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瑟最近来密室的次数有些频繁,不是因为她有事,而是这位大叔每次都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她。自从她告诉大叔齐王进京的事情之后,大叔就变得很反常。
“齐王现在就住在宫中。如果大叔你和他是旧识,或者说他是你仇人的儿子,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报仇呢?”叶瑟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耐性,或者说各取所需吧。毕竟这位大叔还是教了她不少比三脚猫功夫高一些的东西。
岑疏抬起头,横着看了她一眼:“丫头,你是在玩火。”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丫头的时候,就觉得她胆识有些太过于常人了,而且她什么都敢告诉他,一点都不怕他会出卖了她。她还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如果出卖了我,以后连陪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大叔,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会被关到这么隐秘的地方。”嘴上是在这么说,心里却对此事没有太多的在意。能关到这种地方的人,肯定与皇上有莫大的关系。秘密之所以为秘密,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自己要真知道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自己完蛋了。
一刹那间,有些恍惚,岑疏眼前闪过了一些画面。亭台楼阁之上,有人手握一条锦帕,不停地拽着帕子,嘟着嘴问:“你能帮我甩掉那些宫女,又能随意出入皇宫,你究竟是什么人?”岑疏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摇头,那人有一点点失落:“好吧,你不想说。但是你告诉我你是谁,其实我还是不知道。还不如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好了。”
公主,如果当年小六能够活下来,是不是已经这么大了。小六离开时候的情景,历历在目。往事已不可追,而未来,还有未来吗。当今的皇帝是个十足的疯子,刚愎自用又总是小人之心。齐王府也不知能不能度过这一劫。
“丫头,你能帮我传个信给齐王吗?”
叶瑟有些不相信这话是出自大叔之口的,你明明知道我是皇后的人,你还让我去帮你传信。“你就不怕我把这消息告诉皇后吗?”叶瑟心里挺开心的,过了这么就,至少大叔开始学会信任她了。
“不用那么麻烦,你就将上次你交给我看的那个图纹,交给齐王就可以了。”那是昔日岑家的族徽,洛洵一定识得的。让他知道族徽重现,至少也可以让他有所警觉。
“好吧。既然大叔你都说了,就帮你这一次吧。”叶瑟收起了藏在袖子里的一根银针。还是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下手吧。
“你,听说过罗网吗?”冷不丁地,大叔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叶瑟身体不经一抖,果然有的东西别人不提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有人提起,即使并没有将你想到一块,也会觉得像是自己的秘密被揭穿了一样。
罗网就像蝗虫,所经之地,即使一根枯草,都会被洗劫干净。所以江湖上只要被罗网盯上了的人,就再也不能好好地活下去了。叶瑟没有经历过罗网的那些“光荣之旅”,但是多年前罗网也曾遭到过重创,据说,罗网因为那件事情元气大伤,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只能隐藏在山中,蛰伏。
“罗网,我只听过渔网,罗网是什么,天罗地网不成。”叶瑟最佩服自己的地方便是这里,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手心已经汗湿了,却可以保持着冷静,连眼睛都不会胡乱动一下。
“罢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叶瑟走了之后,岑疏抬头看着那不大的出口,喃喃道:“难怪罗网会派你进宫。”这份思虑周全,还有总能接住他抛出的一切难题。如果不是她身上有白苇草的气味,就真的被她瞒过去了。
罗网里最好的伤药,白苇草。只是,罗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谁,更不会像她这样。也不知她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笨了。只要是自己说的话,几乎就全都相信了。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真的让她去将那东西交给洛洵。
罗网的杀手,潜伏在宫中,除了那玉佩,还有别的所求吗。若她的任务是接近洛洵,我不就间接帮了她一把,甚至有可能让洛洵陷入到危险之中。
时间已经不多了,所有人的时间都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