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的脸上闪过几丝尴尬,她不是不想对付李氏,可是李家虽在江南,却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皇甫婧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此时才柔柔地小声道:“娘亲是心善之人,大哥你何必逼娘亲呢?……不过,恶疾也是七出之条,倒不一定要人命的。”
连氏和皇甫翔母子俩眼睛一亮。
“这主意好。”皇甫翔迫不及待地道:“药的事我去想法子,定不会叫人看出端倪来。”
连氏搂着女儿笑,“还是我的婧儿最聪慧最伶俐。”
皇甫婧被赞得脸红,不好意思地钻进连氏怀里,不过眼中却露出了愉悦之色。
被休弃的正妻的儿女,是要改为庶出的。
皇甫琴,我等着你象狗一样来巴结我!
翌日,天色未亮,皇甫琴就起床穿戴好,笑盈盈地道:“走,咱们给姨老太太请安去。”又叮嘱英妈妈,“可要记得我跟你说的事儿。”
“我办事,小姐您只管放心。”英妈妈郑重承诺,随后又迟疑地问,“您怎么知道姨娘们肯定会问我?”
皇甫琴轻笑,“二娘那么厉害,不许她们随意出院子,这跟禁足有什么区别?现在来了一个同是姨娘的老太太,她们三人必定想讨好姨老太太,让日子过得舒服一点。昨日我哄得姨老太太开心,她们不来找妈妈你取经,还能找谁?”
英妈妈听得连连点头,欣慰又骄傲地想,小姐果然是惠质兰心,心思手段样样出挑。二夫人你最好别再欺负小姐,不然有得你受的!
到了柳园,皇甫琴竟不是来得最早的,三位姨娘和庶出的九妹皇甫纯都已经到了。
姐妹俩见过礼后,三位姨娘便上前来给皇甫琴见礼。
吴姨娘是皇甫纯的生母,自小服侍皇甫诚的,年纪最大;常、姜两位姨娘都是同僚送给皇甫诚的扬州瘦马,妩媚妖娆,各具风情。特别是姜姨娘,今年才不过十九岁,入府也才四年,极得宠爱。
不过这两位姨娘都没有生儿育女,若说二夫人没动过什么手脚,皇甫琴可不相信。
见过礼,皇甫琴携了九妹先进堂屋里候着,带来的妈妈丫头们,则与三位姨娘一块儿候在院子里。
姜姨娘嘴儿最甜,拉着英妈妈说话。英妈妈笑问道:“姨娘今日怎么不先去兰园服侍?”
姜姨娘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去过了,是二夫人令婢妾们先来服侍姨老太太的。”
絮叨了许久,姜姨娘才问到重点,希望英妈妈教几招,怎么讨好姨老太太。
来了来了!英妈妈心中暗想,姑娘真是料事如神!
故意迟疑了片刻,压低声音道:“姨老太太一人多寂寞,应当最喜欢热闹吧?比如说用餐的时候有人服侍着、陪着,平时打打叶子牌什么的……老奴也是猜的,不知道准不准。”
三个妾室都觉得她说得有理,各自陷入深思。
一个多时辰后,连氏才由儿女们陪着,姗姗来迟,可是姨老太太却偏偏在这会儿才醒。她不得不进到内室,服侍伍氏更衣、梳头、净面……好不容易忙完,正赶上皇甫诚下了早朝回来,众人在柳园的堂屋内依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