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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走西口,活着的历史——中国黄河电视台常务副台长张敬民访谈(3)

主持人:我们的直播节目已经延长了一个小时了感谢荷这么多的朋友依然在和我们真诚互动着,太感动了!

张敬民:我今晚也非常高兴,能跟听众朋友这么畅快地聊天。大家可能听出来了,我还是很有激情的人、我认为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有激惜,激情是我们创造的动力。所以我相信当年走西的人,一定是特别具有血性的男儿和激情的柔情女子!我们要对得起我们的先人,我门要研究它,耍1±它的褙祌发扬光大。谢谢各位听众!

主持人:我们相倍,西口文化没有逝去,西口楮神一定会发扬光大!

张敬民:我真的希望我们能把这次活动搞好。把我们采方的成——果奉献给我们的听众,我们的观众。我们怀着一颗敬畏之心来做这样的一件事,希错得到方方而而的支持。希喝能得到你们的首肯。谢跗!

主持人:代表所有的听众朋友、网友以及每一位关注舒西口文化的朋友们,感谢张台做客我们的直播间,节目结朿的时候,很想知道。张台当年和马小林老师穿越西路。最恐怖的那一段沙漠的吋候,一直唱若一芮兒歌给自己壮胆,是哪首民歌?

张敬民:就是那首《想亲亲》,现在蛮流行的。

主持人:欢迎张台就用这苘歌结蒗我们今天的方谈,好吗?

张敬民:(唱)

想亲亲想的我手腕腕软拿起个筷子我端不起个碗想亲亲想的我心花花乱煮饺子我下了一锅山那个药蛋。

贴吧留言:

文艺守望者2008——10——20

山西文艺广播有这样的活动在山西也算是首屈一指,其实我们山西的文化非常的浓厚,民歌,戏跑,山西的美丽河川,忘不了的小米饭,还有那甜甜的南瓜汤。希望此次活动可以推动山西的地方文化特色,也祝山西文艺广播越办越好。各位嘉宾老师、前辈身缽徤康,工咋颐利,万事如意!

游客2008——10——20

老哥,咱们是一輩人,你所拥有的东西,是我所没有的,很感谢今天这个节目让我深思了许多。

游苕2008——10——20

不知道张台长以后会不会做这样的活动!我很想参加!而且我是土生土长的西口人!我现在瑕希望有机会和你聊聊!

游客2008——10——20

你们的网站很好!音视频相互结合,给予我们一个核心的煤体!

游客2008——10——20

老哥,喝些水吧,屮得你时间怪长的,我们等您!注意身体!谢澍恷今天的这个节目!感谢!

附:话说“西口文化”

八十二个日夜夜……

二千多里箝苦跋涉……

“走西口”的人儿该冋家了!

火车鸣响汽馆,迎笤公历九八五年十一月八日的農光开动了:我俩坐在微微晃动的排掎上,凝视荇窗外沉默着的、即将进人冬眠的大地。不禁思绪云骞,这是块怎样的土地呢?

这是块古老深情的土地!

——这是块苦难深沉的土地!

——这是块抚养穷人的土地!

——这是块不该忘却的土地!

我们深深爱恋这块土地,依依难舍这块土地。这块沉甸甸的土地深深凿刻普“走西口”的历史,同时也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此时。正值农历十月,恰是昔1:揽长打短的“走西口”人揣着血汗钱换来的微果实”匆匆返乡的季节。我俩“逃荒”近三个月,背诞空了。钱夹扁了,身子瘦了……揣冋的只布厚厚的几本采访记聚,再就是那根一直舍不得丢手的“打狗棍”;

呜——”火车铿锵地行驶在钢铸的“平行线”上,人地袒辟若无私的胸膛默默承载若重荷,车厢里,人们对窗外的“平淡”风光失去了起初的新奇,开始翻兜解褒,尽情享受家人特济的归根结底是大地賜予。奉献的肴:看费一张张滋滋有味的嘴,我俩那没出息的肚子馋得咕咕叫了,真见鬼!该死的喇叭咋还不传呼用膳?没法子广异乡孤人胙可我俩转移“目标”,变换“焦距”。大嚼起了“走西口”——

“原先。我以为1走西口’石过是为生活所迫的穷苦人逃荒内蒙,靠卖苦力挣点钱,粮——走了这么一程,才发现它的内涵远不止这些。“可不呗!回头想想,以前的认识太浅溥了5你想,咱们肴到最早有记载的‘西走渡荒’生活是元朝象年代这么长,人数这么多、规模这么大的大逃荒,怎么可能仪仅局限在某种生活而不触及和影响社会的其它领域呢。比如,生产,生活、经济、意识形态等等。“

“如此来说走西口’应当视为一种特殊的历史。——形象点说。这是个逃荒的历史,流浪的历史:而创造这种历史的主力军‘走西’人就是……对,中国的‘吉普赛人’!”“不过走西口’人与吉普赛人还有所不同吉普赛人是个居无定所。没有国界的流浪民族,多以耍把式卖艺为生:而‘走西口’人则是從中国的某个特定域祖生活,当然也有流浪到外榮、苏联的。不过那是少数。他们的主要谋生方式是揽长打短,出卖廉价劳动力9”“这种在一定地域的逃荒生活,使跑4口外’的汉人与。当地蒙人共同创造出了独特的‘走西口’历史。“

“这的确是个値得研究、探寸的问题《如果再站得高一点,从人类社会学的角度来看,这种‘走西口’历史的发展结果,实际上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文化这种文化不是单指那些文学呀、艺术呀之类的狭义概念,而是象‘大口文化’、‘丁村文化’那样的广义文化,因为。在这个‘走西口’形成的特殊地域内,蒙汉两族经过几百年的交往、生活、融合,已经创造了他们独特的‘小气候’,这就是共同的生活方式,共同的生产方式,共同的文化环境等等。“不错,的确这样。‘文化’是什么?文化其实是一种历史现象,是人类在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當和精神财富的总和。”

“说到文化,就得研究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内蒙古的识克昭盟、五原、后套,也可以说是整个河套地区吧,老平以前是个水草肥美,牛羊成群的大草原。这里的紫族人过若‘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随荇时间的推移,山西、陕西等地跑‘口外’的越來越多,甚至嗬相当数资的汉人在这一带定居下来。象咱们了解到的,河曲现有二万人,而‘走西口”到内蒙古定居下来的河口11人就荀二十万。仅这点就足以说明当时逃荒规模之大。大批汉人的涌入,带来了各自家乡的生活习俗和先进的耕植技术,大大促进了这里的农业经济发展,从而逐渐影响和改变了这一地区蒙人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因为,原来的草原被逐年开垦、蚕贪,变成了农,牧民无法放牧:其实用现在的服光来汉人虽然促进了这里的农业、经济等方而的发展。同时也破坏了这里的生态平衡:比如,水土流失严大而积的土地沙化等等。不过。当时汉人也是不得以,为了生存嘛。其实,这也是人类创造一种文化的最初原因。”

“耍说这一带蒙族人游牧生活的改变,历史也不箅短了。据记载,明朝正统年间,一些游牧民就开始在丰州滩一带,也就是今天的呼和浩特冏旧定居下来。特别是到了淸朝初年,当朝里帝下令开边,汉人浩浩荡荡诵人,使史多的蒙族牧民不得以而定居下来,其劳动方式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再过那种‘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而是象汉人一样冏守以地,以耕种土地为业,这样,在这片大草原便渐渐出现了村落、集镇和城市。“

“生产方式的改变,必然会影响到生活方式因此,咱们一路上遇到的蒙人,平常的穿衣打扮同汉人一样,食物结构也相同,主要食物都是谷子、玉米、糜子。小麦等。而这里的汉人同样也受到了蒙人生活习俗的影响,比如炕上補毛毡,炉子里烧牛粪等;饮食上就更兩说啦,喝奶荼,大杯大杯喝烧酒,大碗大碗吃牛羊肉。“

“每个历史都有与其相适应的文化。并且随着社会物质生活的发展而发展;在‘走西口’形成的蒙汉族杂居的这个特铢的地能建立起共同的生活和生产方式,语言自然是个不可忽视的茁耍因素3如果没有一个共同的语言环堍,彼此间的交流就会受到限制。也就无法促进生活和生产建设的发展。为了彼此间的生存。现实环境迫使他们必须寻找和建立一种统一的共同语言。因此,蒙汉两族经过长期的生活、交往、融合,一种特殊的也方语言诞生了,这就是以晋西北口音为蓰本语音的汉话,也就是语言研究荇所指的‘内蒙话象咱们的国家副主席乌兰夫就讲的是这利‘内蒙话’。”

“‘内蒙话’其实是榮汉族杂居地区形成的一种特殊的地方方言。其中一大恃色就是重叠语特别多,象‘红果果’、‘玉茭茭’、‘碎纷纷’嘴唇蔣’、‘毛蛋蛋’,‘花眼眼’‘内脸脸’、‘一对对’、‘一串中’等,那么为什么会形成这种叠语呢?这使我想起生活中常见到的——种现象,父母在同咿呀学语的小孩儿说话时,总习惯用重有语,象‘喝奶奶’。”吃饭饭’、洗手手’‘洗澡澡’、‘二街街’、‘回家家’等,这是因为初学说话的孩子观解能力与会话能力都很差,父母耍想把正确的意思传递淸楚就必须用儐有语反复强调而‘走西人最初到内蒙逃荒时,在与蒙族人进行语言交流中正处在这种阶段,为了生计,汉人必须连比带划,反复使用重符仿强调说明,以使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吋间长了,蒙人学会了汉话,同时也继承了这种口语习惯:而汉人要想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就必须遵循和适应这种特殊的语言环境,因此,電济语就成了这一地具有鲜明特色的习惯口语。“

“对了,这个地区的语言中还葙一个特点,就是方言土语特别多。外來人很难听懂。比如口里’”外’,如果不洁楚它特定的含义,非弄出大笑活不可。再比如孤少’,其实就是孤独寂寞的意思:那么为什么会形成这种独特的方言土语呢?我看其主耍来是因为解释。4走两口’人柬到‘口外形孤影单,内心苦闷。他们在向半愤不懂汉话的蒙人诉说时。就需要把孤独的意思拆开解释:4孤独就是少得不能再少了5’在蒙人普遍能听懂这类话的意思后,人们开始觉得这种解择性的话太累赘了,于是经过长期简化,便形成了今天的独特方言还冇,这一地区的人把‘被子’叫成盖体’。其道理也是这样”

“语言的统……是个了不起的工程,它对以后朝着更高层次的意识形态的文化发展起到了奠郫石的作用:权威论断指出:4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巨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5’作为1走西口’来说,民歌的产生就是其当时政治、经济的反映。不是有这么一句舌嘛,‘声音之道,与政通矣!’苒实,吶们在《泪蛋蛋腌出‘山曲曲’》里花了很大篇幅论述过这个问题。我认为还是很透彻的”

“歌曲还可以从另一个炻度来认识,它是语言的音乐化,也是语言的延仲和发展。这也是社会的政治、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需要。象河曲一带的‘山曲’、陕北的‘信天游’、内蒙的”蒙汉调’就有着密切的血缘关系。它们虽然名称不同,但彼此所产生的原因以及曲调、内容或者相似。典实,说穿了是一种艺术的三个流派,就象京剧一样。它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依据社会发展的耑要而共同发展的。象河曲‘山肋’里的唱词有的就用进了蒙语。比如广齐咕隆咚赛贝诺,哥哥的小妹妹呀。’咱们就听不愤‘赛贝诺、是什么意思,而河曲、保德一带的人不耑解释就晓得是‘你好’的意思6再比如,蒙汉的混合语‘吗啤’,咱们也不愤,可生活在‘走西口’形成的特殊地域里的人都淸楚是说‘咱们其实,这一地的隄歌所反映出的只是蒙汉文化、艺术融合的初级阶段3而‘二人”艺木的产生及发展’才是这一特殊地蒙汉文化融合的结品因为,‘二人台’是在广泛汲取、借鉴两族语言、民歌。舞蹈、民间艺术等楮华的基础上并经过长期融合、演变,撮终曲蒙汉两族人民共同创造出来的一种独特的、具有鲜明地方色彩的艺术我记得,咱们在《二人台一蒙汉文化融合的结晶》一篇里详细阐述过这一点。总之,不论閱歌、二人台,或若是其它什么艺术,都是‘走西口’所形成的这一特殊地区生活、生产、经济、政治发展的必然产物,也是其历史、社会在意识形态领域的直接反映。当然,这种意识形态的文化,也对这——特殊地的政治、经济等方而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和推动力。”

“如此分析下來,就是说在‘走西口’所形成的这个特殊地域内,产生了特有的生活及生产方式,创造出了特有的方言,特葙的艺术,概括起来也可以理解为特有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这样就必然形成了这一地既特有的历史,特有的文化3我看可以这样说,‘大汶口文化’,‘丁村文化’是用石;1刻出来的文化,北京1山顶洞人’是用火烧出来的文化。而1走西’则是逃荒走出来的文化。“

“精辟!不过,这种走出來的文化也该布个堂堂的名称才是啊。”

“叫‘走西口文化’”

“不成,太罗嗦!不如叫‘口外文化”

“不光难愤,还不准确。这种文化所产生的地域的大致范闱应该是:甘蒙交界以东,内蒙古大青山以南,山而忻州、雁北地以西,陕西愉林地以北,大约十万平方公矾的地域。你想,光说‘外’怎么涵容得了。“

“嗨,干脆就叫4西口文化’吧!怎么样?”

“挺棒!这种文化就是围绕‘西口’产虫的:“

不过,没人这么提过呀,们擅自命名合适吗?”

“咋不合适。世界这么大,地方这么多,假如没人去命名乱套了!”

“好,就这样定了。终归足一家学说嘛!”

“好吧。现在我正式宣布西口文化’的命名期就是今天——公元一九八丌年十一月八日!”

我俩忘乎所以地高谈阔沦,居然忘了肉己造在火车上:

“咕咕……”肚子盥的馋虫又叫了,可那只果头呆脑的喇叭仍旧不解人意地沉默普。呙以食为天呀!近三个月的“逃荒”生活对其体会可谓是深之又深,我俩紧紧腰带望笤窗外茫茫无际的大地,不知不觉睡着了……

(注:本文摘自马小怵、张敬民著。〔西口大逃葭——记者徒步“走西口纪实。第七章第四十九节,年,中国广播电視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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