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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智慧幽默诗话

孙凤洲诗

有位朝廷的一般官员十分喜欢炫耀,一次他回家乡长沙,简直是衣锦还乡的派头,官气十足,在家门口设了吹鼓手,宾客一到,吹鼓手们吹吹打打,十分热闹。

一位要好的朋友来访,十分看不惯这样的做法,但不好当面提出。恰巧那位官员在谈话中问他:“你平常喜欢读诗,近几天读了什么诗呀?”

朋友答道:“最近在吟诵孙风洲赠给欧阳圭斋的诗,很有诗味。”说完,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开口朗诵道:

“圭斋还是旧圭斋,不带些几官样回。

若使他人登二品,门前箫鼓闹如雷。”

这位朝中官员听后十分惭愧,就撤掉了门前的吹鼓手,再也不自高自傲了。

奉承有方

一天,解缙陪同明太祖湘花园的池塘去钓鱼。解缙技术很好,鱼儿接二连三地上钓;明太祖钓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有点尴尬,而且情绪也有点低落了。解缙是个聪明人,见了皇上这种表情,恭恭敬敬地说:“皇上,别看鱼儿小,它们都是懂得礼节的呢?

明太祖听了,疑惑地问:“何以见得?”

解缙从容地说:“有诗为证。”随即吟诗一首:

“数尺丝纶落水中,金钧一抛荡无踪。

凡鱼不敢朝天了,万岁君王只钓龙。”

明太祖听了,十分高兴。

唯有奉承高

明代中后期,官场腐败十分严重,下级官吏对上司的讨好、奉承、谄媚之风,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送往迎来、行贿受贿,为了巴结上司。耗费多大的物力和精力在所不惜。当时,有一首民谣唱道:

天子重权豪,开言惹祸苗,万般皆下品,唯有奉承高。

下河摸魂儿

从前有位刁公子,有些呆傻。一次,他送媳妇回娘家,走到河边,媳妇向河里投了块石头,欺骗他说:“我的魂儿掉进水里去了。”刁公子下河去摸魂儿,媳妇则独自回娘家去了。

这时来了个十二三岁的小和尚,见穿着一身绸缎衣服的刁公子在水里翻上滚下地乱摸,以为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河里,也跳下河摸了起来。此时正值冬天,小和尚在水中不一会儿手都冻麻木了。他把手伸出水面,放到嘴边用热气哈了哈。刁公子见了,立即抢上一步,打了小和尚几拳,边打边说:“你这小秃驴真不讲理,为什么吃了我媳妇的魂儿?你给我吐出来!”

小和尚也不甘示弱,两人互相吵打起来。几名公差见了,将两人押进了县衙。

县官升堂断案,听了小和尚的申诉,下令将刁公子责打40大板。可是刁公子的父亲很快赶到衙门,进行贿赂。县官立即变了口气,宣告刁公子无罪释放,小和尚贪财忘义,偷吃刁公子媳妇的魂,重打四十大板后,赶出了县衙。

第二天清早,人们发现县衙的大门上竟贴着一首打油诗。

诗云:

公子无知实缺魂,小僧幼稚财迷魂,公差莽撞乱抓魂,昏官受贿错断魂。

可知食如虎

宋太宗开宝年间,云南省神泉县有一位姓张的县官,外表装得十分廉洁,实则却贪婪无比。

张县令50大寿快到了,他亲笔写了一张告示贴在衙门口:

“某月某日,是本官生日,特告诸位不得送贺礼。”

人们信以为真,都称赞张县令是个清廉难得的好官。可是一个县吏却说:“县令明确告诉我们哪一天是他的生日,不就是让我们大家知道嘛!说不要送礼,这是谦虚啊!”

大家恍然大悟,连忙去置办贺礼。到了县宫做生日的那天,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县令毫不谦让,把贺礼全部收下了。当送客到门口时,张县令又一本正经地说:“下月某日,是本官夫人生辰,就请诸位不要再来了!”

后来,有人写了一首《鹭鸶诗》,讽刺那个厚颜无耻的县官:

飞来疑是鹤。

下处却寻鱼。

吞咽不吐骨,可知贪如虎。

今年敕下尽骑驴

唐代咸通末年,执政因进士骑马的风气太盛,奏请皇帝下令只准进士骑驴,不许骑马。皇帝批准他们的请求,颁诏天下,这样天下进士都只得骑驴了。

有个叫郑先业的进士,身材又高又大,骑在瘦小的驴背上,脚动不动就碰到地,因身体太重,压得驴摇摇晃晃,只得勉强行跆,样子十分滑稽。当时有人嘲笑他说:

今年敕下尽骑驴,短辔长辙满九衢,清瘦儿郎犹是可,就中愁杀郑昌图。

苏东坡巧骂贪官

一次,微服出访的苏东坡应邀到一亲戚家赴宴,贪官知府杨贵和县令王笔也在场。因苏东坡未穿官服,又坐在首席,大家并不知道他就是大文豪苏东坡。

酒过三巡,有人提议说:“我们都来赋诗助兴,并且凭诗的好坏轮流坐首席,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连声叫好。县令王笔首先吟诗道:

“一个朋字两个月,一样颜色霜和雪;不知哪个月下霜,不知哪个月下雪。”

座中的一位官员站起来说:“敝人献丑了。”接着出口吟道:

“一个出字两重山,一样颜色煤和炭;不知哪座山出煤,不知哪座山出炭。”

知府杨贵也摇头晃脑地吟道:

“一个吕字两个口,一样颜色茶和酒;不知哪张口喝茶,不知那张口喝酒。”

这时,苏东坡吟道:

“一个二字两个一,一样颜色龟和鳖:

不知哪一个是龟,不知哪一个是鳖。

王笔听了,忽然醒悟过来:好哇!这不是辱骂大人杨贵和我王笔吗?(“龟”和“贵”、“鳖”和“笔”是同音字)当即指着苏东坡骂道:“大胆狂徒!你竟然敢骂人!”

苏东坡微微一笑说:“要说骂嘛,我看你们刚才吟的诗才叫骂哩!试想:霜雪是见不得阳光的,煤炭是要烧成灰的,茶酒进肚子是要变成尿的,这还不是骂吗?至于我的诗才是祝寿的。龟鳖是长寿的标志,你们也不懂吗?”

王笔无言以对,当听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苏轼时,在座的人都愣住了。

李白智斗杨国忠

才高八斗的李白入翰林当了供奉翰林后,权臣杨国忠对李白很不满意,总想让李白当众出出丑。

一天,杨国忠当着皇上和众大臣的面,满不在乎地和李白打赌说:“我出题,只要李翰林七步成诗,圣上和在场各位称好,我就输半帑金银于你!天子面前无戏言!”

李白说:“那就请你出题吧!”

杨国忠随口说:“就以‘天子面前无戏言’为题,作诗吧。”

李白随即起步吟道:

“天子面前无戏言,半帑金银重如山。

国舅不会点金术,何来家私万万千?”

一首七言诗吟罢,李白才迈出三步半。在场的众人齐声喝彩:“好诗!好诗!”

“杨国忠打这样大的赌,还不是靠搜刮不义之财!”众人窃窃私语道。

李白不紧不慢,又向前迈出三步半,随即又赋诗一首:

“李白出身最寒微,家徒四壁少吃穿。

赢得国舅不赊欠,天子面前无戏言。”

杨国忠听了,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众人看了,无不暗暗称快。

只认衣裳不认人

从前有位名叫刘芳的大夫,专治伤寒,药到病除,曾治好一位县太爷的病:一日,县太爷举行宴会,前来送礼的人不断。县令吩咐:“各府上和柜上的财东、掌柜、老爷、先生们,请到正厅入座;陪同前来的家人、随从或晚辈们,到西厢房就座。”

刘芳正好来给县太爷送药方,身穿一件破大褂儿。县太爷以为是个随从,吩咐他到西厢房就座。可刘芳表明是来送药方时,县太爷才认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忙请人正厅入席。

刘大夫说:“多有打搅了!本来要早点送来,可贱内非要我给她说过谜语不可,没办法,我只好编了一个,因而来晚了。”县太爷说:“刘大夫,你给夫人编了个什么谜语啊?也让我们猜猜!”

刘大夫说:“没有什么新奇的。我只是用她做活儿用的针作谜底,随便编的。我的谜语是:

瘦小针儿铁全身,终身侍奉女衩裙。

有眼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裳不认人。”

县太爷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不自在。

人情冷暖

从前有位书生,家里很穷,但他不为所阻,每日读书不掇。

他几次应试都名落孙山,到处受到冷落。邻居笑他一日三餐不如犬食;朋友笑他陋室寒舍不如鸽巢;亲戚骂他一副面容丑如八怪;先生骂他一副头脑愚如猪。那书生闻之一笑说:

“松间明月长皎洁,耳边恶语何足论!”

从此,他更是挑灯苦读,勤奋常,后来终于会试金殿高中占鳌头。

一天,新科状元衣锦还乡,前呼后拥,甚是气派。人们都纷前来围观,邻居奉承他是珍肴玉米育出的贵人;朋友赞他是出自屋的凤凰;亲戚夸他生就大富大贵的福相;先生说他当初已是才闪烁的俊彦。

新状元听了恶心,挥毫写了四句,拂袖而去。诗云:

豆在山脚下,月亮半天挂。

打柴不见木,王里是一家。

拍马者听了,先是一怔,继而得知此诗暗射“岂有此理!”不面面相觑,夹着尾巴溜走了。

世态炎凉

吕蒙正是北宋宰相,幼时父母双亡,生活无依无靠,一些亲邻里看他家庭败落,纷纷和他断绝了来往。有一年春节,大雪纷扬扬下个不停,吕蒙正又有几天揭不开锅了。他一气之下,写出副数字对联:

上联:二三四五:下联:六七八九:横批:南北。对联贴出后,引来很多围观者,开始,大家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待明白过来,都夸赞他这副对联寓意深刻。原来,上联缺“一”,下联少“十”,横批少“东西”,全联的含义就是“缺衣少食无东西”。

吕蒙正10年寒窗苦,终于学业大成,进京应试,考取第一名进士,当了大官后,过去那些有钱的亲戚纷纷上门来认亲、道贺、送东西,吕蒙正深深体会到世态炎凉,真是百感交集,遂草就一联,赠给诸位亲友:

旧岁饥荒,柴米无依靠,走出叶字街头,赊不得,借不得,许多内外亲戚袖手旁观,无人雪中送炭。

今科侥幸,吃穿有指望,夺取乒经魁首,姓亦扬,名亦扬,不论王五马六踵门庆贺,尽来锦上添花。

来客们看了,面面相觑,无地自容,一个个只好灰溜溜地回家了。

为官不用好文章

一次,明朝人应方伯赴京参加吏部考试,虽说他才华横溢,文章做得很出色,但主考官见他个子矮小、衣衫不整,看不起他,故意将他的卷子给刷下去了。

只因主考官以貌取人,满怀韬略的应方伯不被提拔重用。

他为此大为生气,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泄愤,他于是在相府门前贴了一首打油诗,来讽刺那位主考官。诗云:

为官不用好文章,只要胡须及胖长,更有一般堪笑处,衣裳浆得硬梆梆。

宰相的门人见了,将这首打油诗揭下来呈给宰相。宰相读后,忍俊不住地捧腹大笑,并认定这是应方伯所作。宰相决定亲自过问此次考试之事,他令人将应方伯的文章调来,看后果然赞叹不已,于是提拔应方伯为考功司郎中。

自称臣是赌中仙

盾代诗人杜甫写了一首《饮中八仙歌》,其中有这样几句:

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清代末年,政治腐败,广东赌风特别成行,尤其是以设打麻将(即麻雀牌)来吸引许多赌徒。发展到后来,连朝廷官员们也赌得昏天黑地。有人改杜甫那四名诗,讽刺这帮赌徒:

麻将一副报一篇,五羊市上摊馆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

自称臣是赌中仙。

机知雄辩

古时候有个年轻的妇人,丈夫死了还没有终七,便又重新嫁了人,有人把此事告到了官府,要治这个妇人的罪。妇人找到一个秀才为其开脱。在公堂上,审问官问:“你为何丈夫身死未终七,嫁与对门王卖笔”秀才忙借前人两句诗为妇人开脱道:月移花影上阑干,春色恼入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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