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
“你快说！”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半夜去啊。你见过半夜城管出来的吗？这么冷的天。人家才不会出来呢。”我坏笑。大白天去，人家怎么可能让你直接发？不过这天，大半夜，零下十几度。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大半夜的，跑出去贴广告？不是冻死了？”艾丹很泄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诶？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真的，佳宁，城管确实晚上不出来，人家也怕冷。再说，马上就放寒假了，要找学生需要趁早，再不把传单发出去，就来不及了。”小武这方面很有头脑。赚钱的天赋，估计是遗传武妈的基因。
“那你自己去，我可是不去。那么冷。你想冻死我啊？”艾丹劈头盖脸，对小武说。她说变脸就变脸。
“我去，我去。当然是我去哩。怎么可能让你去呢？”看见女朋友发飙了，小武赶忙飞着媚眼讨好。这招很管用，特别是对艾丹。对别的女人，我估计也有用。
他们打架，我绝不参与，不会引火烧身。两个人现在吵完架了，一会儿就好了，劝架的人，才是里外不是人。
“你今儿发了多少张啊？完成任务没？”艾丹问。这个，还要定指标？
“我？发了100多张。周围小区都贴了，还在美廉美那儿发了一些。后来保安出来，把我赶走了。”小武很有成就感。小区北面是个美廉美超市。我们经常去哪里买东西。这个超乎了我的想象，小武看来决心真是很大，居然能去发传单。
“保安还管这个？真是有病。”艾丹悻悻然。
两人终于暂停。
“喂，你们今儿吃什么饭？我可是饿了。帅哥，做饭去吧。”在他们找的新的吵架增长点之前，我赶快插话。
“啊？真是，都12点。行，你们吃什么啊？今儿我家冰箱里可是满的，什么都有。何佳宁，你说！想吃什么？”小武对我很热情。
“什么都成。你看着做吧。”冰箱里的那些东西，是艾丹回家弄来的，还是武爸武妈的绘画班赞助费？无所谓，反正有我吃的就可以了。
小武和我说完，就进卧室换衣服。艾丹拉着我，整理画架。武青换了件衣服出来。
“还等什么呢？不快去做饭去！你！臭美什么啊？”她拉下脸，劈头盖脸的数落。一定出问题了。自从武爸武妈出钱赞助他们开绘画班，艾丹对小武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毕竟，真金白银是拿出来了。看如今这个架势，小武一定有什么地方惹到小姑奶奶了。
“唉，知道了。”小武习惯地答应着，一头扎进厨房。
“关上门！”她喝了一声。
厨房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你们，又怎么了？！”和他们在一起四年了。说句难听的，他们一翘尾巴，拉什么屎我都知道。肯定出事了。不是一般的打架，动手了也不至于她这样。
“那交际花啊，又来找他来了。”提起那个女人，她就一脸的恨，还有一脸的鄙夷。仿佛提到那个女人，都是一种赏赐。自古都是说文人相轻，那是因为古代的人不了解女人。女人也没地位。女人，才是真的相轻。
厨房的抽油烟机轰隆轰隆地响。小武开工了。他肯定听不见我们在客厅里的谈话，不过我还是压低了声音。
“不是断了吗？两年前的事情，你怎么还吃醋啊？你没听说吗？雷晓琳的男朋友吹了。你们班上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杜玲玲说的。”杜玲玲交际很广。她刚签订了一个工作，某娱乐报纸的记者。她和艾丹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当然，是通过我。
“哪一个啊？她男朋友多了，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个啊？那个开宝马的，还是开保时捷的？”关于雷晓琳的男朋友，我听到过很多版本，真不知道现在这个是哪个时段发生的故事。
“你也太老掉牙啊。回头让你那个姐们给你普及一下。开宝马的那个，早吹了！”艾丹走过去，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对我说。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外校的那个？节前，我听说了，有个外校的，好像和杨冰一个学校的，在追她。要不，我帮你打听一下？”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很奇怪，现在说到杨冰，我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一点别扭也没有。
“你还是没明白。雷晓琳不是有个特有钱的男朋友吗？你记得吗？那个开保时捷的那个，不是据说是个官二代吗？他爹不是特别门路。雷晓琳找着他，就更捧着个金饭碗似的。两人在一块很长时间了。原来说雷晓琳的工作，不是都给找好了吗？”她握着遥控器，眼睛看着电视。
“对，这事我听说了。什么国家大部委之类。怎么了？”这个消息，是去年的一个爆炸性新闻，一个学艺术的女孩子，居然去国家大部委。大家纷纷感慨，拼爹吧。你画画再好，不如有个好爹好妈。
“那个男的，爹倒了！据说，春节都没在家过，就直接进去了。别墅都给封了。那个男的，本来想出国，在飞机场被抓了。雷晓琳还不知道呢。怎么打电话，人家都不接，以为被甩了。后来，发现那个男的已经进去了。过了好长时间，才托律师给她打了个电话。”艾丹是个善良的人，没有幸灾乐祸，反而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对于这个昔日情敌。
“啊？那男的对她不错啊，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她？”真心话。雷晓琳的魅力也够大，男人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想着和她联系。
“是啊。她就去看了一眼，回来据说在家里哭了很长时间。她的那个闺蜜，后来说的。”艾丹继续道。闺蜜真心不可靠。
“她是哭自己还是哭那个男的？”好好的工作泡汤了。不哭才怪呢。我对她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自认就会把她往坏处想。“她不是还有别的备份呢嘛？”杨冰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赶紧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