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现世,西横有变。”安安仔细翻过信纸,发现只有这一句话之后,忍不住生起气来,好不容易收到顾景铄的来信,结果就只有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连一声问好都没有,安安想着顾景铄现在的样子,算了,好歹也是愿意给自己写信了。
安安平缓下自己的心情,仔细看向这句话。
“海域”对于宋安来说并不陌生,自她出来游历后,几乎每个地方都能听见有关于这个地方的传说,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地方让她有种熟悉之感,毕竟自己在这个大陆13年,第一次接触到“天下大势,合久必分”这种说法,而这明显是现代的说法,安安不排除有人和她一样穿到了这个大陆的可能性,而且,从他现在的作为来看,明显是不怀好意的,甚至是想推翻这里的统治,鼓动大家一起翻身做主人的态势,作为接受现代教育的人,没有人比安安更知道政治忽悠的强大影响力。
安安想起自己在东谢的那一年,一直没有往深处去想,但现在想起来,未免没有“海域”的影子在其中。东谢与南宋、北安、西横同为这片大陆上的四大强国,尽管小国林立,但他的地位一直都很牢固,而现在,东谢在外戚的操控下,已经渐渐式微,亡国的言论甚嚣尘上,关键在于,东谢一直都有外戚之忧,这次的外戚皇后的娘家宇国虽然在小国中强大,但也没达到能亡东谢国的地步,东谢作为最看重血统的国家,根基还是很稳的,而这次,明显是有人在故意夸大,扰乱民心,联想起来,不得不说事有蹊跷。
安安合上纸条,提笔回忆自己在各个国家的经历,将自己认为有蹊跷的地方都记录下来,越写越心慌,一点点不觉得,但汇总到一起,若是没有认为操控,相必也不会到这种程度,安安将信封好,想着这封信到达顾景铄的手中,希望能有一点作用吧。
“景铄:
受到你给我的字条,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不至于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以及对于你所说的话,我仔细回顾我的经历后,发觉远不只是西横,东谢也有苗头出现……接下来在西横的日子我会仔细注意这一方面。
两年多没见你,从你的字可看出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大好,落笔有力,我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最近参观了很多西横的礼仪教育学堂,这里的人文关怀远超其余国家,气氛也很令人舒适,一个人在这里虽然有些寂寞,但更多的让我感受到了这种文化上的愉悦,要是能一直在这里就更好了。
……
夜深了,早些休息,再见。
安安。”
顾景铄如往常一样打开信,当看到“不用担心”的时候,明显眉头一皱,将心中重要的有关于“海域”的事情记下之后,按往常一样,将信收好在盒子里。
仔细想了想之后,唤出安东,“上次送去容玉斋的簪子做好了没有?”
“应该是后天交货。”
“那,咳咳,把簪子交到宋小姐手中,咳咳。”顾景铄突然咳嗽不止。
安东明显迟疑了一会儿,这种事一般都是交给安西来做的,待联想到安西的性格以及世子的行为之后,安东立马反应过来,“是,属下一定快马加鞭送过去,世子废神伤身,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宋小姐知道后会担心的。”
顾景铄停下咳嗽,脸色有些尴尬,但明显对安东的话是满意的,挥了挥手,让安东下去。抚摸着信盒,顾景铄自言自语,“怎么能让你不担心我呢?我可是无时不刻不在想你啊,要公平。”
望国容玉斋后院。
“这是真的?”秦意和苏遇看到之后,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连一贯淡然的谢淮也明显有些诧异。
“是安安传来的消息,它在东谢呆了一年,想必不会有多大出入。”顾景铄坐在上座,对着众人给出了沮丧的回答。
“如果真是这样,那东谢现在已经被渗透了,而且正如安安信中所示,是直接的国家权力中心被动摇,看来我们都忽视了流言的力量,没想到这次真的有这么严重。”谢淮想到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海域”早已在大陆活动就一阵后怕。
“秦意,加强在东谢我们的人的活动,重点关注朝堂上的信息,找到东谢亡国消息的来源,重点观察东谢皇后秦氏的来往,以及查一下宇国最近的情况。”
“好,我立刻让人着手去办。”
“苏遇,你仔细观察西横的朝堂状况,一旦发现不对立马深入,必要的时候可以让西横皇上知道一点。”顾景铄转向苏遇。
“可,我们在西横的人不是很多,要是想查探出来,可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苏遇有些困扰的说。
“先从西横各个议学处开始查,那里是西横相互讨论学术的地方,而且面向部分普通人开放,是‘海域’的人想要打响名气最好的地方,还有,”顾景铄说到这有些吞吐,“让他们重点关注一下安安的行迹。”
听到这,苏遇不可抑制的发出笑来,“哎,我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宋安?也没看学院里你们多要好啊,对吧,”说着还寻求其他人的认同,“就连南安楼也要以她起名,要不是为了她,你应该根本就想不到成立一个这样的组织吧。”
“对啊,”顾景铄笑眯眯的回答,“有意见吗?”
看到顾景铄这样的笑,苏遇和秦意同时畏缩了一下,还是谢淮岔开了话题,“说起来,自从安安走后,时宁也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呀,和护国公大人一起去了边境,现在在那里可快活了,每天都在军营里,和士兵们同甘共苦呢!”苏遇气冲冲的说到。
“你那么生气干嘛,惹着你了。”秦意看向苏遇。
“你说,我才是将军之子吧,要去也该我去啊,结果呢?他小子和他爹说一声就把我挤下来了,那个名额可是我求了我爹好久我爹才空出来的一个营长位子呢!说到这我就生气。”
“好了,怎么,和我们一起还让你不开心了啊,嗯?”秦意搭着苏遇的肩。
“参见楼主,宋小姐从西横传信过来了。”底下的侍卫呈上一封信。
众人面面相觑,顾景铄也有些惊讶,毕竟昨晚才收到安安的来信,今天又寄过来。
顾景铄接过信,“下去吧。”
等男子离开后,众人聚在一起,“怎么?”顾景铄压下信,笑眯眯的看着围上来的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好,你先看,你先看。”
众人走到另一边,看着顾景铄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
“‘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西横沨郡议学堂。”
顾景铄看着只有这一句话,有些失望,但同时也在意料之中,收好纸条。
“哎,我们还没看呢!别收啊!”秦意忍不住喊出声。
“行了,赶紧告诉我们吧。”谢淮看着顾景铄笑眯眯的样子,身旁两人又焦急不安。
顾景铄这才严肃起来,“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这是?”众人都严肃起来。
“西横沨郡议学堂讨论的题目。”
“是‘海域’?”苏遇开口。
“信中没有明说,但应该没有差错,若真是他们,那他们的用意就很值得思索了。”
“哎,你们说,他们到底是英雄呢?还是想造时势呢?”苏遇看着众人。
“我想,他们应该两者都想抓吧。”谢淮紧接着开口,“他们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呢!”
众人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