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的举动已将敌人的注意力全部被汉森所吸引,一个高大的战士手持着长柄斧怒吼着向汉森冲来,他用尽全力将手中的武器砸下来,他自信他的力量足以将面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和那面可笑的盾一同粉碎。然而,汉森却没有丝毫的躲闪,他站立着摆好姿势,将盾摆在身前迎上对方的重击,斧头结结实实的砸在盾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但盾牌和它后面的人却还如磐石般巍然不动。巨汉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利用对方一瞬间的迟疑,汉森迅速的出剑将他的一只手砍断,随后又将剑刃送进他的胸膛。这时,敌方的一名武士已隐蔽的绕到了汉森身后,出其不意的挥剑向他刺去,汉森听到身后的风声,他没有拔剑而是灵活的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随即立刻拔出腰间的匕首,直接从对方的下巴插进去,颚骨被完全刺穿,汉森完全没有理会对方垂死时可怖的表情,就立刻抽回匕首插回腰间,同时转身从尸体上拔出长剑,将盾放在胸前戒备。
敌人慢慢将汉森包围,但他如同闪电般连续杀死四个人的举动,让没有人敢再上前去挑战他手中的剑。
树林里一双眼睛正关注着对岸发生的一切,是法拉齐,他并没有逃离战场,他率领骑兵脱离战场后,立刻从溪流绕到了对面的森林,看来他的侄子对这块地方并不怎么清楚,连溪流下游还有处被水草覆盖的浅滩也不知道。现在,法拉齐和他的骑兵出现在敌人弓弩手的身后。
繁密的灌木和厚实的草地很好的掩盖了骑兵的踪迹,而战场上的厮杀声也让弓箭手们听不到马蹄声。突然,法拉齐举起剑,虽然没有发出声,但骑兵们都知道这是冲锋的讯号,他们拿着笔直的长枪向藏在灌木丛里的弓弩手冲去。直到传来有人被砍翻所发出的惨叫,那群弓弩手才恐惧的发现,一队恐怖的钢铁巨兽杀进他们的周围。没有步兵的保护,这些弓弩手根本不是重骑兵的对手,他们手里的短剑只能在那些坚硬的盔甲上留下一些可笑的划痕。很快,在这样迅猛的打击下,弓弩手们仓皇的丢下同伴的尸体,向森林深处溃散而去。
法拉齐并没有投入战斗,他只是密切的关注战场上的变化,看到弓弩手的溃散,他举起手掌,示意手下停止追击。对面的步兵显然还没有察觉这里刚刚发生的战斗,他们依然紧紧包围着汉森,只是汉森的脚下又多了几具尸体。
法拉齐面无表情的又对手下用双手做了一个交叉的动作,骑兵们很快排成单列,长矛全部平放,这是单列冲锋的阵型。
法拉齐点了点头,举着剑突然发出大喝,胯下的的战马向离弦的箭般猛地冲出。后面的骑兵也保持着阵型跟随首领冲出。
骑兵飞快的渡过河,他们的战马踏在草地上,如同死神般推进着,发出巨大而低沉的轰响身,整齐的长矛指向步兵群。距离太近了,敌人的步兵还没有组织好阵型就被冲垮,最前面的几个敌人甚至被战马撞得飞起来。为首的法拉齐就挥剑杀入人群,战马巨大的马蹄将敌人纷纷踩倒,即使举起了盾牌,也被骑兵的长矛轻易刺穿。法拉齐在马上挥砍着,他准确的将剑插入敌人身上盔甲处的空隙,同时灵活的闪避着敌人的反击,他的身上沾满了敌人的血液,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他不断向前冲杀着,敌人根本无法阻止他,而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他竟一路杀出人群,看到汉森也正与敌人在厮杀,年轻人的脚底下已躺了许多尸体。
“汉森!”法拉奇大喊到。
“什么事?大人。”汉森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水,将盾牌放在胸前,大声回应道。
“和我去营寨,那里需要支援。”说完,法拉齐砍翻一个试图阻挡他的士兵,便向山坡上冲去。
汉森也立刻跟随法拉齐像营寨方向跑去,他也看出来,这里敌人的步兵已抵抗不了多久了。
营寨上的战斗异常惨烈,法拉齐的步兵在哈弗斯的指挥下利用木桩拼死的抵抗着,长矛手利用木桩之间的空隙狠命的用长矛扎向敌人骑兵的马,这让这个营寨看起来像个致命的刺猬。罗曼发疯的叫喊着骑兵冲锋,他焦急地发现他的骑兵在这几根烂木头前根本无法发挥冲锋的威力,而且他的人也越来越少,法拉齐的弩手每次齐射都会带走两三条人命,虽然罗曼的骑兵与战马防护很好,但密集的钢矢总会在盔甲的薄弱处留下几处恐怖的洞眼。
看到法拉齐从对面的山坡下冲上来,罗曼不禁打了寒战,他绝望地想到自己的步兵在山的对面已被全部消灭。随后,他竟然丢下自己的士兵向西边逃去,他的心理已经崩溃。而法拉齐立刻策马紧紧地追上去。
失去首领顿时令塔罗斯的骑兵溃散,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四下逃去。
汉森停止了追击,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腿已累得迈不开步伐。
罗曼拼命的挥舞着马鞭抽在马的身上,马雪白的皮毛上到处是血红的鞭迹,即使是这样,法拉齐还是紧跟在他的后面,他们已经远离了战场,将厮杀声抛在身后。而让他恐惧的是,两匹马之间的正在渐渐缩短。
“我的侄儿,你现在明白你的伯父为什么会要你来杀我,对于他来说,我们之中不论谁死,都是他希望的结果。”法拉齐说,他的剑身沾满了血,血迹下依旧闪烁着寒光。
没有回答,死亡的恐惧已让罗曼发不出声音,而求生的欲望使他拼命驱马向前逃去。
可法拉齐的马离他越来越近。绝望已使他喘不过气来。
“再见了,我的侄儿。”
法拉齐双手举起长剑,他的马几乎与罗曼并排。
“翠西,愿你宽恕我。”法拉齐闭上眼睛喃喃道。
剑锋无情的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