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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缘份是俩个人意愿,是俩个人合作之伴,是俩个不相识的人士走到一起,成为合作成功的好伙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可缘份的事,不是你相得到就能如意,有的人结合却顺顺利利,有的人却磕磕绊绊;造成这种因素,其根源还是贫富所决定的这种现象发生;在有些势利眼人头脑中,所奢想的是家庭贫富决定着一切,家境好,人长得寒碜,也愿意把女儿嫁给对方,这样富裕家庭子女谈老婆特别顺当;可家境差的家庭子女,难免会出现找媳妇难的问题,就是男爱女爱,愿结为意中人;可有的女方父母总要找事刁难,不肯答应;使相爱的人望而却步,让相爱的人懊恼终身。

某些大脑不全的父母,片面性为子女着想,看不到黑暗之后是曙光,看不到年青人勃发向上志向,把眼光只停留在上一辈留下产业上,认为祖上好,子女少奋斗享清福,而不是鼓励年轻人进取奋斗;可上辈遗下的产业,能供子孙万代吗?好象年轻人吃着上一辈剩下的饭要香些;但他们看不到的是,可眼前当下又有多少上辈子人成为富裕户呢!怀有这种目的的人,说明这些人眼光太短浅,看不到社会发展趋势。

其实,年轻人不思进取,啃着老一辈子丢下产业,长期下去会成为依赖性,成为啃老族寄生虫;如果真靠老一辈人丢下产业养活自己,不发展经济,也会坐吃山空,懒惰成性,一点发展余地都没有。相反,还会成为纨绔子弟,危害家庭,成为家庭一大蛀虫。那些有势利眼的人,只看到脚板底下那块地,看不到头顶上那片广阔天空,看不到有志青年进取精神,看不到社会进步,人也在前进,看不到社会发展长远目标。他们并不精通中国有句名言,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这个概念。

好多有志青年,经过自己努力与奋斗,也会把“穷”宇,改写成“富”字,成为当地致富带头人;也有富家子弟好逸恶劳,吃喝嫖赌,坐吃山空,把祖上留下的产业败得精光,其结果成为穷人,此例举不胜举。稍有点经济头脑之人,选女婿看重的是人品,只要符合年青人相爱心愿,父母釆取的应该是建议权,不要考虑双方当前家境如何,注重的是年青人感情、人品、相爱程度,生活的富有是俩个人共同发展的事业,是俩人奋斗结出的硕果。

徐江川对汪雪梅的爱,心似明镜,但他却不敢在雪梅面前亲口表达,瞻前顾后,完全没有一个年轻人追求自己爱情胆量,这完全是一个“穷”字阻拦着他们爱情向前发展;他总幻想着奇迹出现,总盼望着徐兴生为自己说媒,或者汪雪梅首先表达心声,他才有胆量向雪梅倾吐心声,可一个传统女性根本上做不到这一点;这种想法只能像梦幻一般,难以成为现实。

有时,他见到汪雪梅面时,脑子里暗暗鼓励自己,下看决心,总想鼓起勇气当面向雪梅求爱,可话到嘴边,脸憋得通红,却又说不出这个神圣的“爱”字,这个“爱”字好象有千斤重,压得他难以启齿,简直像一座山似地,让他难以移动,“爱”这个可喜,而且可悲的字,给他带来力量与信心,但也给他带来失望与沮丧,使他兴奋,也使他徬徨,就像打翻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全含在其中。

造成这种无可奈何局面,主要是徐江川缺乏勇气所造成的后果,他在爱情面前懦弱表现,给自己埋下伏笔;本来有着光明前景的爱情大道,在自己踌躇不前的情况下,会把自己引向一条死胡同,很难找到出路,其结果会落个梁祝爱情悲剧下场。

徐江川也怕这种悲剧发生,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加紧同汪雪梅父母商量,日久天长,也会造成爱情悲剧;他懂得这个道理。但在汪雪梅没有明确表态下,又怕过早地在她父母面前提出来,遭到雪梅父母拒绝;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给自己难堪,也给雪梅难堪;怕把自己从小梦寐以求的爱情希望突然毁灭,让自己难以承受,那将也会感到天塌地陷。

徐江川脑中再也不是少年时代单纯,与汪雪梅从小那种亲密无间之间交往,随着青春日逐成熟,好像中间砌了一堵墙,让人害羞,让人难以言名,让人胆怯,怕别人笑话,各种心理掺杂在一起,产生出虚伪表现,使脸皮变薄,不敢正视自己的爱,好像男女单独交往是一种败坏风俗行为,觉得男女交往非要取得双方父母同意,好像才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种种因素造成心理上压力,使徐江川在汪雪梅面前,不敢大胆倾吐真情;由于各种复杂心理,造成顾虑重重,他再也不敢放肆贸然与汪雪梅接触,生怕在村里人面前,过多与汪雪梅接触,给雪梅带来负面影响,怕影响一个姑娘名誉,他要保全一个姑娘的脸面;由于这些过多为汪雪梅考虑,这种肤浅可笑的想法,造成自己迟疑不前,犹豫不决,这种不良想法,将是阻挡爱情向前发展的祸根,也是扼杀纯真爱情罪魁祸首。

其实徐江川这种想法,是犯了严重的教条主义,是一种自卑懦弱表现;既然相爱,就要用实际行动,放开胆量追求需于自己那份爱,不要顾及那些闲谈杂念,逐除心理上障碍;用实际行动去与传统观点决裂;在汪雪梅面前直言相吐,大胆地说出心中爱,不要把自己纯洁的爱情,视为廉耻,敢于向陈旧观点挑战;对于这些,他心里明白得清清楚楚,可想到却做不到,致使自己的爱情小舟搁浅在浅滩上,难以顺流前行,致使相爱的人望而不进;江川呀!江川呀!这就是你可悲懦弱表现。

由于受传统思想约束,怀有同样心理的汪雪梅,越发暴露一个少女的羞涩;为了一个女孩子声誉,怕私自与一个男青年相约,让人知道,怕别人说自己是个疯丫头,是个下溅的人,轻浮的人,人言可畏,她感到害臊,感到心虚,造成面浅心理。

这种心理想象,在农村是一种常见现象,并不见得为奇;碍于脸面,才怕这些危言耸听的言语,使自己成为别人瞧不起的人,是个下浅无耻之人,这些流言蜚语,给腼腆之人心理上罩上巨大阴影。汪雪梅也同样害怕社会上流言蜚语,对她人格上影响;她虽是新时代年轻人,也算是个辣劲十足姑娘,面对世俗偏见,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些传统习俗束缚;她怕自己私自许诺终身,让父母知道,父母会责怪自己,让别人笑话,说自己不是个正经女人,说自己是轻浮之人,使自己难堪。传统的伦理,在她脑中作怪,她明知恋爱自由,是新时代青年所追求,是新思想解放,是政府的号召;她跳不出人言可畏这个怪圈,让期盼的爱在心中熬煎;她等待着徐江川请媒人来家中与父母沟通,让父母答应这桩婚事,才能算明媒正娶;那自己才有勇气,名正言顺地同江川双进双出,并肩谈情说爱,才不怕世俗讥嘲;这是件可悲又可笑的一件事。

时代的列车已前进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可时代的车轮,并没有碾碎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残渣势力,那些残余思想还在老辈人身上,像瘟疫般漫涎体现,如果不加以根治,很难控制这疫情发展;只有彻底根除这种顽固性毒瘤,才能给年青人一片明朗的天空,让年青人扬眉吐气生活在美好的时代里;只有让那些封建残渣流进汪洋大海里,淹没在波涛汹涌的洪涛之中;让它一去不复返,那才是当代人需要的思想。

徐江川为了与汪雪梅相爱,在心中苦苦追求,他的情绪时而波动不安,已经深深陷入矛盾之中;汪雪梅曾说过,他俩的事,不经过父母同意,她是不敢明确表态。为了自己与汪雪梅的爱有个圆满结局,他也想到找人上雪梅家说媒,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人选;汪雪梅最信任的表哥徐兴生,嫌徐江川家境不好,一直不愿前往去说媒。自己也曾经想亲自到雪梅家提亲,可自卑心理总占上风,使自己又无自信上汪雪梅家求婚。

为了证实一下自己在汪雪梅父母心上有何位置,唯一想法只有通过媒人,来个投石问路,探清雪梅父母是否对自己中意。只要与汪雪梅能走到一起,那怕让自己上刀山下地狱也行;为了与雪梅结合,自己曾厚颜又找过兴生;母亲为了自己婚姻有个结局,也曾经找过。

出于一村同居的徐兴生,碍于情面,他口头上虽勉强答应,可事至如今也没有见他实际行动,在他舅父舅妈面前提起过徐江川与雪梅关系,为此让徐江川显得六神无主。

徐兴生不愿去帮江川说媒,是有自己想法,一是嫌江川家庭贫困,二是怕连累表妹汪雪梅,嫁到徐江川家受苦,怕遭舅父家人数落;出于种种因素加在一起,造成多虑的徐兴生左右为难,产生许多不该想的想法,由于这些错综复杂想法,致使他不愿前去雪梅家为江川说媒,从他的心理上说,这也是为表妹好。

徐兴生迟迟不愿前去雪梅家为自己求亲;为此,徐江川心中很苦恼,也很徬徨,不知做何决策来面对自己的爱情,对此脑中却一片迷茫;他怕提亲拖迟了,最担心和最可怕的是,怕失去汪雪梅,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把握向汪雪梅求婚机会;由于思虑过重,让自己深深地陷入了痛苦的相思漩涡之中,就像强大的洪流,把自己卷入到无底深渊里,越胡思乱想越不能自拔,反而越陷越深,造成心理上极大负担。

其实,男大女大,他俩已到了订婚年龄,应该有自己的主见,既然双方都有爱意,应该直截了当地敞开心扉表达自己心中的爱;,做为雪梅不应该依赖父母主宰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幸福应该自己把握,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既然爱着徐江川,应该把心中的爱向父母亲开诚布公地说明。雪梅,你是新时代女性,为什么做不到这一点,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为什么让父母做主?为什么不敢越雷池一步?去追求自己完美幸福呢?和自己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同甘共苦,并驾齐驱,让自己的人生过得更自在、更幸福、更完美,那才是人生多么美好甜蜜生活啊!

实际生活中,唯一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还是书中知识,传递他俩的感情;徐江川与汪雪梅如果谈起书中知识,那将会是长篇大论,如醉如痴,意气相投;可要双方谈起心中爱,谁也开不了口,却相当腼腆,相当害臊,难以启齿。出于无赖之下,徐江川唯一采取做法,就是纸上谈情;在与汪雪梅相见时,在家偷偷写好求爱信,并趁雪梅身边无人时,偷偷地塞给雪梅,俩人就像偷偷摸摸地在偷情,像是做什么见不得人似的;只是通过笔墨和纸传情,在字里行间表达自己的爱。

汪雪梅在回信中,也采取同样方式,婉转地表达自己爱意,重申自己不能做主决定自己婚姻大事,一再强调要经过父母同意,她才能确立与徐江川的恋爱关系。

汪雪梅这些话语一直令徐江川左右为难;他心知肚明地知道汪雪梅是爱着自己,为此,一直没有谈男朋友,其实她也在等待着自己与他双飞;可自己又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他恨自己太无能,连一个心爱的姑娘,都不敢当面求婚,所以心里特别特别苦恼;天长日久,又怕自己与雪梅马拉松的恋爱关系,到时不成,会影响雪梅姑娘婚姻前程,怕误了一个姑娘家青春;他心里清楚得很,拖可不是办法,为了自己与雪梅人生幸福,唯一的选择,就是找一个媒人前去汪雪梅家说亲,说服她父母,才能解除雪梅心上疙瘩,才能实现自己与汪雪梅的爱情愿望。

思前想后,找徐兴生前去说媒为妥,可他不愿成人之美帮这个忙。当初,要不是徐兴生那刻薄的话剧,让自己心灵受伤,造成自己自卑,让自己灰心丧气,也不致于造成如此被动局面;一个人如果自卑,真会挫伤勇气,那后果不堪设想。

为此,徐江川想从自卑中自拔,但又脱不出这个阴影笼罩的怪物;在家庭还没有摆脱贫困之时,自己却毫无底气,当面向汪雪梅求婚。他有时也在心里赌气,赌徐兴生的气,拿自己婚姻大事赌气;在周边介绍人中,有的姑娘家庭比雪梅家庭条件要好些,他真想应承下来,证明别的姑娘家不嫌自己家庭穷,证明自己有实力找一个好点人家姑娘,让徐兴生看看我江川到底咋样?可他想这样做,可心里又做不到,他心里默想的是汪雪梅,别的姑娘再好,没有一个能装进他脑中,来填充他对汪雪梅的爱。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他又觉得荒唐,太对不起汪雪梅了,太对不起雪梅对自己的情感。母亲可不管这些,总不顾自己内心感受;她觉得江川与雪梅交往几年,毫无结果,平时总催促自己,说有合适的姑娘,找一个姑娘得了,成个家早日完成自己婚姻大事。

面对日夜操劳的母亲,他又不想太多的伤害母亲的心,左思右想之际,自己的思想防线开始出现裂痕,他还想弥补这不得已的想法,可又经不住母亲劝说;在汪雪梅一再强调首先征求父母意见情况下,致使徐江川心情有所暗淡,原先燃烧的爱情火焰,在没有添柴加油下,再也没有大的激情燃烧,这股爱情之火随着不着边际的想法,有些心灰意冷。

他俩从小筑起的友情之窝,随着青春跳动,最后发展为心心相印,各自心中燃起爱情之火,慢慢地在各自心中升腾,这股爱情之火,虽没有迸发出火花,但已到了升温程度。

可如今,徐江川一直得不到汪雪梅答复,这股温度在慢慢下降,难以形成暖流;一段美好的愿望,也许在一念之间烟消云散,也许从小筑起的爱情小巢,会支离破碎;给他们在以后的人生路上,回想少年的友情,青年的浪漫,将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痛苦,懊悔终身。

就在徐江川对爱情出现苦恼之时,情绪开始低落;思想也在激烈地斗争着,是等待,还是按母亲说的条理成个家,找个媳妇居家过日子,打发人生生活,了却母亲心愿,还是继续等待与汪雪梅结合。正当徐江川一筹莫展,陷入爱情痛苦之中,不知如何作答时。

这时,同村徐华祥为徐江川物色了金姑娘,因金姑娘是他老婆姐夫弟弟女儿,对姑娘人品,他知根知底,一目了然,觉得与徐江川很般配。在村子里,徐江川与徐华祥平辈,但徐华祥年龄与杨英香同岁,他虽不到五十岁,对人办事热心,而且能言善辩,十几年来,也为村里年青人做过几个媒;他做媒不像黄媒婆,黄媒婆图吃图喝图财;可他图的不是吃喝,完全出于对村里大龄青年关心;如果撮合成男女双方姻缘,是高兴事,请他喝酒,也不推辞,如果撮合不成,他不会平白无故地白吃白喝;他图的是热心,乐意帮助年青人牵线搭桥,他在介绍男女双方时,首先衡量下男女可相配,相配就谈,不相配免谈,免得白费口舌,所以,他做媒经验丰富,成功率非常高。

徐华祥虽说与江川是平辈,有着年龄上差别,他是看着徐江川长大的,他最了解江川的人品,江川诚实、善良、勤奋,在村里有口皆碑。以前也有几个人帮徐江川介绍对象,徐江川一直不肯答应,别的女孩长得再好,总也装不进他心目中,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一点不假,说明从小培养出感情,是真实而又真挚,是牢不可破的;他总觉得汪雪梅是心目中爱神;他就这样执着地爱着雪梅,离开了汪雪梅好像生活中失去了意义,好像这世界太空洞,觉得这人生太乏味。

徐江川心中一直默想着汪雪梅对自己的友情,俩人在一起总是那么和谐,情同兄妹一般,经过慢长岁月融和交往,后来产生的友情,甚至超出兄妹范围,俩人心中好像有种无形的牵挂,这种牵挂变成爱在心中悄悄形成情;为了这相亲相爱连理情,他已迫切地希望中等待了两年;两年时光在历史长河里,只是一瞬间,而在人间大爱相思中,却是那么漫长与煎熬,爱是崇高的友情在升华,她的力量能改变人的一生,这里面包含着巨大的核能量,这能量能发光能发热,照耀人生。为了心中的爱,他想继续等待着与汪雪梅结合,幻想着与雪梅同走一条路,让美好的生活伴随着自己一生。

拖了两年之后,徐江川与汪雪梅恋爱关系还没有确定;杨英香为儿子江川的婚事难免着急起来,儿子老大不小了,村里与江川同龄人,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她原以为儿子这么执着爱着雪梅姑娘,汪雪梅也爱着江川,时间长了,会瓜熟蒂落,让俩个相爱的人,成为幸福的一对。然而,这一切就像遥远的童话一样,只有幻想,难能实现;面对现实,杨英香不得不为儿子婚事做出决断,她再也不能由着江川的性子,她这样考虑完全为儿子着想。

出于对徐江川关心,一天,徐华祥上门到徐江川家,徐江川外出办事不在家;杨英香一人在晒场上翻晒豆禾,一见徐华祥来到家中,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客气地说:“华祥,怎么有空到我家来玩,有事呀!屋里坐,屋里坐。”

“二婶,这可耽误了你干活。”徐华祥边回答边同杨英香向屋里走去。

“说那里话,你难得到我家来坐,江川不抽烟,家中也没有备烟,倒杯茶给你喝喝。”杨英香边说边从堂间桌上拿起茶杯,用热水瓶的水清洗了一下茶杯,又从茶筒里倒上茶叶,用水冲上,递给徐华祥说:“华祥,请喝茶。”

“英香婶,太客气了。”华祥双手接过茶杯说。

“喝杯水,叫什么客气,华祥,你这个大忙人来我家,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杨英香热心地说。

“我家倒没有什么事帮忙,只是我物色了一位姑娘,想介绍给江川。”徐华祥话头一转说明来意。

“既有这等好事,那太谢谢你了,你坐会儿,我去借包烟来。”杨英香高兴得头有点晕了。

“二婶,不用客气,我袋里装着有。”徐华祥边说边从袋里掏出香烟合,从里抽出支烟,用火柴点燃,猛吸了一口,从嘴里吐出了烟雾。

“喝茶,喝茶。”杨英香拿起暖水瓶又给华祥加了一遍茶水,转而迫不及待地问:“华祥,那女孩是那里的,长相怎样?”

“英香婶,看把你急的,至于女孩吗,长得还标致,家离这儿不远,是HN县马庙镇的,配冮川肯定行,可不知江川同不同意。”徐华祥说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只要对方不嫌弃我家儿子,江川那有不同意的。”杨英香满口应承着。

“二婶,也不能这么说;江川心里爱着雪梅,别的姑娘装不进他心里,村里人都知道,从这方面看,江川也许不会同意。”徐华祥喝了一口水猜测着说。

“江川对雪梅有所执着,这话不假,可他已等了两年,也得不到雪梅姑娘肯定答复,雪梅对自己的婚姻又做不了主,我怕时间拖长了,会害江川一辈子。”杨英香担心说。

“英香婶,你这样考虑是有道理的,你对江川的负责,是上一辈子人责任;可江川这么一根筋地追雪梅,他又太诚实,我怕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才怀着好意上门給他提亲。”徐华祥掏心地说出心里话。

“你对江川关心,我很感激,但你有时间的话,也帮我同江川说说,多一个人劝要好点,江川婚事一天不落实,我这心里总好像背有包袱。”杨英香愁容满面说。

“二婶,你也不要太着急,江川这么优秀,只要他点头,谈对象不成问题。”徐华祥合着二婶心说。

“可江川思想太固执呀!”杨英香面露无可奈何之色说。

“实际上,社会上凑合型婚姻,比比皆是;虽说现在是新社会,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旧习俗,还一时改变不了,有的男爱女爱,是自由恋爱,可有些人硬说是败坏风俗,有这种观点的人不应该,可雪梅父母亲需于这类人,家规管教很严,雪梅又不敢私自做主自己婚姻;如果基于这种原因,江川要想与雪梅结合有点难度呀!”徐华祥头头是道分析着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雪梅姑娘碍于家庭规矩,不敢私自做主,这是一个女孩儿家常规,要想说服雪梅父母,只有兴生帮助才行,可兴生又不愿出面帮这个忙;江川又死心塌地的爱着雪梅,这叫我不知如何是好哬?”杨英香说完,叹了一口气。

“江川如此爱着雪梅,如果是这样,您叫江川还是找兴生,到他舅舅家去打听一下,看她父母态度如何,再做决定。”徐华祥建议说。

“你这话说得对,华祥太谢谢你了。”杨英香感激说。

“江川与我是兄弟,能帮上忙是应该的。”徐华祥说完就告辞回家。

与徐华祥一番交谈后;杨英香思想动摇了,她再也不能容忍儿子对汪雪梅痴情,她要采取措施说服江川。到了晚饭时,江川干活回家,用试探的口气说:“江川,华祥哥想给你介绍个对象,同我说,我答应了他。”

“妈,那不行,说对象要经过我同意。”江川态度坚决地说。

“江川,你可不能再拖了,你也快到二十五岁,再三晃二晃,到了三十岁,以后连媳妇都难找,我是担心你打一辈子光棍。”杨英香满脸愁容说。

“妈,你不要为我的亲事着急,我与雪梅是真心相爱的,雪梅至今没有谈男朋友,证明她是爱着我的。”徐江川打消母亲顾虑说。

“光你俩相爱有什么用,雪梅说要嫁给你,要等她父母答应,她才能同意;如果她父母不答应,那不误了你们青春。”杨英香仍不同意儿子看法。

“妈,还给我点时间,雪梅如果真的听父母话,嫁了别人,我再找个女朋友也不迟。”江川向母亲解释说。

“那不行,女孩子年龄大点,能嫁掉人,可你年龄大了,上那儿去找呀!孩子,青春失去,会失掉半个人生;如今的青春是你现在本钱啦!”杨英香好意劝着说。

“雪梅是个好姑娘,她从小跟我谈得来,一直把我当兄长看待,我的心已经系在她身上,妈,你说叫我离开她,我真的很难很难做到。”徐江川恳求看说。

“雪梅是个好姑娘,是个优秀女孩,说句心里话,我也喜欢,听耳言说,雪梅父亲有点嫌我们家穷,还说你没有手艺,跟了你,怕带他女儿受苦,你说这有戏吧?。”杨英香看儿子执意表情,话语也缓和了些。

“为了与雪梅共渡一生,妈,我不是在努力改变家庭现状吗?我会给她幸福的,妈,让我再等等吧。”江川态度仍坚决说。

“孩子,青春等不起啊,有许多青年男爱女爱,达到痴情程度,后来,由于父母干涉,导致爱情破灭,女的倒好说,就是年龄大点,也有人要;可有的痴情男却落得孤独一生,这在农村不乏其例,孩子,我担心的是这点。”杨英香仍面露忧愁。

“妈,您讲的道理我懂,但您也知道,我与雪梅要好了这么多年,我也曾多次向雪梅表达了自己的心意,雪梅也默认了,再说,雪梅至今还没有谈男朋友,一直等着我与她父母亲沟通;等我找人与她父母商谈,如果她父母真的不答应,到那时再说好吧。”江川耐心与母亲商谈着。

“你对雪梅好,妈心里明白,说实在的,雪梅姑娘我也喜爱,我也盼着雪梅成为我家的人;为了你与雪梅好上,可我们也找了兴生,因为我们家困难,兴生都不愿上他舅舅家去说,要是雪梅父母同兴生一样想法,这婚事可难办啦!做为母亲,我可心里着急呀!”杨英香急切地说。

“妈,你可不要为我亲事太着急,到时,万一情况下,我会给你找一个儿媳好吧。”徐江川仍安慰母亲说。

“我不跟你贫嘴,要三思而行;你最好跟华祥哥去金家一趟,与金家姑娘见上一面再讲,好吧。”杨英香板着脸说。

“妈,我还没有想好,您怎么叫我到金家去;妈,您还是让我等一等呀!我对雪梅早就承诺了我的感情,雪梅也没回绝,对我也友好,我心里只有雪梅,別的姑娘,我真的装不进心里,你叫我以后怎么与人家过日子呀!”江川不免也急着说。

“江川,你太单纯,如今的姑娘太现实,不是你妈那个时代,吃饱肚子,穿暖了身子就行。”杨英香用现实教育儿子说。

“雪梅可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姑娘,我们图的是感情;再说,雪梅家庭条件也一般啦!妈,我了解雪梅,她不是那种人。”徐江川反对母亲这种看法。

“雪梅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可她父母说不准。”杨英香仍劝着说。

母亲好心话语,说得徐江川哑口无言。一阵沉默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母亲,含着恳求眼光说:“妈,让我再想一想,我再去求一次兴生哥,看他愿不愿意帮我到雪梅家走一趟,帮我提亲,好吧。”

“好,我就听你这一次,如果近一年里不落实你与雪梅的婚事,那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定个姑娘。”杨英香对儿子下了最后通牒。

“好,妈,就听您老的;您老放心,东方不亮西方亮,您儿子不会娶不到媳妇的。”徐江川坦然说。

吃过午饭,为了母亲心愿,也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徐江川顶看阳光,揣着不安的心,向徐兴生家走去;晒习惯了阳光乡村人,总觉得阳光亲切,它能给人间带来温暖,给果实带来收获,人类生存,全靠阳光供给。

徐江川只顾想心思,一点没有感到强烈阳光灼热,他怀着满腹心思边走边想,想想怎样开口向徐兴生提起自己与汪雪梅的婚事;又不知徐兴生是否愿意帮这忙,他心里没底。由于脑子里很乱,他有种踌躇不决心情,本来只要五分钟能走到的路程,他竟走了将近十分钟,在这几分钟里,竟想了许多许多,想想兴生会不会开恩;有担心有喜悦,人世间情感全搅和在一起。

正在厨房里忙着涮碗筷的王大菊,见徐江川面有难色走进自己家门,精明的大菊心里明白,江川肯定又是为自己与雪梅的婚事,来找兴生的;她连忙停止涮锅,打着招呼说:“江川,吃过饭啦!找我家兴生吗!”

“嗯,是的,大菊嫂,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兴生哥在家吧。”徐江川面露笑容说。

“兴生吃过饭,牵牛去喝水去了,马上会回来;江川,你坐等会儿,我倒杯水给你喝。”大菊说完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大菊嫂,不用客气,你忙你的。”江川拦阻着说。

“那好,你坐会儿。”

徐江川正与王大菊说着话;徐兴生头戴草帽走进家门,见到江川明知故问:“江川,你怎么有时间上我家坐坐。”

“兴生哥,我是无事三宝殿;我有事,想求你到你舅舅家给通融通融。”江川边说边从单衣口袋里掏出烟盒,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徐兴生。

徐兴生用手接过烟,从头上摘下草帽,然后从袋里掏出火柴点燃香烟,吐了一口烟雾,面露难色说:“江川,你找我是讲与雪梅的事吧。”

“兴生哥,还是你精明,我找你,就是想请你从中牵红线,撮合我和雪梅的姻缘。”徐江川说明来意。

“听说华祥在给你介绍对象,那是好事呀!江川,你何必非追着雪梅不放呢?”徐兴生好心地说。

“因为我和雪梅有感情,雪梅与我从小情趣相投,两小无猜,这你也亲眼所见,兴生哥,为了成人之美,成全我和雪梅的幸福,你就发发善心,到雪梅家走一趟,问问她父母可同意我和雪梅之间的感情,可好。”江川有种恳求口气。

“江川,你怎么这么个死脑筋,华祥哥给你介绍对象,你不肯;如果我去问了,舅舅家不同意,那不是带我为难吧。”徐兴生仍不肯答应。

“兴生哥,雪梅说了,只要你肯出面同她父母说,这门亲事肯定会有戏。”徐江川仍恳求着。

“雪梅年轻,太单纯,我舅舅以前过怕了穷日子,我知道他的思路,他怕雪梅受苦,肯定想找个好人家。”徐兴生又说出追求物质生活地话。

王大菊一见丈夫说话不逊,怕伤着江川自尊心,她是个明白人,连忙打着圆场骂道:“兴生,你怎么这么个死脑筋,江川相信你,叫你上舅舅家去问问,有时间的话,走一趟不就行了吧,雪梅与江川很要好,你也知道,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呢!”

“大菊嫂,还是你通情达理,我真的好感激你。”徐江川透着感激目光说。

“都是一个村子里,能帮上忙是应该的,江川,兴生的性格你也知道,他是一根直肠子;你不要计较他的话,等那天有空时,叫他上雪梅家走一趟就是了,好吧。”王大菊快言快语地说。

“那就太谢谢你们了,有时间的话,麻烦兴生哥帮我到雪梅家走一趟,多美言几句,那我终生不忘。”江川顺水推舟说。

“行,你大菊嫂都答应了,有时间的话,我到舅舅家走一趟就是了。”徐兴生终于答应着。

“兴生哥,那就拜托你了,你俩是大忙人,那我告辞了。”徐江川说完站起身,借机告辞。

“还坐会儿罢。”王大菊客气说。

“不坐了,不坐了。”徐江川告辞看说。

“那你慢走。”王大菊把江川送到门口。

“別客气,请止步。”徐江川回头招呼说。

徐江川心上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回家路上心情一舒畅,鼻孔里哼唱着黄梅戏向家中走去,心中又暴发着青春活力。

杨英香见江川满脸喜色走回家,知道兴生答应了江川的恳求;一个村子里共事,她了解兴生的为人,固执的兴生说到不一定能办到,杨英香在心里存了一个结。但她也理解诚实的江川对爱情专一,说实在的,对儿女婚姻大事,父母只有建议权,没有强迫权,她内心地也希望儿子与雪梅姑娘缔结百年之好,她从心里也喜爱雪梅姑娘,这姑娘从小懂事,对人有礼貌,聪明贤惠,能说能干,要是撮合成了,那真是江川的福分。但她又怕江川对雪梅一往情深,怕陷入爱情泥潭之中,不能自拔,长久下去,一旦雪梅思想有变,怕有损江川脑神经。她是过来人,知道情能伤人。为此,她心里也着急,为了儿子有个健康人生,她要采取措施,缓解江川相思之苦。

杨英香虽是家庭妇女,但她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她把仨个孩子抚养成人不容易,儿女是心头肉,每成长一步都牵挂着心,从前的苦日子,娘儿们相依为命,渡过了难关,为了儿子们成长,丈夫去世后,十几年来,她一切心思全用在儿子们身上,生怕孩子们有个轻重,就是孩子们犯了点错误,也不像年轻时打骂并举,那时对孩子管教特别严,那都是烦心事引起的。后来家庭日子好转些,遇到那个孩子有什么过错,她骂几句也算过去了,从没有用手打过孩子,对孩子们百般疼爱;她的这种反常行为不是自私,而是母爱。当初,徐华祥在自己面前给江川提亲,她也料到江川不会答应;她用试探的方式对江川提到此事,果然不出所料,江川真的不同意。为了不回绝徐华祥的好意,她采取缓兵之计。

一天,杨英香瞒着江川到徐华祥家,找到华祥说:

“华祥,你对江川提亲,这好意我心领了;但请你不要回绝金姑娘,等江川思想冷静下来,我想等徐根庆春节回家探亲时,到那时雪梅还没有明确表示,我叫根庆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我相信根庆的话他会听的。”

“这个办法行是行,但江川与金姑娘又没有见上一面,到那时,人家姑娘等不等喽!”徐华祥说出实情。

“如果到了那种程度,人家姑娘不愿等,那不也就算了;现在我是抱着随和心态,等等再说吧!”杨英香只好坦然地回答。

“那也好,我尽力办就是了。”徐华祥真心实意说。

“那太感激你了。”

“英香婶,说那里话,乡里乡亲能帮上忙,那是应该的。”

“那,华祥,多让你费心了。”杨英香为儿子婚事,这样操心着。

杨英香为江川亲事操心着急,是有一定的道理;她怕江川婚事一旦耽搁过久,会影响江政说亲,他哥俩年龄只相差三岁,实际上也到了说亲年龄。再说,江川也老大不小了,村里与他同龄的年青人,订亲的订亲,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每当看到别人家儿子已抱上孙子,她心里羡慕不己,所以她看到江川如今还是光棍一人,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儿子在一年又一年等待中与雪梅订亲,可等到今天仍无回音;她有时也拿出母亲的权威,劝说儿子不要一味痴情地爱着雪梅;可江川总说他对雪梅姑娘有感情做不到,事出无奈之下,她也只好采取缓兵之计,等江川头脑清醒再说。

农忙结束,已到立秋,虽然早晚稍有凉爽,但白天气温骤高不下,秋老虎的太阳比夏天更毒辣。这时田间只需管理,施肥、治虫、防止干旱是关键,这气温有利于农作物生长,栽下的秧苗,一天一个样;田间活基本上是管理期间。

徐江川和徐宝国约好外出时间,有了两次在外做生意经验,根据市场上掌握信息,徐江川说:“保国,为了食品保鲜,市场上好多食品由纸包装散装,特别是食盐,散装改为塑料袋包装,塑料袋市场需求量,逐年增多,工业产品,好多也改为塑料包装,塑料产品广泛应用,市场具有广阔前景。保国,听说桐城县好多人办起了塑料制品厂,你看我俩也到桐城那边取取经,顺便了解下市场行情,你看怎样。”

“这个想法好,销售卫生用品,重量重,体积大,而且利润低,现在塑料袋在市场上广泛应用,应该好销,到桐城那边了解下行情,顺便带上塑料袋样品,外出推销是对的。”徐宝国赞同说。

他俩说到做到,骑自行车到镇上,找个熟人放好自行车。然后从镇上乘坐客车到桐城县塑料基地一一新安渡镇,徐江川和徐保国走访了几家塑料厂,并了解到塑料产品的成本帐,然后又从厂家拿回塑料袋样品,一路上高高兴兴地回到家。

随着市场对包装袋改革,随着市场各行各业蓬勃发展,包装袋应用越来越广泛,原来的食品用散包装,纸包装,如今改为塑料包装,食品、工业行业,用量特别大;以前到市场上买菜,都是自带菜篮子,在商店买东西,带手提包;工业方面,以前棉纱都是用布袋装,现在改用塑料袋、编织袋装。由于包装袋改进,促进了塑料行业迅速发展,塑料包装大量应用,有利也有弊,给环境造成白色污染,给环保带来了严重影响。

东三省是中国粮食生产基地,是国家重工业基地,轻工业相对南方来说,有些滞后。徐江川看到塑料包装在东北的前景,这种思路符合市场发展规律。由于到东北次数逐渐增加,在东北扩大了经营地,足迹几乎遍布东三省及东NMG功夫不负有心人,加上带的样品多,在以后发展业务时,生意越做越大,这是后来的事。

徐江川、徐保国从家乡出发时,家乡暑气逼人,他俩穿着单衣薄衫,在车站在车内,浑身大汗淋淋,衣服被汗水湿透。坐在车窗旁的旅客,开着窗户能享受列车开动时拉动的风,这自然之风比电风扇扇着还凉快,列车跑到一定距离,坐着迎面吹风的人,身上会感到有股凉意,赶紧放下窗玻璃,这好像是他们的特权;有的旅客这样做,坐在中间座位上享受不到风吹的旅客,特别闷热,对靠近车窗旅客这么做,又不乐意,非要求打开不可;为了顾全大局,为整个车厢旅客着想,只好打开车窗,让车厢内空气有所流通,这样整个车厢稍微好受点。

车厢内人多空间小,但那闷热还真难当;特别列车停车时,头顶上小吊扇旋转着转,人多的车厢旅客们身上散发出的热量,在车厢里难以散发到车窗外;车厢里闷热,人们犹如闷在一个大铁罐里,呼吸都有些困难,汗水从每个人毛孔里不断溢出,平时出力干活朴素惯了的人,在人多面前也不顾体面,忍不住脱下单衣,也有的解开扣子,开着怀露出胸脯臂膀,也不注意自己行象。

他俩到了东北,白天还是艳阳高照,不过,夜晚稍有凉意,与家乡温差有点出入。可东北的天气,变化无常,让南方初来窄到的人难以捉摸;夏季季节太短,五月里还是柳花飞絮,到九月份却雪花飞舞,让人难以始料。

临近九月一日,学校正准备开学时,白天在尚志,徐江川和徐保国还是单衣在身,冷暖适宜,也不感到冬天寒冷,也不感到夏天酷热。在尚志县办完事,乘车前往MDJ市半夜时分,列车到达牡丹江站,下车时,天气温度陡然下降,寒风呼啸;走下车门时,一股寒风迎面扑来,俩人不禁打着寒颤;便加快脚步向出站口走去,验了票,走出出站口,徐江川和徐保国一前一后,赶紧走进候车室,候车室里还没有到供暖时令,由于白天还是暖洋洋天气,候车室的窗户还是开着,寒风吹进室内,室内比室外也好不了多少,依然寒气逼人,他俩找个座位,把包里带来防寒衣服穿上,仍无济于事。

气温突然下降,候车室里冷嗖嗖的,看样子这些旅客都是从南方探亲或旅行归来,个个单衣薄衫,冻得浑身上下打着抖擞,有的不敢坐,在原地不停地走动,活动着身子,来增加体内温度;还有个中年男傻子,上身一丝不挂的光着身子,寒冷的逼迫,使他嘴里不断发出哆嗦声,寒冷像鞭子一样,鞭打着他在候车室里,绕着座椅快速走动,傻子虽傻,但他也知道用活动来取暖的本能。

徐江川和徐保国把随身所带衣服穿上身,仍抵挡不住这寒气侵身,白天还是热乎乎天气,夜晚陡然冷气袭身,冷得让人难受;他俩看看手腕上表,看看离天亮还有五、六小时,考虑到离天亮只有五、六个小时,觉得住旅馆实在不划算;就想在候车室里坐着打个盹,准备对付过去,这样,也就省了几元住宿费。他俩盘算着省钱,可老天爷偏与他们过不去,寒冷仍不断地侵袭着肉体,根本使人无法入睡,他俩实在忍受不了这冰冷天气,最好的办法还是到暖和地方里呆上一阵,才能打发这难熬的寒冷。

冷气逼迫,徐江川用眼在候车室里巡视着,寻找着取暖的地方,当他眼睛转到西边,发现候车室西边一个录像厅,传出香港武打片声音,他眼前为之一亮,侧过脸对保国说:“保国,这天气,冷得让人难受,我俩一人花两角钱,到录像厅里面取取暖去,好不好。”

冷得难受的徐保国睁开微眯的眼睛,也巴望着有个暖和地方,连忙附和着说;“江川,那就赶快进去吧,坐在这里实在冷得难受。”

说好之后,在买票的小窗口,徐江川买了两张票,推开门走进小小录像室,也许是寒冷的驱使,录像厅里坐满着人,这里面的人,比候车室坐的人还多;人多厅小,窗户关得严严的,密不透风,里面确实比空旷候车室里要暖和得多,就是空气不流通,里面还有人抽烟,让人有点弊气。只要暖和,俩人顾不上许多,在后排找个座位坐下,别人在睁开眼看武打片,他俩倒好,却眯着眼睛打瞌睡,恢复精神,准备为第二天奔波养精蓄锐。

天亮时,天空中又漂浮着雪花,气温下降,早晚特冷,这跟家乡感觉一样;一人二角钱录像票,老坐在里面,老板也不肯,要看继续买票;徐江川、徐保国看休息得差不多,他俩走出录像室,天已经大亮,从候车室玻璃窗往外看,天空中零星地漂浮着雪花,越下越密,就像毛绒被风吹拂漂浮在空中一样。为了驱除身上寒冷,增加体内热量,想买点热乎的早点吃吃。他俩背拎着包走到广场上,广场上早就摆上了一溜早点的摊位,摊位老板不住地吆喝着,他俩就近在一个摊位小桌上坐下,一人要了一碗甜豆浆,三根油条,边吃边喝,甜甜的热豆浆喝下肚,身上暖和了许多。

MDJ市是他俩第一次来到,在市内跑了大半天,生意仍不尽人意。天空落了一阵雪之后,又开始转阴;还不是深冬季节,温度随之又上升一点,比早晨暖和多了,下午继续在市内各单位各商场奔跑,业务仍不理想。由于错过白天车次,晩上在牡丹江站前旅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徐江川俩人继续东行,又买了两张去JX市火车票。在去鸡西的途中,从车窗里望着田野,没有收割完的水稻,被雪压住,好在雪后转晴,阳光普照,覆盖在地面上的白雪,慢慢在融化,大地又露出真面目,也有收割的水稻,被勤劳的东北农民,扎成条束堆积在田埂上,等待拉回村庄脱粒,无边的田野里,眼前满目皆是丰收景象。

在JX市下了列车,晴朗的天空,使温度又缓缓上升,这温度适宜野外活动。在列车上徐江川、徐保国打听到JX市是煤炭基地,下面分布十几个矿,听说矿区业务好找,他俩想好好在JX市跑两天业务,便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招待所住下,这是家农牧招待所,里面有餐厅,吃饭比在饭店可便宜多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俩在JX市连续订了几笔大业务,还在粮库面条厂订到五十万条装面条塑料袋,首战告捷,他俩更有信心办好家庭企业,进一步拓展业务;沿着铁路线向密山、虎林沿途跑业务,在这两个县城或多或少也订到点业务,由于天气放晴,温度也回升了些;他俩的心情也像这回升的温度一样,情绪高涨,一路上有说有笑,把在尚志县做赔本的生意,全抛在脑后,一切生意从头开始,决定让生意有个良好发展。

随车到迎春农场,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雨,气候反常,给南方人带来不适应感觉;天气下雨,温度又下降了些。由于从迎春到JMS市没有铁路,江川和保国改乘客车,经过几个国营农场,再从宝清、友谊、富锦,在富锦停车上下人时,当地有人拎着篮子卖玉米棒子,掀开上面盖棉布,热气腾腾;正好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俩人感觉肚子有点饿,徐江川从袋里掏出一元钱,买了两个又大又甜又香的玉米棒子,还找回四角钱;东北这热乎乎的玉米棒子又便宜又好吃,一个吃下去,肚子饱乎乎,精神又充足了些。

奇怪的是,这平原平坦的几百公里公路,不是水泥路面,也不是柏油路面,而是砂石子路面;公路两边隔三差五堆积着砂子,天下雨时,最辛苦的要算护路工人,养路工人把路边堆放的砂子,一锹一锹掀起洒向路面,以防车轮打滑;尽管养路工人,卖力洒砂子,可沿路从行驶车窗中,仍看到二、三部吉普车滑到路边水沟里,好在水沟不太深,车身基本上露在外;造成这些事故,完全是下雨天,路面滑,司机开车太快造成的;司机这样做,不注意安全太危险了,给自己生命开玩笑;所以说,行车安全最重要。

一场雨之后,到了JMS市气温又陡然下降;雨停之后,佳木斯上空又飘荡着雪花,这场雪下得比在牡丹江还要大,气温降得更低。徐江川、徐保国俩人从包里拿出所有衣服穿上身,也抵挡不住寒风袭击,他俩忍受着东北九月份如此大的温差,温度时高时低,反复无常,让人难以承受。出外是为了挣钱,他俩迎着寒风顶着雪花,坚持在大街上各单位联系业务。中午各单位休息时,外面冷风透彻,太冷;他俩不敢在大街上闲逛,只好转回旅馆,在旅馆里比大街上要暖和得多,关严窗户至少不透风。

在JMS市大街上,东奔西走一天,天气太泠,难有心情寻找业务,这一天跑得不尽人意。他俩当即决定,买了一张晚上去哈尔滨列车票,在三棵树站下车后,找到以前住过的旅馆,老板娘一见有回头客,特别客气。

由于在东北这地方长期奔走;徐江川也慢慢适应东北气候,饮食方面也慢慢喜欢上东北口味,东北菜讲究营养,好多蔬菜生吃,炒菜火候大,炒得半生不熟,吃起来脆嫩有味,这样有利于营养,难怪北方人长得壮实。在以后的日子里,徐江川也慢慢开始学说东北话,东北话基本上属于普通话,听起来容易懂,但徐江川乡音难改,他想学说普通话,怎么学也不太标准。后来,在东北与东北人打交道时间长了,与朋友们交流多了,东北人直爽的性格,也慢慢地潜移默化到身上,使他的性格更加豪爽耿直。

长期在东北做生意交往,徐江川由于做生意讲究信任,重质量,利看轻,这样也结织了一些老客户,这些老客户稳定了他做生意来源;在与这些客户套交情时,年纪稍大的科长,由于学习深刻,受到******思想教育影响很深,办事坚持原则,按章办事,请客送礼一概不收,很深得人心。

也有些年青人,由于社会上不正之风影响,请客喝酒也是常事。喜欢喝酒的东北人,生性豪爽,好多东北人在酒桌上,白酒喝完喝啤酒,有酒量大的一人喝一瓶白酒,再喝两瓶啤酒不成问题;让人看了伸嘴咂舌,难以相信。喜欢好酒客户,还有个嗜好,你要陪酒,陪得越多越高兴,与你称兄道弟套近乎,在以后的业务往来上,更加亲密,更加关照。如果你不会喝酒,喝酒之前声明一声,对方也不会见怪,可以自酙自饮,喝好为止。

东北人好喝酒,也许与当地气候有关,漫长的寒冷天气,喝酒能暖身子。在东北,但也看到朋友在一起,酒喝多了也会闹事;最常见的在饭店里,在列车上,经常看到他们没有喝酒之前,称兄道弟,你好我好,特别客气;一旦喝上酒,到了拚酒时,酒精把头脑灌迷乎时,一句话不慎,就会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再也不是兄弟,互相谩骂,有的甚至大打出手,打得皮破血流为止,势与路人,让人看到难以理解。酒喝多了,容易出事,有害身体,为什么还酗酒;喝酒如果是套感情,控制酒量,有益健康,才是养生之道。

经过一年多努力,徐江川和徐保国利用农闲时间,往返于东北做生意,打开了市场局面。徐江川家境也慢慢好转,但也没有多少余钱;因开始跑生意,靠白手起家,各方面需要钱,赚到的利润还在生意场上转,生意做大些,周转资金有时还会发生困难;每次出差费、进原料、发货、税票、工资都要钱。虽说利润赚得不多,总体上说,家庭条件比以前大有改善。长期与外地有生意往来,经常有货款回笼,手头上资金活动要灵活些。

但最感到知足的是,他看到了外面精采的世界,看到了日益变化,大地换新颜的大中国,并见识了各地方的文化风俗,风土人情;交际方面也比以前路广,在各地还认识了好多新朋友。更重要的一点,原先自己的家庭在村里是个困难户,如今经过全家人努力奋斗,终于摘掉贫困帽子,成为富余户;家庭经济虽有所好转,但与达到小康生活水平,还有一定距离。徐江川决心要经过自己和家人努力奋斗,一定要朝这个目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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