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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往事轶闻(2)

在距大门前十多米处,建有青水砖砌成的长方形“看墙”1座,墙长约十米,高4米,歇山顶,形似大照壁。“看墙”阴阳面周边均为砖刻花纹图等,阳面中心留一神龛,阴面为砖刻拼接的二十四孝图诗,如王祥卧冰、时迁偷鸡、昭君和蕃等等。刻工精细,人物造型逼真,立体感强,远近闻名。因此,乡民进城多来观赏和敬香,年关节庆尤众。其点燃的香火悉由毕府无偿提供。

据毕府后裔毕金枝说,毕钟奇之后,毕家还有多人为朝廷命官,如其弟毕钟秀即为县令,故家产万贯,良田、商号颇多,为宁安堡四大富户之冠。同治年间不再为官,加之兵燹与子孙毕兆雄(秀才)等染嗜烟赌,从此家道中落。

1920年,中卫发生地震,毕府房屋和“看墙”部分倾圮。不久“看墙”也因无人修葺而全部倾废。

詹家树影

杨应林

民国年间,中卫老城北门外右侧居住詹家大户,宅院很大,占地约5亩,分前后两院,约40余间,住有30余人。

20世纪30年代,詹家前院右侧两间耳房内四壁,忽然出现了大批倒树影,微风过处摇曳不定,好似海市蜃楼一般,堪称奇景。主人为了保护这一奇景,便把屋内杂物清除,门窗加锁。消息不胫而走,一时轰动了城内外,参观者络绎不绝。主人认为树影乃富贵的象征,大吉大利,只对一些亲友和文人雅士开放。我友王某当时才9岁,为了观奇,便约几个伙伴翻墙上房从大天窗窃视,景如前述。

1948年上半年,詹家发生了一场大火灾。把包括耳房在内的大部分房屋财产烧毁,树影不复存在。相传,树影进屋,龙影落井,早已有之。我幼时在中宁舟塔和县城石桥曾也亲睹。根据光折射原理,树影入屋那是偶然巧合,并非富贵降临。

魏寨古井

杨应林

中卫县城南的魏氏家族,祖辈筑寨而居。寨外东南角有一古井,始建年代不详,使用至今,井水颇旺,四季不干,可多年不淘,水质清凉甘甜。

该井深6米,底圆,直径2米,用不规则石块垒砌圆桶形向上收缩井身,4米以上改用长方条石错槎相砌。再上为3层方形圆洞石,各长宽0.72米,厚0.24米,圆洞直径0.4米,石呈紫褐色,质坚且细腻。石面光滑,四边凿沿缝,北二角和南中心各有长2.5厘米方穴一个,深3.5厘米,原为安装木井盖铁环之用。面石四侧均为3个下垂上托边大腰细的方形台柱物,形成两个区间,中有动物等图像。东为龙、兔,西为龙、麒麟,北为龙、鹿,南似货布状物,多方格。工艺精湛,形象逼真。井壁有可供人上下之脚窝。

据主人魏国宁说,此井水祖辈均作磨豆腐、榨油、熬大烟之用。现村民仍喜用,皆说用此井水煮饭好吃,而且不掉头发和延缓黑发变白。

固原的小西湖

李振南

抗战期间,国民党中央军四十七军由抗日前线撤退驻扎在平凉、固原、海原、预旺一带,司令部设在固原县城。当时固原地处抗日大后方的要塞,军队戒备休养。

当时,军长高桂滋调动全军工兵营战士并征集当地大量民夫,在固原城内靠城墙西南拐角施工建造人工湖泊,占地面积约百亩,仿照杭州西湖模式建造,取名“固原小西湖”,成为专供高桂滋等高级军官休闲、避暑、游乐的场所。

抗战胜利后,小西湖由封闭式转向开放,供人们游闲消遣。当时,我在平凉高平中学读书,每逢暑假由平凉路过固原停留,遨游一番小西湖美景,她虽不及“桂林山水甲天下”景色,但她那小而美、小而精的景观留给我难忘的回忆。湖水清澈,假山伫立,莺歌燕舞,池中荷花亭亭玉立,湖岸垂柳迎风飘扬,鱼儿穿梭游弋水中,青蛙叫声悦耳动听,湖中浮桥回折,榭亭石凳供游人歇息纳凉,一片鸟语花香景色,景致迷人,使人流连忘返。

那时,固原城清晨处于雾茫茫雨濛濛的氛围,气候宜人,雨水充沛,山清水秀,空气新鲜,自然与人文景观回味无穷。

河曲奇观

吴怀章

1990年6月,因修志工作需实地考察,我们登上了牛首山主峰大西天。举目远眺,东部重峦叠嶂,寺庙遍布,小西天即在眼前。向北望去,金牛卧伏,黄河北流,青铜峡拦河大坝,历历在目。西南山下,黄河弯曲似满月开弓。隋代开皇十九年(599年),在鸣沙设环州,“环州以大河环曲而名也”。河水缓流,阳光闪烁,水色晶莹;库区林木茂密,鸟声啾啾;河边蒲草丛生,随风飘拂。如此水光山色,真是令人陶醉。

夕阳西下,寺中钟磬齐鸣,木鱼声声。这时,山下环曲的河面,突然出现一种奇观:一条金黄色的光带横穿河中,形状、大小基本相似三个太阳,呈“品”字形,在水中晃动,极似金蛇逞威,玉盘入水。时至黄昏,才渐消失。观之令人心旷神怡,看后仍觉余兴未尽,再向寺僧询问,也说:西边河面经常在临近傍晚时出现金黄色的光带,如同河上搭起的金桥,时而是一片光团,时而是一长串太阳,时而是“品”字形的三个太阳,变幻莫测。

考之文献,明万历年间李蒉《重修牛首寺碑记》中记载:“有时而现灯河曲,天花散彩,遇之者恒以遭际难逢。”明崇祯六年(1633年),牛首山《重修药王殿施茶碑记》又载:“下则河放毫光,常相照应。”由此看来,“河曲奇观”古已有之。

树王厄运

杨应林

中卫县城西王家桥(现宁安乡郭庄村2队)前张发德的祖坟里,有棵堪称树王的大榆树。据张发德生前常对人说,这棵大榆树是他祖先在明代中叶手植的。

相传1921年,中卫县税务局长晏某身患沉疴,久治不癒,差人向“神树”求药。将王家后人给的根部朽木灰拿回煎服,果然“药”到病除,恢复了健康。事后,晏某不但给王家以钱物赏赐,还给“神树”悬木匾一块,上书“树大务滋”四字。从此,每逢初一、十五,求药者纷至沓来,献匾也越来越多。匾有软硬之分:硬的木制,钉在树上;软的用红布绸挂在绳子上。匾上的题字有“有求必应”、“试则灵”等。解放时,还有数十块,为笔者多次所亲见。

大榆树究竟有多大?据笔者老友窦仰仪、尤长先(均住在大树附近)等多人说,他们实测过树身,要用7个半人挽手才能合抱,周长约十一米,高五米以上。上分3个大股,每股粗近两米,长十多米。3股中间曾有4人上去玩纸牌而未被发现。股上再分小股杈,顶高在五层楼以上,树冠超过一亩田大,真是乘凉的好去处。树上栖息繁衍着各种鸟十多种,其中以乌鸦、麻雀、喜鹊、鸽子、斑鸠、老鹰、鹭居多,鸣声震耳。树下的粪几天就可积寸把厚,为王家提供大量有机肥料。

解放后,破除迷信,向“神树”求药治病的人逐渐减少,匾也不悬了。1956年,县木器社曾出价800元求购大榆树,被张发德拒绝。1958年秋,为解决大炼钢铁的燃料问题,东风人民公社书记朱某决定无偿砍伐大榆树。树主张发德已双目失明,久病在床,迫于形势,只好听之任之。

东风公社农具厂奉命伐树,每天出动20余人,光挖坑刨根就花了3天时间。锯树时因树身特大,通用锯条(约一米多)焊接了33联,勉强使用。锯两端各有七八人拴绳强拉,且是多方位下锯。树身锯倒,再锯大小股杈,整整干了半个月。据行家估算,积材约六十多方。这棵榆树大部分用于大炼钢铁,小部分农具厂做了农具,生长四百余年的大榆树从此消失。

“石炭井”名称由来

张照寰

据说,清朝前期,有一位牧羊人在贺兰山中,发现有地方终年冒烟,晚间还能看到火舌闪闪跳动,此起彼伏。冬雪夏雨再大,烟火不熄。牧者取数块黑石回来,燃之火甚旺,做饭、取暖均甚便。

事被平罗县太爷得知,令人开窑采掘。因交通不便,炭运不出,只得作罢。适县太爷闺女要嫁到贺兰山后蒙古贵族处,就将开采的炭窑作陪嫁品,送给亲家就近“代开”。从此,“代开”就成了今石炭井最早地名。

炭窑后来荒废。民国初年,有叫李大瞎子的外乡人,到“代开”招工挖井采炭,又恢复了生产,并用“石炭井”之名取代“代开”。

一种奇特的刑具

何仲德,杨应林

解放前,宁夏金积县政府设在清末留下的衙门里。1937年,何仲德在金积县政府任科员。有一天,他看到旧衙门的一间空房内,闲放着一种造型奇特的刑具。出于好奇,何仲德做了细致的观察。

这刑具不知叫什么名称,用大块囫囵方木制成,长约2.5米,宽1.5米,高0.5米,没有油漆。方木上面仿人体四肢长短、头颅、躯干等厚薄凿槽,在脖子、两手腕和两小腿髁骨处,各有一副公母铁扣可以上锁。

后来,何仲德询问年长者,方知这种刑具是专门用于捆锁会飞檐走壁大盗的。衙役白天比较好看守,到了晚上为防止大盗越狱逃跑,就把嫌犯仰面按倒在槽内上锁,盖上些衣物就可以了。次日开锁吃饭、放风。这种刑具实属罕见。

西河口的苦叹民歌

李景牧

黄河在宁夏青铜峡出口处,分为东西两道,西河是河道向东迁后遗存下来的一条西河道。

1939年夏季,黄河青铜峡段出现枯水,各渠引进水量不能满足需要,水荒严重,百姓怨言:“厅长旱园(当时建设厅长李翰园),农民旱田。”1940年春,汉延、大清、惠农三大干渠口上延至西河口,合并引水,与水俱来的砂卵石将河口淤高。

为争取水源,每年春季,清挖河道淤积的卵石,需动用一千多名渠夫,因渠夫吃住生活条件恶劣,他们边劳动、边唱着:“走大坝,过小坝,西河口扯犁铧,稀里里,哗啦啦,无奈何扯犁铧,有奈何不扯它,稀里里,哗啦啦,无奈何扯犁铧!”苦叹的歌声,响彻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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