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哪冒出来的兔崽子,敢管老子的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肥硕的男人站起身来,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而陆少川身高接近一米八五,十厘米的身高差,气势更是强上一倍,但是算人数,很显然,他是吃亏的。
没等那肥硕的男人开口,陆少川握紧的拳头就挥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威哥的鼻子上,一阵热流很快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威哥惊恐的捂着鼻子,陆少川已经重重的朝他踢过去,就在这迅雷不掩耳的情况下,威哥腹背受伤,他颓然的被打倒在地,周围的几个混混已经摩拳擦掌的朝陆少川攻去。
几个混混自然不是跆拳道黑带的陆少川的对手,很轻易,几个混混就挂了彩,叫虎子的人从腰侧抽出一把银亮的匕首,顺着白锦的视线,她恰好能瞧见泛着金属光泽的物体,她的心“啪”漏了一拍,腹部虽然还在疼着,此时已经顾不得身上有多疼,那匕首恰好在陆少川的盲点处,她一点儿一点儿朝外面挪去,就在虎子将匕首举起的同时,她一个疾跑,抱住了虎子的腰,牙齿紧咬着,她此刻唯一要做不是拼命也不是反击,而是要让陆少川反应到虎子手里的匕首,殊不知就这么没有防备意识地冲了出去,虎子一看形势不对,大叫了一声,“靠,去死吧。”
他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直接朝身下的白锦扎去,陆少川踹开虎子的时候,那匕首已经扎进了白锦的肩膀,比起肩膀的痛,腹部的痛来得更加剧烈,她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衣服已经撕扯的完全不像样。
“弟兄们,我们走。”威哥低声吼道。
几个混混也跌跌爬爬从地上爬到了远处,陆少川忿忿的看着此刻虚弱的白锦,手指触碰的地方全是黏糊一片,不看也知道,她此刻流了很多血,肩膀处的匕首还扎着,他不敢看也不敢想这有多痛,他有种预感,如果晚来一步,可能今生就再也见不得这个女人了,对她,他根本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他恨她,恨了好几年,她就像他眼中的一个肉刺,时刻想拔掉却又觉得会痛。
白锦咬着牙,冷风吹过,一阵凉意,嘴上还被胶带粘着,她只能发出“呜呜呜”声。
陆少川赶忙伸手将她嘴上的胶带撕下来,唇齿之间早就被她咬破了,白锦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几乎每个字都咬着唇,“给我,衣……服……”
也许在他眼里,她是卑贱的女人,可是现在,她第一想法不是去医院也不是自己腹部和肩膀上的有多疼,她唯一的想法不过是在想这个男人的面前多保留一丝的自尊,她不要他看到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也不要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陆少川微微一愣,这么重的伤,她竟然说出的是这样一句话,他低头,默不作声的将休闲外套脱下来罩在了她身上,她真的很小,小到一个外套就能让她当成毛毯。
“上来,我送你去医院。”他蹲下身子,她现在这样,怕是走路都是困难的。
过了许久,白锦才吐出几个字,“腹部很疼。”
陆少川转过身,细碎的月光下,她低着头,长发披散在前面,整个人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泽,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可能不小心触到了她腹部的伤,白锦疼得冷汗直流,牙齿再次咬住了嘴唇,她不能在他面前如此脆弱。
因为疼痛而绷直的身体让陆少川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还要如此倔强吗?
他低头,看着她压得很低的脑袋,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很疼吗?”
白锦摇摇头,再多说一个字只怕她都会疼得死过去。
他抱她到他的车上时,才发现她伤的多严重,肩膀的伤已经将白色的休闲外套染红一大片,她的手一直捂在腹部,眼睛闭着,脸色一片苍白,嘴唇已经被咬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不堪,身上,腿上全是淤青,冷汗一层一层的铺就在她的额头上,她的手紧紧握住了外套的边缘。
“SHIT。”陆少川咒骂了一声。
她原来伤的这么重!
那个晚上,B市街头,一辆路虎开的飞快,简直要把时间撞坏了。
他几乎是抱着她冲进了急症室,护士们看着满身是血的白锦,立马将她转进了急诊室。
手术一共进行了六个小时,陆少川没有一刻都没有合过眼,起初的两个小时,他还有些耐心,后面的四个小时,他算是坐立难安,如果是一般的受伤,怎么可能两个小时都没有好,想来,这个丫头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
那帮人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既然他们惹了不该惹的,那么他定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起身,拨了一串号码。
白锦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打了麻药睡得很沉,他看着她平静的脸,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医生叹了口气,“你是这位小姐的什么人?”
陆少川想了片刻,“哥哥。”这个词他极度不愿意说出来,他从来不认为她是他的妹妹。
“你妹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刀伤加上身上的伤,是他做了这么年医生很少见的。
“医生,她现在有没有事?”
“现在情况还算稳定,但是醒来以后,我就不敢保证了。”医生如实说道,“她的肩膀已经处理过了,伤势还算稳定,但是她的腹部断了三根肋骨,而且导致了内出血,麻药药效过了,也得疼上一周,就怕那姑娘受不了这种罪。”
肋骨断了三根?是那个女人太倔强还是他一直小瞧了她?
“医生,难道不能天天打麻药?”他叱咤商界的娇子,竟然问出了这种弱智的问题,他只记得当初练跆拳道的时候有次意外骨折,连骨折都那么疼,何况骨头都断了?这种痛,他是不想她来承受的。
“小伙子,麻药打多了对人体害处更大,这些日子我会尽量开些药效好的止疼药。”医生说完就捧着一大摞病历单去了医疗室。
回到病房的时候,白锦还在睡着,天色也开始泛着鱼肚白,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姿,长长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阴影,白皙分皮肤上泛着一丝苍白,嘴唇已经被咬得红肿不堪,还往外渗着点点血色,忽然,她闷哼了一声,眉头蹙了起来,牙齿又咬上了嘴唇,她情绪有些不稳定,整个人躁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