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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友情篇(4)

其实,岂独对于我,他是所有年轻人的慈祥的长辈、亲切的师长和知心的朋友。他很喜欢年轻人,喜欢小孩,特别是上了岁数以后,更愿意跟年轻人在一起。他常说:“我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这样我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好像充满活力。”他家有很多年轻朋友、小朋友。一般说来,老辈与其朋友的第二代的关系是不会十分密切的。可是辛老的朋友们的第二代与辛老的关系却相当好,经常登门拜访,有些话,他们连父母都不说的,却愿意对辛老诉说。这些年轻人常常艳羡地说:“伯父家里没有代沟,老少两代那么融洽,真让人羡慕!”也许,他们不断来访,是为了也亲身体验一下这没有“代沟”的家庭生活吧?

常常听人说起老年人和年轻人之间存在着所谓的“代沟”。可是在辛老和青年之间却似乎看不到这种“代沟”,至少在辛老方面,主观上是要填平这种“代沟”的。辛老在加拿大期间,有一位他的学生的女儿陪他游览了多伦多市的公园,并在一起照了相。他们相处得那么融洽,玩得那么高兴。辛老为此写下了《“代沟”上握手》一诗:“过午的阳光照亮林荫/灰鸽白鸽跳跃在绿色草坪/我边在诗叶上题字/边听你絮语低声/我忘记了你是我学生的女儿/你忘记了我祖父般的年龄/你谈论你青春的梦想/我心上响起驼铃/隔代人共同来找生命的支点/鸿沟能不能就美好地犁平?”我觉得这首诗是富有深长意义的,已经不限于原来写此诗的缘起。辛老是将此诗送到所有青年的面前,诚挚地表达了犁平“代沟”的美好愿望和决心。这种愿望和决心来自他对青年的理解和信任。

为了理解青年,他有意识多接近青年。有时女儿的同学来了,不管认识不认识,他都要放下手边的工作,问长问短,热情地与之交谈。每天吃饭时,辛老总要子女们谈谈单位里的见闻,特别是有心捕捉有关当前年轻人思想和生活方面的信息。他特别关怀青年诗人的成长。对于前两年有些青年诗人所提倡的朦胧诗,他的看法是:“写得朦胧一点也没有什么可怕,只要政治上不朦胧就成了。雾里看花不是也有美感吗?但假如一天到晚都不见太阳,恐怕也吃不消。我并不提倡写朦胧诗,但以为拼命去反对朦胧诗也不必要。年青人往往有一个朦朦阶段,例如对人生的探索时期、恋爱时期等,但我们用不着过分担心,他早晚自己会从雾中走出来。情感上应该有美的东西,不要搞得那么紧张。青年人只要好好引导,一定会有了不起的成就。我衷心希望年轻人超过我们。老诗人都应该有这个胸襟,一代比一代强,这才体现了社会的进步!”

辛老对于青年诗人,既不一味吹捧,又不动辄批判,而是采取引导的态度,既热情地肯定他们的成绩,又诚恳地指出他们的不足,尽管他创作和社会活动都比较忙,但他还是担任了上海不少大学的诗社、文学社的顾问,并且热情地赋诗鼓励青年作者。因此不少青年诗人、青年诗歌爱好者都把他当作自己尊敬的老师和可与倾谈的挚友,经常上门请教。辛老认为,这种交往对他来说并非只是支出,也有收入。那就是说,不光是青年人向他请教,他也从青年人身上汲取到新鲜的信息、虎虎生气和充沛的活力。曾经有人说:缪斯女神只钟情于年少俊彦,这也许有一定的道理,可也不尽然。青年诗人固然有青春激情,有蓬勃朝气,可以诗情洋溢,才气纵横,而老年诗人只要不断地更新、充实自己,永远保持一颗年轻的心,虽则已居桑榆晚景,却仍可绽开诗的春华。辛老就是这样一位“年轻的老诗人”。他曾说:“‘哀莫大于心死’,只有不断地进取,不断地探索,敢于扬弃旧的,吸收新的,才能跟上时代的进展。杜甫《赠卫八处士》有句‘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写诗也要像剪韭菜一样,割掉一批,又生出新的芽来。”

他的这种见解多么深刻!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把1976年以来写的诗总题为《春韭篇》了。正因为他敢于扬弃旧的,吸收新的,他的诗充满着年轻人才有的蓬勃朝气和生命力。读着他的诗,真不敢相信他是年已古稀的老人!说起来,还曾发生过一些有趣的误会。有些年轻的女学生一开始并不了解他。偶然读到他的诗,立刻就迷上了。他们以为辛笛是一位风度翩翩、才气横溢的青年诗人,就纷纷给他写信,有的在信中还流露出爱慕追求之意。这倒令人又想起他的另一件“韵事”来。

二十多年前,在香港有一位女士偶尔在书摊上读到辛笛的诗集,爱不释手,一直珍藏着,并到处打听诗人行止。后来有人告诉她,王先生在上海。她真想马上赶到上海与诗人相见。可是,她终于没动身。这是为什么呢?据她说,她一开始就迷上了辛笛的诗,觉得美极了!推想人也一定很美。二十多年来,她就这样怀着倾慕的心情,把想像中的辛笛的美好形象深深地镌刻在心灵的隐秘处。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她感喟青春悄然逝去。想必辛笛亦已老矣!为了永远保持她心目中那美好的形象,她决定还是不见为好。可是,1981年辛笛从美国回国途经香港时,与这位多情善感的女士终于还是相见了。这是二十年来他们第一次相见。这位富有诗人气质的女士当时作何感想不得而知,而辛笛却为此写下了一首小诗:二十年前/你在旧书摊上/无意中拾起了我的诗/蚕在茧中找到了自己//二十年后/我第一次遇见了你/人间何处无诗/你我都已不是旧时风格//也许你说得对/见了何如不见/是的,桥下的流水/一年比一年更绿(《香港小品》之二)这是诗的情感,情感的诗!

尤其令人赞叹,并可传为佳话的是,他和夫人徐文绮的结合也充满了诗意。诗成了连结这对幸福的佳偶的一根赤绳。

“我是看到了他的诗以后,才和他交朋友的。”辛笛夫人对我说。时间过去了几十年,这位文静贤淑的夫人眼里闪着动人的光泽,一时沉浸在对幸福往事的回忆之中。她告诉我,她的大学同学章功叙也是辛笛中学同学。章功叙对辛笛的诗十分激赏,并向她推荐。谁知她一捧上手就放不下了。她说对于辛笛,她是先爱其诗,后爱其人的。我不觉脱口笑道:“这也可说是爱乌及屋吧?”说得夫人也笑了。她又说:“不仅我们的结合有诗意,而且我们孩子的降生也与诗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很感兴趣,忙问其故。

夫人告诉我,辛笛的第二本诗集《手掌集》中的《手掌》几乎是和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同时诞生的。原来,夫人临产,住进了医院。辛笛在产房外等候孩子呱呱坠地。《手掌》就是在等候中写成的。孩子诞生,诗篇杀青,可谓双喜临门。曾有人将诗比作诗人之子,则诗犹子耶,子犹诗耶?说到这里,夫人微含嗔意:“后来我看到《手掌》后,还很有意见:我在受难,你倒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辛笛伉俪情深,老而弥笃。在朋友们中间,他们是以模范夫妇著称的。“当然也不能说一点矛盾都没有。”辛笛夫人说“譬如说,我对他最有意见的就是不大有秩序,写作时,床上桌上全堆满了书,弄得杂乱无章。”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做作家、诗人的妻子还真得要有些忍耐性!自然也难免有争执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像开红绿灯一样,对方开红灯,自己就开绿灯。”

辛笛在大洋彼岸加拿大访问时,想念大洋此岸的祖国亲人,想念数十年风雨同舟的老伴。为此,他深情地写下了《蝴蝶、蜜蜂和常青树》一诗寄给夫人。诗的最后这样写道:两只小船相依为命,/有时月朗天清,有时也风雨纷纷。/熟悉而服帖,/彼此心上的皱纹早经一一熨平。/常青树深深合抱生根,/更给我们以清凉的覆荫,/遮雨遮阳,就像一把伞那样殷切可亲/。“有时月朗天清,有时也风雨纷纷。”只有夫人才体味到这些诗句的丰富的内涵,才感受到这些诗句的份量!呵,那是什么声音由远及近向她袭来?那是一种她曾非常熟悉后又感到陌生的可怕声音!那一片“打倒”的鼓噪声仿佛是从上一世纪传来的,它是那么遥远,但又好像就近在咫尺……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她又看到辛笛被一伙戴着红袖章的人押着批斗。她看见他头顶上的几茎白发在寒风中颤动。几个“红袖章”围着她,粗暴地向她喊叫,逼问她辛笛是什么人?她镇静地、充满感情地依然用文静的语调回答:“他是旧社会中的好少爷,家里并没有宠坏他。他是好人!”

这是什么话!旧社会中的少爷竟会有好的!这不是为资本家涂脂抹粉吗?这还了得!接下来她的遭遇是可想而知的。当她步履踉跄地回到家里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在脑子里一闪。她走进厨房,关死了门窗。当她的手刚接触到煤气开关时,陡然哆嗦了一下,停住了。她不能撇下他,不能撇下孩子们……

“在‘文革’中,我们夫妻相濡以沫,总算熬过来了!”夫人轻轻吁了一口气,好像刚刚摆脱一个恶梦。

辛老对孩子从不溺爱。他教育孩子们从小知道人应该自立,应该靠自己的力量生活,而不应该一味依赖父母。即使在家庭经济很优裕的条件下,辛老对子女仍然要求很严,不让他们乱花钱,甚至要他们省下零钱买书。这么说,辛笛对子女是不是太苛刻了?当然不是。他是有意识培养孩子们节俭朴素的美德,而不至于沾染上某些“膏粱子弟”身上的那种追逐虚荣,崇尚奢侈的坏习气。这也就不难理解,当社会上不少人为争夺遗产,姐妹反目成仇,兄弟同室操戈时,而辛笛的儿女们却能深明大义,尊重父母的意愿,把祖父留下的十五万美元的巨款全部捐献给国家。在当今社会上还流行着一切向钱看,讲究实惠的风气中,他们的表现是何等难能可贵!这不能不归功于辛笛的教子有方!辛老的小女儿王圣思就是在这样的家庭教育和薰陶下成长起来的。

是的,辛笛对自己的子女要求是很严格的。初识辛老时,对他这“严”的一面似乎不能想像:如此一位宽厚长者能严到哪里去呢?直到有一次我和他的谈话,才改变了我初时印象。

当时我提到一位颇有名气的诗人,为了打击别人,抬高自己,竟然在背后做小动作,偷偷向上级领导打小报告,对他人进行诬陷和诋毁。我惊异地发现:一向宽厚慈祥的辛老听了顿时怒容满面,气愤得话音都变了:“诗人就是写诗嘛!何必搞这些名堂?我看这种人心术不正,怎么能写出好诗来?诗人,诗人,做人第一,写诗第二,要写好诗,先要做好人!”

此刻,我从他那平时总是含着慈爱和善微笑的眼睛里看到一股凛然正气。“做人第一,写诗第二。”这是辛笛不止一次地教导青年诗人的话。这语重心长的肺腑之言,既是他对青年诗人的殷切瞩望,也是这位老诗人自己一生行为的准则。

辛老为人,正直爱国。

辛笛诞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里。父亲是晚清的举人。他一心希望儿子好好读书,求取功名。但同时,这位举人老爷也接受了康有为、梁启超的维新思想,主张实业救国,因而硬要儿子学理工科。哪知辛笛从小不喜欢数理化等理工学科,特别是数学,他更学不好。他喜欢文科,尤其爱好文学。他曾在《大公报》上发表一些短文和诗,用稿费来买文学方面的书。他是直到1927年插班进了南开中学后,才开始接触“五四”新思潮。在这期间,他读了胡适、俞平伯的新诗,以及一些西方小说。所有这些,使他开拓了眼界,解放了思想,也使他对新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学毕业后,辛笛先后在北平的两个中学里当了一年的中学教师。随后,他去英国爱丁堡大学攻读英国文学。他虽然身处异国,心却向着多灾多难的祖国,写了不少怀念故国的诗,发表在《大公报》文艺副刊和当时戴望舒等主编的上海《新诗》月刊上。

抗日战争爆发后,身居海外的辛笛再也无法安心读书了。激于爱国热情,辛笛在英国各地四处奔走,宣传募捐,支持抗战。在伦敦,他买到了斯诺的《西行漫记》,便如饥似渴地读着,心情无限振奋,觉得中国新生的希望在延安。于是,他决心从个人的缠绵情感中走出来,暂时不再写诗,以促使自己诗歌风格的转变。

不久,辛笛回国,在上海的大学里教书。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大学停办,辛笛去金城银行当秘书,从此投身银行界。当时,银行界里地下党员很多,辛笛就在地下党的外围做不少工作,搞些社会文化活动。

抗战胜利,辛笛欢欣鼓舞,他又提起笔,重新开始他的诗歌创作生涯。后来他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这样说道:“是啼血的布谷使我领悟到古中国凡鸟在大时代中的啼鸣,必须把人民的忧患溶化于个人的体验之中,写诗才能有它一定的意义。”但过不多久,他在为民族的复兴而高兴之余,对国民党做尽坏事越来越感到失望了。于是他越来越靠近当时的地下党组织。1948年,辛笛向党组织提出入党申请。当时地下党组织考虑到辛笛在党外更有利于开展工作,更有利于团结工商界和银行界人士,因而建议他暂不入党。辛老曾经很动感情地对我说过:“追求党是我终生的奋斗目标,虽然我已届古稀之年,我仍在积极地争取!”他曾不止一次地诚挚地说:“我这个从旧社会生活过来的人,也是到过西方不少国家的知识分子,有比较才有鉴别,从亲身经历中认识到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共产党才能领导全民族走上真正繁荣富强的康庄大道。”

这就是这位老诗人发自肺腑的心声!

我们怀着尊敬和爱戴的感情回顾了辛老所走过的人生道路。我们可以看到这位老诗人的每一个坚实的脚印,都注满了对祖国的眷恋和热爱,他的每一个坚定的脚印,都是向光明迈进的一步。

辛笛将父亲留的十五万美元的巨款全部献给养育他的伟大的祖国。这确实是一笔巨额遗产,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可以数世享用不尽。然而,十五万美元价值虽然巨大毕竟还可以估量,而老诗人对祖国母亲的一颗拳拳的赤子之心又何能估量呢?

新时期开始以来,辛老觉得青春和诗情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诗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他的诗歌创作的又一黄金时代到来了!

此刻,当我即将结束本篇时,辛老那一双满溢着爱的眼睛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们不正是从辛老那双慈祥而常含微笑的眼睛中,窥见他那热爱祖国、热爱青年、热爱生活和诗歌的美好心灵吗?愿辛老诗泉不竭,青春永驻!

原载《芙蓉》1987年第2期

诗道笛辛譹訛

———《赠王辛笛》补遗

卢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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