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哥。”羡鱼望着蜀中五鬼逃跑的窗户,对姜辙道,“姜大哥快去追那五个人,挽夕,挽夕是他们害死的。”
姜辙闻言愣住,给羡鱼穿衣服的手也慢了动作,许久他才道:“苏掌门已经追去了,如今你最重要。”
羡鱼没有因为姜辙的话而欣喜,反而更加不安起来。苏掌门若是没有追上蜀中五鬼,那么挽夕的仇如何得报?
“唔……。”姜辙突然闷哼一声,随即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他已经转头往地上吐了,血却还是溅了几滴在羡鱼身上。
“姜大哥!”羡鱼紧张大喊,她怎么忘了姜辙方才受了伤呢,竟还想着让姜辙去追蜀中五鬼。
姜辙本想着转头给羡鱼一个放心的笑,奈何抬起的欲擦拭嘴角血迹的手却变得无力,意识也变得模糊。眼前一黑,姜辙昏了过去。
“姜大哥!”羡鱼见姜辙昏倒,顿时慌张了。
“陆姑娘,出了何事吗?”一直在门口没有离去的秦谨听见羡鱼的呼声,忙在门口问道。
羡鱼听出是秦谨的声音,忙应道:“秦师兄,你快进来,姜大哥受伤昏倒了!你快进来啊!”
秦谨闻言,忙打开门走了进去。见得姜辙昏倒躺在羡鱼身侧,秦谨忙问:“陆姑娘,这是怎么了?”
“姜大哥方才被蜀中五鬼打伤了,秦师兄你帮我将他背到隔壁佟神医的医馆去可好?”羡鱼对秦谨道。
“好好。”秦谨愣愣的应着,蹲下身将姜辙背到身上,正欲走时又回头问羡鱼,“那陆姑娘你呢?”
“我没事。”羡鱼道,“秦师兄你快带姜大哥去疗伤。”
“好。”秦谨见羡鱼一动不动地躺着,心内不放心,但羡鱼如此紧张姜辙,他又不好再说其他,只好背着姜辙离去。
别庄里来了那么多人,自然是惊动了别庄上下的人。闻绍原本还在睡觉的,听得外间的声音,忙出来打听。
见得秦谨背着姜辙出去,而一些小厮丫鬟又往一个僻静的小院去,闻绍不禁心惊,忙也去了小院。
“表妹!”
闻绍走进羡鱼所在的房间时,几个丫鬟小厮正在纠结怎么将羡鱼带出去。小厮力气够却不好碰羡鱼,丫鬟一个人力气又不足以背着羡鱼走太远。
羡鱼身上依旧使不上力气,又牵挂姜辙的伤势,见得闻绍进来,忙道:“表哥,带我去找姜大哥可好?”
闻绍点点头,走至床边将羡鱼抱起来往外面走,他问羡鱼:“小鱼,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稍后再告知表哥。”
“好吧。”闻绍心知羡鱼记挂姜辙,此时是无心将事情告知的。加之羡鱼此时不能动弹,也需要早些找大夫解了。
姜疏桐去医馆接纪帘时,纪帘已经醒了过来,见了姜疏桐,纪帘焦急地道:“可找着陆姑娘了?清儿呢?”
“已经派人去找了。”姜辙说着,走过去扶着纪帘,“娘,我们先回去。”
“嗯。”纪帘点点头。
回到孤鸿阁,姜疏桐扶着纪帘回了房间。纪帘的两个丫鬟桃儿杏儿原本欲留在房中服侍的,但被姜疏桐挥退了,并让她们收拾好东西离开姜府。
桃儿杏儿慌忙跪下求着姜疏桐不要将她们逐出姜府。
纪帘见此状也不忍,桃儿杏儿伺候她多年了,怎么能轻易便逐出姜府了呢?她开口道:“桐儿……”
“还不快去!”姜疏桐仿若没有听到纪帘的话,冷淡地对着桃儿杏儿开口。
桃儿杏儿哭着离去了,姜疏桐让纪帘好好休息,也欲离开。
“桐儿。”纪帘喊住姜疏桐,“你这是……”
“做我早便该做的事情。”姜疏桐看向纪帘,神色莫测,他说完,也不待纪帘在说话,便离开了。
纪帘眸光闪了闪,顿时明白了姜疏桐要做什么。
孤鸿阁的管事姜福听到姜疏桐要将桃儿杏儿逐出姜府,立即便到了大堂候着,想要求情。桃儿杏儿是他的干女儿。
姜疏桐出得大堂,早早便料到姜福回来,也不开口,只看向姜福,表情平淡地等待着对方开口。
“少主。”姜福上前道,“少主,不知桃儿杏儿哪里做的不是,您要将她们逐了出去?夫人身边只有这两个丫鬟伺候着,她们走了,您看……”
“那便再买几个丫鬟!”姜疏桐说着在椅子上坐下,他抬眸平淡地看向姜福,“这两个不妥当的丫鬟是你带进姜府的吧,如此,看来你也是个不妥当的。”
姜福闻言心惊,他原想着来为两个干女儿求情,怎料自己竟然也被牵连进来,他忙道:“少主,我被管家派来照顾您和夫人已经十几年了,我妥当不妥当,少主肯定是清楚的啊。”
“十几年了怎么还那么没眼力见呢?”姜疏桐语气依旧平淡,“这桃儿杏儿不能留,你去再选几个人来,我看过之后才能入府,你别耍花样。”
“是是是。”姜福应着,暗自松了一口气,就欲离去。
“慢着。”姜疏桐喊住姜府,声音平缓却自有一股威严,“方才你说你是管家派来的,我可有听错?”
姜福愣住,好一会儿才道:“是,我的管家派来伺候少主的。”
“哦。”姜疏桐点点头,许久不言语,弄得姜福更加心慌起来。
“少主?”姜福疑惑道。
“孤鸿阁还有哪些是管家派来的?”姜疏桐问。
姜福如实禀告:“丫鬟都是我在外面买来的,小厮则都是管家挑选好了派过来的。”
“这样啊。”姜疏桐说着,脸上忽然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你既是孤鸿阁的管事,那么孤鸿阁上下的人都应是你细心挑选的,把如今的这些小厮都换了。至于桃儿杏儿,便还留下伺候夫人吧。”
“是。”姜福胆战心惊地应着,又问道,“可换了这些小厮,管家若是问起了,要如何跟他说?”
“我让你办事还需要经过他的批准么?”姜疏桐冷哼一声,“他是仗着老爷的宠幸,便蛮横起来了么?他若问起,你便同他说,如今姜家是我在当家。”
“是是是。”姜福闻言已知姜疏桐怒了,他虽知道如今姜疏桐不是有实权的当家,但姜家终有一日是要交到姜疏桐的手上的,此时若不按这位少主说的办,只怕将来不会有好果子吃。
姜疏桐看着姜福忐忑不安地离开,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眸光闪烁。
原本立在大堂内外等候吩咐的小厮听到姜疏桐与姜福的对话,心内都不免不安起来。他们是管家派过来的,每个月都需要想管家报告孤鸿阁的情况,如今他们要被换掉了,却不知道会不会被逐出姜府。
思及此,一小厮站了出来,走至姜疏桐面前跪下,道:“少主,求您莫要赶小的走,小的日后会尽心伺候少主的,绝无二心。”
“日后会绝无二心么?”姜疏桐脸上浮起一个玩笑的笑,他也不看向那个小厮,只淡淡道,“那么以前都是有二心咯?”
小厮顿时心惊,忙辩解着:“不是的,小的以前、现在、今后都对少主绝无二心!少主莫要赶我走。”
“说一个不赶你走的理由。”
小厮冥思苦想,道:“小的被换掉了,定会被逐出姜府。小的家还有病重的双亲要养,小的也已经快要娶亲了,若是……若是……求求少主!”
“这样啊。”姜疏桐这才看向小厮,面上神色莫测,语气却是异常冰冷,“有这些弱点就容易被人要挟,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我可不愿我手底下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小厮顿时脸色涨红,管家的确是拿这个要挟他,要他好好在孤鸿阁“做事”。