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环心里比刁爱玲还急,她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为了放松一下她的情绪。因为谁都知道,眼前虽然被看做性格开朗的作家,曾经有过精神病史。如果突入其来的打击,超越了思想上的承受能力。行为再失去了控制,真的会无法收场啦。
这点是由自己听到如此坏消息时,亲身感受到的。当时真的不想过早地告诉她,本来寻思把应对的办法都都琢磨得周密些,再找玲子商量。可说话没注意顺嘴溜了出去,被这个魔头抓住了把柄死死追问,才弄得进退两难的。现在还能怎么办呀?也只能见弯就拐啦。
转念一想,应该说也算件好事。这样两个人可以共同拿主意,俗称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再加上郑响也就凑够数了。合起来力量大吗?单箭易断,十枝捆起来就会不那么容易折啦。小时候课本上学的,多少年过去了还记忆犹新,到了紧要关头,怎么就忘了呢?
况且郑响昨天要把关择枝提起来征求自己的意见,显然早已看到事情的严重性。作为女人对孩子的那份母爱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超过生命。这种理解也是相通的,她那样做显然预感到我们两个短时间内,很难去上班的,也许在公司继续待下去都成问题。何况背后还有那个小穷酸支招,没准早就胸有成竹啦。
她的信息明显是此次秀平出事去了趟医院得到的,对于那个缺德玩意的表现瞒得了这姑娘的眼睛吗?何况自己父亲和刁爱玲还有那段特殊关系呢?最少应该算个知情者。到了这个时候作用不可小视呀。如今放过任何有利条件,都可能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实在没有疏忽的理由啊。
既然如此,最好能尽快见到秀平。也许在闲聊中会得到意外收获,至少也差不多探听些这两个人能留给自己多少时间。她的自伤虽然还处于保密阶段,但那个姑娘并非省油灯。凭感觉也肯定知道我和玲子已经知情啦,正好乘机前去看望,从而一举两得呢?
可这个想法怎么对刁爱玲说呢?她会同意去看秀平吗?因为从生了孩子后,就从没有提起这个姑娘,其中肯定担心会走漏消息。但到了这个非常的时刻,鱼和熊掌并列摆在那里,再难抉择好歹也得取其一啦。
她正在这么琢磨着,刁爱玲可沉不住气啦。看着周环深思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刚才出语过重,有点生气了呢?于是缓和地说:“环子,莫怪我态度不好。那是因为咱俩关系太近啦,况且又同病相怜。关键时候总挑邪礼搞起内耗来,可就谁都没有活路啦。”
周环笑着说:“看你呀,什么时候又变得小肚鸡肠起来?环子是个啥性格都忘了吗?咱姐妹就多个脑袋差姓罢了。我正在想必须尽快做一件事情,只是担心有的人不肯配合呢?”
刁爱玲是什么人啊,那可谓一点就透横草不过智慧超群出类拔萃的主,否则能写出在读者中引起轰动的小说吗?因为生活上受过太多的刺激,遇到紧急事情思想容易短路,才显得头脑有点迟钝,流露出麻木及惊慌失措。正常情况下,应该同周环的谋略只在伯仲之间。事实也真的如此,多少回心计大王不在状态时,都靠她出主意呢?
听到这么说,马上猜出她的用意:“环子,你的意思咱们马上去看秀平,借机再探听虚实。我也有这个打算,虽然和她爸爸拉倒了,可同孩子有什么关系呢?出了这样大的事,前去表示关心,本来就在情理之中啊。”
周环满意地说:“玲子,这回咱们俩总算想到一起去了,此刻应该把关系处得比过去还要好才对。眼下可能是个闲棋子,没准以后就会有大的用场。”
刁爱玲此时风趣地说:“那是呀,谁都知道你会点五行八卦,没准早就算定了呢?咱们凡夫俗子哪里能看多远啊?简直就没法比。”
周环长出了一口气说:“怎么样,刚夸奖完就又来了。好像谁有未卜先知似的,要是真能沾上点仙气,能把自己弄得现在如此尴尬吗?”
刁爱玲仍然调侃着说:“这大概也是如你的谶语在劫难逃吧?有时候往往天机不可泄露吗?”
周环显得很无奈地说:“玲子呀,怎么就这么一条道跑到黑,咬住了不撒口呢?真不知如何解释你才能相信。。。。。。。”
刁爱玲深情地说:“环子,我也是看你思想压力太大,这么闹好放松一下,别再弄出点病来。怎么就不领情呢?你刚才也千方百计转移本姑娘的注意力吗?”
一句话说得周环差点流出了眼泪:“玲子,咱们两个人,要是没生那个孩子该有多好啊。可这种情况多了去了,谁像你我被逼得有苦难言啊。。。。。。。”
刁爱玲也显得有些哽咽地说:“环子,别这样。本姑娘提起来心都没缝,相信谁也好不了多少。都因失误造成的后果,简直都快崩溃啦,早知如此哪有当初啊。你可是咱们两个人的依靠,到任何时候都要挺住,否则这道坎更难跨过去啦。。。。。。。”
周环动情地说:“那就啥都别想啦,到了这个时候只能有事共同商量,咱们快点走吧。。。。。。。”
就这样两个人很快来到了实验室门口,刚好看到了秀平和吴良抱在了一起。见到了如此场面,刁爱玲有些气愤地说:“看吧,多让人恶心呀。都几回啦,早就告诉过郑响,要提防引狼入室,总没当回事。现在怎么样?这对模范夫妻,还能保持得住吗?真是善如登恶似崩,变化太快了,多老实的书呆子,转眼间倒成了花花公子啦。。。。。。。”
周环见刁爱玲有点唠叨起来没完,打断着说:“玲子,别那么心存邪恶旁眸看人啦。你和董事长这样的事还少吗?我什么时候在乎过。怎么就不能理解成,也是一种安慰呢?”
刁爱玲脸一红:“好啦,你也别总揭本姑娘的短啦。谁也没想放狗咬乞丐行了吧,只是看着有点不习惯罢了,哪像你那么高尚啊。。。。。。。”
周环辩解着说:“玲子,我也没有你想的那样超凡,只是做人对谁都不能苛求,就叫过哪河脱什么鞋吧。。。。。。。”随后便要推门往里走。。。。。。。
刁爱玲一把拉住:“环子,慢点。再听她们说些什么,这个时候才是真实感情的大暴露呢?”
这使周环很不自然:“玲子,你怎么就总爱听壁脚呢?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多掉价呀?老毛病可什么时候能改啊。。。。。。?”虽则如此,手被她紧紧地拉着,更怕被屋子里的人发现难为情,哪里动弹得了啊。。。。。。。
吴良虽和秀平抱在了一起,但从内心中讲确实没有混杂着丝毫儿女之情。因为他知道这姑娘此刻思想最脆弱的时候,昨天夜里的事就是自己多年前那种状态的翻版。现在如果不能想尽办法拉住她,没准危险还会随时降临到头上的。
于是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十分亲切地说:“秀平姑娘,快点吃饭吧。已经几顿没有正经填饱肚子啦,什么人也受不了如此折腾啊,要把身体弄垮了,还能下乡了吗?”
秀平有些沮丧地说:“吴主任,我真的吃不下呀。过去光听老辈们讲女人一旦被爱所困,任何美味佳肴都很难下咽。绫罗绸缎哪里还会稀罕,现在真的体验到啦。这可怎么办呀?昨晚要是郑董事长没有及时赶到,该有多好啊。。。。。。。”
吴良见她的思想还没转过弯来,真的有点着急。实在想不出更周全的办法,只得爱怜地说:“你呀,可千万别想得太多。怎么能饿着肚子工作呢?俗称人是铁饭如钢,一顿不吃没力量,无论如何也得有个好身体呀。。。。。。。”随后拿起个饺子就塞进了秀平的嘴里。。。。。。。
秀平把饺子咽下去后,没容吴良再拿第二个,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泪流满面地说:“你真好,都这时候了还没有半点嫌弃。能如此关爱,都怨本姑娘福份太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