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氏得意地瞄了连氏一眼,心情大好。
初次交锋,伍氏大获全胜。
这才是第一步呢。皇甫琴淡淡地笑。
伍氏在云南寂寞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一方天地,不想掌掌权才怪了,有了个能威胁到二娘的对手,她应当没时间管庄上的闲事了吧?
二夫人连氏的确是气不过,就是正经婆婆先老夫人,她也没晨昏定省过!
因此在人散之后,就跟自己的一双儿女发脾气,“不过一个姨娘而已,居然拿起了婆婆的架子,还一口一个小媳妇小媳妇的,当我不知道她在暗示我,我只是平妻而已?哼,老不死的老妖婆!”
皇甫婧一面帮连氏顺背,一面劝道:“娘,她好歹是父亲的生母,您就是看在父亲的脸面上,也得供着她,若不然,父亲会怎么想您?”
“是啊,娘,您可不能得罪姨老太太。”
今日的皇甫翔有些神思不属,闻言只是附和了一句。
这个出色的儿子,可是她一辈子的骄傲,有一点神情不对,连氏都能察觉出来,忙关心询问,“翔儿,可是有心事?”
皇甫翔闻言微叹。
原来是江南各省空了几个知州的缺,皇甫翔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入国子监三年余,按说可以被推举直接入仕,但是这一回没有他的份,他去询问国子监的那些老古董,都是强调资历,说他资历尚浅,可是他却认为,这些人注重的是出身,他的出身不够正统。
“下次还不知是哪一年了,都是这名分害人!”皇甫翔一脸不平之色,目光灼灼地盯着娘亲,“大娘那边您到底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辈子屈居她之下?让我们几个儿女都谋不到好出身?您也应当清楚,若姐姐是正经嫡女的话,姐夫就应当是广宁侯世子,而不是嫡次子。”
连氏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怨毒,脸上满是狰狞之色,牙齿磨得咯咯直响,
“那个贱妇,仗着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强行将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挤为平妻,还害得我儿受尽委屈,我真是恨不得抓烂她那张表子脸!”
咒骂了片刻后又化为气恼,“可是我总不能下毒吧?那会染上人命官司的。我已经尽量减了庄上的开销,只希望她多染风寒,尽快一命乌乎。……可恨那贱妇壮得跟牛似的,几次生病,庄上的杨总管拖着不请大夫,她居然自己好了。”
话音里尽是怨毒。
皇甫翔蹙了蹙眉,家里的事他都听说了,不免忿恨,“七妹去到庄上,日后必定会缠着父亲将大娘接回来,到时咱们怎么办?”
连氏急忙忙地保证,“你放心,就算她回来了,七丫头怎么都越不过你们兄妹几个去。”
皇甫翔不由得摇头,娘亲怎么总是抓不住重点?
“我担心七妹干什么?若您成了正妻,她就只是庶出了,如何越得过我们兄妹去?您要谋的,是这正妻之位!”
顿了顿又道:“那御赐头面的事娘亲不用担心,我自会与父亲商量解决。”
连氏素来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足智多谋的,连连应声,“那娘就放心了。”
皇甫翔似笑非笑地道:“娘也要尽快让儿子放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