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火把,老鼠,这个地牢最有特色的大概就是这些东西了。而现在,南魏最有权力的人,正拿着一把匕首,在面前这个被铁链拴着的人手臂上,一刀划了下去,然后像嗜血狂魔一样,弯下身子,仰着头,接从他手臂上滴下的鲜血。
等到他终于喝够了,满足了鲜血的味道后,站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然后用手背擦干净。“你的血已经没有了原本那炙热的味道了,再过不了多久,你这毕生的功力都会到了朕的身上,哈哈哈哈。”像魔鬼一样的声音在这个瓶肚一样的空间里回荡着。
“那又如何,即使你武功成了天下第一,你也不过是个废人。”那大叔撑着脖子,冲着他,用那邪魅而又婉转的嗓音,像是在诅咒他一样。
果然,这位嗜血者的脸色变得凶狠起来,是戳到了他的痛处。“哼,废人,废人也好过你这种乱臣贼子。”
“这宫里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婴孩出生了,难道太医们都没有怀疑过是你这个做皇帝的有问题吗?”是在笑,嘲笑,狠狠地嘲笑,不过是一个没用的窝囊废。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帝王终于有些发怒了,举起匕首,在他另一条胳膊上,狠狠地刺下去。
“啊……”匕首刺到了皮肉之下,然后朝着一旁划下去,很深的一道伤口。
“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还对朕有一点用处,难道你就真的以为朕不会杀你。等到北戎被灭之日,就是你的死亡之期。”
“灭掉北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仍然没有改掉你那妄自尊大的脾气。”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自己的言语会激怒眼前这个人。
皇帝拔出了匕首,舌尖舔着那匕首上的血迹,一滴都不舍得放过。“哦,对了,齐王已经进京了,不知道齐王那老狐狸会不会比你聪明。”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不过,双臂暴起的青筋,掩盖不住他的愤怒。
“生气了,愤怒了?交出你手中的那块玉佩,朕可以立马放了你。”皇帝张着双手,在他前面张牙舞爪一样。但是,神情中的迫切也能读出,他对玉佩的渴望。
“当年你都将岑家满门抄斩了,搜刮了岑府上上下下,现在问我玉佩的下落,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我岑疏这辈子做得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拥立你为帝。”曾经的户部尚书,长公主的驸马,成为了阶下囚,可是他明明应该在十三年前就已经被问斩了。
“齐王府或许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但是你的亲生女儿呢?她的命你不会不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