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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徐江川的婚事一直成了他母亲一大心事;杨英香经常唠叨儿子,让儿子尽快找个媳妇,好了心愿;江川婚事一日不定,她心上总觉得有块心病,她怕儿子一旦失去青春大好年华,害怕找媳妇更困难。杨英香为儿子婚姻担心,不是多余的,儿子年龄大了,督促儿子成亲,是做母亲的责任。再说,徐江川已是二十五岁,在农村这个年龄订婚,不能再拖了,再拖恐怕要打单身。她从各方面考虑,一切都为儿子着想。

可徐江川为了心中的爱,总辜负母亲期望,把母亲好心劝说,总敷衍了事,有时弄得母亲很伤心;对于儿子坚定的爱,杨英香也显得无可奈何,她知道儿子一颗心,时刻系在汪雪梅身上,痴心不改;她从心里也认可儿子这种忠贞不二的爱,可儿子这么做,雪梅姑娘能有同样心情吗?

其实,汪雪梅何尝不想与徐江川同甘共苦,她从小对江川有种萌萌爱意,那时不知道相爱是一种结合象征,倒有种心心相印感觉,童真无邪,总觉得江川是自己的依靠,是自己谈得来玩得来的好朋友,是自己的臂膀,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随着年龄增长,随着青春日益成熟,随着友情一步步加深,有种朦朦的爱在心中跳动,逐渐产生;有为的徐江川像是一道精神之柱,支撑着自己走向幸福之路;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总有种美好的愿望在心中升腾。闲遐之时,只要想到与江川在一起看书、闲聊、玩耍,心中总有种甜甜美美的感觉在升华。

自从与江川互通情书之后,她心里也盼望着徐江川找个媒人,来与父母沟通,定下百年之好;情书互通已有二年,可迟迟仍不见江川找表哥前来,这也令汪雪梅心中一个大大的疑惑;她不知江川心里葫芦里卖什么药。可她至今心里不知的是,江川曾两次央求过她大表哥徐兴生,谁知徐兴生就是不愿与他俩为媒;她有时在心里错怪江川,怀疑江川是不是爱上别的姑娘,移情别恋;见到江川时,脸上有时还露出不自然神情;这一点可真有些怨枉徐江川;这也怪徐江川没有向她透露徐兴生不愿为媒真相。

徐江川对家庭现状,虽有些自卑,但他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不愿在汪雪梅面前透露她大表哥徐兴生,不愿为自己为媒的情由,他说了又觉得在汪雪梅面前毫无面子,有伤自尊心。他总想通过自己努力,改变家庭贫困现状,到那时就能堂堂正正,挺直腰杆子上汪雪梅家去提亲。可他这种气壮山河的想法,不是说一句话就能办到,还要经过艰苦的努力,要经过时间磨炼,还要在生意场上打拼,让日子过顺畅些,才会一帆风顺,要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

徐兴生那卑视的话语,在耳边已响过两年,他总以这话为动力,也有些效应;几年来,经过全家人努力,家庭经济确有所好转,生活方面也有点起色;但市场物价逐渐上涨,收入与开支相抵,家中还没有余下多少钱;值得欣慰的是,农村实行责任制,总体上说整个村庄生活水平比以前强多了,但实际上生活还没有达到小康生活水平,还不是那么富有。

杨英香对江川这股创业劲头,非常满意,在村子里敢于人先地出外闯荡,其目的是想改变家庭现状,目前家境虽有所改善,要成为富裕家庭,可这不是一时半载就能改变的事;仨个都成为大小伙子,盖房定亲,个个都需要花钱;现在手头上存点钱,经不住一个儿子折腾就会花没了;因此,她觉得家庭负担很重,还需要全家人努力,坚持不懈地挣钱,家庭才能打个翻身仗。

当前最为迫切的是,杨英香盼望江川尽快成个家,只要儿子成个家,就万事大吉,心上也就少了一桩心事。

转眼间又临近冬深时,一场大雪扑天盖地洒向皖西南大地,大地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给冬季植物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大棉被;小麦、油菜、花草、蚕豆、豌豆静静地躲在这天然大盖被下,暖洋洋生长着。村里人站在村后山包上,放眼望去,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银色世界,远处的巍巍的大别山银妆素裹,就像一条巨龙蜿蜒在皖西南大地上,那高高的山脉,就像巨龙活动隆起的龙背,刚劲有力。

村子周围的丘陵上生长的松树、椿树、枫树、梓树、梧桐树、还有村庄前桃树、梨树,都披上银妆;最显眼的是那密密的松针,整个树枝披上厚厚积雪,积雪压着松杈发出“吱吱”声,清脆可辨。觅食的麻雀,在雪地上蹦来蹦去,也只能拿这雪充饥,根本上找不出它们可口的食物;还有寻食的野兔扑腾扑腾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清晰可辨;也有闲不住的村民,想顺着这脚印,想捕捉只小野兔,让一家人吃上一顿丰盛的饭餐,在雪地上瞄了一段路程,小野兔脚印突然不见了;让人扫兴而归。

在村子周围雪地上,不难看出有狗踩下深深的脚印。雪地上最能让人可辨的是,通往外村的路上,被来来往往的人踩成深浅大小不一的脚印,凌乱的脚印向外地延伸着,纵横交错。大雪封盖,给人们出行的人带来不便,村民们首先想到的是,各自自铲门前雪,用铁锹把自家门前雪铲除,与邻家铲开一条通道,互相来往有个方便。

腊月过小年头一天,徐根庆从德安乘火车到九江,再乘轮船到安庆,又从安庆乘客车赶回家,陪全家人过小年。一年在外工作,最迫切地想见儿子叶慧兰,盼望着儿子早一天回到家中,看看儿子是胖了还是瘦了;做父母疼爱子女,时刻有操不完的心。

其实,城里人生活比乡下人好,干活轻,不晒太阳不淋风雨,这谁都明白,可父母就是怀有一颗牵挂的心;每年正月元宵节一过,俆根庆就赶到厂里上班,母子俩一年难得见上一面,他爸爸还好点,每年隔三差五还到厂里去走动走动,见到儿子也就习以为常;可他妈妈却不同,见到儿子,满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好像身上的病也痊愈了,在儿子假期里,每天好吃好喝款待儿子,把儿子当客人一般招待。

徐根庆回到家,最感到高兴的是徐江川,他每天又和徐根庆在一起谈心,谈外面的世界,谈心中的恋人,谈心中的感想,谈未来的前景,好像心中有说不完的话语。

最迫切盼望的还有杨英香,她早就盼望着徐根庆早点回家,好让根庆与江川谈谈心,让根庆劝劝江川,让江川找个女朋友;现在她唯一的希望,把希望寄托在根庆与江川的沟通上;她知道江川最爱听根庆话,由于从小相处相互帮助,他俩的友情超出常人,从小亲密的交往,使他俩建立了深厚感情,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俩遇事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共同的语言使他俩更亲密,更真挚。特别是徐江川每次发生困难时,徐根庆总是无私地伸出援助之手,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徐江川,把江川当兄弟对待。对此,徐江川心里对徐根庆充满着感激,这种感激是发自内心,是纯真的友情,是人间真情写照,是人间亲密的友情在他身上体现;他一直把徐根庆当作兄长看待,平时对根庆的话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从不在徐根庆面前耍性子,总是谦虚地对待徐根庆;由于双方的感情是真挚而又友好,才有了相互尊重的情谊,这种从小培养出友情一直延续到如今,忠实难得。最重要的一点,徐江川最相信根庆哥能力,为人办事诚实,谦谨严密,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这一点,他俩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在恋爱观点上,徐江川与徐根庆却有两种不同观点,徐根庆虽长得帅气,经过几年城市生活,接触到城里新生事物,城里人风度自然潜移默化到身上,而且风度十足;可他对寻找恋人,釆取的是可遇不可谋的想法,有种对城里商品粮姑娘追求,用他的话说,以后的孩子也是城里户口,这一切好像是为了后代着想。在厂里,只要是商品粮户口姑娘,他抱着对女孩子能追就追,追求不上就放弃的心理,绝不想在一棵树上做窝。不过,他这种婚姻观点,在当今社会青年中普遍存在,凑合型婚姻还是占相当比例,有的先结婚后培养感情,这是常见的一种社会现象。

自从进了厂子之后,徐根庆这几年放假回家时,跟母亲拉会儿家常;然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去江川家看看。这次回家也不例外,跟母亲唠叨了一会儿,就跟母亲转换着话语说:“妈,我想到江川家去坐坐。”

“你这孩子,刚回家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想江川啦!吃饭没有呀!”叶慧兰脸露着笑容问。

“妈,下车时,买几个馍头吃了,不饿,不饿;妈,那我到江川家去啦!”徐根庆站起身说。

“刚回家,歇会儿拜!”母亲关心着。

“好,好,在江川家玩会儿就回来。”徐根庆笑着跟母亲招呼着。

徐根庆在路上遇到乡亲们亲切地打着招呼,那亲热劲让人感到亲切,给人一种纯朴的感情。他刚走到徐江川门外就大着嗓子喊着:“江川,在家吧。”

“在家,根庆哥,到家啦!听说你回来,我准备过一会儿去看你呢!”徐江川听到徐根庆声音,赶紧从里屋走出。

徐根庆哥看见江川一身灰尘,笑着打量问;“江川,你在家忙什么呀!”

“这,春节不是快到了吧,正和母亲收拾屋子,把卫生打扫一下,好过个愉快的春节。”徐江川拉着根庆手说。

“如今党有这么个好政策,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应该快快乐乐过好年。”徐根庆也高兴地回答着。

杨英香在里屋正忙着,听到根庆说话声,连忙扔下手中扫帚,拍了拍身上灰尘从后屋里走出,见根庆与江川亲热地说着话,还没有走到根庆面前,就打招呼说:“根庆回来啦!江川快倒杯水绘根庆喝。”

“二婶,不喝,您还好吧。”徐根庆松开江川的手,转过脸来问。

“还好,根庆坐会儿。”杨英香指着板凳说。

“根庆哥,你这一回来,光顾说话,忘记给你倒杯茶了。”徐江川边说边从堂间桌上,拿起茶杯,在热水瓶倒点水涮涮,从茶盒里放点茶叶在杯内,用开水冲下;然后,递给根庆说:“根庆哥,请喝茶。”

“江川,你真是的,我俩还客气啥。”根庆用手接过茶杯说。

“根庆,你这回家陪爸妈过年,女朋友带回家没有。”杨英香关心地问。

“没有,她也要陪她爸妈过年。”徐根庆解释着。

“陪父母过年,那是应该的,应该的。”杨英香笑着回答。

“二婶,您身体比我妈好多了。”徐根应看着硬朗的二婶,转着话语说。

“你妈身体有点小毛病,只要好好调养,也会好转起来。”杨英香有些担忧说。

“二婶,我一年到头不在家,有时我爸又外出,谢谢您和江川对我家关照。”徐根庆表示感谢说。

“你这孩子,说那里话,你家里人对我家也不错,你还经常帮江川找活干,帮我们家解决困难,根庆,应该谢谢你才对。”杨英香笑着回答。

“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帮助江川是应该的。”徐根庆诚挚地说。

“根庆,我早就盼你回来。”杨英香转着话题说。

“二婶,有什么事找我,尽管说。”徐根庆急切地表着态。

“我操心的是江川的婚事,你也知道江川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婚姻大事还没有落实,我又说不信他,我早盼你回来,帮我劝劝江川,让他找一个差不多能过日子姑娘算啦!”杨英秀皱起眉头说。

“二婶,您别急,江川这么优秀,还怕谈不上朋友。”根庆看到二婶脸起愁云,开着玩笑说。

“你们年轻,并不懂得青春不饶人,光阴迅速,一旦过了青春这个年龄,怕那时找个媳妇难呀!”杨英香有些担忧地说。

“二婶,这话说得有道理,江川与雪梅谈得不是好好的吧,您老着什么急呀!”

“光他俩人谈有什么用,听江川讲,雪梅自己做不了主,她要征求父母同意才行,看样子,雪梅也是个面浅姑娘,她在自己父母面前不敢提与江川的事。”杨英香说出情节。

“这倒是个问题,江川也是个腼腆小伙子,光俩人谈不行,应该找个媒人到雪梅家牵线搭桥,落实了才行。”徐根庆建议说。

“这我想到,雪梅也提过,叫兴生哥给我们牵线搭桥,可我和我妈去找过兴生哥,可兴生总是搪塞了事。”徐江川接过根庆话说。

“叫兴生去说媒,肯定是指望不上;不久前,华祥对江川关心,人家好意给他介绍个对象,可他就是不肯,总是念念不忘雪梅姑娘。”杨英香有些生气地说。

“二婶,别生气,江川既然这样爱看雪梅,年轻人有年轻人追求,您老别管,他们相爱总不能当儿戏吗!。”徐根庆劝着说。

“他俩相爱是好事。雪梅是个知情答理的好姑娘,说实在的,我也喜欢;根庆你从小同江川一起长大,你也知道他生性懦弱,又面浅,见到姑娘脸发红,如果雪梅不主动答应,叫江川追求,他很难做到。”杨英香说出儿子的弱点。

“这点我知道,因为江川诚实,才取得人们信任,江川,二婶说得对,追求爱情,光靠诚实不行,有句台词不是这样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徐根庆打着风趣说。

“这些我知道,可我心里也清楚,叫我当面追求,我嘴上却说不出口呀!”徐江川面带为难脸色说。

“这是你诚实的一面,不善于同姑娘打交道;所以,做母亲的劝你,找一个能在一起过日子姑娘得了。”杨英香趁机说。

“妈,您老不要劝我,我和雪梅好上这么多年,叫我放弃与雪梅的感情,我做不到;妈,让我再等等吧,至少我要探明雪梅父母意见,再讲,好吧。”徐江川坚持已见。

“你这么硬拖也不是办法,要与雪梅家结为秦晋之好,应该要主动到雪梅家求亲才行啦!”徐根庆一语道破真谛。

“两年前,我就向雪梅发出求爱信,雪梅没有回绝,也给我写了情书,还叫我找她大表哥兴生为媒;为此,我很高兴,找到兴生,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兴生说我家庭条件不行,我家困难实在,可不能当面嘲讽我呀!兴生这话太伤人自尊心,有些让我自卑,让我满腔热血降到低点;家庭经济不搞好,我再无雄心上她家去求婚。”徐江川情绪低落说。

“兴生真是的,那家不是从穷日子过来的,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呢?兴生太没有见识了。”徐根庆有些生气地说。

“为此,我想把兴生话当动力,努力奋斗改变家庭贫困现状,到时才有底气上雪梅家求婚呀!”徐江川握着拳头说。

“孩子,你现在刚走上做生意之路,做生意是要冒风险,不是十拿九稳的钱,要想脱贫致富谈何容易,再说,雪梅姑娘这么大了,她的父母肯定不会把女儿养成大龄姑娘才嫁出去,可时间不等人啦!孩子你要三思而行啦!”杨英香说出一番阅历很深的话。

“妈,您老好意我明白,如果兴生再不愿为我和雪梅的事去做说客,我想再找一个人上雪梅家,如果雪梅父母不答应,再做决定好吧。”江川表着态说。

杨英香见儿子坚持己见,把内心的情感真实表达出来,要想一时改变他的想法有点难;她见儿子这么执意爱着雪梅,让儿子做出痛苦选择,做为母亲又忍心何忍;既然江川这么执着爱着雪梅姑娘,雪梅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与江川谈得来的好姑娘,自己怎忍心拆散他俩呢?这样做,会显得母亲太无情。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儿子的婚姻,自己不能强求,强求了怕害儿子一辈子,那样会毁掉儿子幸福。仨人暂时陷入沉默之中。

徐江川想起自己与雪梅交往几年时间,还不能把俩人关系定下来;回味母亲的话,觉得母亲的话不无道理;因为他太爱汪雪梅,但他敢爱而又不敢大胆当着雪梅面追求,他怪自己太懦弱太善良,怪自己毫无主见,让自己困惑在爱情摇篮之中,内心里充满着徬徨,充满着无奈,怨自己在女孩子面前求爱,太显得软弱无能;正因为这软弱无能性格,让自己与雪梅的爱毫无发展,让自己的爱停在一个港口,毫无办法前行;为此,让自己苦闷,让自己担忧,他担忧的不是雪梅不爱自己,而是担忧雪梅父母不答应这桩婚事,到那时在母亲面前不好交代,那就太令自己为难,更加伤母亲的心。

在徐江川情窦初开,心里产生对雪梅爱的意念时,在与徐根庆闲谈中;徐根庆就了解到,徐江川对汪雪梅有着深厚的爱,一往情深;少年时虽说有种爱意,但爱恋还在朦胧状态,有种默念的想法。这么多年过去,默念已转成爱恋,俩人已渐渐产生了爱情,这种爱已在江川心中根深蒂固;徐江川忠贞不二地爱着雪梅,村里人都一清二楚,他要不是爱着雪梅,经人介绍,早已成了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如此地深爱着汪雪梅,达到如醉如痴程度;要是意志不坚的人,早就放弃了这份爱。

可徐江川不同,他痴心不改地爱着雪梅;徐根庆怕江川陷进爱情漩涡之中,怕他一旦失去汪雪梅,会危害身体,出于对江川的负责与关心;在不得己的情况下,也好心地劝过说:“江川,感情这东西,不能强求,强求会伤害身体,身体是人一生中最大本钱;单相思长久下去会伤脑部神经,有缘随缘,没有缘分也不能苦了自己,委曲求全不可取,不管是拥有,还是失去,都要坦然地面对人生。”

“江川,根庆的话说得对,保重身体是关键,不要像电影上看到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不要把苦恋酿成悲剧。”杨英香也告诫儿子。

“妈,情感问题我懂,您放心,儿子可不是个一击就倒的人,如果那样,那就太可悲了。”徐江川表着态说。

“江川,应该这样想,这样想就对了;二婶,我还是那句话,江川的婚事应该由他自己做主,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家了。”徐根庆告辞说。

“你回去呀!根庆哥,回来应该跟母亲多谈谈心,以了母子之情;根庆哥,等会儿我去看你呀!”徐江川和母亲把根庆送出门外。

“好,我在家等你呀!”徐根庆边说边向家中走去。

雪后天空仍灰蒙蒙一片,连续几天雪花飞舞,地面上覆盖的积雪真能赶上东北雪地了。这寒冷的天气,给徐江川心里更增加了一丝寒意;他找了一本上次雪梅带给他的一本书《战斗的青春》准备看,但想到自己的前程,想到自己从小相好的汪雪梅,到如今自己深深地爱着她,俩情相悦,又不知能不能成为未来伴侣,这还要取决于雪梅父母;母亲的善意与着急,使自己又感到有种无形压力,在压迫着自己,母亲是过来的人,社会上阅历也见过不少,她怕自己一旦失去青春,那将悔及终身。可叹的是,门当户对,世俗陈旧观点,像魔鬼一样,扼住人的脖子,让人心闷,让人痛恨。人为什么有这么多愁情苦恋,为什么这种苦恋给人带来的是痛苦与折磨,折磨得让人撕心裂肺,让人痛苦不堪,让人难以承受。

可这一切是现实,自己从小与汪雪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达到炉火纯青程度,可自己却不敢主动求婚;只把这苦情在心中独自苦恋,也不敢直面人生,让这种爱压抑在心头,成为日思夜想的魔念;其归根结底是一个“穷”字,让自己挺不直腰抬不起头来,造成心里有种阴沉,给自己心中造成一股无形压力。

懦弱是一种懦夫表现,是决定命运失败征兆,必然导致悲剧下场;谈情说爱也一样,姑娘爱的是一个人潇洒,爱一个人坚强,爱一个人举止言谈,最主要的是心心相印,两情相悦;再者是花言巧语,也可能得到姑娘芳心。

徐江川性格虽有所懦弱,但他不想做懦夫;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还不想放弃对汪雪梅的爱,因为雪梅对自己一生太重要,与她知心知底,相互了解,有着共同爱好,虽然各自嘴上还没有说出心中的爱,但从双方交流眼神中,可以窥探出有种爱在各自内心处交流,爱早已在他们各自心中形成,双方心知肚明,实际上已到了生根开花结果程度;要想徐江川放弃对汪雪梅的爱,决不可能。

实际上,要想得到汪雪梅的爱,与雪梅天长地久,说服雪梅父母,只要徐兴生伸出援助之手,这个目的一定能达到,可他就不愿成人之美。

徐江川见徐兴生一直不肯前往舅舅家,肯定不会为自己为媒,要是徐兴生愿意为自己说媒,他与雪梅也许订了亲;二年已经过去,徐兴生有的是机会,见到舅舅,他就是不愿出这个面。他不是痴呆,他心里明白坐等消息,不是办法,是坐以待毙;这是不可取的。要想与汪雪梅结为终身伴侣,只有另找其人到雪梅家走一趟,或者是汪雪梅父母来徐兴生家时,叫母亲亲自问一下,看她父母是何态度,自己心里还有个底。

思来想去,最后他又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徐华祥妹妹,徐华祥妹妹徐欣荣嫁在汪雪梅家邻村,与汪雪梅家不到一里地,她俩家还在相互走动;现在想唯一求助的,就是委托徐华祥到他妹妹家走一趟。想到这里,他一刻也不想耽搁,徐江川放下手中书,换上雨靴,踩看雪地急急地向徐华祥家走去。

大冷天,徐华祥坐在屋里用手拎着火团烘着火取暖,闲着没事坐在堂间抽着烟,一见徐江川风风火火地走进自己家,用手放下火团,并用手把叼在嘴上香烟拿在手中,站起身来说:“江川,你来找我去给你提亲啦!”

“华祥哥,你猜对了,我来找你就是有求于你去提亲,可提亲的人不是金姑娘,而是雪梅姑娘。”徐江川说明来意。

徐华祥一听,用眼望着江川不解地问:“江川,你是不是找错了人,如果你想提雪梅,应该找兴生呀!”

“华祥哥有所不知,为了向雪梅求婚,这两年来,我已经找了兴生二次,我妈也去找过他,他就是迟迟地不愿为我说媒。”徐江川说出原由。

“那兴生太不应该了,你和雪梅这么好,一村同居,他应该穿针引线,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呢?”徐华祥怀有不平说。

“可兴生不这么想,他一嫌我家穷,二还有一层意思,想把雪梅介绍给二弟。”徐江川有些气岔说。

“那兴生不傻吧,明明知道你跟雪梅这么好,就是把雪梅介绍给他二弟,就是她爸妈同意了,也不见得雪梅会同意的。”华祥一针见血说。

“兴生就是这么个死脑筋,我也不想去求他了,现在我想想也只有你能帮上这个忙。”徐江川说明来意。

“如果兴生都不行的话,那我怎么能帮上忙。”徐华祥又不解地问。

“凭你三寸不烂之舌罢,我想委托你找下欣荣姐,欣荣姐又与雪梅家来往,我想请欣荣姐去雪梅家去问问她父母,看她父母能不能看上我。”徐江川终于说出内心想法。

“那也只有这么办了,那我明天过去,尽我的心,叫我妹妹去问问,好吧。”徐华祥爽快地答应看。

“华祥哥,那太谢谢你了。”徐江川感激地说。

热心的徐华祥第二天早饭之后,出门前换了一身新衣服,穿上胶靴踩着积雪,迎着寒风前往妹妹家,年近半百的徐华祥迈着有力的双腿在雪地里行走着,雪后放晴,阳光暖融融照向大地,有的积雪在慢慢融化。由于走得急,徐华祥取下绒帽,显顶的头皮,在阳光和雪光映照下,有点发亮,为了排出身上热气,他又解开了棉袄的衣扣,冷风吹在身上,也感觉不到冷。十公里乡间小路,又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行走,走得他有些气喘,走上二个多小时,临近中午时分,他才好不容易走进妹妹家门。

正在灶上灶下做饭的徐欣荣和丈夫,见哥哥这冰天雪地里大老远来到自己家,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禁有些慌张,脸带慌色说:“哥,来啦!你怎么这冰天雪地里上我家。”

她丈夫一听大舅哥来了,连忙从灶下站起打招呼说:“哥,大老远地走这么多路,累了吧,赶紧坐,赶紧坐,我给你倒杯热水喝。”边说边走向堂间,从桌上倒杯水递给大舅哥。

“好,好,我实在累坏了。”徐华祥接过水猛喝了一口茶。

“哥,快要过年了跑来,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妹夫好心地问。

“不是,不是,说起来一言难尽,江川是本家堂弟,我看二婶为他亲事没少操心,心里特别急,我出于好心给江川介绍个对象,可他硬是不答应,他心里爱着雪梅姑娘;他知道你跟雪梅父母有来往,叫我上你家,叫你到雪梅家走一趟,去问雪梅父母同不同意江川做他家女婿。”徐华祥说明来意。

“这好说,吃过午饭,我去问一声就知道。”徐欣荣欣然答应着。

午饭过后,徐欣荣涮洗完锅碗,就跟她哥打招呼说:“哥,叫你妹夫陪着多坐会儿,我到雪梅家去一趟。”看样子她也是个热心人。

“欣荣,那就烦你到雪梅家,同她父母多美言几句。”徐华祥交待着说。

“这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徐欣荣换好靴子,拿条围巾包着头出了门。

就在徐华祥与妹夫闲聊将近一个时辰;徐欣荣回来了。徐华祥一见,迫不及待地问:“妹妹,问得怎样。”

“不尽人意,雪梅爸说江川太老实,又没有手艺,怕女儿跟了他,很难给他女儿幸福。”徐欣荣有些为难地说。

“难道你没有说,江川小伙子不错,又有上进心,是个能干的小伙子。”徐华祥追问着。

“江川是个能干的小伙子,回娘家我也听说了,我也实话告诉,其实,雪梅爸妈也知道,只是有一点,他爸妈也没有一口回绝。”徐欣荣透露一点风声说。

“那好像有点希望。”华祥继续追问着。

“那我说不准,从雪梅父亲口气上听得出,他找女婿倾向手艺人。”徐欣荣直白说。

“照这么说,很难说准了。”

“从她爸口气中,好像有点难度。”

“那雪梅知道她爸妈的意思吧。”徐华祥更加详细地追问着。

“我到她家时,她到别人家玩去了,雪梅不知道。”徐欣荣实话相告。

“好,既然这样,我也准备回家了。”

“这冰天雪地里,赶回来挺累的,哥,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吧。”他妹夫留住说。

“年关将近,回家还要忙着过年呢!都是兄妹,过了年再来好吧。”

“既然这样,那我不留你了,回去路上慢点,小心累坏了身体。”他妹夫关照着说。

“知道,知道,过了年,上我那儿去玩呀!”徐华祥告辞着。

“好,好,哥,路上慢点呀!”徐欣荣和丈夫把哥哥送出门口。

徐华祥冒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赶。

正在徐根庆家谈心的徐江川,看着天色慢慢暗淡;他心里惦记着徐华祥从汪雪梅家回来没有,他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去华祥家去探问一下;想到这里,他对根庆告辞说:“根庆哥,华祥哥该回家了,我想到他家去看看,看华祥哥回家没有。”

“那你去吧。”

“有空上我家玩啊!”

“好,你去吧,不管是喜讯,还是不好消息,心态要放平和些,啊!”根庆特意嘱咐着。

“嗯,知道,我走啦!”徐江川告辞着,并有些心事重重地往徐华祥家走去。

徐华祥刚回家不久,快到五十岁人,在雪地里行走一个来回,感觉好累,正坐在堂屋里桌子旁抽烟歇息。徐江川一见招呼说:“华祥哥,回来啦,大老远的让你跑路,让你老哥受累了。”

“都是兄弟,辛苦点是应该的,只是,只是。”徐华样吱唔着说。

徐江川从徐华祥吱唔声中,感到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敏感地问:“华祥哥,是不是欣荣姐去问了,雪梅父母没有答应。”

“那倒不是,雪梅父母亲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回绝,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徐华祥实话相告。

“这么说,雪梅父母有些不愿意,是吗?不知雪梅知不知道她爸妈意图。”徐冮川听到不祥消息,心有些往下沉。

“这欣荣可没有说,欣荣说去她家时,雪梅出外玩去了。”徐华祥告诉说。

徐江川从徐华祥模棱两可的话中,听出了汪雪梅父母,肯定看不上自己;雪梅是不是听父母话,这还是未知数;他脑子乱哄哄的,不知如何应付这局面。为了能找出点眉头来,他又想到根庆,让根庆帮助自己出出主意,好有办法去说服汪雪梅父母。想到这里,他心事重重地从徐华祥家告辞出来,径直走到徐根庆家。根庆正在堂屋桌上,看着小妹妺做寒假作业,一见江川又来了,有种顾虑重重脸色;他知道情况不妙,从桌边直起身子问:“江川,华祥哥回来啦!”

“嗯。”江川简短的答应看。

“问得怎样?”徐根庆看江川一种不愉快心情,想弄清原由。

“不容乐观。”徐江川脸色有色阴沉。

“那可要想开些,有缘随缘呀!”徐根庆劝着说。

“可我不甘心呀!我和雪梅从小相处,日思夜想,盼的是和雪梅生活在一起,做个幸福的伴侣。”徐江川表情有些痛苦。

“江川,坚强些;不要痛苦,你可弄清雪梅是何态度。”徐根庆话语转向主题。

“从我俩多年情感上相处,雪梅肯定会喜欢上我的,虽然我向她没有亲口表白,但我俩也曾多次笔墨传情,雪梅说他也喜欢我。”徐江川坚信地说。

“光痛苦有什么用,那你应该主动找雪梅谈谈呀!”徐根庆打气说。

“光找雪梅谈没用,可雪梅对自己的婚姻做不了主,我多次提过,我们的关系;她说要听命于父母,让父母决定自己命运。”徐江川吐出实情。

“既然这样,那问题就大了;但你千万控制自己感情,不要冲动,有树不愁没有鸟来做巢,要坦然面对人生。”徐根庆指明着方向。

“我在心里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叫我放弃雪梅,我真的做不到,根庆哥,你说我怎么办?”徐江川眼光里充满着求助。

“江川,要想追求需于自己的爱,你应该大胆地到雪梅父母面说出心中的爱,也许雪梅父母看你俩情相悦,会改变主意,同意你和雪梅结合呢?”徐根庆鼓励着他说。

“根庆哥,你也知道,叫我冲锋陷阵我行,叫我谈情说爱,我却笨嘴拙舌,有口难开,是个真正懦夫,追求爱情,我太无能了,我实在无能。”徐江川摇头自责说。

“既然你有这种心理障碍,那也只能任凭命运安排,你也就不要一门心思追求雪梅,如果有人介绍合适的姑娘,找一个得了,别把自己套在思情苦恋之中,免得有害身心健康。”徐根庆点悟着说。

“如果与雪梅结合不到一起,我会痛苦一辈子。”徐江川痛苦地揺摇头。

“那你就要鼓起勇气,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徐根庆加重语气说。

“在雪梅面前,也许我能做得到,但在她父母面前我很难做到,雪梅说她父母家规很严,我怕她父母不同意,会打骂雪梅;这样会有损雪梅声誉,怕给雪梅难谌。”徐江川太善良了。

“既然你怕有损雪梅脸面,那就偃旗息鼓,另找一个姑娘得了;这样,既了了二婶心愿,给你自己也是一种解脱。”徐根庆在为江川打退堂鼓。

“根庆哥,我真的到了进退两难局面,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一直为我仨兄弟操心,我太对不住母亲了,雪梅能不能成为我的朋友,还是未知数,叫我另找一个姑娘,我真的很难离开雪梅,如果谈别的姑娘,我是不会幸福吧。”徐江川左右为难说。

“中国乡村青年,有多少自恋自爱,凑合型多,有好多是先结婚,后培养感情,他们的生活不也过得好好的吧。”徐根庆知道诚实的江川,没有人从中帮助缔结姻缘,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人,出于对江川关心才说出这一番话。

徐根庆的话有道理,说得徐江川哑声无语;怪只怪自己在爱情面前是个懦弱者,毫无勇气闯关冲关,面对心中向往的爱,很难在恋人面前大胆追求,只是在无限的单相思里,等待别人给自己牵线搭桥,这是不现实的事。

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要是家庭富有,也不致于自己在汪雪梅父母面前畏头缩尾,徐兴生也不会歧视自己,凭自己自身条件,说不定徐兴生还会主动为自己牵针引线,难道说家庭暂时贫困是个障碍,会给人生带来坏的厄运,贫困难道让人这么害怕,给人这么自卑,这真是人生一大悲剧。

徐江川为了求得汪雪梅的爱,苦苦追求与等待;他碍于脸皮三番五次去找徐兴生,让他去撮合自己美好姻缘,可兴生却是不肯;如今又托徐华祥委托徐欣荣前去说亲,她父母态度好像又模棱两可,对我的人品评价不成问题,不同意的原因,还是家庭贫困和自己太诚实,担心女儿嫁过来受苦。一个“穷”字,己把他折磨得全身疲惫,他己从各方面去努力,想摆脱贫困这个恶魔;可是不管怎样去努力,也没能使自己成为富裕户,针对汪雪梅父母思想观,自己家庭脱不了贫,想在雪梅父母面前去提亲,却难有可能。

杨英香知道江川去找过徐华祥,委托徐华祥前去汪雪梅家求亲,这冰天雪地里,骑自行车不行,完全靠步行,深一脚浅一脚来回走了二十多公里路程;为了江川幸福姻缘,徐华祥不辞辛苦,她心里很感动。就在徐江川离开徐华祥家不久,她也前去徐华祥家说了一番感谢话,并问明情况,徐华祥也就实话实说;杨英香听完这些,也感到江川要与雪梅结合,想取得她父母同意,可能毫无指望;这下让杨英香也毫无主见,不知如何是好。

徐华祥见状却建议说:“江川也老大不小了,他的婚姻也不能拖了,您应该给他点压力,叫他相一个姑娘得了,不要老找一棵树做窝。”他出于对徐江川好意才这么说。

“你把欣荣的话对他说了吗?”杨英香详细地问道。

“说了,我看他听了却心事重重的。”徐华祥实话相告。

“他与雪梅好上这么多年,痴情到痴心不改,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杨英香显得毫无主张。

“二婶,你应该不能心软,江川如果婚姻再拖,我怕会害他一辈子;二婶,我也是出于好意,帮他东跑西跑的,如果谈雪梅没有把握,我看还是去谈谈金家姑娘,看金姑娘可愿意。”徐华祥好心地提醒着。

“华祥,你为江川好,我心里清楚,我太感谢你了;现在金姑娘不知谈朋友没有。”杨英香感激说。

“金家,叫我二姨问了一下,二姨传话来说,还没有谈。”

“我回去同江川说,这事太感谢你了,人情后感。”

“二婶,都是一家人,客气啥。”

杨英香听徐华祥说江川与雪梅姑娘很难有个圆满结局,她的心情同江川心情一样,心事重重回到家,做好晚饭后;徐江川才心事重重回到家,闷闷不乐地走进房间。杨英香见江川回到家,叫江政、长青吃饭,小哥俩答应着从房间里出来,由于受哥哥爱好读书影响,他俩正在房间里看着书。他俩见着哥哥一脸忧愁,没有往日欢快的模样,在与哥哥与母亲近日交谈中,从中了解到可能是哥哥与雪梅姐恋爱受阻,大哥心里不好受;因他俩还没有进入恋爱阶段,对哥哥追求雪梅姐的爱似懂非懂,也不好过问什么。

杨英香见江川没有出来,对着房间叫着;“江川,吃饭啦。”

“我不饿,妈,您和俩个弟弟吃饭吧。”徐江川懒洋洋地回答着。

“江川,就有什么为难之事,饭也要吃吧。”母亲关心地说。

“妈,您吃吗,我真的吃不下。”徐江川一副无精打釆模样。

“江川,不管发生什么大事,饭一定要吃,一旦饿坏了身子,那不是闹着玩的。”

“妈,你放心,一餐不吃不会饿坏身子。”

“哥,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徐江政关心地问。

“不是,不是,你们吃吧。”徐江川露出苦笑的脸。

“江川,你是不是太没有志气了,听到雪梅爸爸没有答复你跟雪梅关系,你就成这样,那你以后在社会上怎么走呵!”杨英香告诫着说。

“哥,只要雪梅姐与你好,她爸爸不答应怕什么,你就追罢;你不主动追,那能得到雪梅姐芳心,只有得到姑娘芳心,才能俘获姑娘的感情。”徐江政有点老成地说。

“你难道不知道哥太诚实,硬追一个姑娘,下不了手,可雪梅又听她父母的话,就是追,让人有些为难。”徐江川说出苦情。

“去,去,小孩子家懂得什么;江川,妈知道你善良诚实,你敢爱,却没有胆量追求自己的爱情,你要是按你二弟说的那样做就好了,可你又做不到,这是你生性懦弱造成的,一旦雪梅听她父母的话,你就可能别无选择;孩子,母亲出于好意劝你,华祥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你就有缘随缘吧,别耽误了自己大好时光;孩子,听妈一句劝呀!”杨英香开导着说。

“凭我这么多年与雪梅交往,雪梅与我可以说心心相印,俩小无猜,妈,我真的爱着雪梅,雪梅至今没有谈朋友,证明她也是爱着我的;现在叫我放弃,我真的做不到呀!”徐江川念念不舍地说。

“孩子,妈妈劝你,是为你好;根庆说得对,有缘随缘;像我们上辈子人,有多少姻缘是自己谈成的,像村里这些叔叔婶婶、大哥大嫂那一个都是经人介绍的,他们生活在一起,不也是有情有爱吗!不也生儿育女吗!也能持家立业吗!历史上有多少苦恋人成为悲剧;你看过书,看过电影,像梁山伯、祝英台,贾宝玉、林黛玉,就是爱情牺牲品。”杨英香进一步开导说。

母亲的话,句句在理;就是母亲不说,他也明白这其中道理,他也看过爱情小说,中国的外国的,很少有一帆风顺爱的结合,爱情这个伟大字眼,在人世间有情有爱的人,怎么就那么艰难地走到一起,其主要原因是门第观点、贫富悬虚引起的纠葛,难道是老天爷对这些有情人惩罚吗?难道真的是败坏风俗吗?这让人真的有点百般难解。徐江川曾在心里反复念叨爱情这个字句,这个字眼太神圣太伟大,让人振奋,让人奋斗,为了心上人,而不顾一切去牺牲自己;可这个爱情也太脆弱,经不住打击,经不住折磨,好多有情人,棒打鸳鸯两分离,遗恨千古;爱,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

徐江川再也经不起爱情折磨,他那颗曾在与汪雪梅的笔墨传情中,曾多次山盟海誓,曾多次在情书中把自己心中的爱表达出来,为了雪梅,他可以舍死忘生,拋弃一切;可是到头来,仍还是梦幻,在梦境里自得其乐;在现实中,仍然是幻想的天空,只能回忆与汪雪梅交往的欢乐,在欢喜中回想曾经交往的美好时光;徐江川多么盼望着时光倒流到少年时代,天真烂漫,无拘无束,花前月下,唧唧哦哦,那时光太值得人依恋,太让人思念。如今成为年青人,即将转换为爱情时,从中却出现难以预料的阻力,这阻力太强大,能阻止千军万马,能阻止滚滚洪流,令懦弱者望而止步。

徐江川在火热的爱情面前出现徘徊不前,他在爱情面前是个弱者,经不住大风大浪冲击;在母亲的劝说下,他那颗经过爱情锤炼,而对汪雪梅忠贞不愈的心,再也经不住折磨;从前那种对汪雪梅爱如铁石般的心,已在开始慢慢熔化,心头对雪梅的爱渐渐地在动摇,犹如夜深人静时,突发地震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在母亲催促下,徐江川思想在激烈斗争着,他每天看着母亲,为了自己而焦虑不安的心;他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太自私,太对不起母亲对我们兄弟仨人,而日夜操劳的心;他考虑到母亲一年老似一年,考虑到自己已到独当一面的时候,还让母亲操心,他觉得有愧于母亲,他也不想太再多地伤母亲心了,母亲把自己兄弟仨人拉扯大,含辛茹苦,真的不容易;望着母亲鬓边已染上白发,徐江川心酸了,再也于心不忍;他太恨自己无能,无法改变自己命运,让心爱的人两眼相望,贫困的隔阂,却遥不可及;他的心沮丧透了,思想开始沉沦,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有没有爱情;他那渴望已久得到汪雪梅的爱心,开始崩溃了,犹如翻江倒海;他的理智再也战胜不了昔日的相思之苦,为之相恋的思想开始动摇,舍死忘生为了爱的信念已开始消极,犹如翻江倒海,令人痛苦不堪。

为了减少母亲每日在自己面前唠叨,为了了却母亲一桩心事,为了让母亲有个欢畅心情,为了了却徐华祥对自己一番好意;徐江川在母亲面前妥协了,他决定抱着无作谓的态度,去与金姑娘见上一面,以应付母亲对自己终身大事的关心,了却母亲时刻为自己操心的心愿。为此,徐江川昧了自己那神圣的爱情之心,亵渎了自己曾经山盟海誓许下爱的诺言,践踏了自己那纯洁相许的爱,做出了有违良心的错误决定。

在徐华祥再次上门询问下,徐江川终于答应了去相亲。天空中雪花还在飘荡,就像乱箭飞舞,密密麻麻雪花一夜之间,又掩盖了行人足迹;徐江川的心情却如寒冷的天气一样,心里凉彻个透,去相自己不相爱的姑娘,他心里实在不愿意。

杨英香见江川终于答应了去相亲,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盼的是这一天到来。为了江川早日成个家,她想趁此机会,尽快约儿子去相亲;她怕夜长梦多,怕时间拖久了,怕江川变卦,趁着江川开口答应之际,她来到徐华祥家,同徐华祥商量着说:“华祥,江川的亲事有劳你了,你对我家江川这么关心,我全家人心里记着呢!”

“二婶,客气啥,是不是江川答应相亲的事。”徐华祥猜想着说。

“华祥,人们说你是孔明,你还真能能猜会算啦!算你猜对了,这又要麻烦你为江川的亲事走一趟,到金姑娘家去探探口气,看还行不行。”杨英香拜托说。

“那行,既然江川同意了,那我明天到金家走一趟。”徐华祥爽快地答应着。

热心的徐华祥第二天又踏上积雪,前往金银屏家,同她父母商量着,终于取得金银屏父母同意;因年关将近,徐华祥趁热打铁,建议第二天来相亲,金银屏父母欣然答应。

徐华祥欢天喜地地回到家,马上把这大好消息告诉杨英香说:“英香婶,金家姑娘还没谈朋友,金家那里已同意我带江川去相亲,叫江川准备准备,明天就去。”

“好,好,华祥太谢谢你了。”杨英香听到这大好消息,欣喜若狂,面露兴奋之色。

杨英香早就盼望着这大喜日子到来,她要儿子打扮得帅帅气气,并找出儿子在节日里或外出时,穿的新衣服,让儿子打扮得飘飘亮亮,并对儿子交代说:“江川,相亲时,首先要穿戴整齐,第一给姑娘家要有个好印象;第二见了女孩面说话嘴要甜些,这样才能給女孩家产生好感。”

“知道,知道。”徐江川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一生大事,明天可不能是这个态度呀!”杨英香叮嘱着。

“嗯。”徐江川简短地答应一个字。

徐江川经过母亲给他精心打扮,更加英俊帅气,那白净的脸面,更加光彩动人,有股书生相。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阳光普照大地,眼前银色的世界,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厚厚的积雪,把南方大地装扮成银妆素裹,分外妖娆。村里老年人望着纯洁的白雪笑着说:“这厚厚的积雪,要是面粉多好喲!”不过,瑞雪兆丰年,凭庄稼人经验,来年庄稼必定是个丰收年。

茫茫的积雪覆盖整个大地,忙碌惯了的庄稼人仍不闲着,东奔西走置办着年货;整个雪面上,被行人踩出一遍凌乱的脚印,被明显地踩出一条条路,也有好多人走近径,走在田间小路上,把各村与各村连接在一起,通向四面八方。为了安全,雪地上很少见到有人骑车;勤劳的村妇,见阳光普照大地,赶紧把弄脏的衣服,在家用热水泡好,再用拎到池塘边跳板上,用洗衣棒槌打破冰块,用力地在水中清洗着衣服。

徐华祥和徐江川一前一后走在雪地里,胶靴踩在雪块上,发出‘吱吱’声,清脆入耳;三、五里路一走,徐江川倒不吃力,年纪稍大的徐华祥头顶开始冒热气,他用手摘下草绿色绒军帽,露出头上稀疏的头发,在阳光照射下,头皮有些发亮。

徐江川脸上并没有像其他相亲小伙子,那种特有的喜悦,从面上看倒好像有满腹心事,去做他不愿干的事,他心不在焉地跟在徐华祥后面走着;內心世界还在激烈搏斗,波涛滚滚,他的整个身心在內疚;在没有与汪雪梅通信下,就草率地做出决定,內心里觉得太愧对汪雪梅,把忠心相爱当儿戏,内心里充满着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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