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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金俪一出门就招人注意,从巷子里走出去的时候,不时有周边邻居跟她点头打招呼,说:“哎,朱家少奶奶一早就出去啊?”有的邻居在门口窗口探头瞅她一眼——年轻的看她穿着打扮;年长一点的不禁嘀咕道:“这个女人漂亮,看上去焐心。”还有的上了年纪的人对她有点看不惯,眼睛斜着看她走路,嘴巴里唧唧歪歪……

金俪一般不主动跟人家打招呼,见人家跟她客气一声,她面带微笑略一点头就算是有礼貌应付了。至于对方所问,她一概回道:“唔,出去一趟。”接下来的话就免了。过去就是这个样子。

如此一来日子长了,周边邻居自然对这个女人产生好奇。曾有人私下跟沈家太太文秀丽打听,以为她跟朱家少奶奶有来往,比较了解,从她嘴巴里大概可以套点话出来。文秀丽碰到有人问,就假指假眼,说东而言其他。若是有人实在是想满足好奇心,盯着问了,她最多来一句:“我也不晓得,有啥问头?”专诸巷是贯通苏州金门和阊门之间的一条老巷子,大约有五百多米长。大清早上,巷子里还是比较清静的,人不多;白天,进出来往的人多起来,金俪就不大高兴一个人出来。

这天清晨金俪走到巷子南边出口,到街上叫了黄包车去西园寺。

太太一走,朱红眯上眼睛,觉得眼睛有点涨,头隐隐晕痛想睡觉;一会儿胃里酸了,嘴巴里也跟着酸起来。他舔了一下嘴唇,觉着有点口干舌燥;嘴巴里一嚅动,有了些许口水,随即咽了下去,这才觉着嘴巴里是一点味道也没有。

他胳膊一撑侧身看床头的几子,伸手拿了是空杯子。要喝一口水,又不想从床上爬起来。大声喊用人过来伺候他又不高兴。再说在这间屋里喊,家里的用人也听不见。朱红平常是不准用人踏进自己卧室的。用人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反正少奶奶也不准,家里就这间卧室归少奶奶自个儿来收拾。

这间卧室不是金俪跟朱红当年新婚时用过的新房。那间新房一面有个家里人走来走去的过道,跟房间隔着一层板壁,里外动静里外有所耳闻。金俪过门以后很不喜欢那间,嫌不安静,不隐瑕;不久,便将小夫妻新房换到了原先朱红母亲住的房间,就是现在他们夫妻俩住的这间。这一间好,朝南窗户外面是一方小池塘,养着鱼儿荷花。房间东面有窗,隔得稍远的才是邻居。两处中间的一片空地带是对面左右人家各自分割的小花园。北边也有窗;窗外一条比较狭窄的夹弄种着芭蕉,由围墙隔断外面。围墙上的藤蔓植物将这粉墙披挂得碧绿生青。西边连接的房子有一道门,转一个角进去通向后院。

金俪换了卧室以后的头一天晚上,便叫朱红关了房门窗子待在房间里头说话、唱戏,说自个儿到外头去听听看;走到家里人日常必定要走动的地方那边隔着一段距离,听不见这间屋里的动静。金俪还以为朱红在屋里没说话没唱戏,回过来一问,说是唱过了,也大声说过话了,金俪含笑说道:“这样就好了。”

这一换,儿媳妇是开心了,但是朱子藏心里还是有点不开心。自从朱红的娘去世后,朱子藏就搬到自己书房旁边的厢房住了,把原来跟妻子住的这一间按原样“收藏”起来,说是给亡妻“保留”了。不过没办法,既然换一个房间这个事儿金俪开口了,还是要依了儿媳妇。朱子藏心里的不大情愿,嘴巴上他是说不出来的。对这个儿媳妇,他谦让得很,指望她把朱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金俪是朱子藏在外头看字画的时候一眼看中的;后来双方大人做主,配给了朱红。金俪的娘家也是苏州的一户殷实人家。亲家金百康做文具用品生意,口袋里有点钱,难得也想弄一幅字画欣赏。有一次他带小女儿阿俪出去买字画,人家吃他外行,给了一幅前清仿作。朱子藏正好在场,瞟了一眼干咳一声,便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买。过后金百康搭讪,算是认识了朱子藏。其实当时朱子藏根本不想管这种闲事儿——自己也是做假的主儿,吃这碗饭的,规矩是不打横炮;主要是先头一眼看中了边上的姑娘。这一眼“开门”,忽闪了一个“志在必得”的念头帮儿子拿下!

朱红就这么无滋无味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昏沉沉地回想这些事儿;一会儿脑子清醒了,眼睛一睁随即从床上坐起来,双手使劲儿搓搓脸,然后靠在床头开始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先前只是想了个开头,“后来是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是唐六梓叫车把我送回来的。这个记得:路上吐了。吐得不像个样子……后来不知道了。”现在想起来,“昨天晚上吃酒的时候,唐六梓跟我说了些什么东西?他好像没跟我说什么东西。唐六梓鬼虚鬼虚的……跟我说了半天,到最后,没说他真的要问我买一幅有名头的字画吧,他说了吗?——开头他说了。后来再也不提了。倒是我后来好像说了不少话——”

朱红霍地从床上爬起来穿鞋子,一转眼看见窗户开着,外头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是他父亲在跟用人说话“再去拿把椅子过来……”——朱红闻到了一点园子里飘来的花香,鼻子痒了一个喷嚏打出来。“漏气了?”他咕了一声,又打了个喷嚏。随即立起来,到衣架上的衣服口袋里拿了手帕擦鼻子,回到床沿一屁股坐下来,一手搭住床架,眉头皱紧了使劲回想昨天晚上唐六梓问起盛宾如买画的事儿——“我怎么跟唐六梓说的?我说了什么话来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说漏嘴了?”这么一想,朱红心里突突跳,头一抬,神情突然间紧张起来。

朱子藏背着手踱步走到儿子房间门口,敲门叫朱红出来到园子里吃茶。朱红反应似乎迟钝了些,怔了半天应了一声:“哦,我等一会儿过来。”

朱红换下昨天出去穿的衣服;那件衣服挂在衣架上,他一拿到手上凑近了一闻,一股味道。一看,上面还粘着昨天晚上吃醉酒呕吐留下的污渍,随手扔到金俪平时坐的靠椅上。

走到园子里,看他父亲坐在靠近小池塘边上的垂柳下吃茶,朱红一哈腰走过去坐了下来。人是面对父亲了,但是心思却在昨晚的那顿饭上。他想把昨天晚上唐六梓说过的话,还有自己说过的话都回想起来,每一句不放过,就像做字画买卖,每一笔生意不能放过。

“红儿,不要早上一起来就有心思。”朱子藏将手一让,“来,吃点茶。你的面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看你这个精气神不对也。”

“哪里不对?”朱红揉揉脑门,说:“昨天夜里睡得不好,现在稍微有点头痛而已。爹,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明四家字画。”

“这个字画要我这么看吗?”朱子藏端起茶碗说道:“那些东西我看一眼就了然了。看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儿子,我到今天还真的有点看不懂你——”

“有什么看不懂的?”朱红眉头一皱道,“不就是个人样子吗?鼻子嘴巴眼睛耳朵清清楚楚的,一望而知——知人也不难。”

“错,‘知人难。为人知也尤难。’”

“我晓得爹的意思。”

“那个事儿要想。”朱子藏干咳一声,吃了一口茶,说,“不想怎么可以?你不想,阿俪想了。阿俪去烧香了。早上她跟我说了,她今天要去拜拜菩萨,你不晓得她的意思吗?”

“我当然晓得。今天早上她叫我跟她一道去。我说我不去,待会儿要到园子里陪我爹吃茶。完了,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出去办。她说蛮好。她就开开心心一个人去了。”

朱子藏一时语噎;沉吟一会儿,瞟了儿子一眼,点点头语气淡淡地说道:“这个香,看样子还是要去烧的。最好你有空跟她一道去。两个人去更好些。我是这么个意思。这是你们的事情,我现在只是说说而已。你们商量了自己看着办。要是你娘还活着的话,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我来操心。你想啊,婆婆还能跟儿媳妇说。我——你说,我怎么跟阿俪说这种事情呢。跟你儿子说说还可以。我现在看你一副没有力气的样子,你想,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怎么想?”

“想什么?”

“我在想你这个儿子,要有个儿子了。找个时间看看中医吧,咹?”看儿子好像有心事,不言语,朱子藏接着说道,“哎,红儿,我认得惟亭那边有个中医叫曹兴仁。曹先生他有那个本事。”这个话一说出来朱子藏就觉得不妥。这“本事”二字他不好说,幸亏是对儿子说的,儿媳妇不在。

朱红压根儿不理会他父亲说的那个“本事”。这会儿他心里念念不忘的是“漏气”两个字。他吃了一杯热茶下去,感觉舒服多了。心里想茶这个东西,是个东西,吃了教人清爽,不像那个混账的什么白酒,吃了一两杯就捣鼓你乱说话,糊涂!

早茶吃到第三杯,朱红撒了一泡尿,脑子更清爽了。

他想昨天晚上他嘴巴里倒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想起来,他是说过唐老板真的要买有名头的字画,有明代的,他可以帮忙介绍。还说了老街博古斋,听说那里好像有一幅沈周的《古松图》。其他没说什么,没有。

朱红先前一直皱紧的眉间松开了。这是一次难得的“松开”,一笑,连着摇头晃脑,心里想自己是小心过头了,弄得疑神疑鬼心惶惶地吊在嗓子眼上;看来自个儿道行还不够深。

朱红走出家门的时候,太阳高照。他看天看地,觉着这天地不错也,眼下自己的心情也不错。他坐上黄包车去老街博古斋,一路上颇有一丝得意。他那个得意,脸上看不出来,显露在翘起的二郎腿上,不禁自言自语道:“唐楼老板唐六梓,你甭来跟我玩虚的。想从老子嘴巴里套出什么话,门都没有。有些个事儿我连家里老子都不会说——歇了吧你!”

朱红来到博古斋,一进门,二话不说,把纪学览拉到里屋。“哎,跟你说几句话,我马上要走。把前些日子我拿过来给店里的那幅《古松图》换下来,换这一幅。”朱红说罢,把带来的一幅旧画交给纪学览,眼睛一瞥,努嘴示意纪学览把门关上,自己先坐下来。纪学览转身过来,朱红将手一让,说:“坐。”接着说道:“老纪,你先打开来看看,这幅怎么样?”纪学览打开来一看,一怔,随即抬头盯着朱红看。因见朱红嘴巴一努,下巴颏略一抬,纪学览又低头把这幅画上下左右巡视了一番,不禁嘴巴里“啧啧”道:“好,是个东西。没话说,能卖个大价钱。”

“唔,”朱红接口道:“你说能卖个大价钱我信。不过老纪,先前拿过来的那幅画跟这一幅放在一起,对着看,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细微的异样。你信不信?所以要换下来,先卖这一幅。”

“不是一样的沈周《古松图》吗?”纪学览看着朱红眼睛,见他含笑先是摇头接着点头,因自信说道:“红哥,不用换。那幅也留下来,让我老纪一张一张卖出去——卖!”“哎,”朱红立马手一摆,说,“不行!”

“有什么道理?”

“我说不行,老纪你也许不服帖。这个话是我爹说的。他说不行,肯定有他的道理。这一点毋庸置疑吧?”

“也,这一点没话说。我在这一行里混到今天,服帖你家老头子,也服帖你红哥,听你的……”纪学览说着,把画收起来,随即把柜子里的一幅旧画拿出来交给朱红。朱红拿了画并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坐在那里沉吟半天不说话。纪学览开门叫人上茶。朱红手一摆说道:“不用了。我坐一会儿马上就要走的。早上出来前吃过茶。这会儿琢磨着跟你说几句话——”将手一让,叫老纪坐,然后眯起眼睛似乎若有所思,说:“老纪,这几天可能有人要来店里问这幅《古松图》——到时候留个心,不管那个客人出多少银子,就跟他说这幅画不卖。这里头什么道理我不说,也用不着说。你老纪心里明白就是了。”

纪学览听了,不禁“也”一声回道:“红哥,这个你放心,我来。基本包你心里的数,差不到哪里去。这个,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当年在北京琉璃厂混,磕头见了你爹,后来跟了他到南方来做字画生意。我好学,跟你爹学了不少——我的名儿还是你爹改的呢!你也知道,我本来叫纪毛豆——后来叫纪学览。红哥你也知道我,我旁的不问。老纪向来守规矩,嘴巴紧。我不多问的。你爹和你对我好,没话说。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一门心思跟你红哥想的是一个心思,那就是银子。我觉着银子就是他妈的银子。这画不卖,就是要藏着掖着稀奇它,叫这东西金贵得好比天上的仙女似的,一旦下凡来,要是哪个顾客见了,死活要把她搂着回去睡觉,那他兜里要是没天价的银子,就甭想瞅一眼。爷不卖,也不给他看。”朱红听了眉头一展,会心一笑,说道:“我说老纪,你不愧是守株待兔的好手,哦,是关门‘杀猪’的一把手,是利刃!这利刃就是我们的利润,就是他妈的银子。——怪不得我爹在我面前夸你,说你这个!”朱红翘起大拇指,接着说道:“老纪自家人。自家人不瞒你——”

朱红稍一顿,似乎想收口了。但是一想,话已经到了嘴边,不说出来忒见外了,接着说道:“老纪,今儿给你的那幅是韩福画的。这幅是韩进画的。哎,韩福你知道啵?就是那个三年前掉河里死掉的那个韩福,他要比他弟弟韩进画得好。这话,是我爹说的。老头子推敲过了,觉着这两件东西,虽然一眼看上去一模一样,但是韩福是韩福的,韩进是韩进的——此画非彼画,用力气看,往死里看,好像还不在一个层面上。韩福仿沈周的仿得最好。他学沈周也学得最好。所以最后选了韩福的拿出来,如此看来稳妥——”纪学览只当没听见朱红刚才说的话,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说:“哎,红哥,我先出去给你叫辆车。”

这时候朱红的女人金俪已经在西园寺烧香拜佛了。

那个西园寺在苏州古城西边阊门外,是戒幢律寺并有西花园放生池,建于元代,初名归元寺。

寺山门前,有数千米大小的广场,种有树木上万株。

大道两旁有钟楼、鼓楼。寺内有七百多年岁数的松柏古木高耸,依次入见四大天王殿、大雄宝殿、五百罗汉堂、观音殿和藏经楼。大雄宝殿面阔五间,进深七间,前面一个露台,重檐歇顶气势不凡。大殿西侧是五百罗汉堂,三进四十八间,以四大佛教名山塑座为中心,沿四壁排列泥塑全身五百罗汉像,看体量大过平常人,各有各的姿态和神态;其中妙趣可寻见一尊疯僧济公的塑像。历史留下来的苏州西园寺“五百罗汉堂”为东南沿海地区所仅有。国内有四大“五百罗汉堂”。这里是其中的一处。

隐蔽在佛堂后面的园子,亭台楼榭环绕,花木掩映。放生池边回廊环合;池中有一个八角亭,曲桥贯通两岸。

金俪烧了香拜了佛之后,四处巡看了一遍。完了又踅到罗汉堂转悠,细细看来——将近中午,该回去吃午饭了。这时候她感觉脚酸有点累,心里想着吃过午饭睡个午觉;下午起来看看书,等到晚上男人回来,跟他好好地亲热一下,睡在一个被窝里……今天她跪在地上磕过头,求过菩萨了,也给了大慈大悲的菩萨不少香火钱,求菩萨保佑自己从今以后做一个女人,今年最好有喜。

这会儿金俪在罗汉堂里七拐八转的似乎迷失了方向,一时间找不到出去的口子,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金小姐”,以为是叫别人;声音有点熟悉,回过头来一看,一怔!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庞为然人笔挺,一身打扮精神,西装礼帽;他微笑,把礼帽拿下来,一个欠身说道:“金小姐,不认识我了?”金俪眼睛一亮似乎回过神来还以微笑,点头回道:“哦,是你啊。”完了彼此无语;两人立在原处一时有点尴尬。

庞为然将手一让,示意金俪这边走;和金俪并肩慢行了半个通道,庞为然将手一让,继续走,开口说道:“哎,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金小姐——罗汉堂,没想到……”

“庞先生今天也来烧香拜菩萨?”

“是。金小姐今天来求菩萨什么?——哦,不说也罢。不勉强。”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求菩萨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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