尘儿,你回来,尘儿……回来……我不准你走,不准你走……

没有想到爱人会点住他的昏睡穴,来不及逆转穴位的宫忘云缓缓倒下,眼里最后残留的,是无尽的深情,与刻骨的伤痛、绝望……

他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十天后,夜雨宫,断肠山顶:

“来得可真快。”女子轻轻地笑:“念尘公子,本座还真是小看你了。那么多的机关阵式,你居然如此轻易的破解了。怎么,一个人来不放心,还把爹娘也带来了?”真是天真的孩子呵,带一对没有用的夫妻来干什么呢,入夜雨宫者,杀,无,赦。

宫忘云淡淡看她一:“过奖了。尘儿在哪里?”

“是我们夫妇俩自愿来的。”宫夫人冷冷地开口:“我只是想来证实一下,你是不是当年苦恋尘儿的爹而差点把如烟害死的那个女人,夏,侯,邪!”云儿不让他们来,可是他们如若不来,又怎么能知道这夜雨宫宫主的真实身份?

聂如烟,小尘儿的娘亲,也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美女”。

女子冷笑:“你确定你们认得出我是谁?”

宫老爷一反平日笑眯眯的模样,神情异常冷峻:“只要你拿下面纱,是或不是,自然见个分晓。”

“好吧,如你们所愿。”女子冷笑,缓缓拿下覆面的青纱。

众人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女子的脸遍布刀伤和烫伤,还有似乎是虫子啃咬而来的伤口。整张脸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在满室烛光的映衬下,更显狰狞骇人。

“怎么,还能确定我是夏侯邪么?”女子轻声浅笑。

宫氏夫妇不由一愣:“这……”

“我不管你是不是夏侯谢,把我的尘儿还给我。”宫忘云冷冷地盯着她:“她在哪里,把她还给我!”

“还给你也成,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我立马二话不说就把她还给你。”只是,不知喝过以后的你还肯不肯要了。

“云儿,不能喝!”宫夫人与宫老爷一同阻止。

接过一名紫衫女子递过的酒杯,宫忘云淡淡地说:“希望你言而有信。”

说完,他义无返顾的仰头喝下透明的液体。

片刻之后,他忍住巨大的晕眩感,摇晃着向主位上的女子伸出手:“尘……把、把尘儿还给我……”

“呵呵,不错。不错,喝了忘情水的人居然还有能力不马上忘记?”女子饶有兴味的笑:“不过,不知你能撑得了多久呢?”

忘情水?!

宫老爷和宫夫人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忘情水不是早就绝迹了吗,怎么、怎么这世上还会有这东西?

忘情水,忘到老,忘情酿,生生世世不能想,而忘情水一旦和忘情酿融合……再怎么相爱的人都别想有再想起的一天!

直到宫忘云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下,女子才冷声道:“来人,去把璇儿给我叫来。我要她亲眼看看,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是怎么一下子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的!”

没有人能逃过忘情水,就算逃过,一旦再喝下忘情酿,再怎么深厚,再怎么刻骨铭心的感情,也都得遗忘!

如果当年,“那个人”肯喝下忘情水与忘情酿,她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既然当年那人没喝,那么,今天,就让别人来喝吧!

她凄厉地笑出声,笑到眼眶都泣出血来都不肯停下。

蓦地,她突然放柔了语调:“璇儿。”

楼心尘没有理她,她的眼里只看得见沉睡着的宫忘云,她冲到宫忘云身边将他抱起,不住地呼唤着:“云、云……你怎么了云……云……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云……”

当年也是这样,她深爱的人就是这样抱着另一个人,连看她一眼偶不肯,现在,又要重演了吗?!

“没事的璇儿,他只是饮了忘情水。”她不会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要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你对他下毒,他是百毒不侵的。”闻言,以为忘情水是毒药的楼心尘稍稍放下心来。

“谁说我对他下毒?忘情水可不是毒。”女子笑意盎然:“忘情水是让人忘记所爱之人的东西,如果再加上忘情酿,就算两个人再怎么情比金坚,都没有用。”就像他们俩一样。

楼心尘怔怔地忘着她:“夜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给了她两个选择:“璇儿,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让宫忘云再饮下忘情酿,让他永永远远忘了你,然后我放他们一家三口离开:二是你喝下忘情酿,彻彻底底忘了他,以后你依旧可以像以前那样生活,但是半个时辰后忘情水的效果解除后,宫忘云会武功尽失成为废人,并且永远都不会忘了你,我依旧会放了他们一家三口。你可以选择。”

“尘儿,选第二条,云儿也会同意的!”宫夫人激动地大吼。

片刻后,楼心尘缓缓放开宫忘云,淡淡地道:“我选……第一条。”

“尘儿!”宫氏夫妇齐声吼道:“不可以!”

楼心尘没有说话,只是向女子伸出手:“我要忘情酿。”

倒出忘情酿,问即将要喝下的人,他想忘了谁,然后轻念那个人的名字,他就会跟着你念,最后让他喝下忘情酿就可以了。

是啊,多简单呵……

颤抖着的玉手缓缓斟满一杯忘情酿,然后转过头看想那个深爱自己,同时也被自己深爱的男子:“云,你听不到我说话了是不是,饮完这杯酒,你我就再无瓜葛了……”回到夜雨宫十天,夜姨却并没有告诉她有关爹娘的事,她是不是被骗了?

“知道吗云,因为我要让你饮下忘情酿,所以夜姨给了我单独和你相处一刻钟的时间,就这么久了,云……你真的就要忘了我吗?你不是说过,无论尘儿在哪里,变成了什么怒样,你都不会忘记,都会一眼就在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认出我来么,看样子,你要食言了哦……”

她笑出泪来。

“云,我说过杀手是没有眼泪的,可我哭了哦,只为你,就只为你哦……云,我好想做你一辈子的小尘儿,好想……”

永生永世的誓言,终于要停止了,是吗?

“饮下这杯忘情酿。”她美丽的眼睛含着笑花,晶莹的泪顺着粉颊蜿蜒而下,纤细的手颤抖着举起酒杯:“来,公子,你想忘了谁?跟着我念,楼,心,尘。”血泪,一滴一滴滑入忘情酿。

宫忘云睁开无神的黑眸,乖乖地跟着她念:“楼,心,尘。”

她扔掉手中的酒杯,痛不可抑地蹲下身来,失声痛哭。

忘了,就这么忘了,就这么忘了呀……

这怎么能行,怎么能行……

他是那么的宠着她,爱着她,就这样要忘记了吗,他深情的眼神,幽深的黑眸,温暖的胸膛……都不再属于她了吗,他真的要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就像十二年前她在他生命中消失那样?

这世上女子虽多,可我却只爱你一个,也只想被你一个爱着……

只爱你哦,尘儿,只爱你……

只爱你呵……

好痛呵,她的心好痛好痛呵……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谁来告诉她要怎么样才能不再为情所苦,谁来告诉她,谁来告诉她,谁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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