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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还是那个问题

唐朝诗情风貌留予后代数多佳话,传至至今从未抹灭,有人向往唐朝,有人赞美唐朝,有人深爱唐朝。

唐人街是人工缔造的,模仿了唐朝故事中的街道景象,留给世人一场别开异彩的盛宴,没有人走入后不留恋这块美丽的土地。

赵予诺像个孩子,在石砖木桥的街道上奔跑着。这里和滦州古城很相似,但又截然不同。古色皆有,韵味各异。

步入其中,如身临一幅画中,又仿佛穿越到了唐朝,看到了那个年代的事和物。

这里有木瓦竹楼,有琵琶奏相,有瓷盘拼接的圆盘,有石头雕刻的虎豹,有仙人,有观音,有古木椅,有千年碑,也有桥,桥下有水。

水流成河,环绕街道,水中有鱼,活跃游走。有莲花,有水草,有轻飞的鸟,也有龙头船。船靠岸,张子宸牵着赵予诺的手,上船,轻轻划桨,顺着河流,将整条唐人街游览无余。

“美吗?”张子宸搂着赵予诺的肩膀,轻声问道。

“美,我想好买件旗袍,或者戏服,真正的体会一下回到唐朝的感觉。”赵予诺幻想道。

“你看,那里有。”张子宸伸手指向前方的大舞台。

大舞台挂着戏牌,台上几个插着金玲,挂着羊角辫,挥舞长剑,手握长枪,面目花染的戏子们在唱着《薛仁贵》。船划到近前,台上忽然换了一个肥胖的女人打扮的珠光宝气,戏曲一换,竟演起了《贵妃醉酒》。

两人并没有过多停留,因为他们更加想要看到前面的景色。

船过桥洞,洞顶挂满水珠,有些阴凉,张子宸急忙抱紧赵予诺,并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吻了吻。

阳光已经偏西,光线变得柔和,出去桥洞,两人的船转了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石像孙悟空舞着金箍棒,棒子正打在白骨精的脑袋上,猪八戒背着九齿钉耙,猪鼻子上顶着一串香蕉,可爱至极。沙和尚则是静止而立,背上是沉沉的包裹。唐僧永远那么帅,双合手掌,似乎散着佛光……

《西游记》里的人物让两人想起了童年,那些美好的回忆从脑海涌来,那么纯真。

时光是美好的,可终究会到尽头,船饶了一圈再次回到了初点。

张子宸牵着赵予诺的手上船,赵予诺望着张子宸的眼睛,却没有看到脚底的木楞,穿着略带跟鞋的她不小心闪倒。

张子宸抓着她的手不是很紧,突来的变故,他来不及抓回松开的手,于是赵予诺掉进了河里。

河水冰凉,赵予诺不会水掉进去后胡乱挣扎,不断喊着“救命!”

张子宸一时慌了,他的水性也不好,大脑一热,跟着跳了进去。

张子宸自救还可以,但去救一个不会水的人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几次挣扎,两人喝了好多水,索性停船附近有救生员,两人才被拖上了岸。

赵予诺很惨,挣扎的浑身没劲,又喝了几口水,脸色惨白,眼睛紧闭,呼吸苦难。

救生员慌忙过去按她的肚子,把她腹部中的水挤出来,然后捏住了她的鼻子。

“喂!放开我老婆!”张子宸本来在地上躺着,看到男救生员对赵予诺救生的行为有些过于亲密,挣扎着推开了救生员。

他不懂怎么救人,但他趴在了赵予诺的身上,嘴巴对准了赵予诺的嘴巴,他想往里吹气。

刚好赶上赵予诺腹部中的一股水上涌,昏沉的赵予诺张大嘴巴,哇的一口水喷射出来。

大部分水进了张子宸的嘴里,顺着喉咙咽了下去,少部分喷在了张子宸的脸上。

赵予诺感觉好了些,缓缓睁开眼睛,张子宸侧躺在她的身边,两人对视,然后傻笑……

“你好小气,别人救我都不让。”赵予诺笑道。

“你是我的女人,别人怎么可以?反正我还活着就不能让别的男人碰你。”张子宸认真地说道。

赵予诺现在的心情真的好多了,想起在唐人街那次溺水,她就觉得满是幸福。

……

“你爸妈这么大年纪了,不会离婚的,放心吧,他们是厌倦了吵吵架,过几天就好了。”张子宸开脱道。

“希望吧,但是这次好想妈妈犯了错。”赵予诺回想着说道。

“犯错?”张子宸笑道:“犯什么错,哈哈,你觉得你妈妈会犯什么错?”

赵予诺摇了摇头,道:“不能犯啥错吧。”

“你爸爸爱你妈妈吗?”张子宸问道。

“废话,都这么多年了。”赵予诺说道,忽然想起来妈妈出题,爸爸跳水的那件事。

“那你就放心吧,就算你妈妈真的犯错,你爸爸也会原谅的。”张子宸说道。

“那我犯错呢?”赵予诺想起了宜相源。

“我也会原谅,如果你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我也没办法,对了,梁丽贤说你会跟别人跑了,可能吗?”张子宸问道。

“有可能的。”赵予诺笑道。

张子宸叹了口气,道:“没事,我等你,跑了还会回来的。”

“这么有自信?”赵予诺心情忽然大好。

张子宸道:“你都是我的女人了,跑哪去回不来。”

赵予诺思索了片刻,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如果我和你妈妈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这个问题爸爸给了答案,宜相源也给了答案,她想听听张子宸的答案,虽然她在心里早就发誓绝不会问这种问题,但她还是问了。

张子宸回答的很迅速“请你相信我,我会有那个能力一起救你们,如果我没那个能力,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妈妈一起去河边,更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掉入水中。”

感动,这样的回答让赵予诺很满意,甚至比爸爸的做法还要明智,这也就意味着,张子宸不会让自己和她妈发生矛盾,就算发生矛盾,他也能解决。

“如果真的发生了呢?”赵予诺仍是不依不饶。

“你好倔强,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会先救你,因为我妈妈会水。”张子宸说道。

“你妈妈如果不会水呢?”赵予诺就是想钻这个牛角尖。

张子宸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他给出了回答:“救你,那是我的义务。”

“你妈妈呢?”

“那是我爸爸的义务。”张子宸说道,接着他说道:“我想你没那么残忍吧,让这件事情发生?”

“没有,我绝对不会和你妈妈一起去河边的。”赵予诺笑了,笑容很甜。她想不到最好的答案,张子宸给了她。

“宝贝,已经一点多了。”张子宸说道。

赵予诺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时间过的真快,有张子宸的时间就是那么快,可是,她一点都不困。但她想到了张子宸明天要上班,于是回道:“睡吧,晚安,我困了。”

“晚安。”

就这样两人不再说话,赵予诺则是呆呆望着天花板,思索着近几日的事情。

一个个画面在脑海中飘过,她的心情起伏百变,最后,她把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了今晚的清河桥。

宜相源的拥抱很暖,钻进他的怀里竟然快要熟睡,在张子宸的怀抱里不是这种感觉,张子宸给予她更多的激情,而宜相源的怀抱却给了她更多的温暖。

赵予诺自己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为什么以前那么爱宜相源,当遇见张子宸后又不那么爱了呢?可是自己,到底怎么面对这份感情。

她后悔了,今晚不该给宜相源打电话。

可是?自己真的和张子宸走在一起吗?她真的能接受那件事吗?

她不敢想,想起来觉得委屈。

宜相源真的爱自己吗?他那么优秀,自己配得上他吗?如果宜相源只是为了回来满足遗留的一个遗憾呢?

如果说合适,她和张子宸比较合适,她懂他,他也懂她,可是他们之间有一个说不清的,不合适的理由。

未来的路好长,怎么选择,太过艰难,最后她索性不想。可是,她答应了宜相源明天见面,她不应该这么做啊!

时间慢慢流逝,赵予诺睡着了,她做了个奇怪的梦。

这是一片蛮荒的草原,宽阔无际,天是昏沉的,赵予诺站在草原中间,四周是漫天荒草,与昏暗天际相连,整个空间荒凉的没有痕迹。

云也是灰色的,随风飘动着,就像倾斜的草,从西北偏向东南。

她皱着眉头,四处搜索,还是荒草。

恐惧油然而生,她低下头,土地是黑色的,如墨。黑土中是并不粗壮的草根,草根上爬满怪虫,虫子头大身细,顺着草根,缓缓向黑土中钻着。

她有些慌乱,大吼几声,声音很快便被荒草湮灭。

跑,卯足了力气,她想奔跑出这片草原,可她的足迹永远抵达不到草原的尽头。

疲惫,倦怠着恐慌,不安令她跌倒,呼喊的声音越大,回答她的越是空荡,越是心慌。

也许她的声音引起了这片草原的注意,回答她的同时是四周飘忽的狼吼。野狼的声音悲伤至极,穿破心脏,在脑海中升腾起莫名的悲痛,与无助。

还在跑,她不敢停下来,因为她觉得只要活着,奔跑着,才能够看到希望,尽管天的边际永远是野草。

尽管她也看到,无数只野蛮的以前只有在电视中看到的怪兽们,正朝着她涌动过来。

她似乎被包围了,包围她的不仅是荒草,怪兽,还有一面正在缩小的空间,最后她感觉呼吸困难,绝望至极。

于是她哭了,哭声很大,伴随着风,仿佛飘到另一个世界,却又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然后她看到,一只冷酷暴虐的野狼,从野草中冲出。

然后,她看到带着恶臭唾液的狼牙,向着她白嫩的脖子,就这样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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