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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天天亮,阿仲起来,照常给那只鹩哥加水添食,上楼一看鸟没了,惊出一身冷汗!把鸟笼拿下来,一看笼子门打开了,脚一跺转身往楼下去。

到园子里,从水缸里舀一盆水,拿刷子把鸟笼洗干净,搁在花房窗外的木板上,阿仲一屁股坐下来发呆,心里边好像有一只鸟儿扑腾扑腾的。回想昨天晚上自己给鸟儿添食,笼子门关好了。怎么笼子门打开了?

以前阿仲养过画眉,晓得鸟儿要是被野猫老鼠动过了,那笼子里头会留下鸟毛。今天一看笼子里除了托底盘上的鸟屎,散落的鸟食,连个鸟毛也没有,这就奇怪了。这会儿阿仲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也弄不懂这笼子好好的不坏,鸟儿怎么会跑掉了。重新检查鸟笼门,上下开关了几次,笼子门暗扣没问题;阿仲仔细看竹笼子丝杆没有一根隐断,心里想鹩哥聪明,自个儿用嘴巴把笼子门打开的?

吴元厚起床后到园子里呼吸新鲜空气,活动一下身子,望见阿仲坐在花房那边发呆,便走了过去。阿仲见老爷来了,一唬,立起来抖抖惑惑说:“老爷,那只鹩哥飞掉了。”吴元厚一转眼,拎笼子看,一边问道:“早上你给鸟儿换笼子淴浴了?不当心飞掉了?”

那只活宝鹩哥是吴家上上下下的宠儿,会说十几句人话,还能背唐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前些日子,那鸟儿又学会了说“老爷不通,老爷不好,太太好”,着实讨人欢喜。吴太太责怪了阿仲几句。阿仲心里窝塞得连早饭都不想吃了。吴元厚跟着窝塞,一大清早没个好心情,脸拉下来问了家里所有的人,都说“不晓得。”

吴太太心疼那只鹩哥,责怪了阿仲几句也就算了,这会儿想吃早饭了,眼睛里闪回吴元厚昨天打儿子手心,因此说道:“唉,作孽。那只鸟我也欢喜,比儿子欢喜。儿子昨天被打得死去活来不心痛,倒是一大早起来心疼鸟。什么鸟稀奇啊,比人还要稀奇?我说那只鸟儿活该,养在家里笼子里,舒服得很,日子比人好过。鸟儿平时脑子一时糊涂,学话学得不好,人是不会打它的,还要一路哄它乖,给它吃精肉,吃皮虫。人要是难得不乖,犯点小错误,那就不得了喽!我说阿仲啊,全是你不好,没有替老爷把那只鸟儿看好了。要是它今天没飞掉,我今天就要好好教它说清爽,老爷狠,老爷狠!”

吴元厚吃了两口早饭,把碗筷往桌上一搁,立起来说道:“没有胃口,不吃了。上去画画。”一个转身,腿碰倒了旁边的红木圆凳子,眼睛一瞟,抬起来一脚把横倒在地上的凳子蹬了滚一边去。

吴元厚走出去的时候,听见夫人在说:“阿仲,那鸟儿不见了还能找到?又不是人。你把少爷找过来。刚才明香说,看见少爷出去了,怎么到现在不过来吃早饭?今天不是礼拜天,不要上学堂啊?”

阿仲应声去了。这时候潘道延已经闷头吃好早饭,立起来说道:“我去拿书包,先到学堂去。”那声音跟蚊子似的,吴太太大概就听了个“嗡嗡嗡”的,一转眼看潘道延走了,忙喊道:“阿延,你不要先走,等天泽过来吃了早饭,两人一道走。”说着,瞟了一眼外面的天,叫明香拿一把雨伞过来。

那只鹩哥没了,先生师母不开心,家里大家不开心,潘道延看在眼里。这会儿他拿了书包等吴天泽,看墙上的钟,时间还早,便把吴天玉拉到客厅外头廊檐下,小声说道:“嘘,你不要说,我现在出去找找看。鹩哥不会飞远的,可能在外头什么地方。”吴天玉点头道:“我不说。鹩哥没了……”说着,哭起来。潘道延拔腿往外跑。吴天玉抹掉眼泪一看,喊他回来,说:“落雨了,拿把伞!”潘道延回头道:“不要!”

“要的!”这两个字声音传到屋里,吴太太听见了一怔,对明香说:“怎么天玉现在也跟着说要的,要什么呀?”明香抿嘴儿一笑:“小姐说外面落雨了,拿把伞,要的。”吴太太眉头一皱,说道:“落雨天你们跟着学好了,以后怕是改不掉。”这时候阿仲回进来,吴太太问:“天泽呢?”阿仲摇摇头回道:“家里前前后后看过了,少爷人不在。”“再去找,到大门外去找找看。”说着,吴太太已经立起来,走到客厅外廊檐下,回头问阿仲:“天玉人跑到哪边去了?”阿仲跟出来,一边回道:“哦,小姐刚才还在园子里。”

“去找——”吴太太指着外头说。

阿仲眼睛朝上一翻,鸟仰脖子似的嘴巴做了个圆圈状,舌头打个滚儿,脖子一缩,一边撑开雨伞回道:“我先出去找少爷。”吴太太说:“阿仲,时辰不早了快点找!”明香闻声从客厅里走出来,到廊檐下喊了声“阿仲”,跟着说道:“时辰不早了,快点找!”吴太太脸一转,说道:“你这个死丫头也跟着学嘴学舌!”明香挽住吴太太手臂,含笑说道:“前些日子我一直跟着太太说老爷不好,太太好。老爷狠老爷狠。”吴太太转身回进去,一边说道:“那天鹩哥当着老爷的面说这些话,把老爷气得要死,恨不得回头拿了木镇条出来打那个活宝!”

“老爷打了没有?”明香寻开心问道。

“没打。嘴巴一张哈了一声,把鸟儿唬得在笼子里扑腾扑腾的。老爷哪里舍得打那个鸟儿,就舍得打儿子,把儿子打得七荤八素的,打得昏了头,大清早上不晓得跑到哪边去了。”吴太太说着,一会儿看钟,一会儿伸长脖子瞅外头,自言自语道:“他怎么还不来吃早饭?”明香不跟着着急倒也罢了,还若无其事地嬉笑道:“少爷要来吃的,要的。”说罢,捂住嘴巴笑起来。

“哎,明香,”吴太太跟着一笑道:“听你说这两个字,我倒是不来气。怎么家里其他人说,我就心烦呢?比如说阿延,我最讨厌他说要的。他除了嘴巴一张说这两个字,还说过别的话吗?没有。我记得好像没有——”因见明香眼睛眨发眨发摇摇头,吴太太接着说道:“你也没有听见阿延说过别的话吧,到现在从来没有过。我们家养的鹩哥还会说十几句人话呢!可是阿延他,连个鸟儿都不如,像个哑巴似的。可老爷偏偏欢喜这个哑巴学生。明香你说,老爷在家里是不是只欢喜阿延,还有他那个宝贝鸟儿?”

“哦,老爷欢喜小姐。”

“欢喜,宠!”吴太太“哼”了一声,“我看老爷现在也开始宠阿延了。反正阿延什么都好,就是天泽不好,惹他生气;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一碰就训,一碰就罚就打,好像这个儿子不是他养的,气死我了!”

吴太太话越说越多,像天上落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见阿仲进来,才收住话头,面孔一板问道:“人呢?”

阿仲刚要回话,听见屋子外面有动静,回头一看潘道延从外头跑进来,只见他头一抬,一个急停转身,又往外头奔出去。阿仲突然想起来说道:“太太,你看阿延背着书包——哎,我说少爷会不会早就背了书包到学堂里去了?”吴太太咕噜道:“说不定。”问明香:“先头看见少爷出去有没有背书包?”明香摇头回道:“没注意。”吴太太便叫明香去书房看看。明香去了,回过来说:“少爷的书包不在。”阿仲舒了一口气,把伞放下,转身说道:“肯定到学堂去了。”吴太太听了,从椅子上立起来,说道:“肯定到学堂去了,肯定。”明香眼波一闪,跟着说道:“肯定到学堂去了,肯定。”阿仲“嘿”一笑,说:“哎,明香,落雨天你学鹩哥啊?”“说什么呢,”明香回道,“我是跟着太太说的,又不是跟着你阿仲说的,你起劲什么?……看你裤子鞋子湿了,快点进去换,谁要你水淌淌地立在这里说话?唏。”吴太太脸色忽然一变,开心起来,说道:“明香你过来,别在那里盯着阿仲不放。他进去换裤子换鞋子要你关照什么?他自己不会啊,……他要换的,要的。”明香跟阿仲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来。

先头潘道延在园子外头附近找了一圈鸟儿,没找着;眼看雨落大了,他本来想跑回去拿伞,一看,太太在屋里正板着脸问阿仲话,一吓转身就跑——这会儿他正往学堂方向跑。

到学堂的路,平时正常行走大约要半个时辰。

潘道延跑到半路上,雨愈下愈大。这时候深秋,一下雨阴冷得很,秋风裹着大雨袭来激得他浑身发颤。他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来,用外衣护好书包,甩了一下头,抹去脸上的雨水,像条小狗从水里上来抖一下身子,便一路狂奔而去。

吴家客厅里人散了。吴太太去了里屋,回头出来在家里到处寻女儿,踅到前头园子通向后院的走廊转角处,看见女儿坐在廊下哭鼻子,走过去问她。吴天玉一时收不住眼泪,胸口一起一伏把心里难过的事儿倒出来……话说得急促,像天落雨淅沥啪啦没完没了。吴太太好言安慰她,说明年开春,叫阿仲再去买一只鹩哥回来。吴天玉用手绢擦脸,一面说道:“阿延出去找鸟儿,找不到的。”接着又说:“阿延到学堂没带伞,在路上要淋雨了。”吴太太手一摆,说道:“乡下小赤佬又不是少爷,在外头淋点雨跟淴浴似的,不要紧的!”

阿仲没去自己房间里换裤子换鞋子,先去花房。明香在廊檐下看见了,冲他喊了一声,随即打伞跟了过去。

阿仲跑到花房,把十几盆放在露天的兰花移到花房里。明香说:“花摆在外头,现在落雨吃点水不好么?你这会儿屁颠颠地忙着往里头搬,神经病。”阿仲嘴巴一牵冷笑道:“你,懂个屁。”回头接着搬,一边嘀咕道:“这兰花,是娃娃根,不好太潮,潮了会烂根的。平时要干透了浇透。这两天秋燥,我看这些兰花搁在外头见光通风干透了。昨天想来浇水的,后来被家里边一闹给忘了。今儿天落雨,这会儿,正好是浇透了,放在室内就是了。……哎,你别动,我来。这些紫砂盆是专门用来种兰花的,老盆子好得不得了,你要是不当心碰坏了,老爷怪罪下来吃不消!”明香“扑哧”一笑,从花房里出来为他打伞,一面说道:“你护着兰花倒是蛮要紧的,怎么不护着我呢?太太刚才说我——”明香突然住口,脸上倏然泛起红晕。阿仲正弯腰端花盆,没注意到明香的眼神和脸上的变化,自顾忙着进进出出,一边咕噜道:“太太说你,又没有说我,关我什么屁事儿。”明香一听,抿嘴儿不说话了。这会儿明香撑伞亭亭玉立在花房门外,等阿仲从里边出来,便撑伞为他挡雨;一时间两人也无话可说。一会儿阿仲忙完了歇手,叫她先回太太身边去,说自个儿还要在花房里头拾掇一下。明香面孔一冷,“唏”了一声,屁股一撅转身就走。

吴元厚因早上丢了鸟儿,心情不爽,上楼一头扎进画室,铺开宣纸,拿了一枝大毛笔写字宣泄闷气。两幅字写下来,一条气似乎有点顺了,抬头见花窗外雨打芭蕉;眺望窗外远处,秋雨一色兴致起,随即取了一张宣纸铺在桌上,开始画山间松树小溪,想来接着画一头小毛驴,背上驮一个戴斗笠穿蓑衣的人,自说拟题为《山间秋雨图》……

这时候学堂上课摇铃声响了。潘道延拼命奔到课堂门口,几乎擦着老师的身体窜进课堂。厉鸿升在摇铃声戛然中断的点上,正好走进课堂立在讲台上,眼锋扫下去,一怔,随即叫潘道延立起来。“落雨天你没有带伞?”厉鸿升眉宇间一收,清咳了一声,问道。只见潘道延摇摇头,不说一句话。

“哈。”吴天泽捂住嘴巴,侧身瞟了潘道延一眼。吴天泽坐的位子平行隔开潘道延两张课桌,这会儿他见老师不注意自己,会了一下潘道延眼神。先头,潘道延窜进课堂一屁股坐到自个儿位子上的时候,一瞬间已经跟吴天泽会过眼神了。这会儿两人同时互瞟一眼,心里各有自个儿心思。潘道延心里想今天自己没迟到,老师不会罚他的,只是方才急着从老师的屁股后面窜进来,兴许碰了一下老师的屁股。吴天泽这会儿肚子饿得慌,心里嘀咕埋怨阿延怎么不早点来给他带点吃的东西。这时候只听见厉先生已经开口说话了,他叫同学们稍等片刻,说自己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老师一走,课堂里马上活跃起来;吴天泽叫了声“阿延”,隔着桌子做手势问有没有吃的东西?潘道延摇头无语,一边做手势叫吴天泽脱一件外面穿的衣服下来给自己。吴天泽“哈”了一声,说道:“你的衣服湿了,现在叫我脱下衣服给你穿,我不要生病啊,去!”说话间,厉鸿升快步回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大人穿的夹袄,走到潘道延面前,一边喘气说道:“其他同学不要看,先把你们的书翻开来——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快点换上!”

厉鸿升刚才离开课堂,跑到他的休息间拿了自己的夹袄回过来,这会儿还止不住喘气,见潘道延迟疑,便压低声音说:“快点换,上课。”潘道延脱了换了。厉鸿升舒了一口气,干咳一声,回到讲台上朗声说道:“同学们上课!咹,不好意思,耽搁了你们一点时间,我道个歉……”话还没说完,课堂里已经笑得前倾后仰了。只见潘道延穿了大人的夹袄还愣站在那里——瘦小的身体差不多像裹了被子似的——厉鸿升从讲台上一眼看下去,就看见潘道延有头有脸有头颈,两根小腿像一段藕接着下面的两只脚。厉鸿升嘴巴一牵含一个浅笑,想忍住笑,后来忍不住,突然间仰首“呵呵”笑起来……

听说阿延到学堂淋了雨,回来感冒得厉害,吴元厚叫他早些吃了晚饭卧床休息,吩咐明香:“待会儿烧一碗姜汤给阿延吃。”

吴太太把阿仲叫过来,有点责怪道:“早上你看见落雨阿延跑出去,也不拦住他,喊他回来拿把伞!”阿仲回道:“小姐喊了。我也跟他咕了一句,我说要的,他就是不要!有什么办法?”吴太太说:“我看阿延这孩子也奇怪,他平时说要的,真的轮到你跟他说要的,他反说不要了。真的有点弄不懂。”阿仲一想,回道:“太太,以后叫阿延不许再说那两个字。”吴太太听了,觉着又好气又好笑,说:“我看算了。这种小毛病不要跟他说。我看阿延人蛮好的,你说呢?他一个人闷声不响出去找那只鸟儿,没人叫他出去找;找到找不到不去说他,就是他有这个心,蛮好。”阿仲点点头回道:“所以老爷欢喜他,已经赶上少爷了。”吴太太听了心里一闷,脸沉下来。阿仲感觉自己失言,便退了出去。

吃过晚饭,吴天泽到厨房里趁用人不在一会儿,偷偷地在姜汤里放了不少辣椒粉,随即溜开了。一会儿明香过来,把烧好的姜汤端到潘道延房间里,这时候吴元厚坐在床边,吴天玉也在。吴天玉说:“明香,我来端给阿延吃。”潘道延坐在床头,瞟一眼姜汤,眉头皱起来有点不想吃。吴元厚说:“吃!”

潘道延吃一口,突然一呛,接着一阵咳嗽,差一点吐出来;只见他手捂住嘴巴,头颈一伸,顿时汗流满面。吴天玉用手绢帮他擦汗。吴元厚说:“阿延,全部吃下去,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

墙上日历撕掉一页,一个学期即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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